李孝恭這些日子比較悠閒,作為一個大唐數得著的名將和大唐宗室,也是李二陛下登基以來少數幾個沒有被褫奪王爵降為公爵的王爺,李孝恭的地位相當高,雖然出於避嫌的需要,李孝恭甚少參與朝政,掛著榮譽職位常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非有了戰事才會請求出去散散心,一般連客人都很少會見,他甚至覺得自己以後也就會這樣悠閒到死。
但是一個人的出現打斷了李孝恭平淡無奇的生活路線,使之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過去,而且,對於李孝恭和他的孩子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而不是一件壞事,這個人就是蘇寧,這件事情就是和蘇寧聯手做甜品生意,他負責運取甘蔗,而蘇寧則負責制糖,所得收益兩家分成。
因為李二陛下奪位的事情不光彩,他自己也很敏感,所以在政治地位和權力方面非常戒備和在意,有些頭腦的宗室都會自覺的避開政治權力,而去追求李二陛下刻意引導的生活上的享受,李二陛下在政治上打壓宗室,排擠宗室的權利,除非是真的很有能力,比如李道宗和李孝恭,其餘人等基本上都被剝奪了實際權力。
但是大家好歹是血親,身上流著一樣的血,李二陛下也不希望做的太過火,以至於皇家內部不安穩,所以作為李氏宗族的族長,李二陛下在家族成員的經濟方面一直以來都很開明,也算是一些補償吧!
就好比李二陛下自己的老爹李淵閣下,自從被逼退位之後,李二陛下雖然戒備,卻也非常內疚,所以一有好的東西就獻給李淵閣下,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用的或者是金銀珠寶還有數不盡的美女,通通塞給了李淵閣下,讓他過上神仙一般的富裕生活,皇宮裡頭的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李二陛下和長孫皇后都很節儉,但是李淵閣下的日子,可就絕非糜爛二字可以形容了。
這個條件同樣適用於李唐宗室,政治上的愧疚,就用經濟上的開明去彌補,所以當蘇寧請求和李孝恭一起合作的時候,李二陛下微微思考一下也就同意了,並且給予了很多政策上的補助,大開綠燈,這也是蘇寧的生意開展的非常順利的原因之一,因為這個事情,李孝恭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成為了天下數得著的富人,也因此成為了李唐皇室裡面僅次於李淵閣下的土豪。
甜品和白糖冰糖帶來的收益遠遠超出了李孝恭的設想,乾淨的白糖和冰糖在蘇寧擴大了生產之後,很短的時間內就把原來那黃黃的糖給打壓下去了,幾乎壟斷了整個上流社會的用糖需求,就算是革新技術擴大生產之後還是供不應求,原先的那些生產糖的作坊紛紛倒閉,估計背後的老闆也損失的很是慘重,不過蘇寧一直沒有受到來自那些背後老大的攻擊,想來也是李孝恭和李二陛下的維護。
越到後面,李孝恭越來越感覺到蘇寧的價值之所在,不說別的,就是那天馬行空的思維總是可以想到別人想不到的事情,創造別人創造不出來的財富,這一點,長孫無忌和李世績還有李靖都已經知道了,幾個小夥伴聯起手來做生意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了,每季度分紅之後那巨大的令人咋舌的財富,饒是這些豪門貴族也驚訝不已。
為此李世績和長孫無忌也就知道了他們為之花費了大量錢財的味仙居原來有他們孩子的參股,也就是說他們的錢還被他們的孩子給賺走了,這下以來,他們都覺得面上無關,於是李震和長孫沖紛紛被暴揍一頓,李伯瑤被李靖誇獎,至與李承乾……早就不是秘密了。
那還只是少部分的分成,都比不上李孝恭一人獨佔的四成股份,那個收益怎一個瘋狂了得?李孝恭知道自己的後代不可能取得更高的職位和發展了,這是家族的性質決定的,所以他就要為家族的後代做考慮,很顯然,蘇寧為他提供了一條路子,做生意,這種分成的參與方式可以很好的維繫下去,一直為王府創造收益,源源不斷。
就這樣,大唐走過了貞觀四年的最後一天,貞觀五年的元旦盛事結束之後,李孝恭聽到了不少風聲,幾乎件件都與蘇府脫不開關係,與蘇寧脫不開關係,比如蘇家大郎蘇定方三十八歲老來得子,大喜事一件;蘇府控制下的味仙居酒樓在長安其他地方聯繫了不少賣地的人家,貌似準備再建幾所味仙居,前所未聞;蘇寧得了李二陛下的允許,拜軍神李靖為師,正式成為李靖的**,前途一片光明。
最後,最重要的一件事,牽動了長安幾乎所有豪門神經的事情,蘇家二郎蘇寧到了婚配的年紀,家人準備為他尋一門親事,而且這件事情由蘇定方的岳父翼國公秦瓊和蘇寧的正牌師尊代國公李靖聯手把關,發誓要為蘇寧尋得最好的妻子。
這件事情,讓李孝恭的心思頓時活泛起來了,這些日子,李芮涵的各項舉動被他看在眼裡,都好長一段時間了,李芮涵貌似變得越來越靜了,好久不見她張牙舞爪的衝入府門,然後又張牙舞爪的衝出去行俠仗義,就是有一回李二陛下也好奇地詢問道:「這些日子怎的不見咱家的女俠行俠仗義了?宮裡頭好安靜啊!」
李孝恭如何回答?就說李芮涵有了心事?女兒家年紀也不能算小了,這再過幾月也就十二了,漸漸到了適合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倒不是說立刻嫁人,那是女子及笄之後的事情,主要還是談,找合適的人家把這個事情給定下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無論是哪一家,可都不希望家中出現第二個秦梓月,哪怕秦梓月尋得了非常好的歸宿,在大家族眼中,仍然是著名的反面教材。
李孝恭曾經非常憂慮李芮涵會成為第二個秦梓月,這性子也著實野了一些,從小就像個假小子,比起三個兒子還要不堪,可是就在這幾個月裡頭,李芮涵變得讓李孝恭有些不認識了,這還是那個成天喊打喊殺的李氏宗族第一女俠嗎?以往頭疼不已,而如今,李孝恭反而不習慣了,之前和李芮涵談過一次心,可是那之後,李芮涵並沒有變回自己原來的性子。
夫人說,這就是女孩子家心裡頭藏了事兒了。
藏的是什麼事情,李孝恭如何不曉得?用腳也能猜出來,不還是那小子嗎?李孝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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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愛女兒,不止一次的想要為女兒解決這個事情,可是吧,自己畢竟是王爺,蘇寧再如何有潛力如今也只是侯爵,寒門子弟,底蘊不足,天底下哪裡有王爺之女倒追一個侯爺的事情?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他李孝恭的老臉還要不要?所以李孝恭只好拖著,看著李芮涵一天天變得沉靜,李孝恭心裡頭也著實不好受,所以這一聽到這個事情,立馬就動起了心思。
把芮涵許配給蘇寧,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李孝恭來到了後院兒,來到了李芮涵的閨房門口,打發走了看守在一旁的侍女,李孝恭敲了敲李芮涵的房門:「芮涵,我是爹爹,你在做什麼?」
裡頭傳來了李芮涵的聲音:「爹爹,女兒在溫書,爹爹有什麼事情嗎?」
李孝恭推**門,走入房中,看著李芮涵坐在椅子上看著書,笑了笑接著說道:「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爹爹就是覺得,芮涵的年歲也不小了,再有幾月,便滿了十二歲了,這年紀也適合談婚論嫁了,就想著,給芮涵說一門親事,如何?」
李芮涵猛地抬起頭,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李孝恭的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面色變換數次,良久,李芮涵低下頭,低沉的說道:「爹爹,女兒,女兒如今,如今還不想談這些,爹爹,再過一些時日吧,可好?」
李孝恭走到李芮涵身邊,溫柔地**著李芮涵的頭髮:「爹爹也就是這麼一說,爹爹自然希望芮涵可以找到自己喜歡的人,這是爹爹最大的心願了,爹爹當然不會逼迫芮涵的,只是這幾日聽聞蘇府要為蘇家二郎尋一門親事,本來還想問問芮涵的意見的,既然芮涵不願意,那就算了吧!」李孝恭說著就要離**中。
轉身,走路,一步,兩步,三步!
「爹爹,爹爹說什麼,蘇,蘇府?二郎?哪個蘇二郎?」李芮涵的聲音如期而至,只見小丫頭站起身子,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問道,李孝恭微微一笑,轉過身子:「長安城還有哪個蘇府?還有哪個蘇二郎?蘇寧那小子啊,這些日子聽說了蘇府要尋親事,所以爹爹也就來聽聽芮涵的意見,蘇二是個不錯的孩子,天資聰穎,甚得陛下喜愛,前途遠大,爹爹想著芮涵與他又是舊相識,和咱們家也有不錯的關係,之前咱家還多有對不住他的地方,所以爹爹也就是那麼一說,芮涵不必在意,繼續溫書吧!」
說完李孝恭又要離開,結果又給李芮涵叫住了:「爹爹,那個,這個,這個事情,女兒,聽憑爹爹做主!」
李孝恭一回頭,李芮涵已是滿臉的緋紅,李孝恭心中暗笑,面色上卻是迷惑不解的樣兒:「爹爹做主?爹爹做什麼主?爹爹可是順著芮涵的意思的,芮涵願意便願意,不願意便不願意,爹爹如何做主?」
李芮涵急的臉色更紅了,支支吾吾的,數次欲圖開口明言,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李孝恭看著火候到了,也就裝作驚訝的樣子問道:「難道芮涵願意?」李芮涵看著李孝恭終於說出這話兒了,鬆了口氣,但是隨後又是一陣女兒家的羞澀難耐,雖然這些日子心裡面蘇寧的影子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如今眼見著心願成真,還是羞澀不已,於是一下子轉過身子去,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了一句:「聽憑爹爹做主。」
李孝恭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麼,爹爹可就去了,芮涵且繼續溫書吧!」
李孝恭轉身走出了李芮涵的房間,為她關上了房門,然後搖搖頭笑著歎了口氣,女大不中留,稍微提點一下便這般作態,李孝恭的心裡面突然湧現出了一絲淡淡的失落,大概,每一個有女兒的父親,都會有過這樣的失落吧!
不過,女兒的幸福還是最重要的,當然,家族的好處也是很重要的,若是放在平常,李孝恭當有些猶豫,但是如今,二者已經合為一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也就這樣吧。
李芮涵這邊確認了,李孝恭還要去皇宮裡面,雖說婚姻嫁娶乃是私事家事,皇帝也不能干預,但是吧,作為李氏宗族的族長,李二陛下在這個方面還是有著一定的話語權的,這個事情也不好不和李二陛下商量就私下裡決定了,這樣李二陛下怎麼想可就不確定了,李孝恭不會冒險,於是整理了一下著裝,就朝著皇宮裡頭去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李二陛下一般都在書房裡面處理政務,李孝恭不算常客,但是也知道這個事情,也沒人阻攔,通報一聲,然後便出來太監迎接李孝恭,進入李二陛下的書房,看著已經笑**的站起身子迎接自己的李二陛下,李孝恭躬身一禮:「臣李孝恭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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