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終對於阿崇叔心存畏懼,於是我把聲音放大了,阿崇叔好像也聽見了,對我說道:「是這樣的小志,前幾年,跟朋友出了村,意外的發現,外面有適合我做的事,而且在我看來,在外面,總比在家裡種著莊家要強,而這次我回來,只是祭拜我的父母的,你也知道,這裡是後山,當年我父母,就葬在這條小溪邊。」
阿崇叔說道這裡,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去,開始一頁一頁撕著冥者,然後點起了火,只見洶洶燃燒的火光,不安定的搖擺著,把阿崇叔的臉照的通紅,而我看到,在火光下,阿崇叔的確有影子,看到這裡,我也鬆懈了一口氣,看來都是我多心了,也許阿崇叔出現在這裡,也只是意外被捲入吧。
終於我放下了戒心,走了下去,並且在火光的照射下,這次我更是看清楚了阿崇叔的臉,只見多年不見,阿崇叔的確是老了,額頭上,眼角上,也滿是皺紋,頭髮也變得花白起來,於是我接過阿崇叔手裡的冥紙,慢慢投入火中。
「阿崇叔,當年你怎麼說走就走,我們可急了,到處找你,都報警了,可是還是杳無音訊,沒有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阿崇叔不自然的「額」了一聲,然後說道:「當年出去,一直都是為別人打工,後來,運氣好,承包了一家的水泥工程,轉了些錢,不過我也累了,所以這次我是打算回來養老的。」
「噢!原來如此!」
阿崇叔雖然這麼說,但是也不用大半夜的在這裡燒冥紙吧,又不是見不得人。
「多年不見,小志你是長高了啊,可帥氣了!」阿崇叔看著我,用大手拍著我的肩膀。
可就在阿崇叔的手掌,接觸我肩膀之時,我的腦海裡閃過一些奇怪的畫面。兩張年輕男子的臉龐,然後畫面中,呈現的是他們的感情有如親兄弟,不過後來,好像因為什麼事鬧翻了,不過畫面到這裡就斷了。不過我可以記得,腦海裡閃過的那些畫面,以及兩張男人的臉龐,其中一個就是阿崇叔,另一個人的面孔,有些記憶,不過記不來是誰。
「阿崇叔,埋在這裡的,真的是你父母嗎?」其實我也就是隨便冒出這麼一句,沒有想到阿崇叔的反應有點大。
「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阿崇叔因為生氣,臉色有點不好看。
「來,來阿崇叔來抽根煙!」我從兜裡掏出煙來,並且為阿崇叔點上,這次還把手特意放在他肩上。
風輕輕的吹著,可是我覺得特別冷,因為那些陳舊的畫面,不為人知骯髒罪惡的過去,一點一滴已經在我腦海裡呈現出來。
原來這裡的確埋葬的是阿崇叔的父母,可是任誰也不知道,在阿崇叔父母的骸骨上,還立有,另外一個人的衣冠墓,因為那個人的屍體,早已沉入溪底,而殺人兇手就是阿崇叔。
當年阿崇叔和鄰村一個叫黑子的男人,一起離開了村,因為他們情同手足,在外拚搏的日子裡,是有飯吃飯,有粥喝粥,相依為命,感情十分要好的兩兄弟,後來也因為時來運轉,接下了水泥工程,所以賺的盆滿缽滿,也因為這樣,兩人在錢財上,起了糾紛,最後阿崇叔心存恨意,下了狠心,把黑子騙回了村,並帶來後山小溪邊,告之是父母的忌日,而也就是在這裡,把黑子殺死,丟入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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