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在那樣的場合,即使衛子越沒有告訴家裡,經過媒體的報道,衛家還是很快知道了。第二天一早,衛母就打來電話,生氣的訓兒子,「你們都是這麼大的人了,一點事都不懂!夢夢懷孕了你怎麼還帶著她出差?還參加酒會?現在摔跤了可好,就算孩子保住了,大人也受罪,得幾個月安胎!你們還瞞著家裡不說,那夢夢誰照顧啊?安胎要人照顧,萬一小產了,更要重視,身體恢復不好影響以後!你什麼都不懂,照顧的好嗎?」
被母親訓了一通,衛子越老老實實的沒有反駁。母親畢竟是過來人啊,這一點肯定比他懂。而且昨晚他也確實在擔心,怕自己照顧不好雲夢,正在琢磨著要不要讓母親先過來幾天,等確定孩子保住了,他們再回a市。
等母親訓完,衛子越才徵求意見,「那您,今天就過來?」
「夢夢現在怎麼樣了?」衛母這才想起來還未關心兒媳婦。
「精神還不錯,就是醫生說不能下床活動,盡可能躺著,得觀察兩天再說。」
「哎……」衛母又是一聲歎息,「那我今天過來。這女人安胎、坐月子什麼的,都有很多講究,你們男人哪裡懂這些!」
衛子越求之不得,「好,那您什麼時候來,我派人去機場接。」
「嗯。」說完這事,衛母還是忍不住打聽,「媛媛怎麼回事啊?聽說夢夢摔倒跟她有關係?你們還糾纏不清著?另外,我怎麼看報道說,你還跟一個女孩子有來往,是你以前的女朋友?」
關於潘芙芸,家裡知道的不多。那時候因為衛子越不肯走父親安排好的道路,非要自己創業開公司,跟家裡的聯繫不是很多,家裡也就是知道兒子交了一個女朋友,但是家境如何、叫什麼名字、長相怎樣,他們都不清楚。時隔多年,印象自然更是模糊。
現在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都攪了出來,衛老爺子知道了在家裡又發了一通火,一向引以為傲的寶貝孫子卻在女人感情的問題上處理的一塌糊塗,報紙天天追蹤報道,弄得天下皆知,不曉得多丟人!
衛母也忍不住好奇了,「你那時候既然有女朋友,怎麼又跟夢夢假結婚?你說你從小到大都很懂事,也不要我操心什麼的,怎麼在感情問題上處理的亂七八糟的?」
衛子越就知道提起這事自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雲夢現在又懷了孩子還在安胎,就算這件事不全是自己的過錯他現在也不能說是自家老婆的過錯啊,只好一力全部承擔,「媽,這些事情都怪我,沒有處理好,不過都已經過去了。您就過來照顧夢夢,別的事你別操心,我有分寸。」
這邊電話沒打完,那邊護士從雲夢的病房出來,說雲夢要見他,他只好跟母親道別:「媽,夢夢醒了叫我,先不說了,上飛機前跟我說一聲,就這樣先掛了。」
進了病房,見男人臉色有些複雜,雲夢好奇:「怎麼了啊?一大早的煩什麼?」
「沒什麼……」在她身邊坐下,男人捏著她的手笑笑,「我媽今天要過來--」
「不是說了先不要告訴他們的麼?」雲夢也皺眉。
「這不是我說的,你想想昨天的場面,他們能不知道嗎?一大早打電話給我訓了一頓,我可真是比竇娥還冤,這一攤子事都是你惹出來的。」衛子越雖然是在抱怨,但是口氣寵溺,眉眼溫柔,雲夢也明白他不過是說說而已,故意跟他唱反調,「怎麼?嫌棄我了?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好好……」男人歎息,接過護士端過來的熱水,擰了毛巾給女人擦臉擦手,「你現在就是說不得……」
上午,自然是有無數人前來醫院探望,小半天的時間,病房裡走廊裡都擺滿了鮮花水果補品,雲夢著著實實體會了一把總裁夫人的威風。潘總過來的時間有些晚,同為女人,又是長輩,自然對這種事情懂得多一些,帶來的補品都是市面上很難買到的,都是安胎養神的珍品。衛子越客氣的招待她,坐下閒聊。
「我剛從醫院過來,小芸答應做手術了,安排在後天上午。我想,這還是你們夫婦的功勞。」放下水杯,潘總很隨意的提起這件事。
衛子越吃了一驚,抬眼看看雲夢,又看向潘總,很公式化的道:「那就祝她手術成功,早日康復。」
「我代她謝謝衛總。」潘總笑一下,有些歉意,「對於昨天在酒會上發生的事情,我很抱歉;之前小芸的事情肯定也給你們帶來一些困擾,我也感到不好意思,請你們理解一下我做長輩的心。」
雲夢從未介意這個,和緩的說:「潘總,您太客氣了,我們都希望潘小姐能夠好起來。」想必是昨天對她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她才重新決定做手術。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功勞」,想要她好起來的願望是真實的。
雲夢需要靜養,潘總沒坐多久就離開了。衛子越至始至終都不提潘芙芸的事情,雲夢聽說她肯答應做手術,心裡也鬆了一口氣,男人不提起她也裝作忘記了,這一頁就此翻過。
衛子越看似什麼都不知道,但心裡明鏡似的。昨天雲夢跟潘芙芸在偏廳處閒聊過,這一幕被林棟看見了,所以雲夢重新回到大廳時,他才過來找她的,誰知道正巧遇上沈夢媛「作惡」。現在看來,估計也是昨天雲夢跟潘芙芸說了什麼才讓她釋然,終於肯答應做手術。這個女人一向聰明,他再一次體會到。不過夫妻之間有些事情不需要點明,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
接待了一上午的客人,雲夢有些困了,衛子越陪著她呆了半天,公務都沒處理,她要睡下時把男人趕了出去,「你要麼休息一會兒,要麼去辦公,別呆在我這兒,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