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是合作關係,離婚後你又一走幾年,這期間,我們誰有自己的生活,都很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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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家門,卻見雲老先生回來了。雲夢想要趕人的舉動再度忍住,雲瀚看到好幾天沒見的外公,高興的跑過去:「外公,你回來啦!」
雲老頭兒這些日子也甚為想念小外孫,抱著小傢伙喜滋滋的,「回來了!外公想瀚瀚就回來了!」
爺孫倆都是歡天喜地的,雲老頭兒看著衛子越跟女兒一塊兒回來,有些好奇:「你們一起去接瀚瀚放學?」
「嗯,伯父。」衛子越點頭,進了客廳,關心的問未來岳父,「您課題完成的怎麼樣?還順利吧?」
雲老先生一邊逗著孫子玩兒,一邊點頭,「不錯,這趟出去都還比較順利,應該可以按時完成這個課題了。」
雲夢見這人比自己還關心父親一些,心裡不禁酸酸的,慢吞吞的挪過來看著父親,「爸,您怎麼回來也沒提前說一聲啊?」
雲父望向女兒,「說了有什麼用?你又不能去接我。腳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雲夢看看腳,「還行吧,傷筋動骨一百天,慢慢來唄。」
自己出門了小半個月,家裡發生什麼老先生也不清楚,不過這一回來沒看到女兒跟女婿在一起,反倒是跟前夫同進同出的,老人家心裡忍不住有很多話想說。
雲夢看著老父親的臉色,自然就知道他心裡琢磨著什麼,不過是礙著衛子越在場,他不好開口。見兒子跟父親玩的不亦樂乎,雲夢又起身看向衛子越,「我有話跟你說。」率先往屋裡走去。
雲父挑眉,衛子越起身,面上說不清楚的神情,「伯父……那個,我跟雲夢有些誤會需要解釋一下。」
「哦……」老人家像是明白了什麼,抬抬手,「那去吧,去吧……」
雲夢走路慢,她剛剛進屋,衛子越也已經進來,並且關上了門。雲夢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坐下,看著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慵懶站在門邊的男人,有些無力,「你真打算糾纏到底了是不是?」
衛子越開門見山,「我都已經糾纏出結果了,現在放棄未免划不來。」
雲夢冷眼看他,「你什麼意思?什麼結果?」
衛子越走近一些,找了個地方坐下,「雲夢,你根本就已經動搖了。如果不是今天沈夢媛這樣鬧一下,你現在對我的態度不會又退步惡化到這樣。」
呵!雲夢心裡冷笑,這人還真是……自戀的可以!她自認為情緒隱藏的夠深,他居然看得那麼透徹!
衛子越見她不說話,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繼續說:「我知道你今天確實受委屈了,跟我發火我可以理解,但也要給我解釋的機會吧。當年我們是合作關係,離婚後你又一走幾年,這期間,我們誰有自己的生活,都很正常吧……更何況,如果你沒回來的話,又或者你回來了我沒有再次遇上你,又或者沒有瀚瀚存在的話,我現在應該已經跟沈夢媛結婚了,所以我跟她發生關係……這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你不能因為這個緣故嫌棄我,判我死刑。」
他當然知道雲夢生氣的是什麼——介意他有別的女人。可是他哪裡想到自己以後會與她重逢?如果他早知道自己以後會愛上這麼個女人,他肯定會守身如玉著,最好男女情事方面都一片空白,把自己的身和心都完全交給她!
雲夢聽著他的話,心裡有些吃驚,面上有些掛不住。是的,她是在意那個,雖然理智上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事實也確實如此,可心理上總是有些彆扭。女人都是小心眼的東西,誰樂意自己喜歡的男人還跟別的女人歡快的滾床單啊?
不過,敢像他這麼大咧咧把這種話說出來的,還真是——「無恥。」雲夢罵了句。
衛子越不置可否,「那現在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你要我怎麼辦?時光倒流?」
他太理智了,每件事情都能條分縷析的解剖,然後擺出可能的答案供她選擇。雲夢心裡氣的慌,氣自己鬥不過他,總是處於下風。
「我怎麼知道怎麼辦……」不小心嘀咕出一句話,徹底洩露了內心的慌亂,雲夢急忙補充一句,「反正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看到你我就心煩!」
衛子越看出她自亂陣腳又要受不住了,起身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來,「那你說說,要我消失多久你才能解氣?」
他嘴角含著笑,眸底也是淺淺的溫情,話裡甚至帶著調侃,雲夢心裡一下子堵得要命,伸手就要往他臉上打去——
衛子越一把接住她「嬌嗔」的舉動,把她的手捏在掌心,有些委屈的說:「我的臉已經傷痕纍纍了……你還捨得下手?」
雲夢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他髮際線下、右臉龐上都有些受傷的痕跡,本能的驚訝,忍不住瞪眼湊近了一些,見都是細細的紅印記,像是被什麼刮得,「你這是怎麼弄的啊?!」她一直不曾正眼看他,都沒發現他臉上這麼多傷痕!
衛子越不好意思說是被女人劃的,雲夢愣了一下卻忽然明白過來,狠狠的吐出兩個字,「活該!」八成是被沈夢媛撓的!想著他剛才就是這幅模樣跟鄭華婷的爸爸聊了小半天,人家心裡指不定怎麼想,說不定還會以為這些「豐功偉績」是拜自己所賜,她又是一股無名火湧上來!
衛子越現在完全掌握了她的心理,明白她什麼時候的話是說出來圖個心裡痛快,什麼時候是真的生氣憤怒,也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採取不同的策略——於是,捧著她的手往自己受傷的臉上貼,「還不是為了你啊?好端端的未婚夫跑了,她肯定生氣,如果打我一頓能讓她解氣,以後不再來惹你生氣,那我也算值了,誰讓我不對在先,欠她的。」
雲夢嫌惡的要抽出手,涼涼的斜他一眼,「別說的自己這麼委屈,這種事情說到底受傷的都是女人!還跟自己多大度多高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