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溜躂一趟,收穫一個救命恩人,這種事情估計正常人都不太想遇見。除非那個救命恩人是個姑娘,又總是喜歡汗淋淋的秀出自己的上半身肌膚。
周書最近稍微有一些變得紳士,理由很簡單,他有點累了。
每個月需要回到家那邊陪呂小雙一天,還需要抽出時間去蒂德萊姆那裡,安慰這個小女王。周書自覺沒有情聖的本領,更何況他還得把一顆真心的大部分拿去給她的大小姐。
對於蝸鳶,他只想快一些報答了她的恩情,然後離她遠遠的。免得讓這次事件演變成另外一次邂逅,他這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蝸鳶很喜歡吃甜筒,不過那是娜蒂的甜筒,不能讓她吃太多。娜蒂雖說有點一根筋,不過記憶力還是不錯的,一箱子甜筒少一兩隻周書可以說是自己吃了,可是以蝸鳶的這個飯量……就算娜蒂是個笨蛋,也會發現半箱子的甜筒不翼而飛這件事。
「對不起,娜蒂,我得離開了,我還有事情要做!」
周書將箱子關上,不過在那之前給她弄了好些冰塊放在之前裝蔬菜湯的木碗裡。
蝸鳶這一輩子就沒怎麼吃過糖,那東西在這裡是奢侈品,日光城還繁榮的那會兜售甜品的小販都是比較稀罕的東西,只有在某些人從特殊渠道弄到大量的糖,才會做成糖餅一類的食物跑出來賣。而且還偷偷摸摸的。
蝸鳶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直接的甜膩味道,同樣是第一次感受到口中的冰涼。
在她的印象裡,能夠放進嘴巴裡最涼的應該是冬季的溪水,以日光城這貼近俄克拉荷馬的氣候,其實也涼不到哪裡去,不過要是家裡沒些皮貨。過冬還是會很艱難的。
蝸鳶確定,自己口中這甜甜的,觸感奇怪的好東西很稀有,身前的男人絕對不會全部都送給自己的,所以她決定在男人制止之前多吃一些,將味道記住。一直吃到她開始頭痛。那咀嚼的速度才減慢下來。
周書在她將一箱子小蛋卷吃光前將她從箱子邊拉開,最後拿出兩支放到裝了冰的木碗上。他清楚,這傢伙是擔心自己跟她搶,壓根就沒怎麼好好感受過這個味道。所以他覺得還是趕緊離開比較好,這樣可以讓這個傢伙慢慢的舔光這兩支。
小甜筒只是一個引子,周書真正想送給蝸鳶的是一直銀色甲蟲。這會小甲蟲正被周書抓在手心,他很奴隸的跟眼前的女人解釋,聲稱自己是個魔法師,這是個相當萬能的說法。之後表示有一個小小的保鏢要送給她。
甲蟲,被放在了蝸鳶的手心。
「它可以做一些簡單的事情,如果你被什麼人糾纏,它會保護你,你只需要命令她。這是我對你在這種天氣下為我做蔬菜湯的報答。謝謝你。」
看著在自己手心的扇動著金屬翅膀的甲蟲,蝸鳶迷惑了一陣。花了些時間確定用法之後,她抿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收到了這樣的東西。
她知道眼前男人很大方,從被他贈與漂亮皮質水壺的時候就知道了。不過此時此刻,她對這傢伙的大方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周書說完這些。要辦的事兒也都結束了。他掏出一些衣服交給蝸鳶,「你身上的衣服太濕了,換上這些吧,要不會很難受的。我也該離開了,再次感謝你,再見。」
蝸鳶抱著衣服看著大方的男人離開自己的家。在門框撞了下頭,不過他似乎不覺得痛的樣子。
「真是個好男人。」她捧著一疊乾燥的男式衣物,放在鼻子下面去嗅新衣那種特有的味道。「對了……他的名字是什麼來著?su……?」
在周書自我介紹的時候,蝸鳶沒太記住那個古怪的發音,因為那是一個毫無意義的音調。並不是什麼詞彙,她不擅長記這種東西。
「算了,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以後我也遇不到他了吧?」蝸鳶有些傷感的看著已經走遠的背影,然後快速將自己脫個精光,換上新衣服,雙眼發亮的看著木碗上的甜筒。「這兩支,拿來賣的話應該很值錢的吧?」
沒見過冰雪的她腦袋裡沒有『融化』這種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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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差點被人害死,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他有一些憤怒。
他可以理解那些弄出毒藥事件的作亂者,家鄉被敵軍佔領,被粗暴對待,被集合到一處監管起來。在面對這些情況的時候,有一些反抗行為很正常。不過他希望對方也能夠理解一下西之國,畢竟兩國交戰,而西之國獲勝。軍隊的做法,已經很溫柔了。
不過很遺憾,周書清楚,自己理解了那群人的行為,他們卻無法理解軍隊。既然雙方無法諒解,那麼需要有一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他這一次離開城堡之後順帶著來了一次夜不歸宿,急壞了娜蒂和幼鷹。以及此地軍隊長官。
娜蒂在城內連夜尋找周書,幼鷹則是讓百舌去詢問軍隊。
西城區某個小廣場水池處發生的事情,軍方正在調查。聽到伯爵大人失蹤,而且失蹤的時間、地點都和這次時間對得上號,軍隊所有人共同被嚇出了冷汗。
這樣的一位英雄貴族,剛剛上任就遭遇不測……他們不敢想像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如果情況真如腦袋中令人顫抖的最壞設想一般,軍官們懷疑自己是否還能保有目前的職位。
蒂德萊姆跟周書的關係,已經被詩人們唱得亂七八糟了,民間普遍認為兩人關係密切。即使軍官不相信,此時遭逢大難,也難免往那個方面去想。
於是乎,整個日光城在周書失蹤當天深夜變得比白
天還要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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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老爺有些後悔,一個人跑出來這麼長時間也不給自家女孩子們匯報一下去處。
不過他很被動,在離開蝸鳶那裡之後,他去調查了一下毒霧事件。有召喚之書幫忙。他很快鎖定了幾個比較熟悉的面孔,都是他在水池周圍遇到過的人。
水池發生的狀況非常單純,毒霧的釋放者,無非是想多殺一些西之國的士兵。對此,周書的評價只有四個字不堪大用。
這種小兒科的報復性襲擊不會對西之國的數萬駐紮軍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只會激起軍隊的憤怒。城中平民會更加難過,所以這麼做毫無意義。
他相信,對方在如此行事之後絕對沒有什麼根據這個計劃施行的後續內容。他想不到,一支被激怒的軍隊對於隱藏於城市中的抵抗組織來說有什麼作用,烏拉謎也想不到。
烏拉謎被周書叫了出來,當時天色已近黃昏,周書在西城區遠離水池的位置找到了兩名他記憶中出現在水池的年輕男人。
「這是有組織有計劃的一次行動。已知他們組織的領導人智慧和集體智慧不是很高,行為幼稚,無意義的報復。由此可以判斷。可以用普通人的邏輯來推理他們的行為,不需要將他們想得太高深。」
烏拉謎出現在天空,被周書以公主抱的姿態護在懷中。
她不是很習慣下身被高空風吹拂的感覺,不過她也沒打算說出來,這很讓人尷尬。
她對周書所做的判斷給予了一定認同,「你找到了那些在水池引發騷亂的人。既然他們組織想要騷亂,自然需要派人工作。這是個力氣活,犯案之後又需要快速逃離。所以他們選擇了年輕的小伙子。這讓你在召喚之書中很輕易的檢索到了嫌疑人,然後根據記憶認出了他們中的幾個。現在。你又靠著運氣找到了他們之中的兩人?」
周書有些臉紅的點頭,「我的運氣還不錯,不過他們為了鬧出亂子惹來更多的士兵,動用了太多的人數,實在太顯眼了,被我找到也不是什麼小概率事件。」
「現在你準備怎麼辦?」烏拉謎問了句。不過她不準備聽取意見,很快給出了自己的判斷,「如果是我,拷打這兩個人,讓他們說出更多同伴的位置。應該不難。他們都是些沒有腦子的小流氓,意志不會很堅定的。」
「我接受你的建議。」周書笑著,看著懷裡漂亮女友的臉。
「你一向如此。」烏拉謎笑了笑,「不過我不喜歡你對我的提議如此不假思索,你應該能想到更好的主意的,更優秀的辦法有很多。」
「我知道可能還有一些法子,不過你給我的一定是最合適的。」
烏拉謎搖了搖頭,一點也沒給周書面子。她這是報復,報復她將自己弄到這麼高的地方,而且騰不出手換上一件衣服。
周書將烏拉謎送回召喚之書,在心裡道了個謝,他知道自家女友會收到的。大概。緊接著,他如老鷹一般從天空俯衝而下,來執行烏拉謎給出的粗暴簡單的辦法。
他抓起兩個目標男性的胳膊,將他們拋向天空,然後騰空而起將其接住。
百舌之前引發的『飛機失事』讓周書有了些許強制載人的經驗,需要讓他們想害怕自己,害怕從天上掉下去,這樣他們就不會胡亂動作了。
他的威嚇手段簡單有效,毫無徵兆的被拋入空中的兩個男人如小女孩一樣失聲尖叫。周書接住他們之後,感覺得到他們打著哆嗦的身體,他們在顫抖。
將兩人運送到城外無人的開墾林,丟在一片被砍伐到一半的樹木中間,周書開始了自己的拷問。
在日光城南面,有大量的森林,這裡的土壤適合耕種,非常難得。對於劍刃平原來說如此。
開墾林地的事情周書做過,在剛剛去往到敗兵城的時候。砍伐樹木,挖掉樹樁,將地面犁平,工作量很大。
相比之下,拷問這個工作其實也並不輕鬆。
周書不是病公主,沒有將手指插入活人眼球並且來回攪動的魄力。他錯誤的拷問方式和過於客氣的語氣,讓整個過程持續了很久,一直到深夜。
索性,周書對於這種事情的經驗值正在飛速提升,很快就找到了竅門。從兩個半死不活傢伙的口中瞭解到了一些事情。
他們反抗組織的名字叫做『平原正義執行會』,在他們看來,無差別的毒殺水池邊的士兵和平民是正義的表現,是正義的執行。周書對此不做過多吐槽,他已經得到了這個組織幾個據點的位置,不過並不是全部。
被他拷問的兩個人只是平凡的會員。並不瞭解他們全部的藏身地。周書並沒有打算一個人將這個組織一口氣剷除,他累了,對於自己差點被毒死的怒氣也在拷問中發洩消減了一些,更懶得親力親為的去殺那麼多人。
於是乎,黎明十分,他化作火球砸到那個組織的據點之中,以爆炸和火焰氣浪的形式將其中大部分摧毀破壞,只留下一處。他準備在那裡過夜,找點樂子。順便嚇唬一下他們。
超能力這種東西在於一個熟能生巧,周書控制火焰的技巧現在已經很高超了,能夠以自己為圓心,造成大範圍的衝擊傷害,而非單純利用火焰的溫度殺敵。
他的敵人一直以來都不是很厲害,但數量比較多,比如之前解決的東之**隊,這讓他鍛煉出了一些aoe技能。
在最後一個地下據點。將其佔領的周大老爺很遺憾的沒有找到合心意的漂亮小姐。他難得的粗狂行事了一次,本來想將壞人做到底
底。感受一下更激烈的惡行,卻不幸的沒有發現值得他這麼去做的女孩子。倒是有一個比較附和口味的,似乎是抵抗組織小頭目的女兒,但那女孩長得太柔弱,連哭聲都小得跟蚊子一樣,周書不忍心粗暴對待她。
從這最後的據點。他瞭解到了這個組織的規模和構成。他們在日光城大概有六百人到一千人之多,正在通過吸納仇恨敵國的年輕人不斷壯大。組織主要的管理層,全部來自於潛伏下來的東之**隊,這些人對西之**人的怨念最深,所以才會一直引導著做一些無意義的報復舉動。與此次事件等級相同的行為他們已經做了很多次了。西之**隊遭受到了非常大的干擾。
是他們的行為讓城內軍民被統一聚集到西城區,接受軍隊的管理,每天飯食量也被減少,以防他們有了力氣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周書算了一下自己剛才殺死的人數,有二百以上了。這最後的已知據點中有十八人,他只殺掉了幾個男性,威赫了一下,剩下的那些決定放掉。
這一晚,他在那柔弱姑娘顫抖的歌聲侍奉中渡過,他想讓這些人記住自己,害怕自己。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將怨氣發洩乾淨,也需要警示這個組織。臨走的時候他留下了字號,「我是日光城的現任城主,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可以隨時來找我。」
柔弱的姑娘被強迫著唱了一晚上的歌,一刻未停,一口水都沒喝,嗓子裡已經滿是鮮血,發出的聲音比摩擦鐵皮還刺耳。據點內剩餘的活人圍觀全程,在心中將這為城主看做惡魔,憎恨並畏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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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忙著失蹤了一整夜,不過你現在沒有時間跟你的女人檢討和解釋這一行為。不管你去了哪裡,你現在需要跟我來一趟,我要你幫助我找一些人!」
周書一回到城堡,就被百舌凶巴巴的訓斥了一番。他勉強將百舌的話當做她對自己的關心,接著被她態度強硬的抓去了書房。
「原本管理這座城市的官吏,我需要你將他們釋放出來。我問過那個豬一樣的軍官了,這些人還活著!這是他們做過無數蠢事之中唯一沒那麼蠢的。」
周書對此不意外,「他們當然活著,技術官員當然不能殺,等軍官結束,他們會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的。如果他們願意為我們服務的話。」
「他們會願意的。」百舌一臉怒氣的盯著周書,「你好像被捲入了昨天的毒氣事件是吧?這樣最好。我現在要告訴你,你需要立刻命令軍隊結束軍管,要不然東之國人民的反抗將會更加頻繁劇烈!這種對立會讓他們仇恨你的軍隊,反抗的人只會越來越多,除非你將他們全部殺死,我想你的女王並不覺得屠殺是好主意,假惺惺的她想要一個假惺惺的和平!」
周書遭受到了三十點的語言攻擊傷害。覺得耳朵有些痛。
「你說的這些道理我懂,我又沒說不會結束軍管,這需要等我接收軍隊再說。我的人還沒抵達,你忘了這一點嗎?」
「我記得,所以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將那些官吏全都給我放出來!」
「你說話能不能溫柔一點。昨晚我遇到一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說話聲音跟蚊子差不多。你能不能將你的大嗓門分給她一些?」
百舌現在沒心情跟周書廢話,周書也沒打算在她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
這座城市,需要百舌幫著管一下,周書,則是需要在這裡辦自己的事情。不過在這些之前,他得先跟娜蒂和幼鷹報個到,不管怎麼說夜不歸宿讓別人擔心有些太過分了。昨晚城市中發生的騷動他是知道的,很清楚軍隊在到處尋找他,為此他得跟一些人去道歉一下才行。
百舌從周書那裡把女王給的一些憑證要了來。當做令牌,拿著跑去辦自己的事兒了。這些東西足以讓軍隊暫時聽她指揮。
除了將官吏救出,百舌還需要尋找到城內的商人們。雖說這些人現在可能已經沒有了本錢和資金,但他們有行商經驗。
日光城和整個劍刃平原需要快速恢復商業運行,百舌有本錢,周書給的,她要資助商行,將物資從外界輸送到整個劍刃平原。商人們是血管,運送至關重要的血液。
周書剛一後不久。百舌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跟他說那個關於東之國將『渣滓』趕來的事情。這會周書已經拐了個彎不知道走到哪裡去了,她急忙尋找。
娜蒂和幼鷹這一晚上煩得夠嗆,幼鷹倒是不覺得需要為一個夜不歸宿的男人浪費太多的精神,但娜蒂心神不寧,於是兩人慢世界找了一夜。
「對不起。我被捲入了一些亂子……」
周書將自己後半夜的所作所為同她們兩個說了一下,娜蒂擔心了一夜,見到周書沒事兒,這會也是黏到了她的身邊。
幼鷹很識趣的把時間讓給兩個人,她是遊俠。自己一個人習慣了,見不得一對男女在自己面前互相凝視的蠢樣子。
娜蒂對周書的獨自行動有些生氣,「為什麼要自己跑去西城區。帶上我啊,我是保鏢!」
「好好好,帶你,以後做什麼都帶你一個。」
周書是不敢說出自己單獨行動的原因,同時也很慶幸這一選擇。要是帶著娜蒂,估計兩個人都要被毒死,他不覺得自己會在娜蒂在身邊的時候去跟蝸鳶搭腔。
兩人稍微往一起湊了湊,接著開始不老實的撫摸對方身體。在這大白天都必須點著蠟燭的城堡房間中,兩人像是喬遷新居的夫妻,準備在新家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就在周書雙手抓著娜蒂的卷卷頭,準備讓她做點什麼的時候,百舌的大嗓門在門外走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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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你在不在?我進來了!」
沒等周大老爺搭腔,門就被推了開來。
「周書,你在就好,我有事情需要告……」踏入門來的百舌看到了表情尷尬的周書,而入眼的周書表情以外的地方則是讓她看到尷尬「……算了,不告訴你了。」
周大老爺這會正跟娜蒂一起光著身子,一個站直一個跪下,齊齊看向門口的百舌。
他們就納悶了,這傢伙為什麼就不能多給自己十五秒鐘左右,等自己穿好衣服再進來。
就算武人耳朵好,動作快,也是需要一些反應時間的。
百舌退出們去,被打擾到的兩人自然是沒有厚著臉皮繼續的意思,娜蒂對百舌直接推門的做法表示氣憤。
周大老爺穿好衣服之後走出門,百舌就在門外等著。好像有些臉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