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著一瓶子金屬甲蟲在口袋,得到新玩具的周書總是想要找個機會試驗一下這個東西。
不過正如給他玩具的灰魔女所說的,這東西作用不大,似乎真的是她這個未卜先知拿來裝諸葛亮用的『錦囊妙計』,只會在某個固定的時間展現力量。
百舌收到了周書的禮物,不過再她看來,那東西只不過是一隻甲蟲裝飾品。她現在還是那個對周書保有極度憎恨的百舌,不過回到劍刃平原之後她也是頓悟了一些事情,不準備再對周書表現出過分的敵意,她需要把精力放在對這片區域的管理上。
被餓了那麼久,她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還是以前那個不屈堅韌的自己,有沒有因為將近五日的飢餓變得軟弱可欺。為了在這個問題後面給出一個否定的答案,她自然還是對周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周大老爺帶著隊伍,尋到道路,步行向日光城走去。日光城是坐落在曠野平原之上的城,像是盤子裡放著的一張餅,城牆低矮,但是佔地頗為廣闊。是東之國平民百姓不斷聚集,將這座城市拓展到了現在這個樣子。
剛剛找到大路,沿著行走一段,周書就看見一些馬隊從自己跟前經過。
城郊的馬隊,他已經見過很多次這種東西了,無非商隊而已。日光城在戰後並沒有遭受到什麼損失,但以往的那些商業活動應該已經徹底斷絕了。現在還有生意可以做的商人,幾乎不是跟軍隊有往來,就是做著一些專門發戰爭財的買賣。
「又是奴隸商隊?」周書看著如火車一般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隊伍,一個勁的感歎。
這些人押運著的貨物是『人』,其中有一半是健壯的男性。另外一半怎麼看都是平民。
每到一個城市都會第一個找奴隸販子的麻煩,周書已經保持這個傳統好長時間了。不過這一次他想改一改,畢竟是自家領地上的商人,要為自己交稅的,還是別折騰他們比較好。
百舌一邊跟著隊伍前行,用眼睛睙著這幫奴隸商人。她看得出這些人的身份。也看得出他們『貨物』的身份,其中一半是自家的軍人,另一半是自家的臣民。
以落魄公爵自居的百舌努力讓自己不去憐憫他們。正是因為這些軍民沒能全力抵禦外敵,才落得如此下場。
百舌記得自己被軍隊俘虜的那個下午,比眼前的這些人要慘得多,而且後續遭遇到的情況也是自己比較慘。這些人不過是被捉起來,押到西之國內陸做苦工,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在礦場或是其他什麼地方,自是比不過家破人亡落入敵手。如今還受盡屈辱的自己。
周書盯著頂太陽,帶著三個女孩子走在路邊,此時此刻正一臉鬱悶的接受著奴隸販子的目光騷擾。
幾個騎著馬的商販頭子踢踏踢踏的一直在他身邊轉悠,像是打量肥豬肉一樣的盯著三個女孩。
以娜蒂的容貌等級,確實不是很適合落單出現在這種兵災過後百廢待興的地方。日光城目前屬於軍管城市,治安幾乎不可能好,大街上出現隨意擄人的狀況或許不會出現。不過這裡是郊外,那就不一定了。
周大老爺為了不讓自己跟這幫人產生矛盾。從幼鷹腰間把『定瀾劍』給抽了出來,提醒那些騎馬的傢伙。自己這裡可是有武裝的。
這動作比較管用,那些人似乎也不準備多事,騎著馬老老實實的離開了。就在周書將劍戳回幼鷹腰間劍鞘的功夫,他的武人耳朵聽到了遠處有馬隊奔馳而來的聲音。
向聲音方向望去,曠野之上有一團煙塵正滾滾而來,朝著路的方向發起衝擊。
馬這種東西雖說生來就是跑來跑去的命。不過在滿是石子坑窪的地勢,普通情況下沒誰會這麼粗暴的駕馭馬匹奔跑,很容易讓馬受傷。此時的情況很顯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故,如果這些揚起煙塵狂奔而來的傢伙身後沒有怪物追逐的話,那麼就是他們在追逐什麼人。
周書見到這有趣的情況。也是當做了對自己這個伯爵大人的歡迎典禮,稍微讓出了一些位置,護著無戰鬥力的百舌站在路旁準備圍觀一下。
這次的事情跟他無關,這非常的罕見。
見到這奔湧而來的馬隊,奴隸販子們一陣緊張,其中首領之人大喊一聲『有馬賊,迎戰!』接著他手下小弟紛紛集結成隊,掏出武器做好了禦敵的準備。
「奴隸販子真是個危險的職業。」周書在一邊唉聲歎氣,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旁觀者。
馬賊和奴隸販子的交火是一件比較讓人賞心悅目的情況,普通人打架的笨拙樣子娜蒂已經很久都沒見過了。
她跟周書不一樣,一直就沒怎麼有機會離開王都親赴戰場,連幼鷹都跑到前線被月神暗算了一次,只有娜蒂一直留在安全的地方。
這會她倒是津津有味的看著兩方人騎著馬呼啦呼啦的亂戰到一團,雙方大概都是四五十人的規模,加上馬匹的體積看起來還是比較有氣勢的,一經開打很快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隨著雙方馬隊的接觸,刀與箭開始激烈碰撞在人類的區區**之上,造成破壞和流血,戰爭開始。
由於兩邊人馬都是騎兵,這一方衝陣,瞬間讓另一方也跟著跑動起來。霎時間,周書滿眼都是駕著馬持著武器同敵人對戰的騎兵,跑來跑去如同貓咪爪子撥弄下的線團。
所謂的馬賊,其實是東之國留在劍刃平原的游擊部隊。可能是居民結成的義勇軍,也可能是隱匿起來的正規軍,也可能是雙方混編。
總而言之,劍刃平原這塊地方似乎營商環境不是很好的樣子,周書對此表示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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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舌一臉緊張的藏在周書身後盯著眼前戰局。她認出來那些馬賊中的一人,是一名有些眼熟的大個子中年軍官。雖說想不起他的名字和職位,不過她和你確定以前在自家城堡的作戰會議中見過那個人。
很顯然,這些在日光城城郊大膽襲擊商隊的馬賊是反抗軍。對她來說的反抗軍,對周書來說的叛匪。
百舌現在很緊張,一直偷眼看著周書。她知道這個男人擁有很強的戰鬥力,雖說並沒見識不過。不過她家的正規軍就是被周書帶著一點點掃尾的軍隊被剿滅的,對於這份消息的真實性她一點懷疑都沒有。
周書在一邊老老實實的站著,釋放著殺氣,將那些試對他發動攻擊的傢伙逼退。
偶爾有一些流矢會射過來,也都被幼鷹和娜蒂抬手擋了,那動作非常的輕鬆寫意。而且都被百舌看在了眼裡。
『不能讓他們與這些人交手!反抗軍們根本無法與他們對抗!』
百舌現在處於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的局面,她自然是不會真心實意幫著周書的,周書也知道這一點。不過劍刃平原是百舌的老家,她有責任讓這裡恢復平靜。這一點周書更是瞭解。不過在擁有了一定的平靜之後,百舌不介意聯繫東之國留在這裡的抵抗勢力,一共將周書暗殺掉,奪回劍刃平原的控制權。
周大老爺不是弱智,當然清楚百舌有可能做的事情。他壓根就沒有期望自己會感化百舌,讓她跟自己站在一條陣線,同樣不認為可以看管得住這個傢伙。他非常對百舌放心,一點都不擔心她攪合出什麼大麻煩。理由很簡單。他相信只要百舌為自己做事,那麼她將會成為劍刃平原的叛徒。東之國的人不會相信她的,估計這輩子都解釋不清楚。
對於一個注定不會被信任,跳進黃河洗不清的傢伙,周書還是蠻放心的。唯一的擔心就是這傢伙在為自己工作的時候被恨她的人給弄死,所以才讓一隻灰魔女的金屬甲蟲保護她。
人數與奴隸販子相當的馬賊打輸了,這是讓周書有些沒有想到的。
戰鬥進行得時間並不算長。馬賊們似乎是想要救助位於奴隸隊伍中的某一個人,一直心不在焉的一邊打一邊找人。就是這種輕視對手的行為,讓他們在流矢之下折損了七八人。
「這幫傢伙到底想要救什麼?」周書捏著下巴很是好奇,順手對著附近用召喚之書掃了一下,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傢伙。
百舌這會也覺得很納悶。本以為奴隸隊伍之中有什麼重要的人,瞇著眼睛遠遠的看了一圈,只看到一幫瑟瑟發抖連趁亂反抗和逃跑都不敢的膽小鬼。
作為同樣被人俘虜並押送的存在,百舌完全有資格指責這幫傢伙的懦弱。她在被押送的那段日子,一有機會就要嘗試著抵抗一下,所以才會在其他人完好無損的情況下被打得衣服都破爛不堪。
百舌是個難得的比較抗打的女孩,一點多不在乎皮肉上的痛苦,肚子餓除外。
戰亂繼續,馬賊雖說有敗走的跡象,但並沒有人就此逃跑撤離。大概又損失了四五人之後,他們好像找到了要找的那個人,所有騎兵重新組織起來對著奴隸隊伍發起衝鋒。
結果這些人並不是救某個人,而是要殺掉奴隸之中的某個傢伙。一幫騎馬的抓著武器對一幫帶枷的衝鋒砍殺,瞬間就將那一片奴隸給殺死。
奴隸販子們可是氣壞了,見到貨物被破壞,他們也是眼紅不要命的跑去為貨物報仇,將完成了任務的馬賊趕走。
那奴隸主看著逃跑的敵人,氣得直跺腳,讓兩隊人去追那群傢伙,其他人則是就地防禦,以免再次遭受攻擊。算是提防一下敵人的調虎離山計。
周書見到大場面結束了,護著女孩子們從路邊小樹叢後面走了出來。「看來這地方不太平呀。」他頗為感歎的說了這麼一句,然後百舌不樂意了。
「不太平還不是你們入侵的結果!」
周書翻了個白眼,「你這話要是被蒂德萊姆聽到,她能把你做成豬肉卷,一個人全吃了。你知道你們的月神暗殺了她的國王這件事兒老哥嗎?」
「你說誰是豬肉!」百舌對話中的重點內容把握得很準確。
剛剛結束不久的戰爭確實是月神挑起來的沒錯。本來只是守護神之間的矛盾,人類算是被無辜捲進去的。不過兩國作為生活在同一座山中的兩隻老虎且性別相同,即使沒有宗教信仰上的問題。估計也不可能太平得了。
周書看著逃跑得不算太遠的馬賊,讓娜蒂和幼鷹保護一下自家助理劍刃百舌小姐,表示自己要去看看情況。
「那些馬賊好像不那麼單純,我去看看熱鬧去,有必要的話或許應該滅了他們。」
百舌聽到這話立刻露出一副慌張的表情,一把將周書的衣擺拽住。
「不行!你不能走!」
周書看到她這個樣子也就什麼都明白了。笑著問了句,「那些馬賊裡,有你認識的人?還是說你知道他們的底細?」
百舌『嘖』了一聲,眼前男人的敏銳表示不滿。
「我不認識他們,我不想你走是擔心有其他危險。我可不想死在這裡。那邊的奴隸販子死了那麼多的奴隸,萬一要攔路抓良民充數怎麼辦?」
「怎麼可能。」周書擺擺手。「你哪來這麼多的偏見。」
「怎麼就不可能?普通的奴隸商人,能夠跟同樣數量的盜匪戰鬥還拿得到上風嗎?而且他們竟然還敢去追敵,這些人明顯就是軍人。西之國的軍人又少幹那種擄人做奴隸的事情
了嗎?」
周書被百舌噴得無言以對,他倒是承認這丫頭的邏輯。聽起來很靠譜的樣子。
奴隸販子那邊似乎跟周書有仇的樣子,也是在這個時間點非常不給面子的派出半打騎兵,向某個方向跑去。那頭領模樣的男人則是遠遠的對著遠去的騎兵們大聲呼喊叮囑,「多抓一些年輕的女人回來,沒用的老人和小孩就地殺了,速去速回。」
這話喊得大聲,百舌都聽得清清楚楚,周書也是仗著自己最近臉皮比較厚。強行沒有臉紅。
「好吧好吧,你說得對。我不走了,我保護你。」
他本來還以為西之國的軍紀還不錯呢,是那種秋毫無犯,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的好軍隊,現在看來蠻不是那麼回事兒的。
百舌一點也不因為自己的胡說八道得到印證而高興,這意味著又有村民要死於非命。有女人要被在去當奴隸。就跟自己一樣。
不去管路上發生的這些亂子,周書帶著三個女孩一路向前,進入了日光城,路上碰到了兩隊官兵,他們是看到奴隸販子的商隊發出的煙霧信號過來支援的。一個商隊出問題。這麼快就有軍隊馳援,這其中的關係也是不言自明瞭。
日光城沒有城牆,越過一片黃泥糊成的貧民窟,進入有磚石鋪路的地方,這基本上就算是到了城裡。
周書對這座城市還是有些印象的,他之前來過一次,跟阿留沙一起隨意的解決了一些軍隊,在城裡轉了一圈,然後就繼續趕路了。
他現在倒是不覺得自己跟百舌只見沒有仇恨了,很顯然,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還真就是自己,這挺讓人鬱悶的。
此時的日光城相當的荒涼,街道上幾乎就沒有人,店舖全部關門,要麼就是門洞大開,一副剛被搶劫完的模樣。
百舌從小在這裡長大,自然知道原本的城市街道是多麼的繁華。此時的景象讓她傷感的有些想要掉眼淚。
一行人也是連個問路的人都找不到,折騰了半天才發現一個躲在小巷子裡的老人,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總算是從老人的口中問出了軍隊駐紮的地區,尋到了佔領軍的大營。
朝著老人指點的方向走了一條街,這才稍微看到了一些人類活動於此,都是些巡邏的士兵。周書也是不清楚,這空蕩蕩的大街有什麼可巡邏的,緊接著就被士兵給包圍了。
他拿出蒂德萊姆給的憑證,在士兵的護送下見到了佔領軍長官。長官一臉為難的拿著憑證看了又看,然後對著周書愁眉苦臉的說道:「這個……應該是陛下的真跡憑證沒錯,我也認識爵士您。在您與敵國邪神對抗的時候,我就在當場。不過根據條例,我必須等到正式的王宮任命件到達,才能將權利交割給您。」
周書是飛著來的。蒂德萊姆的件雖說有快馬在幾日前就往劍刃平原這邊送,不過現在還沒到,至少還得等上兩天。
「無所謂,反正就這一兩天的功夫,你給我找個地方住就行。」
軍官一臉謙卑的點頭哈腰,表示沒問題。直接一指頭指向了城主府,就是黑羽公爵的府邸,百舌的家。
百舌回家了……
她沒想到,自己再次回到家中時竟然會同時擁有公爵和俘虜兩個身份,這讓她有些唏噓。
黑羽公爵住在城堡裡,又是一座市內城堡,建築在日光城地勢最高的南城區。
城堡一直空著沒人住,不過倒是被西之國的士兵給清掃得很是乾淨,畢竟這裡並沒有遭遇什麼戰火。黑羽公爵是主動投降被俘的。百舌還記得當天晚上的情況,西之國的軍隊以殺俘屠城相逼,逼得自己一家到如此下場。
周書的進駐順便還帶來了幾名做雜物的侍女和侍從,空蕩蕩的城堡頓時有了人氣。西之國的軍隊基本上都是把他當成了神來看待的,士兵們至今還對他大戰敵國數百守護神時的場面津津樂道
,並且產生了一些流行語,比如『隨風而去吧,小蟲子們』『我就是力量的化身』之類的。都是周書之前戰鬥時為了營造氣氛說出來的羞恥台詞。
住進百舌的家,這件事兒讓周大老爺有些不好意思。他不是個殘忍的人。剛進入城堡,立刻把百舌推到這裡的侍衛和帶來的侍女侍從面前,「這位小姐從今天開始就是這裡的管家,你們都聽她的,她跟我權利相同。」
周書希望能夠盡可能的減輕百舌對自己的怨氣,現在好歹要把她的家還給她。省得這個小氣的傢伙氣得背過氣去。
其實百舌在踏入城堡的時候真就有那麼點抑鬱之氣,周書的做法讓她有些領情。
她這個當主人的也是立刻為周書、娜蒂和幼鷹分了房間,三人住了三間客房,她自己則是一個人去住她父母的房間,是城堡內最大的臥室。四周被兩個警衛室和一個書房包圍,房間裡還有一條暗道。
就這樣,周書的大貴族生活即將展開了。百舌的家沒有什麼可逛的,他不打算反客為主進一步的遭那小姑娘記恨。
「百舌呀百舌,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出門去轉轉。」
百舌現在的身份是城主助理,不過周書目前還沒正式接管這裡,她能做的事情也就是叫這幫侍從打掃規整一下城堡,順便購入一些她需要的東西。
買東西需要錢,於是她伸手向周書索要。
看著這姑娘伸出來的白嫩手心,周書摸了一下,然後笑呵呵的反問,「你不是不要我的錢麼?」
百舌在手心被調戲的時候差點就掄巴掌打人了,不過她覺得
自己打不到眼前這個傢伙,沒必要白費力氣,氣哼哼的收了手。
「你不給我錢,我要怎麼工作?」
「沒說不給你。說吧,要多少。」
「不知道,你最多能給我多少?」
周書之所以願意跑來劍刃平原,並且自信能夠將這邊改造的附和自己的要求,這個自信的源泉就來自於從寶藏之書裡弄來的金子。
他在自己房間的角落裡變出一個寶箱,然後扯了件斗篷蒙在寶箱上面,接著晃晃悠悠的出門去了。他準備帶著娜蒂和幼鷹出門逛逛。剛才他聽那軍官說了,城裡的人都聚集在西城,被統一管理著。軍隊人手有限,能管理的區域不大,只能這麼做。他準備去那邊看一看情況。
百舌在周書走後打開寶箱,然後被金子給閃瞎了雙眼。她雖說是公爵小姐的出身,但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金子,她甚至都感受到地板因為這箱子的重量開始下陷了。
她是做夢也沒想到周書這個傢伙竟然大方到這種程度,不過考慮到鑄幣廠被這傢伙洗劫的情況,她又覺得這人有那麼點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有錢總比沒錢好,她招呼來城堡裡的侍衛,想要讓他帶著自己去見一下佔領軍的軍官,現在整座日光城出於物資管制的狀態,想買東西只能通過軍隊。
那侍衛一臉猶豫的看著百舌,遲疑半天之後不太確定的對她問了一句,「您……難道是黑羽公爵的長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