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一種自給自足的東西,懂得自我欺騙的人,更容易獲得。
蒂德萊姆大概就屬於這樣的一個人,當初那個被貓神給破了身的謠言讓她對愛情的期望降到了相當的低點,當眼前出現一個一切要求都附和她心目中平均標準的男人,她就滿足了。
周書對蒂德萊姆並無任何惡感,不過也不覺得喜愛。作為女王,她看起來要比那個當年踩在拴馬樁子上喝啤酒的病公主像樣一些,不過也僅僅是看著像而已。
話雖如此,她今天折騰出來的東西倒是讓周書有那麼點刮目相看的意思。
劍刃平原,地圖上一個棗核形狀的區域。此時此刻,那裡已經變成了周書的封地。不管他願意與否,他都要接管那裡,成為那裡的主人。此外,這個棗核平原也是即將成為西之國利用自己國力吸引敵國人口的利器。
「你就不怕敵國的探子全都順著那裡跑進來嗎?」周書對蒂德萊姆提了一個相當基本的問題,直接把蒂德萊姆弄懵了。
「沒有這塊區域,敵國探子就進不來了嗎?」
也是……周書汗了一個。美洲大陸的樣子看起來像個有些畸形的芋頭,東西兩國也是從這個芋頭中間劈開一半,兩國的國境線長達一萬七千公里,邊防力量不可能遍及,國境看守得相當一般,想進來的誰都能來。
棗核平原的存在目的在於大大方方的想東之國宣傳西之國的美好與富足,以便讓東之國那些窮鬼百姓改換門庭棄暗投明。
對此,周書表示懷疑。
他不是看不起西之國,要是把白月國丟到西之國的一畝三分地,憑那裡莫名其妙高產的農作物和體型壯碩的乖巧牲畜,倒是有可能讓東之國那幫餓殍趨之若鶩。可問題是。西之國這邊也處於一個餓得要死的節奏,兩國都是農耕明,被困在一個封閉的大陸之中。繁衍了這麼多年。也是連溫飽都沒混上一個,更別提讓敵國眼紅了。
周書這輩子就不覺得自己有管理方面的才能。不過對於讓劍刃平原富足起來,他還是很有信心的。
別的不說,他好歹也看過經濟學原理,再結合他祖國那個偉大的投資拉動模式,利用龍之寶藏裡的金子將全國的資源弄到劍刃平原,用錢讓人們對那裡趨之若鶩也不是不可能的。
現在龍之寶藏裡面的龍消失了,貌似掉到了坑裡。雖說金幣也少了許多,但剩下的也足夠用來蓋一棟全金宮殿的了。拿這筆錢出來發展個試點城市還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要用多少年。
周書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成一個特工人員,是那種哪裡出事兒那裡滅火的救火隊隊長,雖說火情一直都是追著他這個隊長跑的。
現在,突然要讓他變成地方行政一把手,他還是有些不適應。蒂德萊姆緊接著說的一句話,也是讓他更加不適應了。
「你呀,倒是不用去劍刃平原,那裡又遠又蠻荒,我自會派人幫你打理。如果你有信任的人。也可以人名他們去那裡當領主。不過那邊都是東之國的住民,恐怕不是什麼好去處。」
聽了蒂德萊姆的話,周書這才反應過來。他之前一直在奇怪。為什麼這小姑娘平時這麼粘著自己,突然間給了快遠得要死的封地過來,原來她壓根沒打算放自己去劍刃平原。
劍刃,這是他最近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回老家之前,他在路上見到了那個棕色皮膚的女孩子就自稱劍刃百舌,根據這裡的起名規則,她肯定是劍刃平原的人,搞不好就是那裡的大貴族。
周書其實還是有些想要去出這趟差的。現在兩國沒什麼戰事要打,歸於平靜。正是需要玩行政手段和陰謀詭計的時候。他也想老老實實的體驗一把種田主人公的感覺,去那邊上個任似乎還不錯的樣子。
看著蒂德萊姆一臉求誇獎的表情。周書有些猶豫,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跟她肢體接觸一下。周書實在是不擅長用語言來哄女孩子,雖說在他身邊的女孩都覺得說好話是他的強項,但那只不過是他平時貧嘴習慣了管不住嘴的結果,真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反而啞火。
看著蒂德萊姆,他想給這小女王一個抱抱,把她打發了算了,順便求她把自己外放。大不了自己許她一個禮拜回來陪她一天。這麼點的距離,化身火團飛行就可以了,不需要叫『出租車』,來去還是比較方便的。
蒂德萊姆緊張的看著周書,想要看到他高興的樣子,結果等來的是一個足以將她容納進去的寬闊胸膛。周大老爺張開手臂,擁抱了小女王一下,弄得蒂德萊姆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她沒料到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她這會已經開始擔心周書會脫她的衣服了,為她今日穿得不夠莊重感到慶幸又後悔,很是矛盾。
周書可沒想這佔人家小姑娘的便宜,抱一抱表述一下自己的欣喜之情就足夠了,很快就把蒂德萊姆鬆開。
女王大人也是一點都不失望,她容易滿足。
「幫托你幫我個忙。」周書將自己想要去封地威風一下的心思說了出來。「我雖然沒有管理過那麼大的一塊地方,不過我有信心將那裡發展建設成西之國最好的地方。」
說著空洞的保證,周書輕而易舉的說服了蒂德萊姆,代價是每週陪她相處上一天。女王大人也是一點都不含蓄,直接提出了這個要求,周書是明白人,也不去詢問『陪你做什麼』,兩個人就是這麼有默契的無視了令人尷尬的話題。
一直以來,周書都不認為自家大小姐,也就是病公主會讓自己有第二個女人,即使是烏拉謎也不可能。在他看來,如果真的有那麼個萬一,那麼最有可能被病公主接納的人。便是蒂德萊姆。
同樣作為女王,病公主對
於西之國的這位同行是有著覬覦的。周書覺得,如果自己可以搞定女王從而搞定這個國家。病公主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會同意他去搞那個女王。簡單來說就是政治上的犧牲。
話雖如此,不過周書並不對蒂德萊姆著迷。
女王大人在周書的房間裡逗留了太長時間。直到有人來找她她才離開。
得到承諾的周書溜躂著去尋娜蒂,在廚房找到她之後也是帶入了自己的房間,餵她吃甜筒,然後又滾上床,繼續餵她吃甜筒。娜蒂現在已經自行領悟了**的舔舐技巧,在這方面有著極高天賦。
對於這份偏心的禮物,娜蒂很是喜歡,她喜歡甜食。甜筒還有許多。因為現在是晚上,不太適合吃這麼多涼的東西,所以暫時留下來等著天熱了再吃,寶箱裡的冰塊沒有融化跡象,似乎還可以保存一段日子。
他們兩人不是很習慣在王宮裡折騰太久,這晚基本上算是速戰速決了。娜蒂並不方便留宿在這裡,於是紅著臉偷偷溜回隔壁。
第二天一大早,周書就被蒂德萊姆叫了去,他在一個小書房見到了她,旁邊除了侍女之外還站著兩名瘦高老人。從穿著來看估計是大官。
周書對著女王行了禮,又對那兩個老人抱了抱手,之後才知道他們是東之國的官員。周書這才搞清楚。為什麼一大早的蒂德萊姆就讓自己穿新作的禮服過來見她。
兩個老頭是東之國的外交事務官員,今次來專門為了見周書,也就是那個一己之力戰敗一國的男人的。在東之國,人們都是這麼稱呼他的。雖說對其多有辱罵,污做惡魔,但還是有些人對其力量表示敬佩的。
蒂德萊姆知道周書做不慣這種事,所以將本來應該很隆重的接待過程給簡化成了現在這種。
她笑瞇瞇的看著兩名外交官員,看著他們狐疑又敬重的盯著周書的表情,心裡很是甜蜜。
現在的她有一種向外人顯擺自己優秀男朋友時的感覺。
兩名東之國官員禮貌的行禮寒暄。禮數做足,周書也是回憶起之前被禮儀教師調-教出來的那些禮法。跟人家回了禮。
這些外交官其實是帶著不可告人的任務來的,他們兩個都是官員之中擁有絕佳畫技之人。今次來也是被要求要記下周書這個大禍害的面孔,繪製成畫像。倒不是說要用他的畫像做什麼壞事,只是人家東之國的國王想要見識一下這個讓自己倒了大霉的傢伙。
國王這個階級,在許多時候其實是比較單純的,並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後人演繹揣度太多。
蒂德萊姆笑瞇瞇的看著周書跟兩個外交官說著話,周書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裡,覺得好笑,大概猜得到她的心態。
外交官們想要確認眼前之人是不是傳說中的那個敵國的英雄,本國的煞神,於是提了一個看似比較無禮的要求。
「伯爵大人,聞您以人身,可行仙事,可是者乎?」
周書對自己的翻譯器感到相當的無奈,莫名其妙的給自己翻譯成了這種東西。他猜得到,這應該是人家在跟自己拽官方口吻,說的話不那麼口語,所以翻譯器腦洞大開搞成了現在這樣。雖說這東西翻譯的也算是附和信達標準了,但聽著一西方老頭說這東西,周書也是一身雞皮疙瘩的掏出了一條手絹。
他不是娘炮,不過手絹這個東西在這個時代是必要的,比如經過菜市場的時候,鼻子靈敏的周大老爺會用到。
他這會倒是不準備用這個東西來遮住鼻子,而是準備給眼前人一個說法。
「你是說,想讓我給你邊個戲法讓你見識一下是吧?好說。」
他倒是一點也不拽,因為他很清楚,翻譯器會自己翻譯成體統的字給對方聽。
周書抓著手絹,在兩個茫然的外交官臉前晃了晃,「兩位大人,午餐吃的什麼呀?」
「未食。」
「呃,對,現在才九點多鐘。」周書這麼說著,將手絹一抖,那手絹一驚一乍的燃起熊熊大火。接著一隻兔子從火裡被捏了出來。「拿去吃去吧。」周書把兔子讓兩個外國人懷裡一丟,對著蒂德萊姆脫帽鞠躬以示表演結束,雖說他壓根就沒戴帽子。
兩個外國人拎著白兔耳朵氣哼哼的走了。周書發誓,自己變兔子的時候壓根就沒想到月神的事兒。這次是誤傷,他沒想羞辱人家。
蒂德萊姆倒是很欣賞周書的誤傷,作為戰勝國,覺得羞辱一下敵國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算把來使砍了胳膊送回去,也不過是為兄長略略報仇而已。
周大老爺也是找了個機會又給蒂德萊姆變了剛才的戲法,點燃絲巾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後從懷裡抽出一支玫瑰花。看起來跟憑空變的一樣。他不是娘炮,隨身帶著一枝花是因為這剛剛做好的破衣服裡面就藏了這麼一枝,他自己也很奇怪。
玫瑰在這塊土地上並非象徵愛情的花朵,這個世界還沒有花語這種說法,不過幾乎所有的花除了能夠食用的,全都可以說是愛情的象徵。周書送出這一朵,也是讓蒂德萊姆臉紅的低下頭,女王的髮冠都快掉了。
蒂德萊姆已經正式的在朝堂上將周書的封地給確定了下來,並且宣佈英雄伯爵大人不日便會踏上他的土地,統領並管理那片原本屬於蠻夷的平原。
劍刃平原產馬。這東西對於白月國沒什麼大用,對於東西兩國則是戰略物資,算是一個經濟增長點。能擁有那片土地。是一件讓很多人眼紅的事情。在這個國家是沒有分稅制的,地方財政自給自足,不需要上繳王庭。
如果不是周書是英雄,又有女王
王在一邊罩著不讓人騷擾,這會已經有無數的商人跑來尋他做馬匹生意了。
馬這種物資,在西之國是絕對不會市場化的,算是跟金礦一樣寶貴的資源。要是隨便讓人去平原套馬,估計用不了幾年野馬也就絕種了。
周書對這種事情不瞭解,蒂德萊姆也不瞭解。這兩個外行撞到一塊自然是個悲劇。由於其中涉及利益,自然也就沒人告訴他們。目前已經有大批商隊和馬販子正前往周書的劍刃平原,準備趁著那裡的主人還沒時間顧及這些誒事。想要撈一筆。
這種事情周書最後還是清楚了,有人向他告密,就是那只多嘴的鸚鵡爵士。
被鸚鵡守護神附身的那個同僚,周書還是蠻喜歡的。在他穿著新衣服滿王宮轉圈的時候,鸚鵡爵士把他叫住,就劍刃平原的事情恭喜了一番,又聊了一些相關內容,然後就說到馬的問題上了。
周書倒是不怕馬被別人給套沒,只要他勤奮一些使用召喚之書,用不了一年,就能讓野馬變得比活人還多。劍刃平原的人口在兩百萬左右,相當少,只有整個西之國的五十分之一不到,面積卻是三十分之一左右。
聽了鸚鵡爵士在閒聊中告知的情況,他有些鬱悶,對於管理那處土地的信心降低了不少。
想要管理一個省一般大的地區,必須擁有一個自己的團隊。不過很可惜,周書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可以用。他是武夫,殺人如麻,似乎真的很不適合處理種田中會發生的情節。
正在他鬱悶的時候,一個叫做百舌的姑娘的臉出現在他的腦袋裡。
「呃,看來我得去組個團隊……」
周大老爺變出寶箱,抓了只甜筒送給鸚鵡爵士,向他道謝,然後自己跑去找女王陛下,想要尋找劍刃平原過來的俘虜,幫助自己管理那處土地。讓土著居民自己管自己,這也算是偉大的地方區域自治了。
鸚鵡爵士抓著手裡涼涼的東西,盯著跑遠的那個英雄,不由得苦笑連連。他連這東西是幹嘛的都不知道,就知道是從一個憑空出現的寶箱裡掏出來的。還是妥善保存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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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刃百舌是擺設平原黑羽家家主長女,她家的男性在今晨全部死絕,所以此時她已經成了劍刃平原的合法的擁有者,女公爵。此時的她並不清楚,她家的土地已經被歸入了西之國的版圖,她也不清楚站在面前的這個男人才是劍刃平原真正的合法主人。
「西方豬,你找我做什麼!」
劍刃百舌這會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渾身髒兮兮的站在周書身前,而周書這會正站在某個軍官大宅的私人監牢之前。
人家軍官對於見到周書這個大人物表示非常感動。他之前遠遠的見過周大老爺打仗的英姿,這劍刃百舌就是在周書打完仗,由他掃尾的時候抓獲的。此時已經成為了他的私有財產。
周大老爺見到他家小女兒是這塊土地上罕見的魔力擁有者,於是用自己那塊幾百年沒用過的水貨修煉魔法陣換了黑羽這一家子人。
劍刃百舌黑羽。這是百舌姑娘的全名,比周書之前瞭解到的還要帥氣,翻譯過來屬於會讓楊希偷偷搶過來用的中二名字。黑羽家族已經管理賤人平原一百多年,根基扎實,在當地的風評也非常好。
百舌姑娘家的男人已經全部死光了,被軍官在今天凌晨四點的時候拉出去弄死的,這會屍體剛剛開始遭蒼蠅。她姑娘家的還不清楚這悲慘的狀況,她什麼都不清楚。由於她是個漂亮女孩。軍官擔心自己手下人會忍不住糟蹋了人家,於是一直關在單間裡,鑰匙在他自己的手上。
與親人分開關押的女孩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直在慢悠悠的整理自己頭髮上幹掉的泥土,試圖讓自己變得乾淨一些。她現在算是知道,一身泥的感覺並不好受。
「我叫周書,是來救你脫離苦海的。」
他剛才被這姑娘罵了一句,也是很鬱悶。記得這傢伙兩天前還不會說這麼下流的詞彙呢,看來也是在這棟宅子裡學會了。學壞容易學好難,這讓周書有些感歎物是人非。
百舌對於眼前男人相當提防。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處於這種身不由己的狀態,她必須小心一些。雖說小心也沒什麼用。
周書捏著下巴琢磨著,想要尋找一個讓她信任自己的方法。這姑娘的母親還活著。
「那個,百舌姑娘,要不我先把你和你母親放出來。你去梳洗打扮一下先,我有事情想要同你講。」
百舌聽了這話,毫不猶豫的開口大罵,「你以為我會服侍你!?想要欺辱我,你最好現在就叫人將我綁在床上!」
周書無語,就沖這話。他總覺得這女人是主動要求想要被那個……
「天吶姑娘,你幫個忙。我真有正經事兒想說。」這會天已經中午了。太陽挺要命的,周書可不想站在地牢前跟這女人打嘴仗。「這樣吧。我們做一筆交易。你去稍微整理一下,一會我有些事和你談。不管成不成,我都答應你,放你和你的家人回劍刃平原,親自護送你們回去。」
周書的說法也是讓百舌繼續保持誤會狀態。
「看來你對我很執著。」她甩了一下頭髮,抖起一陣塵土,「你們西方之人素不守信,我又如何相信你?」
「我不是西方人……」周書也是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金髮拉丁裔一樣的女孩子這麼說,這個中國人當的他有些鬱悶。「那你說個辦法吧,怎麼樣才能相信我,我盡量做好了。」
「你對神發誓!」百舌說道,「對你們的太陽神。」
nbsp;「太陽神已經死了……」周書無奈的歎了口氣。
百舌拉著長音『哦』了一聲,「抱歉,我差點把這事兒忘了。既然你們的主神不爭氣,那你就像我國月神起誓好了。」
『她是想要激怒我?』周書看著一臉得意的這個傢伙,覺得她在討人嫌方面挺擅長的,之前被騎兵摁在地上那樣毒打似乎也沒讓她老實下來。
月神也死了,很顯然她不知道,周書歎了口氣,果斷髮誓。他可沒閒工夫跟這傢伙打嘴仗,一會還得去找娜蒂玩呢。
去劍刃平原當老大,他可是得支會一下自己的隊伍,得把自由鷹和娜蒂都待上,畢竟她們倆是保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