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瀾成為了周書的東西,租借期五十年。從神殿毛衣女那邊離開,周書抓著自己的劍笑呵呵的在路上走著,嚇退了一眾路人。
雖說武人在大街上帶著劍是滿平常的一件事,可是定瀾是一柄很嚇人的長劍,長度到周書鎖骨的位置。有人盯著這把劍,還傻笑,正常人見到之後都會躲著走。
毛衣女在把這柄劍交出來的時候說過,這種功能型的魔法道具,就是可以用其操控一些東西的那種,使用起來全部都需要練習。像是那些強化了劍身重量、硬度和銳利程度的魔法武器則不需要。
周書稍微為自己見到的魔法武器分了一下類,無名金劍和烈陽屬於無腦就能用的類型,之前被困的六面魔劍和這柄定瀾屬於前者。貌似第五騎士的盾牌應該也需要有一個熟悉過程才能用。
定瀾體內似乎有一個密碼鎖,普通的灌注魔力並不起效,需要按一定的順序和量來注入。
毛衣女一點都不擔心周書拿著自己的劍說話不算話,因為他根本用不了。周大老爺拿到劍的時候試驗了一下,結果只能操控小砂石,控制的還不穩定。
路人之中有許多人認得周書的這張臉,畢竟昨天才在神殿前露了此面,說了那種宣言。這讓他不得不再次套上袍子,還好現在氣候已經涼下來了,不會像夏天一樣那麼遭罪。
他這會兒正在前往娜蒂的住處,很快就找到了,之後帶著她換一個好一點的穩定的居住地,看看有沒有房子可以買。
「我聽說你的事了。」娜蒂歎氣,「你怎麼沒告訴我,那龍其實是你殺的?」
「忘記了。」周書實話實說。「就算想起來我猜我也不會說,那讓我看起來好像在自吹自擂。至少現在的英雄是那個自由鷹。」
周大老爺將龍的事情和剛剛敲詐自由鷹的事說了一下,娜蒂驚歎於周書竟然為了和公主結婚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再對比一下自己,『他只不過為我變出一顆太陽而已,還有蝴蝶……』
娜蒂覺得自己受到了差別待遇,明明都是……家人。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會的娜蒂就像是在午休時間見到老公來送午飯的辦公室女郎,正幸福著呢,卻看到同班另一個女人有開著跑車的帥哥接她去吃龍蝦。
這種落差打破了原本的幸福。
昨天晚上娜蒂還在回憶劍中世界周書為她做的那讓人感動的一幕,一邊想念一邊將手放到雙腿中間。結果今天聽了病公主的待遇,周大老爺就變得裡外不是人了。不過仔細想一想,人家是公主,自己只不過是個倒貼的不知廉恥的女人,會有這樣的差距也是情理之中。
雖說娜蒂倒是理解這一點,但這並不妨礙她因此而低落。
「怎麼啦你。心情這麼糟。」周書敏銳的發現笨蛋娜蒂似乎正處於一個不平衡的狀態。他對此也沒辦法,要不是責任心驅使,他真的很想就這麼從娜蒂身邊溜走。雖說這種好像是自己吃了虧的說法很無恥,但他真的是這麼想的。
兩人在白月城那些非貴族聚居區找其了房子,由於手頭有大量金塊的緣故,房屋價格不是問題,只要能夠居住舒適就好。其實娜蒂在這邊也住不了多久,病公主加冕之後北美之旅也得有她一個。
繞了幾個小時。下午三點多鐘,兩人已經結束了選房。他們選到的是一處商人的大宅。那可憐的商人因為海運的問題破了產,正準備賣屋子。由於房屋非常附和周書和娜蒂的預期,所以就買了下來。不過商人需要花上兩天時間籌備搬家,所以娜蒂這會還得找個旅館住兩天。
來到買下大宅附近的旅店,一棟三層木質建築,兩人開了房間後準備進去坐坐。已經溜躂累了。結果兩人在樓梯上遇到了娜蒂的熟人。
「你是娜蒂!」
一對男女一臉震驚的看著心情不是很好,一臉鬱悶的娜蒂。
「誒,你們是丹恩和……呃……」
這兩人是娜蒂老家那邊的朋友,算是朋友,他們是一對兄妹。娜蒂是個被貴族收養的孤兒。這兩人也是一樣。魔力擁有者孤兒向來是貴族們的搶手貨,誰都想弄來幾個養大了之後為自己辦事。
「我叫米米莉!」看起來跟娜蒂同齡的漂亮女孩一臉的不爽。
「哦,是的,我想起來了。」
兩人今年也算是完成了大部分的修煉,有了些許武道等級,可以作為武人來幫他們的貴族養父幹活。
本來娜蒂也會是這麼一個命運的,將天賦浪費在終極修煉魔法陣上,成為一個星級武人,然後為貴族家的利益勞頓一生。不過她很幸運,被騎士王給要過來了,並且通過了林間小屋的忠誠測試站在了究極修煉魔法陣上。
現在騎士王以死,他沒了封君也就是主人,現在是個自由的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活下去。
丹恩和米米莉知道娜蒂被王族叫走了,兩人把剛剛上樓梯上到一半的娜蒂拖下樓梯,拖到一樓餐廳,似乎打算跟她敘舊。直到周書也跟了過來,兩人這才發現娜蒂身邊這個斗篷男。
「娜蒂,這人是誰?」米米莉詢問,眼神中透著八卦。
雖說白月國的男女風氣相對保守,但女人跟男人一同出現在旅店,性質上總是那麼惹人遐想。
「哦,他叫周書。是我的……呃……」娜蒂斟酌了一下措辭,差點脫口而出說『他是我的奸-夫』,還好她腦子不算完全失靈,及時改了個說法,「我是她的情人!」
「情情情情情,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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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把兩兄妹嚇壞了。周書也嚇壞了。在娜蒂說這話的時候他剛要喝水,他很慶幸自己動作慢了一步,要不然這會又不知道要把水噴在誰的臉上了。
「是的,我們這兩天才確立的關係!」
周書對娜蒂這個傢伙已經無奈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想要用這種方式氣自己。
他猜的不錯,娜蒂就是在生氣,她處於嫉妒中,她也想要有個男人為自己屠龍,哪怕那龍是假的。
娜蒂似乎覺得單是這種說法還不夠,非常粗魯的動用武力將周書袍子上的兜帽給扯了下來。露出他的臉。
「異人!??」
「那個要和英雄決鬥的!?」
兩兄妹來到白月城辦事兒,已經在這邊住了一個禮拜了,自然是聽說了昨天的事情。他們很納悶,為什麼娜蒂要跟這麼個王族手下的走狗騙子混在一起。
周書沒嗑藥的時候角力根本不是娜蒂的對手,被她抓著雙手來回擺弄,無法把兜帽重新套在頭上。無奈,他只得放棄偽裝以真面目示人。
娜蒂見周書老實了,於是指著他的鼻子跟兩兄妹說道:「龍是他殺的,那個叫自由鷹的遊俠才是騙子。現在那騙子已經私下認錯了。」
周大老爺很感激。娜蒂這個弱智沒把自己造龍嚇唬白月國國民的事情給說出來。要是真說了,眼前這兩個傢伙他只能選擇滅口了。
兩兄妹顯然是不相信娜蒂的話,或者說不相信娜蒂從周書這個人的口中聽來的話。他們擺出一臉『你被騙了』的表情看著娜蒂,卻什麼都沒說。
雙方其實也不算太熟,娜蒂在貴族手底下的時候由於天賦告過同齡人不知道多少倍,所以一直處於一個被孤立的狀態。
沒辦法,即使當時的她天賦再高,也沒辦法將其轉化成可以令人臣服的戰鬥力。她在那一幫孩子眼中只不過是個運氣好。受到的待遇比自己好的人罷了,這種不平等的待遇讓娜蒂一度活得很不開心。
現在大家都已經修煉結束成了武人。也就是說天賦已經成長為了實力,空白支票已經被填上了數字並領出了現金來。
在他鄉偶然相見的雙方必然會問起修煉上的問題。
兩兄妹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如娜蒂,絕對比不過她,但還是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的努力。他們兩個人是那種有毅力長時間站在修煉魔法陣上的努力型選手,修煉等級也比其他同天賦的人高出一些。不過這種等級依舊不夠看,兩人自豪的說出之後。在周書聽來只是覺得有些可憐,並無羨慕之處。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一個跟著奶奶拾荒的小女孩,難得拿到一元的零用錢,高高興興的跑去小賣鋪買糖吃的樣子。相當令人辛酸。如果周書有能夠提高修煉等級的糖果,估計這會兒會抹著眼淚送給他們。太可憐了。
娜蒂不是很想打擊他們。於是扯過周書,表示兩人都是兩系煙級,比兄妹倆高一點點而已。
兩系煙級也能屠龍!?
兄妹倆聽到娜蒂照顧他們情緒故意說的謊話,直接就相信了,絲毫疑慮都沒有,並為自己通過努力成功減少與天才之間的實力差距而感到開心。同時,對娜蒂那個智商也表示出進一步的疑慮。
在娜蒂住在貴族領主家的時候最出名的就是她那個腦子,兄妹倆覺得這傢伙在外面歷練了這麼久之後病情似乎惡化了。究竟是有多蠢的人才會相信,一個煙級的上不了檯面的武人有能力屠龍?
他們兩個也是忘了,周書是代表王族說話的,也就是說王族認同了他的話。娜蒂是笨蛋,王族可未必。
兩人一臉同情的看著娜蒂,一種使命感油然而生。雖說之前大家一直在對其進行孤立,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彼此都是成年人,做的事情不應該那麼小氣,對於被騙的朋友應該給予幫助才對。
他們感受了一下周書和娜蒂之間的氣氛,得出了兩人想要開房間然後去辦那種事的結論。
不能讓娜蒂再被騙了,我們要揭穿這個虛偽的騙子。
兩個好心眼的兄妹帶著這種念頭,準備找周書這個外族人的麻煩。他們今次來白月城的任務其實是學習,跟一個老江湖學一些江湖伎倆,準備回到主人領地後幫著他平息一些麻煩。
現在兩人短期班培訓結束,老師出了意外扭傷了腰,需要修養一陣子。兄妹倆正處於一個無所事事的狀態。這種情況算是最容易出禍患的,他們正在給自己找不自在。
從建中逃脫的周大老爺最近霉運剛剛結束,也是風水輪流的轉了轉,得到了些許程度的好運氣。他見到娜蒂有朋友在旅店裡陪她,於是也不準備耽誤人家老鄉見老鄉,果斷溜了。完美的躲避了一次小麻煩。
娜蒂倒是想留他多聊一聊,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周書能住下來。她自從聽說自己是個情人之後,一直想盡一下義務,這是她的責任心所在。兩兄妹也想周書這個騙子留下來,很誠懇的出言挽留,結果還是不及他給出的借口強大。
「抱歉,我得趕緊回白月堡一趟,你們先聊著吧。回見。」
張口閉口就是去王宮城堡,這基本上就是個典型的騙子嘴臉。兩兄妹沒轍。一臉嚴肅的看著正在喝果汁的娜蒂,決定先從她這裡做工作。
隔天上午,自由鷹一臉鬱悶的來到白月堡,表明身份以後申請覲見。這是昨天她和周書說好的,要來王宮跟病公主道歉一下,要不然病公主殺心不消周書也保不了她,所以她的名字在接引處已經備了案,很快便被侍從帶入城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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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況下實力強大的武人是很難進入王宮的。自由鷹現在不過是所謂的民間英雄,因為病公主怪她害周書被抓走。並沒有像以前那些屠龍英雄一樣給她一個官方宣傳。
現在公主殿下依舊怪罪她,不過周書拿著定瀾好說歹說,總算是讓她以大局利益為重。
周書這輩子沒啥優點,就是膽小。越是膽小的人越能活得長久,他也展現過幾次無謂的男子氣概,結果每一次都是靠著運氣才勉強活下來。病公主現在還記得。當初敗兵城戰鬥打到最後自己被黑木總長抓走,周書從藏匿的地方出現強行救援,結果被三兩下打成豬頭。
她也不想那傢伙再遭受那種待遇,有一柄可以控制住於飛鳥龍的魔劍,似乎真的能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他。如果周書不介意被於飛鳥改造的話。其實從了於飛鳥才是最安全的選擇,現在的楊希在人類中已經天下無敵了,核彈能不能成功放躺她都是未知數。
自由鷹現在非常不自由,被一大幫男人搜身之後推進了浴室,要求她清潔身子。
她非常確定平民晉見王族並不需要這種禮儀,也就是說她很清楚她被人給刁難了。
巨大的的游泳池一樣的熱水浴池,冒著白氣,如果沒有一幫男性護衛頂盔摜甲的從旁監視,自由鷹倒是挺想好好享受一下的。
周書在隔壁房間跟他的大小姐坐在一起玩手機上的小遊戲,他現在很鬱悶,自家殿下實在太小心眼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藥能夠治療一下,讓她變得大度一點。
大概一個小時,自由鷹終於從視-奸地獄中逃脫,什麼自尊都沒有的來到隔壁房間對病公主進行跪拜。
病公主見到她沮喪又追悔莫及的樣子,整個人痛快了不少。在對著單膝跪地行禮的這傢伙審視一通之後,她說了句『還不錯』,然後離開了房間,完成了自己欺負人的全過程。
「抱歉哈,那傢伙是有點惡趣味,你先忍一忍吧。」
在病公主離開後,周書一臉同情的將自由鷹給扶起來,結果看到這傢伙的眼圈正噙滿淚水。
「不至於吧你?」
不至於?怎麼不至於?
自由鷹現在很想申明,自己在今天之前連大腿都沒被男人見過,現在可好,長達一個小時的入浴時間被一幫男人全程圍觀。
她很堅強的沒有將自身的冤屈說出來,要不然那就更丟人了。看著周書那張有些怪的臉,她開始教導他今天的定瀾劍使用課程。
現在的她是一名家庭教師,明天要跟自己的學生假裝決鬥,然後一起去屠龍,七條。之後的日子直到女王加冕,她都要重複今天這種屈辱的經歷來到王宮。
周書是不準備讓她被自家大小姐這麼欺負的,要是真給人家欺負炸毛了,直接消失,就憑白月國那個稀爛的尋人能力,估計一輩子也找不到她。到時候定瀾的使用方法沒人教,只能變成一堆廢鐵。
「別鬱悶了,下回你上午八點鐘來,我帶你進城堡,不用這麼多的麻煩。」
周書很爺們的拍著胸脯打包票,樣子很可靠。在自由鷹眼裡,這傢伙和討厭的病公主不過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雖說她不知道啥是京劇,但她腦袋裡就是這麼個想法。
「哼,無所謂。快點上課吧!」
娜洛洛殿下最近挺忙的,由於之前一段時間她擔心周書,很多工作做的很敷衍,現在迎來了一個返工期。如果她很閒的話,不介意好好在自由鷹身上找找樂子。
欺辱王族的罪過可不是丟掉一點點自尊就能被饒恕的,由於之前在望海山沒有找到冷杉公主,之前已經做好大幹一番準備的娜洛洛殿下很是不爽,急於尋找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