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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72書 小偷與神 文 / 蜊黃大帝

    貓神厭月所講述的,是她所經歷到的事情,也可以說是她和她所在階級的奮鬥史。

    被由於一代神與二代神擁有同樣的需求且資源有限,因此矛盾不可避免。一代神用絕對的高壓來控制二代神,又由於忌憚敵方東之國的戰鬥力和戰鬥人員數目,並沒有將二代神趕盡殺絕,這便是一代神的自取滅亡之處。

    兩個國家的二代神集結在一起,針對一代神的弱點,在一百年前製造了一場大混亂。

    混亂起因很簡單,二代神方面擅自行動,對敵國人類進行屠殺,然後另一方二代神集結起來進行反擊。

    究竟是哪一方先動手的,現在已經不可考證,這也不重要。屠殺自然會引來一代神,二代神並不想暴露,所以找的是非常偏遠的沒有神存在的村子開始下手,一代神無法做出及時的反擊。與此同時,二代神以復仇的名義對敵國進行同樣的殺戮。

    由於兩國之間一代神的消息並不靈通,他們不清楚這些屠殺是緣何發生的,只知道敵國又來挑釁,知道矛盾正在產生並愈演愈烈。除此之外,他們對二代神私自擴大戰火的做法也很不滿。但對於那些被屠殺的人類一方,尤其是底層民眾,他們希望看到守護神為自己復仇。

    就這樣,兩國的二代神聚集在一起,出賣著自己國家的情報,讓敵國二代神可以更好的偷襲人類,然後自己拿著同樣的情報去進行報復,以此得到仇恨敵國的人類的支持和信賴,力量有所增強。

    一代神對此作出的反應也在二代神的意料之中,他們不可能參與進新的戰爭,只可能為了平息事態對自家已經不受控制的二代神下手。

    隨著一次一代神對二代神的大清洗。人類方面終於看清了一代神不打算為自己復仇的面目。

    在戰爭激化自己的同胞被屠殺的情況下,一代神竟然在對二代神發動攻擊。

    這種思維模式在二代神的刻意宣傳之下被兩國廣為接受,一代神的信眾在一夜之間轉投向象徵著鷹派,主張與敵人決一死戰的二代神。就這樣,二代神第一次完成了針對一代神的打擊。

    「把這個簡單的計劃執行了幾十年,我們二代神總算是取得了優勢。然後換做得到信仰力量的我們對那些還沒能認清形勢的一代神進行清洗。時至今日,一代神和二代神之間已經沒有了區別。一代神沒有被殺光,但數量已經不多了。大家把人類資源拿出來共享,逐漸形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至於東之國的二代神,由於沒有了共同奮鬥的目標,大家進入到了溫和的敵對狀態,但有些麻煩並沒有消失。」

    周書在一旁聽著厭月講述的故事,總覺得像是一個新生的軍政府武裝解決了執政的軍政府。這種事情在第一世界的歷史上很多見,二代神的做法也算不上什麼上上策。

    在階級上升通道被堵死的情況下。二代神的做法擁有一定必然性,去看沒學到科舉化的日本歷史就會清楚這一點。

    周書看著正多動症一樣舔著自己爪子的厭月,詢問新那個『沒有消失的麻煩』指的是什麼。

    厭月打了個哈欠,秀出了自己所有的尖牙。她似乎已經講累了,或許用貓的身體說人話並不輕鬆。

    「其實麻煩一直就沒有變過,對我們二代神來說,敵人一直只是那兩個傢伙。太陽神和月神,以日月為名的囂張一代神。恬不知恥的利用人類對於日月光輝的崇拜來提升自己的傢伙。他們真的很聰明,在古早時期就把自己同最受矚目的日月捆綁在一起。成為日月的代名詞。即使是現在,他們兩個也擁有非常巨大的信眾,對此我們二代神無能為力。」

    「然後呢?」周書已經猜到了一些情況。被算計了的一代神想必也是有脾氣的,搞不好戰爭還沒有結束。

    「戰爭還沒有結束!」厭月非常給面子的肯定了周書的猜測,「太陽神和月神,他們現在聯合起來正在向二代神發動攻擊。真可笑。他們兩個竟然也知道聯手,換做十年前我想都不敢想,可他們竟然真的那麼去做了。」

    落魄的統治者對叛變者進行報復,周書不認為這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情,也有一定程度的必然性。

    某一個人的意志非常容易受到情緒的左右。做出一些非常不理智的行為,這就是獨裁者的危險之處以及其正在逐步消失的原因。只有將決策能力交給大多數人,才能消滅激進行為。全世界大部分國家都不希望有一個說一不二並掌握了巨大力量的個人,萬一他瘋了,那就是自己的末日。

    用核武器舉例子,啟動按鈕放在一個人的手裡,要比放在一個湊集一萬把鑰匙才能開啟的保險庫裡危險得多。

    現在擁有大量日月崇拜信徒的太陽神和月神就像是擁有原子彈的獨裁者,沒有人能夠約束他們的行為,那麼他們採取不理智報復的可能性非常高,即使這報復最終會帶來的是共同的滅亡。

    太陽神和月神真的這麼做了,現在兩個人謀劃到一處,分別進攻他們的敵國。這種做法很明智,以前他們兩個互為敵人,忌憚彼此的存在,根本不敢深入敵人國度開戰。現在他們串通一氣彼此避而不戰,利用對方的力量消滅自己的敵人也就是二代神,自己則是靠著不斷發動針對敵國的報復來增加信眾。

    現在月牙港就正在遭受月神的攻擊,不過進攻的只有他一個人,正如之前那些奴隸販子所言,月牙港的諸多海神可以將其攻擊攔截下來。

    海神,指的是海洋動物形態的動物神,與蜘蛛和貓這種陸地神其實並沒有本質區別。現在月牙港有數量如此巨大的神存在,也正是為了對付月神。

    厭月表示,不知道為什麼,月神的力量正在以非常誇張的方式增長著。雖說大家聯合起來倒是不難對付。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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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種增長讓人感到不安。

    周書聽到這裡,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他隔著口袋摸著裡面的手機,想要打電話給灰魔女,讓她過來救場。周書之前還以為這裡的人是在跟人類打仗,現在好了,原來是人和神一起對付敵國的一個神王一類的東西。

    這種仗打下來會會有什麼樣子的損傷。周大老爺懶得去揣測了,還是直接問身前貓咪比較靠譜。

    厭月大人這會已經說累了,一副很疲憊的樣子。說了這麼多,這麼長的時間,身上的毛也都被她給差不多舔乾淨了,尾巴上燒焦的部分也都全部神奇的恢復。現在,又換到了她的提問時間。

    「外鄉人,你叫周書是吧?」厭月再一次說了這個名字,周書連忙點頭。他也是覺得人家告訴自己太多東西。自己不生活點東西匯報一下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果然,厭月提了一個比較尖銳的問題。「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是從哪裡來的?』這在哲學方面是一個大話題,在百家爭鳴的哲學觀點之上對其進行的解讀也是五花八門,周書倒是也就著專業課讀了一些此類東西,不過顯然人家貓咪問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跟哲學無關。

    「我……來自……」周書現在在猶豫,『我到底是從白月國來的呢?還是從第一世界來的呢?』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一個厭月大概比較能接受的說法,「我來自大海的對岸。遙遠的國度。」

    對這個答案厭月很滿意,周書能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來這一點。這對他來說很號理解。而且可以想見,如果他換一個說法,或許這厭月就要傷腦筋了。

    「你們那裡的人,都懂得控制火焰嗎?」這是厭月的另一個問題,「我倒是認識幾個能做到類似事情的人,不過他們都已經死掉了。你知道的。這種力量太可怕了,用這種力量的人很難善終的。」

    「啊?」周書有些混亂了,控制火焰很嚇人嗎?感覺比之前遇到的能夠令屍體化為白骨再控制白骨的手段差多了。

    厭月沒有接話頭,反而是看向班澀兒,詢問道:「她的左臂。是怎麼沒的?很難想像她這麼強的人類,會受到這麼致命的傷。」

    「嘛……」說到這個周書聳了聳肩,「我的國家那邊,也不是怎麼太平的,只能說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果然是這樣。」厭月低著頭歎了口氣,其實看上去就是張嘴對著空氣大咬一口。她現在可以確定,周書的國家似乎並不簡單,這對他們來說不是好現象。

    「最後一個問題。」發問的是厭月。「你們來到我們的國家…………準備做些什麼?」

    周書在天黑之前算是離開了蠅石會長的房子,這個中途逃走的傢伙之後一直沒有出現,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過周書倒是剛好在離開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了他的馬車。

    這一次蠅石會長不再是車伕,而是端正的坐在馬車裡。從外面可以看到他憤怒的臉孔,馬車載著聞起來有些像是火油的東西朝他家大宅行駛過去,兩方人算是擦肩而過,但是誰也沒搭理誰。

    娜蒂揉了揉發癢的鼻子,問道:「有誰聞到火油的味道了嗎?我特別喜歡這個。」

    周書皺著眉毛盯著遠處高地上的花園城堡,對厭月不肯讓他發現的那些住在大宅裡的人類感到擔心。

    他本人十分確定自己聽到了其他人的動靜,厭月宅在別人家裡可能只是個假象,她大概在幫助什麼人吧?周書這麼認為。不過現在她顯然是迎來了另外一個挑戰,大概有人要燒她房子了。

    蠅石會長可以說是對這個偷盜之神深惡痛絕,剛才偷看一眼,這傢伙看起來已經非常神經質了。商人被逼瘋也是會咬人的,要不是那些火油的數量太多味道太重,周書也不會如此肯定『燒房子』這個推測的。

    在回答厭月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周大老爺很自然的說了句謊話。他不是傻子,沒有實話實說,說了點『我們為和平而來』這種自己都不信的東西然後擺出一臉微笑。

    他知道自己的說謊水平很有問題,也不知道能不能騙過一隻貓。

    在蠅石會長的大宅。周書一行人前腳剛一出門,貓咪神厭月立刻一頭紮到一隻放著毛茸茸墊子的木頭盒子裡,非常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這盒子是用來裝雜物的,剛好能裝下一隻標準體型的貓。

    厭月雖說是神,但在這之前更是一直貓,這麼長時間都沒睡覺。而且還打了半天,這搞得她非常疲憊。

    不過很可惜,她這一覺並沒有如願睡成,房間門在周書走後不久被敲響了。

    「厭月大人,你還好嗎?」門口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語氣裡很是記掛。

    厭月這會真的很想就這麼假裝不知道,不去開門,她有這個習慣,以前在別的地方住的時候經常假裝自己不在家。不過此時此刻她是不能這麼幹了。尤其是對這個女孩子。

    她用不斷伸長的尾巴打開門,一個滿臉雀斑頭髮有些亂糟糟的粗眉毛女孩出現在門口。女孩看著眼前的尾巴,看著尾巴非常靈動的指了指牆角的盒子,這毛茸茸滿是條紋的東西就是從那裡伸出來的。

    「是妹妹嗎?」盒子裡傳來厭月睏倦的聲音,「你現在是越來越會打擾我了。」

    女孩走到木頭盒子邊蹲下,看著正用一隻眼睛盯著自己另一邊的臉蹭在墊子上的貓神。

    「你好像沒什麼事情,你的對手呢?」

    厭月回道:「送走了,不過一幫滿嘴謊言的小鬼頭。傷不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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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你沒事就好,不過他們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剛剛聽到……」

    那女孩在周書一行人和厭月打架的時候就在樓上房間裡,貼著牆壁聽著。樓下打架的聲音不算小,厭月幾次被打得發出慘叫,這讓女孩很是擔心。

    厭月聽到身邊女孩貌似要提起自己叫聲的問題,連忙把話題岔開,「你現在怎麼樣了。感覺好點了嗎?今天是幾天起來的?」

    這幾天來厭月一直在問這個問題,女孩的身上有些傷,小腿纏著繃帶,傷口位置正好在厭月趴著的盒子的高度,她一抬頭正好能透過木盒子邊沿看到。

    其實這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本來也不是很重,大概就是楚娘偶爾會在廚房裡受到的那種小傷。

    這個傷口是厭月帶來的,因為她的一次偷懶,導致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也讓她和眼前的女孩在人生上有了一些交集。

    這個女孩是個小偷,是那種偷麵包的小偷。

    為食物而偷竊的人在周書出生的那個年代來說已經很少見了,屬於情有可原的罪過之一。但在西之國這個物質並不那麼充裕的地方,被抓到的食物小偷即使被打死也沒什麼地方去喊冤。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被逼偷食物的雀斑女孩兒並不是只有一名,還有她的一位比她打三歲同樣在臉上、肩頭和胸口都有些許雀斑的姐姐。

    大概一個月之前,兩人偷了一口袋的麵粉,被人在大街上追趕。姐妹倆去了一條陌生的街作案,這不是她們第一次偷東西了,但卻在決定信仰偷盜之神,準備把偷竊當成畢生事業去做之後的第一次偷東西。

    她們兩個也是有榮辱感的,不過只有在吃飽肚子之後才會認為自己的行為有問題。不過沒別的辦法,用正常的方式她們根本沒得吃,女人在這個港口城市根本找不到正經工作,這個世界的經濟活動還是稍微有些貧乏的,當老闆的並不多。如果換在其他城市,郊區的果園、農場裡都是招聘女工的。可惜月牙港目前正遭受月神的襲擾,城周圍的生產活動早就停止了。

    小偷姐妹偷東西的手段一般,被店裡人發現了。

    店員最喜歡碰到的就是女小偷,追得最積極的也是女小偷。如果偷東西的是個男的,被老闆趕出來抓小偷的店員還要掂量掂量,別被對方引到他們的賊窩給揍一頓。女小偷的話倒是可以冒著風險嘗試一下,只要能把她們扭送回來,這些男人枯燥的生活也就有了一絲色彩。

    姐妹倆在陌生街道作案的原因很單純,她們不希望被自家鄰居看到自己的偷盜行為。她們倆在城內好歹有個像模像樣的住處,比貧民區的破木板房好許多,下雨也不會積水,治安還可以鄰居也友善。她們不準備碰到熟人,而且家附近的店她們也都蠻熟的。

    兩人之所以選擇這條街道的店舖,因為這條街上住著偷盜之神,就在街的最深處,一塊荒地中的木頭房屋。

    沒有人類會輕易踏入守護神的居住地,除非是他的信徒。厭月之前住在那裡,一個蠻清淨的地方。貓是融入人類社會的動物之一,並不像其他動物神那樣住在很遠的所在,但作為神她又不可能與人類交往太密切,荒地中的破爛房子是她比較好的居住地。

    由於有她在,許多小偷和強盜都願意光顧附近的店舖,據說是能夠得到保佑。不過這些都是謠言,厭月在這方面可沒有幫助別人的能力。

    兩姐妹聽信謠言,在被追的走投無路的時候去敲偷盜之神的們,卻被當時正在睡懶覺的厭月給無視掉了。她以前經常這樣,完全不理會找自己的人,假裝不在家。直到姐姐因為反抗被打死,懶散中的厭月感受到信徒在自己身邊意外死亡,這才將妹妹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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