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很慶幸自己將曲純如這個女人留在身邊,而不是將她放生讓她去死。
曲純如在周大老爺這裡入住後的第四天,隔壁城市就出了大亂子,出現了好多起規模頗大的謀殺案,而且還是當街進行的,引得地方新聞大肆報道。這些謀殺案沒有涉槍,死者身份確定是中國人,烏拉謎認為他們不是吸血鬼就是中國的獵人,具體是哪一方暫時還不明確。
烏拉謎之所以會這麼認為,主要是因為這些人死的很零碎,不是腦袋被徹底砸爛就是心臟處被刺爛掉。這很有可能是獵人所為,如果如此,那麼證明人類和吸血鬼的戰爭即將爆發。
曲純如這兩天一直在房間裡養病,整天打電話打沒完,烏拉烏拉的跟她鄉下的妹妹們說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她的臉已經消腫了,這要多虧了於飛鳥。為了讓這女人看著順眼一些,周書跟於飛鳥要了一些藥丸塞給她吃。大家並不準備讓這個小小的獵人瞭解到活人族這麼高級的信息,於是只用了效率低下的藥物幫她稍微治療一下。
其結果就是,兩天內這女人容貌恢復,只要不開口說話露出那個缺了門牙的牙齒外倒是還挺漂亮的。斷掉的腿其實也差不多可以活動了,只不過她本人不知道罷了。
家裡有了外人之後,有些事情聊起來很麻煩,就連太陽蛋帶著於飛鳥瞬間移動也不敢直接出現在周書面前嚇唬他了。對於周書來說,少了這種一驚一乍的情況算是一件好事兒。
曲純如在看到地方台的新聞後堅持認為被殺的人是吸血鬼,烏拉謎倒是不認為會有文明人用砸爛別人腦袋的方式殺吸血鬼,一點都不效率,更像是朋友被爆了頭的吸血鬼在蓄意報復。
在她看來,如果是真真正正的獵人而不是曲純如這種水貨的話。不應該讓屍體被發現。新聞報道中可是有十幾條死人就那麼躺在大街上,很難想像這是專業人士所為。
終於在曲純如入住後的第四條晚上,小城的晚間新聞報道了發生在自家城市而非隔壁市的一起兇殺案。
一群人正圍在周書家的客廳裡吃飯,公主們和金騎士倒是聽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但周書和烏拉謎卻是嚇了一跳。
死掉的人周書認識,是那個叫做張洪全的本地黑道。兩人相識一場。周書穿越回來之初還受過他的一些幫助,聽說他死掉還真就有那麼一點傷心。
烏拉謎憂心忡忡道:「王思琪之所以能擴大吸血鬼的規模,是因為她咬了黑社會成員,然後將他們整個組織變成了吸血鬼組織。那麼會不會有吸血鬼複製這一過程呢?」
「希望你是想多了……」周書覺得張洪全只是個小角色半黑半商的,本地黑道也遠遠不成氣候,至少比不上隔壁。就算真有吸血鬼那麼做,應該也不會一夜之間搞出十萬人這麼誇張。
有些事情越怕他出現他就偏偏會出現,小城某處,一隊六人的吸血鬼手中拿著刀子正在城內一處普通的居民樓樓下埋伏。
這些人湊在一起神情緊張。其中為首的一人正跟夥伴重複著自己這些人來此的目的。「新聞馬上就要播完了,根據調查,郭鶴會有五成幾率在這個時間出來遛彎。只要他一出現,阿強,你帶隊裝作強盜追砍我,演得像一點。只要他敢見義勇為,我就有機會咬到他。」
「老大,用得著這麼麻煩麼。我們現在這麼厲害,直接跟他打不行嗎?」
被換做老大的人搖了搖頭。「就是因為我們這麼強也打不過他,所以我們才要讓他加入我們。普通人咬再多也沒意義,反而會因為太招搖被其他人盯上,老實幹活,別問問題。」
六個人在夜風中隱藏在黑暗許久,終於等來了他們的目標。
那是個典型的肌肉男。似乎不到三十歲的樣子很年輕,手裡牽著個栓狗的繩子,繩子那頭是一隻小小的褐色博美犬,這個叫做郭鶴的年輕人出來遛狗了。
那個頭領吸血鬼對手下兄弟說了聲按計劃進行,然後自己立刻演技浮誇大叫著「殺人啦。殺人啦。」衝出陰影往郭鶴方向跑去。他的小弟們覺得有些跟不上自家老大的思路,尷尬的拿著刀追砍,嘴裡磕磕巴巴的喊著:「站,站住。」一點演戲天分都沒有。
郭鶴見到又這種事情發生,二話不說抱著自己的小博美躲得遠遠的,然後那個首領就一路逃一路逃,一直逃出了社區……
一行六人計劃失敗,蹲在馬路牙子上進行戰後總結,老大把責任歸咎於阿強的那句『站住』上。
「你這台詞念得太沒感情了,你要記住,你扮演的是一名窮凶極惡的強盜,在說話的時候要把強盜的氣勢和他被迫成為這種社會邊緣人物心中的不甘和悔恨表現出來。你剛才的台詞念成那樣,可見你沒有進入你所塑造的這個人物的內心,你現在好好醞釀下情緒再喊個『站住』給我聽聽。」
就在這老大給愁眉苦臉的阿強導戲的時候,幾個民警驅車路過,見到一群男人手裡提著砍刀蹲在馬路邊,當即下車準備拘留這些攜帶管制刀具的傢伙。
最近幾個月警察在這個城市成為了高危險職業,越來越多的麻煩考驗著城市的警務系統。不得不說,他們辦事的效率稍顯欠缺,但是能夠在麻煩堆成山的這幾個月維持系統正常運作,實屬不易。
「警察叔叔,我們是一群電影愛好者,這些刀只是道具。」
警察才不管道具不不道具的,大半夜的提著刀在街上晃悠就是不行。
吸血鬼老大愁眉苦臉的看著身前小馬路稀少的人群以及眼前的兩名警察,突然將雙臂揮出扼住兩警察的脖子將他們提起。這一動作敏捷迅速,兩名警察連一絲一毫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然後老大以極快的速度在他們脖子不顯眼的地方咬了一口,將毒素傳播給他們。
他這完全不是為了吸血,只是為了讓這兩個警察成為同伴。警察們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分分鐘加入了吸血鬼大軍。
「好了,現在我們有了新的線索加入劇本。大家都湊過來一下,那兩個新人,蹲下,我給你說說戲。」
這個當老大的完全沒有放棄那名叫郭鶴的年輕人,他是電影劇組出身。而郭鶴是一名電影武行。老大見識過這個武行在拍攝過程中同幾個痞子一樣的群眾演員鬧出口角大打出手,然後讓了兩條胳膊一條腿,單靠另外一條腿就踢躺下二十多人,戰鬥力非常高。
在兩周前這個老大受到一個二代吸血鬼的襲擊,兩人搏鬥在一起。老大用煙灰缸砸爛了那吸血鬼的腦袋,吸血鬼在最後關頭用牙齒咬到了老大的胳膊。在老大變成吸血鬼後他發現,咬自己的那個傢伙已經腦漿四溢的斷氣了。自此,他成為了一名難得的ziyou吸血鬼,非常罕見。
在口中乾渴喝了幾次血後。普通人立刻被血液的美妙所侵蝕,成為了真正的鬼,這個老大也順帶收了幾名小弟,準備靠吸血鬼的力量賺得足夠的資金,然後非常有夢想的想要拍一部吸血鬼題材的電影……
他是在隔壁那個吸血鬼氾濫的城市成為吸血鬼的,在變成現在這樣後他也見過幾個吸血鬼同行,聽說了一些行業內部的消息,並且通過自己的畏光程度推測出自己是三代吸血鬼。
要知道四代吸血鬼就已經無法再親近陽光了。那會殺死他們,這老大咬出來的只能是一些夜行生物。所以他覺得咬太多很沒用,有那麼幾個精神成員就足夠了。於是乎,郭鶴這個很能打的武行進入了他的視野。
三天前,老大用口罩蒙著面,單槍匹馬的用自己上學時學過的廣播體cāo跟郭鶴對打,大概三回合左右肋骨就斷沒了。對方只出了一拳一掌一腳,全部命中胸口。
被打退的老大在心中更加堅定了拉郭鶴入伙的打算,於是召集了兄弟,演出了之前的一幕。
今夜的第二幕在警察加入劇組後正式開拍,兩名吸血鬼警察找到了正在遛狗的郭鶴。上去盤查與他。這小子此時此刻正跟個溜著超大阿拉斯加的美女聊著天,他的公狗小博美對著母狗阿拉斯加的屁股站起身想要行那不齒之事,無奈身高不夠根本就接觸不到正地方。
兩個狗主人見到這情況,在那裡沒心沒肺的笑著,這時候警察出現,裝作盤問郭鶴問題的樣子跟他說著話,然後說著說著就一口向他的肩膀咬去。
郭鶴雖說是個肌肉男,不過本身極其靈活。那警察幾乎已經貼這他身邊了,他還是能夠在如此狹小的範圍內抬起一腳蹬在警察胸口將其擊飛。
「襲警是?」另外一名吸血鬼警察掏出手槍,結果這槍還沒捂熱忽,就被繳了械。
「你們是真警察?我不相信,而且中國也沒有襲警罪,只有妨礙公務。請問我妨礙到你們什麼了麼?」郭鶴自認自己除了剛剛對那個被人追殺的傢伙見死不救之外一直是名好市民,完全不認為自己做過什麼需要被警察逮捕的事情。
那個阿拉斯加的女主人見郭鶴如此神勇,小女生一樣的從旁興奮道:「你好厲害啊,好能打。」
郭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和尚頭,「我練過功夫,厲害的地方多了去了。」
「真的嗎?我不信,你還有哪裡厲害啊?」那女人突然撲在郭鶴懷裡,胸口肉團擠壓變形。郭鶴在心裡嘿嘿嘿笑著,知道今晚有得玩了。
就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那女人突然張嘴露出尖牙,向郭鶴的脖子要去。
「臥槽!」郭鶴反應極快,見到這狀況直接跳開老遠,結果那個女人速度更快,棲身在前一抓將其上身t恤撕爛,在胸口留下三道血痕。
「不是?九yin白骨爪嗎?」郭鶴大驚,當即擺出一個類似黃飛鴻的起手式。他雖說不是學永chun的,但是面對速度比自己快,殺傷力又很高的敵人,以他的武術知識。利用詠春的短打防禦然後拼體力是最好的應對之策。
老大在一邊看到這情形興奮壞了,「哎呀哎呀,誰說我們的國術人才凋零的,這不都開開心心溜著狗呢麼。這下我們劇組要添丁加口了。」
那個女人見到郭鶴顯得非常愉快,在使出幾個散打招式都被詠春擋下後,整個人顯得很興奮。
「帥哥。我只是想向親你一下,不至於這麼大反應?」
現在滿大街的ziyou吸血鬼都懷著差不多的心思,現在吸血鬼如此猖獗,大有一種物極必反的事態出現。他們能預感到即將到來的災難,所以他們想要找到一些強大的同伴,比如郭鶴這樣的。
「親我?」郭鶴聳聳肩,「怎麼親?用你的尖牙?別藏了,我都看見了,你是吸血殭屍是?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你打不過我。」
「尼瑪的,你才是殭屍呢,老娘是吸血鬼好不好!暮光之城看過沒!?」
「爛片!」身為劇組人員的郭鶴毫不留情的給出一個會惹怒萬千少男少女的答案,然後他身前的這個少女就被惹怒了。
這女人明顯也學過一些武術,在郭鶴看來,她雖然一直在用散打招式直來直去的,但行動之中一直隱藏著更加直來直去的大洪拳做殺招,散打只不過是她用來迷惑自己的方式。
面對這種要速度有速度。要力量有力量,而且用得還是洪拳的對手。郭鶴還是覺得有些棘手的。他已經好久沒有專心練功了,身手大不如前。而他主修的腿法面對此時身形靈敏的對手又沒有什麼優勢。
唯一只得慶幸的是郭鶴這一百八十斤的份量,對上眼前女孩兒八十多斤的體重,自己的一拳一腳對於對手來說也足以致命。
兩個主人在那裡打鬥,阿拉斯加和博美犬也非常通人性的互相咬了起來。意外的是,博美這種東西還是很凶殘的。進攻**比它剛剛想上沒上成的阿拉斯加強上許多。
博美作為非常神經病的犬種,因為身形較小沒有安全感,所以平時見人就吼。向它這種不光吼還敢上去咬的,稍微有些不多見。
那名警察假裝逃跑,退回了自家。老大隱藏的某處陰影。
「現在怎麼辦?」
老大呵呵一笑,「坐山觀虎鬥,誰輸了就上去幫誰,然後制服另外那個咬了他,再發過來對付剩下那個。」
郭鶴仗著自己的體重優勢開始嘗試著進攻,想要用以命換命的方式,拼得自己缺胳膊斷腿,也要打死眼前的女人。
他倒是不把這長著尖牙的女人當怪物看,只把這當做是一場武術家之間的比試,僅此而已。如果真的面對的是一個怪物,他很強但不會武術,郭鶴早就跑沒影了。正是因為眼前女人身手不凡,才激起他的比試**。
很可惜,郭鶴這個以命換命的想法很好,在他硬吃了對手一擊必殺直拳後,他果斷朝對手的腰間使出一記膝撞。
在他看來,自己鋼鐵一般的腹部肌肉擋下兩拳問題應該不大,可對手那柔弱的腰肢肯定會被自己一招踹斷。他在使完招式後還一個勁的後悔,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又有功夫在身,身材還這麼好,就這麼踢成半身不遂有些太浪費了。這種女孩就算長著尖牙,也不妨礙她成為自己夢寐以求的交往對象。
遺憾的是他想多了,即使是毫無肌肉的吸血鬼,身體強度比他普通人鍛煉出來的肌肉要強的多。這一膝蓋卻是要了眼前女人的半條命,但也讓她發現了對手真正拿手的不是詠春拳,而是一種沒見過的腿法。
「媽的,你也騙我,為什麼人人都騙我!」
女人說著莫名其妙的話,似是神經了一般從地上爬起來直直向郭鶴衝了過去,在接近身邊後瞬間紮好下盤連揮三圈,將郭鶴提過來的三記連環腿全部擋下。
「這麼好的洪拳,為什麼要藏著掖著的。」郭鶴揉著被打得有些痛的腿,還不忘記貧嘴。他現在很高興,非常慶幸女孩兒安然無恙。
「我的拳打得好?別開玩笑,只不過是我力氣大而已。我要真的打得好,你早就被我打死了。」
「打死我?你不是說好要親我的嗎?」
「是呀,打死你之後我會親的!」女人惡狠狠的這麼說著,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依舊是衝刺近身,以非常快的速度扎馬步將自己炮台化。心裡念著『左右左』,雙臂依次擋下郭鶴連續的三記踢腿,身體因為馬步的的存在沒有絲毫移動。
任何高手在發動攻擊的時候都會露出破綻,女人找準機會拳頭打樁機一樣轟出,正中郭鶴心口。
郭鶴整個人被打出去兩米遠,摔倒在地。「呵,這麼快的洪拳我從沒見過,你還說你打得,咳咳,打得不好?我認輸。」
女人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下敗將,總覺得這傢伙在讓著自己。
「你應該會使用三連環以上的踢腿?如果剛才你能再多踢一下的話,這場架我們還有得打。你在放水嗎?」
「呵呵,被你看出來了。」郭鶴笑著咳了一口血,「我這麼做是在向你索吻,這一點你卻沒看出來。」
使洪拳的女孩子聽到這有些勉強的笑聲有些動容。
「你不用放水我也能贏你!既然你想被我咬,那麼等我咬了你之後站在相同起點上,我們再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