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和病公主在快手逃離後立刻向對方消失的反方向跑,想要遠離這個傢伙,可惜快手並非真的被嚇跑了,而是在遠處觀察著三人。
他不願意冒險去跟一個看起來有些恐怖的神秘女人戰鬥,但是他對自己的腳程很有信心,這個世界上擁有月級下肢修為的人沒幾個,他相信只要自己稍微拉開點距離自己觀察他們,一定能夠找到進攻的突破口。
周書很快就發現不管自己怎麼跑,召喚之書都能搜索到快手,這證明他正跟著自己。他把發現跟病公主說了,成功的讓這種一個人頭疼的事情由兩個人一起頭疼。
「要不然,我們去尋去軍隊的幫助。」病公主如此提議。
臨谷鎮附近就有兩支駐軍,其實目前是三支。鬼之團剛剛卸下守衛之職,由支援過過敗兵城戰役的另外一隻王家軍團換班。現在兩軍剛剛完成交接工作而已,鬼之團並未離開。
周書猶豫了一會兒詢問道:「大小姐你是準備亮真身,還是用紅月公國的牌子向他們求援?」
病公主咬牙切齒道:「當然是公佈我的身份,我還要召回我的騎士,要那個蟊賊好看!」
報復心太重了大小姐……
周大老爺非常同意抱一抱軍隊這支大腿,雖說伏虎公主能夠一個人砍翻千人隊,但對於三隻萬人軍團來說即使是快手大概也沒有辦法搞定,畢竟在高強度運動下身體內的魔力會急劇消耗,沒有魔力的支撐**超負荷工作很快就會出毛病的,也只有周書這種超級魔力倉庫才會不在乎這一點。
十二臂女跟在兩人身後全力奔跑,同時手持武器警戒快手以防他從奇怪的地方衝出來偷襲。她現在就是魔力急劇消耗的代表性人物。她的素體之前跟斯密和內姆、提燈兄妹打的時候就不止一次飲用魔力藥劑,她強大詭異的變化能力的最大弱點正在於此。
跑出鎮外二十里。十二臂女直言相告,表示自己已經無法維持高速移動了,也無法維持變身狀態。
變化系能力大多情況下是變身,比如黑木總長渾身肌肉變成黑色擁有難以名狀的堅韌和強度,再一個就是亂髮公主從長直髮變成亂蓬蓬卷髮,都是如此。
十二臂女原本就不善腳力。靠著敏捷糖豆勉強跟上周書和病公主的速度,現在她的魔力就剩下一丟丟,屬於奧特曼亮紅燈的狀態。
病公主的月級內腑第六感告訴她,快手雖然跟著自己,但並不在近旁,應該不會發動什麼像樣的偷襲,表示十二臂女可以安全變回來。
十二臂女聽了自家女主人的吩咐,果斷點頭收起武器,腰間手臂縮了回去。那過程看起來可怕極了。
周書掏出一套自己的衣服讓她先披著,三人繼續往軍隊的方向趕。
快手在遠處一直小心跟蹤觀察,被十二臂女變回原形的過程給嚇到了。這個世界可沒有恐怖電影這種東西幫人練膽,這種視覺奇怪還是很唬人的。
他大概猜得出病公主和周書朝著這個方向奔跑是想要去投奔軍隊,毫無疑問。他之前跟拉斯普京家的那個騎著金屬蠍子的魔法師交手時被教會了做人,使得剛剛得到強大力量的他謹慎了起來,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如果是昨天之前,他大概也就直接衝到軍隊中隱藏起來了。不過這會兒他可不敢保證那軍隊裡不會有之前遇到的魔法師一樣的強者。要知道他昨天能跑出來主要靠的是運氣好,他可沒自信能夠再接一次那種爆炸攻擊。
快手會來到羅澤拉文這邊。目的地就是白月國禁地小王國,他受人之托要去那裡辦一件事,幾次入谷都沒能完成。
他不認為病公主這個第一王女會闖自家禁地,因此他決定先不管這個鎖在軍隊裡被人保護的公主,乾脆再去一次小王國試試看,也許這次運氣好能夠完成委託。
病公主和周書在晚飯時間披星戴月的趕到了軍營處。這裡駐紮的是月光團,就是代替鬼之團的那一支軍團。
月光團聽名字就知道是拱衛王族的軍隊,現任軍團長當過一陣子王庭教師,教導王子們行軍打仗,所以他是見過病公主的。周書用召喚之書搜索了一圈。沒發現軍隊裡有啥太強的傢伙,最多就是三個四萬點的星級武人而已。
軍隊駐紮在林地中開墾出來的一片平原,到處都是樹樁被挖出來然後填平的痕跡,一隻隻軍帳很隨意的一簇簇支立著,帳篷前都夾著火爐烤架,很有生活氣息。
兩人直接趁著剛剛入夜的繁星黑幕潛入軍團長大帳之中,順利的嚇了月光團長一跳。他這會兒正一個人在房間躺椅上悠閒的吃著南方水果,被突然闖進門的三個人驚得直接跳起拔劍。在見到為首那女人的臉孔後,他又驚得差點下跪。
要知道對王族拔劍可是重罪,遇到講究一些的王族,憑這一條罪過就能把一個公爵搞成平民。
「娜……娜洛洛殿下?!是您嗎?」。月光團長努力的挺直腰,有些不敢直接面對眼前女人的眼睛。
病公主就知道自己突然過來會是這麼一個局面,她和氣道:「要相信你的眼睛,琴爾尼閣下。」
琴爾尼是月光團長的原名,他大概是王國中爵位最高的軍團長,至今沒晉陞將軍的原因是他太膽小了。
心臟蹦蹦直跳的月光團長見公主沒啥怪罪自己的意思,長出了一口氣。「娜洛洛殿下,您這是,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病公主自嘲道:「被人追殺,逃過來的。」
月光團長剛才還在想,要不要給公主開一個駕臨儀式,讓將士們瞻仰一下這個王位繼承順位第一的公主殿下,聽到病公主的話之後剛剛放下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病公主擺出一副『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的表情,在大帳中軍團長的辦公桌前坐下。周書和變成普通女人形態而且還穿了衣服的十二臂女站在兩側裝作護衛模樣一言不發。
月光團長惶恐至極,他之所以不在王庭當老師,主要原因就是每天面對王族讓他承受了太多壓力開始掉頭髮。人到中年髮際線後退很正常,可是他今年才三十出頭。
「娜洛洛殿下,您說的被追殺……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們月光團有義務維護王族尊嚴,不過守護禁地的職責再次。請原諒我無法調集軍隊離開谷地捉拿賊人。」
病公主聞言有些不爽,「一開場就是拒絕的台詞,我可還什麼都沒說呢。」
月光團長也不想一上來就開罪人家公主,要知道自己剛才對王族拔劍的事兒可是還沒過去呢。不過沒招,他是一個有任務在身的軍人,這種醜話還是說在前面比較好。
病公主壓根也沒準備為難人家月光團長,把事情詳細直言相告。「我之前曾經在王國北方發佈過一條剿匪令,針對肆虐於北方的盜賊團綠葉團一干人等。如今綠葉團已經被剿滅,不過他們的團長外逃中。今次對我無禮便是他。我有一件事情弄不清楚,他兩個月前還只是普通的星級武人,現在看來已經晉陞為至少兩系月級。我的護衛們無法與他對抗,於是便跑過來避難。」
啥?兩系月級?月光團長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您確定那人的的武道等級確實是兩系月級嗎?」。
病公主點點頭,她覺得眼前這傢伙這麼問很沒禮貌,不過她也能理解人家,換做是誰大概也不會輕易相信的。
公主大人本來是準備請月光團長讓軍隊進入戒備狀態,順便借幾隻能夠飛往王庭的信鳥幫自己帶幾封信呢。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伏虎和自己的王國騎士慢慢騎馬坐轎的趕來了。他們需要用腳趕路,這樣才有可能來得及抓住快手。沒想到月光團長得到回答後思索了一陣。說了出一個傳聞。
「娜洛洛殿下,我相信您說的事情的真實性,我這裡正好有件事情想跟你說。就在這最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武人之中流傳著一個傳說,與您的疑問似乎有關。」
「什麼傳說?」病公主覺得這話題拐得有些遠,但還是決定讓他說下去。
月光團長皺眉道:「這是一則我從北方就聽到過的傳言。說是有一名魔法師研究出了能夠清洗武人身體中魔力之毒的方法,能夠增加甚至無限增加武人的修煉上限……」
病公主點點頭,「沒錯,這不是謠言,那個魔法師就是我的一名熟人。不過她現在暫時無法幫人拔毒就是了。」
月光團長聞言呵呵笑了幾聲,「我想我的故事中的那個人,並不是殿下口中的朋友,因為傳說中那個魔法師一直居住在小王國之內,從未出谷。」
病公主的第六感突然感到有眼前這個傢伙要跟自己說的事情恐怕很麻煩,「你這個傳言是從哪聽來的?」
月光團長答:「第一次是在您簽署完與森之國的和平條約離開當晚,我在小酒館裡聽傭兵們說的。最近一次聽說……就在兩個小時之前,從一個想要闖關入谷的武人的嘴裡聽到的。」
「什麼,闖關人被抓到了?!」病公主還以為闖關的那個是快手呢。
月光團長知道公主殿下為什麼會有這個反應,他為難道:「其實最近一個多月來,闖關被抓的人數已經超過三十人,闖關記錄達七十人次。鬼之團之所以會被調離換我們月光團前來,就是因為他們放了太多人進入禁地。」
病公主聽到這個七十人次的數字,驚得連眼皮都忘了眨。
「怎麼會這麼多?一個傳言而已,怎麼可能讓這麼多武人冒著殺頭的危險來闖關呢?!」
小王國是白月國第一禁地,硬闖禁地的罪名比硬闖公主臥房還要高上一級,被抓到必死無疑。王國谷地的守護還是比較嚴密的,任何人想要ziyou來去都很困難。
在這種違法成本極高的情況下武人仍然會闖關,那麼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這個情況,那就是他們這些人堅信自己聽到的傳言是真實的,有很大可能他們是從一個信譽度非常高的人嘴裡聽到的這個情報。
病公主雖然最近智商顯得有些低。不過關鍵時刻邏輯推理能力還是很強的。她當即要求月光團長將抓捕歸案的那三十名犯人都帶過來,自己要對其進行提審。
月光團長聽後連連擺手,「公主殿下,您想問什麼直接問我好了。我們已經審問過許多次,能問的問題全都問了出來。」
「哦?是嗎?」。病公主不抱任何希望的詢問道:「那麼他們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傳言呢?」
「這個嘛……」月光團長回憶著,「有的人跟我一樣是在酒聽到的。有幾個是從情報商那裡聽說的,大多數人都是聽朋友說的。」
病公主聞言白眼一翻,「你覺得他們說的是真的?」
「應該沒問題?我也是從酒館裡聽……」月光團長話說一半被病公主抬手制止了,公主大人無奈道:「那你從酒館聽完之後,有沒有想要闖關去小王國尋找那個魔法師的想法呀?」
月光團長搖頭,「沒有,這種事情我以前也聽過不少,以前還有過用五葉三葉草水洗澡可以提升修為的傳言呢,我上過那一次當之後就不會再相信了。」
病公主突然覺得自己的幾個哥哥弟弟就是被眼前這個蠢貨教師給傳染了。才會蠢死在戰場的。
「既然你不相信這從酒館裡聽到的傳言,憑什麼那些人就會相信呢!他們沒對你說實話,這你還不懂嗎?」。
月光團長聽完覺得委屈,「娜洛洛殿下,我覺得他們不應該在死刑判決下來之後,還跟我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哼,那可沒準。」病公主回頭小聲對周書道:「打給電話給灰魔女小姐,讓她過來幫我驗驗謊。」
---
灰魔女這會兒正跟於飛鳥和烏拉謎玩著斗地主。烏拉謎已經一百連勝了。
這個世界的休閒活動對於她們來說幾乎為零,之前去城裡轉了兩圈。越轉越覺得不太平,索性會城堡玩起撲克來。
灰魔女輸光了自己所有的籌碼,烏拉謎面前則是堆了一大堆代替籌碼的——花生。
三個無聊到贏花生玩的女人接到周書的電話,頓時覺得人生有了色彩。灰魔女在那裡用英語亨亨哈哈的接著電話,另外兩人湊過耳朵聽著。
「什麼?要讓我去幫著逼犯人說真話?」灰魔女語氣裡透露著興奮。要知道魔女這東西原本就是邪惡的代表,對於普通人的性命是極其輕率的。現在突然跑出來一個行刑人的好工作,她算是從花生被贏光的鬱悶中走了出來。
於飛鳥聽說有死刑犯可以玩,也顯得興致勃勃。「死刑犯什麼的,直接殺死的話太浪費了,借給我練練手可以嗎?」。她一直在追求外科手術上的極限操作。大概就是類似學生無聊在課堂上轉筆的極限操作一樣,是個很無聊沒有實用價值的東西。
烏拉謎見這兩位的興奮勁,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跟過去。她這個花生大地主還是挺樂意繼續玩牌的,這大概是遺傳自素體陸晉香對遊戲的愛好。
三個女人放下電話後跟城堡裡的幾個傭人打了招呼,讓他們傳話給拉斯普京家的人告訴她們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然後直接抓著掃把向南方飛去。
---
病公主一直把灰魔女當成一個令人尊敬的愉快又善良的魔法師,完全不知道魔女這個詞是什麼含義,她叫灰魔女這個名字時用的是音譯,就像中國人管acbeth叫麥克白一樣。
她一直以為表現的很和善的灰魔女是個正派的人,這主要是因為灰魔女的**絲情節,使她對公主這個東西特別的尊敬和嚮往。
以飛行掃把這種收藏價值躲過實用價值的飛行器的速度,要趕去羅澤拉文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飛行過程中也不是很舒適,至少沒有坐在能夠製造出防風牆的手機上飛那麼舒適。
病公主這會兒把月光團長趕出了他的帳篷,要了熱水來為周書清理背後的傷。之前那些紮在肉裡的刺已經完全在星級內腑的幫助下結實的扎根了,這是內腑強大唯一的壞處。
現在想要將刺弄出來,需要一點點用刀子將肉劃開,撒上止痛藥再一點點將患處切下來。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周書這輩子就別想躺著睡覺了,抻懶腰也不會感到舒適,只會覺得疼痛。
雖說有止痛藥相助,不過這個世界的二把刀藥品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周大老爺疼得直淌眼淚,要不是顧忌在自家大小姐前的形象,他早就大呼小叫出來了。
整整被人在後背上切割了兩個小時,周大老爺才痛苦的吃了顆治癒糖豆,算是宣佈大功告成。
就在這時,灰魔女、烏拉謎和於飛鳥從天而降。他們跟著魔法師搞出來的神奇gpr精準定位,直接無視帳外守衛堂而皇之的走進帳篷。
病公主早就知道這幫人會以這種形式出現,已經提前知會過月光團長了,搞得這個團長大肆讚歎公主大人交友廣泛,竟然還有會飛的朋友。
於飛鳥一進帳篷就發現周書光個膀子滿背部都是血跡,她一眼就看出有一根被漏掉的芒刺紮在肉裡,他搖晃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從手指肚伸出一條細小的觸手扎進了肉中,咬出了那木頭刺,稍微有些癢但一點都不疼。
周大老爺見她這一手差點沒哭出來,自己剛才兩個多小時的罪是不是白挨了?
病公主見狀有些生氣,這於醫生搞出這一手,不是讓自己剛剛辛辛苦苦親自為周書療傷的過程變成幫倒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