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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56書 憂慮與安撫 文 / 蜊黃大帝

    剛剛來到社會主義中國的封建王國第一公主經過一下午在大街上的溜躂自認為自己對這個國家有了一定的瞭解。當年周大老爺穿越之初,在有烏拉謎當參謀的情況下不厭其煩的繞了好幾條小村落觀察了一下白月國的風土人情,這才敢壯著膽子進入陌生世界的城池,而且還是在有地人莉莉婭帶領的情況下。兩相比較,病公主和烏拉謎的性格差異可見一斑。

    烏拉謎的謹慎程度其實並不比病公主高出多少,她會那麼小心主要是對身邊的主人負責。現在病公主穿越而來,需要負責的人換成了周大老爺,公主大人還以為這男人帶自己轉的這一大圈是為了領略風土人情呢,在她看來這個國家雖然有些讓人眼花繚亂,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其實周書並不打算一口氣讓這女人接觸太多的新事物,怕她記不住。要是真的想讓病公主早點瞭解這個世界,周書就直接把她擺在電腦前面放視頻了。

    曾經有個一千零一夜題材的穿越與反穿越電影,裡面的二十世紀燈神就是通過電視來給希而蘭扎德和辛巴達科普現代知識的。

    病公主的公主身份逼迫她必須自負,必須不懂裝懂,這直接導致她不自量力的要求周大老爺交給她這個國家的語言。

    之前兩人在步行街逛了一圈又去了商場,在裡面吃了各種小吃又玩了街機。病公主胡亂搖晃著搖桿操作屏幕裡的人物,多虧了周書送給她的手機裡有個神廟逃亡,有過一定遊戲經驗的她認知起這些東西來還是挺快的。面對如此有天賦的反穿越者,周大老爺絲毫不吝嗇溢美之辭,一股腦的丟了過去,搞得病公主自信心爆棚。

    這會兒他們兩個在網吧裡開了個包間。由於只有一個身份證所以兩人只能共用一台電腦。病公主掩著口鼻對這滿屋子的煙味和男性身上的噁心味道皺眉,不過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訴求,「我要學習你們的語言。」

    周大老爺笑了,我有著字母語言的底子外加心靈溝通的能力才能快速學會簡單易懂的通用語,還要天天被米達莉笑話口音問題,話說大小姐你這沒頭沒腦的就要學咱的方塊字。玩笑開大了吧?

    病公主說學就學,當即追問『白夜國』和『公主』的發音和寫法是怎麼樣的。

    還好周書身前就是電腦,他根據好學大小姐的要求意譯了『白夜國』這個詞,又將這三個字在電腦上打了出來。

    要說病公主太過自負吧,她還真有一點小聰明,很快就理解了漢字的『單詞』是由一種名叫『pianpangshou』的東西組成的,而不是字母。『單詞』和『單詞』組合而成的漢字『詞組』要比通用語複雜得多。

    周大老爺樂呵呵的看著身旁的認真女人在手心反覆書寫她深愛祖國的名字,十分鐘過去了她寫出來的東西還總是亂七八糟的。不是夜字裡頭少一個點,就是把白字上面的撇按到國字頭上。總之就是相當的沒有死記硬背的天賦。

    病公主其實並不是什麼認真的人,她屬於那種邏輯思維能力和推理能力非常強,其他方面平平的類型。搞了半天,她總算是將苦苦糾結的那兩個『詞組』給『背誦』下來,然後大肆感歎這種字的原始落後不方便。

    周大老爺記得自己曾經跟這女人聊過市場經濟,當時她就對此露出過一副不屑的嘴臉。那會兒的周書或許還會與她爭論一兩句,現在成熟的他只是微笑不語看這個強勢的公主在那裡犯白癡,並將她的這個可愛樣子記在腦袋裡。

    病公主的冰雪聰明也不是蓋的。她對周書笑瞇瞇看著自己的樣子感到很不爽,當即詢問了一句『怎麼了?我是不是做了什麼奇怪的事?』

    周書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沒有,大小姐你一切都很完美,公主界的模範。」這話裡話外透露著毫不掩飾的敷衍,這種態度搞得公主大人更慌了,認定了自己剛剛肯定是在無意之中干了傻事兒。

    看著慌慌張張陣腳大亂的病公主,周大老爺深刻體會到『人都是有許多面的』這句話。想必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自己才看得到如此面貌的娜洛洛弗蘭德殿下。

    為了岔開這個話題,周大老爺學抄襲了一下電影裡的橋段在電腦上搜索了阿波羅登月的視頻放給病公主看。

    「這是人類飛到月亮上的樣子,『yuzhou』這個詞通用語裡沒有,指的是我們所生活的『xingqiu』之外的廣袤空間。」

    向一個自以為博學的人傳授一大堆他不知道的知識,這種行為無疑是殘忍的。

    病公主的那點自負被視頻中的內容震撼得絲毫不剩。在她看完一組星體體積的比較圖。又聽壞心眼的周書解釋完宇宙的大小後,她算是由衷的感到了自己這個一國王女的渺小。

    周書也是非常難得的想要在這個女人面前強勢一下,又搜索出了核彈爆炸的鏡頭,並以一個科生的可憐理解程度解釋了核彈的原理和殺傷性。當可憐的病公主聽『大胖子』和『小男孩』分分鐘就弄死了十萬人時,她表現出來的不再是對自己無知的慌張,而是恐懼。

    周書看她樣子奇怪,問道:「怎麼了?害怕了?」

    病公主沒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能幫我聯繫一下灰魔女小姐嗎?」

    「能是能,不過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病公主咬著牙,不知道該不該說出自己此時的想法。猶豫了一陣,她搖搖頭露出一個十分悲傷的表情對周書道:「請送我回家……」

    「啊?」周書莫名其妙的眨著眼睛,她這是被嚇怕了想要回家?不可能吧?深知亡羊補牢典故的周大老爺連忙道歉,「大小姐我錯了,剛剛就是想捉弄你一下,下次不敢了。我願打願罰你大小姐隨意還不成麼,又不是夫妻打架。你這鬧著回娘家是啥意思呀。」

    周書的玩笑沒有起到效果,病公主依舊表情悲傷,她用一種快哭出來的語氣問道:「周書,你告訴我,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有多少是假的?」

    「呃……都是……真的。我說大姐,你到底怎麼了呀?」

    「都是……真的?」得到回答的病公主突然兩眼飆淚。然後淚流滿面的從網吧沙發上站了起來以慣有的命令口氣加罕見的哭腔道:「送我回國,我要調集軍隊破壞掉兩界門!!」

    如果烏拉謎在這裡,她肯定能在兩分鐘前就猜出來病公主這個一國王女的顧慮,周書沒那個事,不過這會兒也已經搞明白了。

    「你是怕我的國家向白月國發動侵略戰爭?這不可能啦。」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周書根就想像不出某一天新聞聯播裡說什麼「今日凌晨,我人民解放軍對妄圖侵佔我國領土的異世界法西斯帝國發起自衛反擊,至發電時止,我英勇的解放軍將士以攻克敵國邊塞重城……」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他自覺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再次幫助白月國。

    見到眼前男人否定得如此乾脆,病公主眼睛紅紅的反問道:「真的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不可能嗎?」

    為了讓這女人安心,周書非常不負責任的表示自己國家發動侵略的可能性是零,絕對不會發生那種事。

    病公主形象全失的抽了下鼻子,「那也不行,送我回去。」

    你妹的這女人真難哄!

    不是病公主難哄,而是周書太敷衍。在他看來,病公主不過是杞人憂天。就像是那些過於敏感的女孩子擔心加班晚歸的老公有了外遇一樣。事實上公主大人她態度堅決,看得出周書的零可能性宣言只是在安慰自己。這個世界上又哪有那麼絕對的事情?

    對於一國王女來說,突然出現一個可以輕輕鬆鬆消滅自己國家的強大鄰國,她自然要斷絕一切誘發侵略的可能。這就像是地球人擔心外星人入侵自已一樣,如果這會兒真的有一波賽亞人跑來地球,那麼世界各國元首肯定比這會兒的病公主還要愁。

    周書現在是腸子都悔青了,自己閒的沒事兒嚇唬小孩幹啥!這下好了。人家剛來就叫自己給嚇跑了,這可咋辦?

    病公主哭得傷心,她很清楚,剛剛作下的決定相當於直接對周書說永別。破壞兩界門,代表著兩人將永遠分隔在兩個世界。自己剛剛才跟喜歡的人重聚。對方又難得的一反常態變得願意跟自己親近,沒想到好運來得快去得也快,都還沒來得及享受幸福的感覺就要跟他分別。

    對於理智的第一王女來說,國家和私情之間的選擇其實只有一個選項,私情這一選項注定是灰色的無法選取。她不可能背負著國家會被更強敵侵略的陰影與喜歡的人待在一起,她又不是鋼鐵公主,沒那麼自私也沒那麼不負責任。

    剛剛還想要展現強勢一面的周書果斷又被女人給強勢了,面對淚如泉湧一臉訣別模樣的病公主,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打消她的這個念頭。

    且不說自己這邊世界的軍隊向其他世界發起侵略的可能性存在與否,單是灰魔女和阿留沙就絕對不可能同意毀掉兩界門。她們倆很明顯是想在兩個世界之間做買賣,怎麼可能讓好不容易才建成的致富之路被強拆了呢?

    以魔法界所展露出來的威力,白月國跟森之國兩個加一塊兒都不夠人家打的。武道強者什麼的對上阿留沙基就是白給,秒殺月級高手的冷杉公主被調教出了心理疾病,還不是多虧了阿留沙活捉了人家?而且阿留沙根就算不上什麼強大的魔法師,不過是灰魔女這個魔法界女絲的土豪同學而已。一個富二代就強成這樣,那麼拉斯普京家族得有多強?白月國能打得過嗎?

    歷史上想要閉關鎖國拒絕與他國貿易的國家注定要被人家用武力打開國門,比如ri有黑船事件,大清有南京條約,朝鮮現在還鎖著呢,其下場不難預料。

    要是病公主真的發動大軍一意孤行,可以想見。灰魔女當初說的那種能夠在全球精確制導定點打擊,一顆就能夠干翻人造衛星的魔法子彈肯定會第一個落在她可愛的頭蓋骨上。

    或許都用不著,對於病公主哪用得著那麼麻煩?阿留沙一個人帶著她的鐵球直接去王都搶人就是了,反正也沒人攔得住她。到時候曾經將冷杉公主欺負了個夠的病公主就要往事重溫了,不過這次倒霉的那個人是她,也算是現世報了。

    周大老爺胡思亂想一通終於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那傻女人蠻幹。

    娜洛洛弗蘭德!今天老子就算挖地窖把你關起來也不會讓你回去的!

    雖說周書有決心說服病公主,可他沒這個事。無奈,在這種事情上唯一一個能幫得上忙的人也就只有小聰明滿地跑的烏拉謎了。

    「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趟廁所!」周大老爺對著一臉堅毅留著眼淚的公主說了這麼句話,然後就真的跑去了wc。

    網吧的那種地方衛生條件可想而知,周書也管不了那麼多在單間裡將烏拉謎給變了出來。

    可憐的烏拉謎見到自己出現的這個位置,還以為主人是有什麼生理需要了呢,當即坐在馬桶上認命似的分開雙腿。在她看來,一向體貼自己的主人會如此不顧及地點的在這種地方提出要求。肯定是遇到了什麼讓他無法忍耐下去的情況。

    周大老爺是哭笑不得,這種情況下大姐你給我嚴肅一點行不行呀!

    三言兩語將最近一段時間的事情稍微說了一下,又將眼前的麻煩講了講。最後,周書對著自己的女友道了句人生中最最真誠的『抱歉』。他也知道自己對不起人家烏拉謎,那些缺德事兒無需贅述。現在火燒眉毛了才想起人家鍾無艷能打,一個男人做到這份上也算是夠下限了。

    烏拉謎聽了事情經過後自然是生氣的,別說一句『抱歉』,就算周書下半輩子只說這兩個字烏拉謎也很難原諒他。不過聰明女人不是白叫的。烏拉謎懂得自己想要什麼,無非是希望在主人面前擁有一定的主動權話語權。以便於在他犯錯的時候自己有強迫他改正錯誤規避風險的力度。烏拉謎從來就不認為自己是主人的女朋友,她雖然會吃醋,但這只是天性,她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無他,召喚物而已。

    有的時候搞懂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才是最難的。烏拉謎不覺得此時此刻著全身在氣味令人作嘔的廁所裡像潑婦一樣的抱怨能夠提高自己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她表現得很冷靜。與其發怒,還不如努力想辦法幫助主人,在他的面前顯示出自己可靠的一面。

    周書心懷歉疚,對著抱著胸部閉緊雙腿重點部位全部被遮擋住的女友也沒多說什麼。不想打擾女友思考。

    大概兩分鐘後,烏拉謎在主人耳邊小聲說出了自己想的主意。很簡單,利用病公主對這個世界的不瞭解,直接騙她就好。至於騙術核心,周大老爺聽過後覺得或許可行。

    完成了自己使命的烏拉謎看著一臉尷尬的周書,無奈的想他提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突然遭受質問的周書慌忙澄清,「我沒有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真的,我發誓!」他一邊這麼說,一邊脫下外套給女友披上,以證明自己沒那個壞心思。

    烏拉謎見他這樣子也是好笑,主動在其嘴唇吻了一下。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讓我猜猜,你現在很為難,你想讓我回到召喚之書裡,卻不好意思開口?」

    被看破心思的周書臉紅了一下,「理解萬歲。這個地方太不方便了,等回到家裡我就讓你出來。」

    烏拉謎搖了搖頭,「不必,等你方便的時候叫我就好了,或者像今天一樣遇到難題了就找我商量一下。」

    周書也知道女友說的這八成是氣話,不過他現在也沒時間多蘑菇,廁所外面肯定有人聽到了烏拉謎的聲音現在八成想歪了,自己還是趁著沒出亂子之前趕緊走吧。

    召回烏拉謎,周書回到病公主那邊,周大老爺發現她已經不哭了,正紅著眼睛跟自己傻笑,那是一種對命運捉弄自身又無法抗拒,只得無奈接受的笑。周書也不知道自己為毛會從一個表情裡感覺到這麼複雜的情感,反正就是感覺到了。

    周大老爺不由自主的冒了一腦門的冷汗。這二貨公主該不會是想要把身子給自己,懷上自己的孩子,然後再永別吧?

    這種橋段在歐洲寫手對抗主張禁慾的教會學的那段日子經常出現,主角大多是貴族和農夫的女兒,其故事模式之單一可以跟仙俠題材的網相媲美,周書也是很不幸的猜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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