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是辦法!
在那之後又過了兩天,病公主和烏拉謎終於受夠了抱著狗生活的日子,病公主都快狗毛過敏了。周書試著換了一批綿羊,結果山貓姐弟竟然真的對羊毛製品過敏……
這兩個女人此刻脫離了狗群,獨自坐在寒冷的走廊裡。她們倆對自己的頭腦相當自負,兩人想以這種形式逼迫自己想出個辦法解決困境。
小桃穿得跟個球一樣出門回來,帶來了城內的壞消息。如今的敗兵城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待在室內不出來。教堂和歌劇院之類的地方成了難民收容所,專門對那些家裡沒有任何取暖設施的人開放,經書和舞台都被拿來燒火救人,據說連藝術館裡那些名畫的畫框都被拆下來燒了。
周書以前看過一個叫後天的電影,裡面就出現過類似情況。當時的人們只能逃離受災地區,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應對方法。
兩個坐在走廊上挨凍的聰明女人大概堅持了半小時最後,然後掛著鼻涕重歸狗的懷抱。
「勉強算是有辦法了。」烏拉謎和病公主哆哆嗦嗦的一齊宣佈。
周書翻著白眼,「讓我猜一猜,你們該不會想說逃出這裡吧……」
兩個女人用非常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一向腦袋不太靈光的周書。
「你們的視線太不禮貌了。」周大老爺抗議。
烏拉謎一臉遺憾,「你究竟是怎麼想到的,這麼愚蠢的主意。」
病公主不捨得奚落自己喜歡的男人,只是在一旁對其智商露出同情的目光。
這兩個女人並沒有想出什麼應對這天氣的好辦法,即使一周後提燈軍能夠趕到,敗兵城的剩餘軍團恐怕早就被這氣溫弄得沒有戰鬥力了。單以提燈軍的實力也不可能單獨消滅森林軍和黑木軍。
二女能做的,也就是想一想如何在軍隊喪失作戰能力前突圍。
周書拖著下巴問道:「就不能想個辦法妨礙一下魔法師什麼的求雨嗎?」
「當然可以。」病公主點頭,「可是就算不下雨了,溫度也很難再升上去。」
事實上最近兩天只下了累計兩個小時的凍雨,可見森之國的魔法師已經沒什麼能力繼續施法了。以這個世界的魔法文明,想要做到無中生有還是相當困難的。他們只是將地上的水搬運到敗兵城上方並讓它們落下來。光頭的伊德蕾尼表示,這種程度的魔法她自己努努力也能辦到,只不過這種做法相當沒用,只有在有大把時間安心圍城時才派的上用場。
按照烏拉謎和病公主的想法,火炬公爵恐怕會在這兩天內組織出城反攻。這樣做並不算他激進,實是無奈之舉。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軍隊剩餘的將近五萬人凍餓而死吧?
敗兵城應該發動全部剩餘兵力,拿下城外的一兩個據點然後死守,在提燈軍趕來後再一同殲滅森之**隊。可倒霉的是城門都被封死了,只靠甕城的小門無法快速將軍隊派出。
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個進退兩難的地步。是敗兵城內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森之國自打圍城以來使了一個連環計,先是展示火炮威力誘敵出洞殲滅之,然後再擺出一副想要派特工隊攻佔城門的架勢令火炬公爵用鐵水將城門澆死,最後以天降凍雨來圍殺戰力以明顯不足的提燈城。
如果提燈地區真的反叛了的話,此時的周書只能帶著幾個相熟之人突圍離開這裡。
然而事到如今也並非真正的一籌莫展,至少伏虎公主馬上就要到了。烏拉謎和病公主合計了一下,只要他們抵達敗兵城,立刻派兵攻佔據點。就算拚個全軍覆沒也總比凍死來得強,至少還能拖幾個敵人當墊背。
「這還不叫一籌莫展?」周書聽了這兩個女人的話。直接掏出灰魔女的手機給她去了電話,問她能不能過來幫幫忙。
灰魔女聽說了敗兵城那邊的情況,在電話那頭一個勁的皺眉。她知道周書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魔法師,卻沒想到他連晴天術、曝陽之類改變天氣的手段都沒有。雖然灰魔女有能力幫著敗兵城解圍,可兩界門的製造已經進入了最緊要的階段,她和阿留沙根本走不開。
聽了灰魔女的話。周書失落的收起手機。「好吧,這才叫真正的一籌莫展。伏虎公主呢,什麼時候能過來?」
病公主道:「幾天前就應該到了,不知道耽擱在哪裡。」
這話剛說完,周書腦袋裡的召喚之書就有了反應。
伏虎公主帶著自己的隊伍剛剛偷偷摸摸的翻越城牆。正在城牆上欣賞著敗兵城內動人的冰雪奇景。城內的樣子已經不能用銀裝素裹來形容了,根本就是被澆上了一層晶瑩剔透的玻璃。
凱思貝羅和鋼鐵公主這對情侶手牽著手,被眼前的壯麗景色給震到了,有些想要將它畫下來的衝動。
在提燈城被當做犯人抓捕的凱思貝羅徹底失去了獨自生存的手段,只得跟著對他不離不棄的鋼鐵公主混。他現在非常矛盾,作為一個差一點就成功叛亂了的貴族之子,究竟該如何面對弗蘭德王族的女兒。好在長時間相處下來,他發現不管是鋼鐵公主還是伏虎公主,從不談及此類話題,這讓他很是感激,心情也漸漸恢復到家裡出事之前的狀態。
伏虎公主抓著自己的劍,二話沒說順著結滿了冰滑溜溜的城牆跳了下去。剛剛爬上這些冰牆的時候相當費事,此刻下去倒是沒什麼阻礙,附近連個衛兵都沒有。嚴格點說城外幾乎沒有人類活動。
其他人見領隊這麼豪邁,也都紛紛效仿。唯獨凱思貝羅堅決不同意鋼鐵公主以公主抱抱著他下城,他覺得這太丟人了。
鋼鐵公主覺得他這個樣子很可愛,調侃道:「又沒有外人看到,怕什麼的。」
公主的公主抱……凱思貝羅幻想了一下那個樣子,如果真的被抱著下城,妥妥的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恥辱。於是乎他拿著匕首,像攀巖一樣慢吞吞的最後一個抵達地面。
在城牆上,凱思貝羅還驚歎於眼前景色之美。可到了城下他才看清,敗兵城內如今是一片荒涼死寂,到處是被拆毀後扒掉地板和房梁的建築、被連根挖出的街景樹木,以及難以下腳行走的『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