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劍旋轉著命中疾馳中的戰馬前腿,在碰觸到馬腿的瞬間將其斬斷。這匹強壯的戰馬正將前蹄用力踏地,哪裡想得到自己的腿骨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斬斷了。
戰馬全身的力量全都集中在這只蹄子上,腿骨的突然折斷讓這力道瞬間失控,整匹馬重心失衡以非常誇張的動作滾了起來。
騎在馬背上的騎手一身裝備太過沉重,根本沒有騰挪餘地,被馬的重量捲入一同滾了起來。好在他及時發覺事情不妙丟掉了手中長槍,要不然怕是要受其所累受到更重的傷勢。
凱思貝羅騎在馬上對著觀戰的六家勢力敷衍的揮了揮手手,也不管滾出老遠連柵欄都撞壞了的對手和馬,直接跑過去回收神劍烈陽。
他可不想把這寶貝弄丟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烈陽雖然是世界第一神劍,但同時也是鐵女送的禮物,兩種屬性不分彼此同樣重要。
順利將劍回收,凱思貝羅這才放下心接受觀眾給予勝利者的讚美,並優雅的鞠躬還禮。
凱思貝羅的老爸凱德提燈見到自家兒子的比賽過程簡直驚了,這是什麼武器,竟然這麼輕鬆的斬斷了馬腿。
一般來說馬戰中很少出現投槍一類的投擲兵器,因為在這種只有一合機會交手的戰鬥中一定要一口氣爆發出能夠決出勝負的力量。人類手臂投擲出去的東西往往無法到達要求,除非是上肢星級以上又精通投擲,否則這種戰術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提槍去刺管用。
在場很多人都看出了這場比賽的奇怪之處,不過他們大多以為提燈家的這個凱思貝羅新近晉陞到了星級,所以也沒怎麼在意,繼續看比賽。
又經過了幾輪賽事。抽籤輪空一次的凱思貝羅順利晉級決賽,和他對戰的是本次主辦方羅伊德公爵夫婦的兒子。
雖說這位提燈家的小少爺在設計武器造型方面總是別出心裁,但戰鬥起來就沒那麼多花樣了。倒霉的羅伊德公子和凱思貝羅的第一人對手遭遇到了相同待遇,辛辛苦苦衝出一段路,結果就這麼毫無反抗能力的連人帶馬滾出了賽場。他已經竭盡所能想用長槍挑開旋轉著飛向自己馬腿的那柄劍,可槍頭卻和馬腿一樣一齊被斬斷。
凱思貝羅見到自己獲勝後長出一口氣。他這一次完完全全是運氣使然。烈陽劍只有一側的劍刃是無堅不摧的,另外一側的劍鋒雖然世界罕見能夠給予戰馬足夠的傷害,但在旋轉之中將厚重的木槍一刀兩斷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好在是魔法劍刃接觸到木槍,要不然丟了武器的凱思貝羅只有被人挑下馬輸掉比賽的份。
馬戰內容雖然不是很長只有四場比試,但卻整整進行了一個上午,時間都花費在繁瑣的人馬整裝之上。如果這是場在市內角鬥場舉行的公開競技,考慮到在場觀眾的審美需求,每一名騎手參戰前還要駕著馬秀上一段時間。這一上午能夠順利的完成一項賽事已經算是比較快速利落的了。
能供上百人使用的大帳篷這會兒終於搭建完成,傢俱和地毯也裝飾鋪就完畢,提燈地區六大貴族終於走出了馬車。
這次來參觀賽事的貴族並不是很多,每家大概也就是十來人的樣子,不過加上五倍於此數的僕從,以及參加團隊戰的戰士們,這些隊伍還是很龐大的。
六大家族的頭頭腦腦聚在一起,並沒有什麼事情好公開交流。比起湊在一塊兒光明正大的說話。他們更喜歡私下裡兩兩之間秘密的商議事情,不管是公事私事莫不如此。一群貴族湊帶一塊。大多數時間表現出來的只有虛偽和客套。如果以上兩種都沒出現,那麼這些貴族老爺肯定是在決鬥或者圍觀決鬥。
午飯期間,擺滿大帳內長桌的美食幾乎無人問津,能夠進入這帳篷的都是貴族,他們對食物的慾望非常低。凱思貝羅結束了比賽倒是有些餓,想要吃點煎肉補充下能量。卻被一群女性圍在中間。
身為上午比賽的勝出者以及絕對的黑馬,他收到了與榮譽相襯的關注。可惜這位勝利者現在沒心思享受這些,他只想吃口東西然後去兵營那邊看看,去看看自己的心上人,想要聽到她對自己的讚美。
凱思貝羅知道。鐵女一定會粘著自己對自己說出一大堆褒獎的話,這正是他現在最需要的。
好在這些混跡交際圈多年的貴婦們看出了凱思貝羅似乎沒什麼興致跟自己炫耀剛剛的勝利,大多識趣的離開了,只剩下路伊爾擋在自家堂兄身前。
「你那柄劍拿給我看看!」路伊爾毫不客氣的甩出了一個命令句。
在她看來,凱思貝羅之所以獲勝仰仗的全是那柄劍。她堂兄的修為有沒有到星級她最清楚,因此那柄能夠在飛行中斬斷木槍的劍絕對有古怪。
凱思貝羅懶得理她,一句話沒說轉身就走。
「誒,你怎麼又無視我!」
「不想被無視就站遠點,昨天我帶朋友回府的事兒也是你捅出去的吧?還沒和你算賬呢!」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路伊爾掩嘴嬌笑,「你那個小女朋友現在就在護燈人那邊和幾十個男人混在一起吧?倒是和她的身份相稱。她叫什麼名字呀,那個村姑。」
凱思貝羅歎了口氣,他能容忍眼前這個不懂事兒的妹妹侮辱鐵女嗎?
咚的一聲,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鋼鐵公主在其心中的重要性。凱思貝羅趁著周圍人不注意,一腳踹在自己老妹的屁股上。路伊爾可是一點魔法天賦都沒有的普通女孩子,被這一腳踹得跪倒在地,摔倒前她試圖用手支撐一下身體,結果把手腕扭了。
小姑娘很是硬氣,沒哭沒鬧的自己爬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她非常不幸的摔在了帳篷內沒鋪地毯的角落,衣服弄髒了。這種狼狽的姿態已經不適合繼續出現在這裡,她只能先行退場去換一身行頭。
路伊爾哼了一聲,一個人獨自向帳篷外走去。
凱思貝羅覺得自己這一腳踢得有點重,心裡有些過意不住,對著離去的堂妹道了句抱歉,卻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好了,這次被你無視,算我們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