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之書並沒有定位功能,在不知道召喚物素體位置的前提下幾乎很難找,只能在廣闊的檢索範圍內挨個篩選。
「我的運氣一項很好的,我有預感我們一定能找到!」
周書和病公主租了馬車,悠閒的在街道上閒逛起來,那樣子就像是普通的遊客夫婦。
「先生是哪裡人?我從沒見過您這樣的樣貌。」馬車伕笑呵呵的搭著話。
你是穿越過來的出租車司機吧?這麼多話。周大老爺沒理他,眼睛四處尋麼著。忽然他在遠處人群發現了什麼,和病公主異口同聲道:「找到了!」可兩人的手指指的是相反的方向。
周書指著的,便是綠葉團的二號人物快手,此時他剛從城內一處噴泉廣場路過,向一個小巷子走去。病公主發現的則是羅德爵士畫像上那對母女,兩人正被十幾個裝扮神情都十分粗俗野蠻的男人簇擁在噴泉廣場處,小女孩兒正在用麵包屑喂鴿子。
兩人發現他們說的不是同一個人,立刻向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隨後發現了目標。
周書付了馬車的車資,扶著病公主匆匆下車。「怎麼辦,追哪一個?」依他所想,那個快手有著七萬點的召喚點數,想必不是好惹的角色,也不知道自己這邊打不打得過。就算能打贏,如果他的武道修為偏向敏捷系,自己和病公主這兩個小短腿恐怕根本追不過人家。所以他主張當一次壞人,綁了他的兒女然後要挾他交出羅德爵士的妻與子。
病公主也是這麼想的,她對欺負女人小孩兒這種事向來沒什麼顧忌。反正都是自己的子民,不偏不向才是公主本色。兩人說幹就幹,分吃了幾顆糖豆後潛伏在噴水池旁邊。在他們確定快手走遠了之後,默契的相互點了個頭,然後套上斗篷蒙住臉,直接從水池後面殺出直奔母女倆而去。
那些疑似綠葉團護衛的傢伙只是普通人,當他們發現有人來找麻煩時,他們的腿已經被兩人協力出手給打斷了。一群大男人倒在地上捂著斷腿大吼謾罵著,眼睜睜的看著母女被兩個蒙面人扛走。
扛著兩個大活人在都市內奔跑,顯然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很快的,就有警備處的人盯上了他們。警備處的一些小警官也是擁有魔力天賦的,平均下來不到一級,屬於那種比愛麗兒姐妹還要慘,連賄賂士官學校的那幾個錢都拿不出的人。雖然他們追不上周大老爺和病公主這兩個蒙面採花賊,但這兩個人實在是不太認識路,逃跑過程中總是跑向死路再繞出來,警備衛兵們靠著這點才能緊跟在後面。
母女倆掙扎反抗的幅度不大,老實的被人扛著上躥下跳。
一來二去,追著兩人跑的警備衛兵越來越多,這群人漸漸的摸清了他們的逃竄方式,開始包抄起來。
「怎麼辦呀,大小姐!這要被包餃子了。」周書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一直稱呼病公主為大小姐。
大小姐也愁著呢,沒想到提燈城的城市佈局竟然這麼不科學,到處都是死路。
「如果你們打算出城的話,或許你們應該向北面城牆跑。那裡那裡正在修,好多地方都滿是架子,你們可以翻過去。」
「啥?」周書和病公主異口同聲的表示驚訝。說這句話的,竟然是周書肩膀上的那個小女孩兒。
這女孩兒頂多也就八歲,看著挺機靈的,兩人沒想到她竟然蠢到給綁架自己的綁架犯支招。
難道是謊話?病公主不禁往這個方面想,可周書已經向著小女孩兒說的方向開始跑了。他的邏輯很簡單,這個世界的八歲小女孩兒要是在這種時候還能機智的把自己往坑裡帶,那自己被坑進去也認了。
「娜洛洛,不要說話!」在病公主肩膀上扛著的母親在女兒之後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
病公主差點下意識將這女人摔死在地上,她一介平民怎麼敢當著第一皇女直呼名諱!好在她反應比較快,這女人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她口中的『娜洛洛』指的應該是她的女兒。用第一皇女的名字為孩子起名,在白月國是很常見的。
果不其然,女孩兒被呵斥後用不解的語氣問道:「媽媽,這兩個人就是你說的阿姨請來救我們的人吧?」
啥?周書和病公主聽完這話腦袋停轉半秒。周書一邊跑著,一邊絕望的向背上的小女孩兒發問:「你不是那個快手的女兒?」
女孩兒用十分不屑的語氣答道:「我老爸怎麼可能會是那種爛人。你就不能跑得平穩點,我肚子被你的肩膀硌得好痛。」母親用很冷靜的聲音道:「兩位,我們並不是快手的親人。如果你們是想向他尋仇,那麼你們找錯對象了,我們也是他的仇人。」
這下可好,抓錯了。周大老爺在斗篷裡翻了個白眼。
以病公主的智商並不會輕易相信兩人的話,她提問道:「你們不是那人的妻女,那你們是誰?和快手有什麼仇?剛剛保護你們的那群男人又是什麼人?」
「這位小姐,我的名字叫伊芙尼尼,我的妹妹是光與水的大魔法師伊德蕾尼。快手想要利用我的妹妹,所以就綁架了她唯一的親人,也就是我們母女。」
母親在最開始掙扎的時候一早就摸出了病公主的性別,小女孩兒娜洛洛聽到對方是個女的則是調皮的驚呼一聲。周書望了病公主一眼,道:「這下好了,那個魔法師的事情也搞明白了。」
從女孩兒和這位母親的對話來看,她們倆說的話真實性極高。畢竟一個小孩子要是說謊,成年人是很容易發現的。
外面一直謠傳綠葉團的首領是一位魔法師,而二號人物快手則只是普通人,並沒有魔法天賦。現在看來,應該是這個叫快手的人隱藏了實力做幕後大老闆,反而將被要挾加入的女魔法師伊德蕾尼拉出來背黑鍋。如果以後綠葉團真的被大領主派兵剿滅,快手作為一個不是那麼重要的二號人物逃跑起來也會輕鬆許多。而且把魔法師拖下水也能更好的讓她為綠葉團工作,至少對方名聲臭了,想自證清白從這渾水裡脫身而出就很難了。
兩人在聽了母親伊芙尼尼的說法後,立刻表明了自己只不過是想找快手和綠葉團的麻煩。北面城牆確實如小女孩所說的那樣正在大規模的修葺,攀爬上去很輕鬆。不過這裡也有許多監工的士兵,周書和病公主很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擺脫他們逃出城外,找了處安全的樹林藏匿下來。
秋風吹落了林子裡大部分的樹葉和果實,滿地的松塔踩上去劈啪作響。
母女倆被兩人放下來,對於她們的那套說辭病公主還有一些地方沒太想通,於是便問道:「伊芙尼尼夫人,我在前哨鎮那邊得到了這幅畫……」她如是說著,從空間要帶裡翻出了那張西貝貨的『全家福』。「你為什麼會和快手一起去畫館畫了這幅東西?」
伊芙尼尼苦笑道:「這是快手為了向我妹妹證明我們母女倆還活著。他害怕我妹妹糾集其他魔法師反抗他,便將妹妹關了起來,也不讓她和我們見面,只是偶爾帶些畫和我寫的信之類的東西過去。」她從病公主手裡接過被拼接起來的破爛畫紙。
「他這個做法並不是很嚴謹呀……」周大老爺皺起眉毛。
病公主也這麼覺得,用這種方法證明一個人是否尚在人間實在兒戲了些。
開始出現懷疑態度的兩人又問了一些問題,包括那個什麼光與水的魔法師伊德蕾尼的事情,還有一些她們的人際關係、生活瑣事,甚至還將母女倆分開,分別問了幾個相同問題,想看看兩人的回答是否對得上。
結果是母女倆在回答上並沒有直接錯誤,只有在這副畫的問題上出現了一些邏輯不通。
「或許只是他們想不出別的方法來證明了吧?」周書是如此解釋的。
病公主皺著眉,「為什麼不讓兩方見上一面呢?這應該沒什麼了不起的呀。」
對於兩人的疑問,伊芙尼尼只是站在一旁茫然的看著,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病公主歎了口氣,「至少你們的身份我是相信的,我們要對付綠葉團,可以順便幫你把你妹妹救出來。你能給你的妹妹寫一張紙條嗎?來證明你已經平安無事,有信物更好,我可不想和魔法師發生衝突。」
周書還沒見過這個世界的魔法師是個什麼樣子,戰鬥起來又是如何。如果是灰魔女那種華麗麗的招式,他還真想跟著學一學。
伊芙尼尼點了點頭,接過紙幣寫下了一句話:老家的杏子樹,雷,椅子。我平安。
「這是什麼暗語?」病公主皺眉看著。
小娜洛洛搶著道:「老家的杏樹被雷劈死,我爸爸把它砍掉做成了幾張折椅,送給過阿姨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