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芳在荷香園,沒等到少齊,就讓人去將劉順叫來。
劉順來了,規規矩矩的給永芳見禮,站在下面,滿臉帶笑。
永芳直接問道:「劉順,昨兒晚上,你和大少爺一起出府。出府後都做了什麼?一一道來,不可隱瞞。」
「是,大少奶奶。」劉順將昨晚上的事情分說明白。原來昨晚上少齊從永芳這裡得知事情後,氣的不行。原本想直接到帶人出府抓人的,結果走到大門口,少齊又回轉頭,去了松鶴堂見安王爺。安王爺身子骨不好,李總管沒讓少齊進去。只說會將事情稟報給安王爺,至於少齊要做什麼,儘管去做。只要別出人命就行了。
少齊見時辰不早了,也沒和李總管多說,逕直帶著人走了。出了王府,直接往外城而去。先是去了少峰時常去的青樓,可惜沒逮著人。那青樓的老鴇還在那裡嘮叨,說是二少爺早就答應今兒要來的,結果又沒來,讓她們家姐兒好等。那老鴇見少齊一表人才,又是王府公子,就想拉扯少齊也去喝花酒,至於最後如何,那還用說嗎?可惜少齊根本不給那老鴇機會。不僅不給機會,還給了那老鴇一腳。
少齊在青樓受了一肚子氣,轉而就往外面走。都聽說少峰在外面置了一個外室,養著一個女人。但是都只是聽說,誰也沒親眼見過。少齊帶出來的人,也根本都不知道二少爺那外室究竟在何處。
有人提議回王府找少峰身邊伺候的人問話,初看還覺著可行。可是仔細一想,就否定了。知道少峰外室所在的,都被少峰帶在身邊。在王府的人,沒人清楚具體的地方。但是少齊並沒有因此放棄,而是繼續找。少齊分析,那地方應該離著內城不遠,這方便少峰來回。少峰是個懶人,太遠了嫌麻煩。至於太近了,會不會擔心王府的人找來,對於這一點,以少峰的腦子絕不會當成一回事。
後來少齊在宵禁之前遇到了葉東明,就是那個曾經和永婉定過親,後來又退親的葉東明。葉東明是少齊以前的陪讀,兩人關係好,見了面自然要喝上一杯。少齊也沒推辭,兩人去了處偏僻的酒樓喝酒。說了些近況,然後少齊就將自己要找少峰的事情給葉東明說了。卻沒想到葉東明竟然還知道這事。
原來葉東明能夠知道少峰的去處,還是偶然。就是在這一天,葉東明出府後,看到了王府的馬車,一開始以為是少齊的馬車,就跟了上去。後來發覺錯了,葉東明的好奇心又上來,於是繼續跟著。這才有幸知道了少峰的去處。
少齊得知這個消息,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從葉東明的嘴裡得知,少峰安置的外室就在承天坊。少齊二話不說,辭了葉東明就去了承天坊。到了承天坊,打聽了一番,便得知了少峰的去處。
這下子少峰自然不會再客氣。直接讓人翻牆進去開門,衝進去後,侍衛們得了命令,見人就打。不分男女。所有人都被控制在了院子裡。而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少峰竟然還陷在溫柔鄉中,不肯出來看一眼。少齊也不客氣,帶著人直接闖了進去。不知道那些侍衛是不是都是二愣子,還是李萬三這個人的惡趣味。進了門後,侍衛們依舊是見人就打。於是少峰養的外室也很不幸的被打了,有一棒還恰好打在了臉頰上,半邊臉都腫了起來。
少峰見少齊這麼不給他面子,不光硬闖他屋,打他的人,竟然連他女人也沒放過。新仇加上舊恨,少峰怒從心頭起,不管不顧的就朝少齊一拳頭打了過去。少齊也不知是怎麼想的,明明身懷武藝,一隻手就能將少峰給干趴下。可是少齊卻沒用自個的武藝,放棄了所有招式,用最原始的方式,和少峰幹了一架。這一架的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少峰完敗。
收拾了少峰,原本也該回王府了。只是找人花了太多時間,以至於耽誤了時辰,內城城門已經關上。除非軍國大事,否則不可能叫開城門。沒辦法,少齊就勉強自己和少峰待在一個屋子裡。兩兄弟就跟鬥雞眼似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少峰破口大罵,沒罵一句,少齊就扇少峰一個耳光。力道不重,痛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著太傷自尊心了。而且還是當著侍衛的面。換了一般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驕傲如公雞的少峰,更是受不了。
少峰啊的亂叫,衝上來想打少齊。少齊對付少峰的法子很簡單,伸出腳來,一腳踢在少峰的肚子上,一腳就將少峰的所有進攻給化解了。
少峰鼻青臉腫,終於消停了。少齊也不廢話,開始跟個老媽子的數落起少峰。少峰稍有反抗,耳光伺候。這下子算是將少峰給打老實了。
大家以為少峰就此真的消停悔過了嗎?那當然不可能。少峰只是忍辱負重,那是他自個的感受。所以等一回到王府,少峰立即就有了底氣。你有忠心的侍衛,難道我就沒有了嗎?別以為沒了母妃,我就搞不定你。少峰反抗的方式,最開始就是罵人,怎麼難聽怎麼罵。
回到王府的少齊又變得那麼不苟言笑,對於少峰罵人的話,充耳不聞,直接將人押到了佛堂關起來。
少齊對少峰說道:「在你們好好反省,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就放你出來。」
「宋少齊,老子……嗚嗚……」少峰摀住嘴,手指縫裡面全是血。
「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我不介意幫著父王清理門戶。」少齊冷冷的看著少峰。
「你,你敢!」
少齊不屑冷笑,「你說我敢不敢?」
少峰怕了,他看的出來,少齊那話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看好二少爺,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准進去。要是二少爺出了什麼事,嚴懲不貸!」少齊吩咐左右守衛的人。
「卑職遵命。」
如此一來,兩兄弟的仇可就結大了。永芳歎氣。不過好在少齊狠狠的收拾了少峰,這一點讓永芳很滿意。永芳擔心孟二奶奶會找自己說情,於是提早吩咐下去,「要是二少奶奶派人來了,就說我歇下了。要是二少奶奶親自來了,就說我暫時沒空見人,讓她見諒,改天再來。」
常嬤嬤擔心,「大少奶奶,這樣一來,二少奶奶那裡會不會心生怨恨。」
永芳不在意的說道:「怕什麼。大少爺和二少爺是爺們間,也是兄弟間得事情。咱們做女人的,又怎麼能攙和。與其見了面再拒絕,不如一開始就別開這口子。二少奶奶那麼聰明,我這麼說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我的意思。既然知道,就該明白這事求誰都沒有用。她如果能夠讓父王出面管教少峰,那麼此事倒是有說道的餘地。嬤嬤放心吧,此事就按照我說的去辦。」
常嬤嬤想想也是,一開始就拒絕了,總比事後再拒絕要好。「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叮囑下面守門的人。」
不到半個時辰,常嬤嬤一臉激動的進來稟報,說是孟二奶奶那裡果真派了人來。常嬤嬤得知後,便親自出去將人打發了。
永芳聽過後,笑了笑。吩咐常嬤嬤照吩咐辦事就行。別的就不用管了。
常嬤嬤剛出去,少齊就回來了。少齊的臉色很不好看,顯得心事重重。永芳一看,心裡頭也是歎息。兩兄弟鬧成這個樣子,誰也不想這樣。永芳拿著熱毛巾遞上去,「相公,先擦把臉吧。」
少齊拿過熱毛巾擦臉,轉眼就死死的盯著永芳。少齊那眼神挺嚇人的,一般人肯定承受不住。永芳就當沒發覺少齊的反常似地,自顧自的說著話,「相公,今兒大寶玩了小半個時辰,精神好的不得了。早上給大寶稱了下,好像又重了一斤半。難怪這兩天抱起來,覺著手重,原來是大寶長胖了。要是相公早點回來的話,還能陪著大寶玩一會。不過這也沒關係,大寶估摸著還要睡一兩個時辰,到時候相公要是不出門,就陪著大寶玩吧。大寶這兩天也挺想你的。整天依依呀呀的說,爹爹怎麼還不來看我啊?我最喜歡爹爹抱著了。」永芳說完後,自個都先笑了起來。
少齊死死的盯著永芳,那聲音就跟從地獄裡出來似地,「聽說你蠱惑眾人為難賬房,是不是?」
永芳暗歎一聲,這王府裡頭的消息果然傳的快。永芳轉過身看著少齊,笑道:「相公這是怎麼了?莫非是賬房的人到相公跟前告狀了不成?相公這是要為賬房打抱不平嗎?」
「此事你就沒什麼和我說的?」少齊的聲音冰冷,讓聽得人都覺著心裡頭發顫。
永芳沖少齊眨了下眼睛,然後平靜的說道:「再解釋這事之前,我想相公有必要瞭解一下此事的前因後果。清瓶,去將清單拿一份給大少爺過目。大少爺若是有看不明白的,你負責給大少爺說清楚。」
「是,大少奶奶。」清瓶的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顯然是被少齊的氣勢給嚇住了。急急忙忙的跑到隔壁偏房,從賬本中翻出清單。然後又急急忙忙的跑到少齊身邊,小心的說道:「請大少爺過目。」
少齊盯著永芳,心裡頭很不爽。哼了聲,從清瓶的手裡頭接過清單低頭看了起來。
永芳在一旁說道:「這清單上面,是這一年的幾項大開支。那上面寫的很清楚,截止到這個月月初,今年內院的賬目已經在虧空了。當然虧空的標準是按照上一年的花銷來算的。今年府中沒添多少人口,開銷該是差不多。今兒一早我讓丫頭送了一份這樣的清單到賬房,並且希望賬房能夠拿出存銀,將這個賬目給平了。自此以後我來管賬,自然不能再背著這麼重的包袱。相公應該知道,這些年,府中公中產業沒有增添一項。意思就是這些年的收益差不多都固定了。咱們必須量入為出。可是這麼大的虧空,妾身沒那本事抹平,只有依靠賬房那邊。可是賬房卻不買賬。妾身沒法子,下面的管事娘子要錢做事,我也拿不出一份錢來。畢竟賬目已經是虧空,就是讓我變也變不出來。過幾天,又到了府中發放月錢的日子,到時候該怎麼辦,我還沒半點頭緒了。」
「所以你就讓下面得人去為難賬房?將一腔火氣都灑在賬房頭上。」少齊質問道。
永芳搖頭,「相公,你可別冤枉了妾身。妾身可沒做過這樣得吩咐。這話你可以問所有人,問問大家,我有沒有說過讓大家去為賬房的話?」
「你放肆!」少齊很火大,偏偏永芳一副我沒錯,我做的很對的態度,這讓少齊更加生氣。少齊怒火滔天,就想狠狠的訓斥永芳,但是轉念間,少齊冷靜下來,狐疑的盯著永芳,「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打算?」
永芳心裡頭悶笑,臉上卻顯得很委屈,「相公不是要問罪嗎?不是要為賬房的人打抱不平嗎?這會又來問妾身有什麼打算,莫非相公是想打聽清楚後,轉身就告訴了賬房。」
「哼,小人之心。」少齊不屑的說道。
永芳笑道:「對啊!所謂女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妾身是女人,自然也可以不講道理。」
少齊冷哼,不吭聲。但是臉臭得都快將人熏翻了。永芳適可而止,說道:「其實這事說起來也簡單,妾身這就告訴相公。不過相公可要保密,不能轉身就告訴賬房,否則就不靈了。」
哼!明顯的不滿。竟然不信任他,實在是豈有此理。
永芳才不管那麼多了,湊到少齊跟前,將自己的打算如此如此道來,揀重要的說明白後,永芳就問:「相公可明白了?」其實永芳的通盤計劃,說明白了就是摟草打兔子。
哼,果真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少齊一臉不屑的表情。「此事你既然有了辦法,你自己去處置。總之趕緊將事情解決了。」
「相公吩咐的是,妾身明白了。」永芳接著問道:「相公明日休沐,我已經安排人到郊外城外莊子去打點了。明日一早,咱們就出門到莊子上散心。」
少齊皺眉,「去散心?」
「相公不會言而無信吧,這可是壞榜樣哦!等大寶以後長大了知道了這事,相公可就丟臉了。」永芳乾脆採用激將法。
「放肆!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自然會辦到,此事你安排就行了。」少齊一副不和娘們一般見識的樣子,扯高氣揚的走了。
將少齊解決了,永芳高興了。
常嬤嬤卻擔心了,「大少奶奶,如今府中正是多事之秋,大少奶奶還要去莊子上,這不合適吧?」
「合適!怎麼不合適?早就打算好的事情,自然要去。就是天塌下來,也要去。」永芳盼望著這一天,已經盼望了無數次。她早就想出府,暢快的玩玩。有這麼一個機會,又怎麼可能因為一個爛攤子而放棄。那個爛攤子就在那裡,不會因為她離開了一天,就變得更爛。當然也不會變得更好。既然如此,她幹嘛那麼在乎那個爛攤子。
「那奴婢這就去安排。」常嬤嬤無話可說,反正照著大少奶奶的吩咐做事就行了。
賬房因為永芳的一個措施,從而亂了起來。內院的人心也因為永芳的一番話亂了起來。因內院人心,從而外院人心也跟著變化著。王府的情形許多人看不明白,更想不明白大少奶奶這麼做,難道賬房就真的會就範?真的會妥協?
「李總管,這事你可得管管啊!」賬房莊管事一臉愁苦看著李全,如今他的全部希望可都在李全身上。
太監李全端坐著,不動如山。絲毫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一點小事,就讓你莊管事慌成這樣子。活了這麼多年,我看你是白活了。」
「是是,總管罵得對,我這些年都是白活了。誰會想到大少奶奶會來這麼一手。以前換管事的主子,誰不是巴結著咱們賬房。可這位主子卻劍走偏鋒,根本就沒將咱們賬房放在眼裡。李總管,大少奶奶沒將咱們賬房放在眼裡,小的一句怨言也不會有。但是大少奶奶這麼做,可是連總管你都沒放在眼裡,大少奶奶也太看不起人了。總管,這事你可得好生和王爺說說,讓王爺出面如何?」莊管事忐忑不安的看著李全。
李全輕蔑的看了眼莊管事,不在乎的說道:「我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大少奶奶是主子,我入不了大少奶奶的眼,那也是應當。」
「不不,話怎麼能這麼說。咱們王府可少不了李總管您啊!大少奶奶她那是有眼不識泰山,看不清形勢,這才胡搞一通。李總管,你可不能坐視不管啊!」莊管事急了,生怕李全不肯答應出面。
李全閉目沉思,莊管事不敢打擾他。過了會李全睜開眼睛說道:「今兒一早,大少奶奶那裡派人送了份清單,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是什麼東西。大少奶奶剛剛接手這麼一個爛攤子,想要這攤子不垮了,少不得要你們賬房幫襯。我看啊,你們賬房也該出出力,將這賬目給平了。」
莊管事奇怪的看著李全,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地。李全既然會幫著大少奶奶說話?莫非他是找錯了人。莊管事試探的問道:「這是李總管個人的意思,還是王爺的意思?」
李全冷笑一聲,說道:「這是我個人的意思。你若是覺著不順耳,大可當做沒聽見。」
莊管事洩氣,同時心裡也在暗罵,不知大少奶奶給了李全什麼好處,竟然讓李全幫著說話。莊管事覺著晦氣,見李全端茶送客,他也不多留,起身抱拳告辭。告辭之前還不忘丟下幾句話,「這個攤子雖然爛了,但是還撐得起。大少奶奶要是當不了,自有別人。」
李全聽了冷笑,搖頭道:「希望你不要等碰的頭破血流的時候才後悔。」
莊管事一臉鬱悶得走了。李全則是閉幕養神,心想這王府的規矩怕是要變一變了。變了也好,免得整日裡都生出是非來。
當晚永芳和少齊一夜纏綿,兩個人都覺著快活極了。那種久違的酣暢淋漓,那種久違的的滿足感,讓少齊和永芳似乎又回到了新婚時候。纏綿過後,兩人一起洗澡。在洗澡池裡面,少齊食指大動,又吃了永芳一回。永芳力氣不及,只能討饒。要不是想著第二天好要出莊子上,少齊定不會放過永芳的。
永芳看少齊那眼神,就知道這精力充沛的男人還沒滿足。沒法子,她能力有限。只能改日再戰。
少齊咬著永芳的耳朵,輕身說道:「今晚便饒了你。明兒晚上再來!」
永芳衝他翻了個白眼,男人在床上未免也太霸道了一點,容不得女人說不。自大的臭男人。
少齊幫著永芳搓背,手指下滑,落在永芳的腹部,輕輕的摩挲著。這裡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在懷上他的孩子。他真期待永芳就跟母豬生小豬似地,給他生一窩兒子女兒。少齊那點心思,赤裸裸的表現出來,連隱藏都懶得隱藏。
永芳氣惱,乾脆利落的打掉少齊的手,說道:「爺在亂想什麼。」
「你說呢?」少齊從身後環抱永芳,「什麼時候再給我生一個?」
「再等個兩三年吧。」永芳隨口說道。
少齊當即就不高興了,「兩三年?太久了。今年再懷一個,明年再給我生一個兒子。」
永芳怒,「做夢吧!爺莫非當妾身是母豬不成?」
少齊嘿嘿的笑,那笑意不言自明,他還真當永芳是母豬了。就盼望著永芳多給他生幾個。永芳氣的回轉身就狠狠的朝少齊打去,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男人。
少齊握住永芳的手,親了口,笑道:「娘子莫惱。我聽太醫說,娘子年歲小,身體好。就該趁著這個時候多生兩個。否則等將來年歲大了,孩子們夜漸漸大了,要操心的事情越來越多。到那時候想要生孩子也未必能懷上。娘子別打,要打也該打太醫去。這可都是太醫說的。」
永芳無語,無恥的悶騷男人。永芳打算從此刻開始到明兒一早,她都不會再理會少齊。永芳自顧自的站起來,打算起身擦身,回床上睡覺。正在永芳埋首擦身的時候,突然間就覺著渾身一輕,視線轉移,原來被少齊這個無恥的悶騷男人抱了起來。
永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快放我下來。」
「不放!」說著還抱著永芳開始轉圈。永芳頓時就覺著自己好像要飛出去一般,一點著力點都沒有,嚇得永芳只能緊緊的摟住少齊。
少齊卻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等少齊一停,永芳就死命的捶打少齊,這個死男人,不要臉的臭男人,竟然敢嚇她。
啪啪啪——
永芳被打屁股了,不用想就知道屁股上肯定已經紅了。別看永芳平日裡挺要強的,也挺堅強的一個人。但是此刻也是委屈的紅了眼睛。
少齊摸著鼻子,心想似乎他鬧過頭了。但是讓少齊這樣的男人認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於是少齊故意板著臉,「多為我生幾個孩子,這事就這麼決定了。」
做夢去吧,你個臭男人。
少齊見永芳在氣頭上,心裡頭覺著發虛,然後乾脆扛著永芳,將永芳丟到床上,「睡覺了,臭娘們。」
臭男人,我不會理你的。永芳翻了個身,往床裡面躺。裹著被子,心想今晚堅決不會和你蓋一條被子的。少齊好笑,也跟著上床,沒被子蓋,他也不讓人另外拿床被子,而是連被子帶人,全抱在懷裡。
永芳被少齊隔著被子抱著,就覺著渾身燥熱。本身這個季節就還比較熱,加上蓋著被子,還有少齊這個火爐的存在,永芳就覺著難受死了。這樣子下去,怎麼睡得著。永芳扭動,掙扎,可是少齊這男人專門和她作對。她越掙扎,少齊抱得越緊。永芳不肯服輸,自然更不可能主動和少齊說話。永芳就憋著一股勁,要和少齊戰鬥到最後。
少齊則是假裝睡著了,只要永芳一動,他手上的力道就加上那麼一點。一點一點的累積下去,哈哈,結果如何,可想而知。就在少齊得意的時候,被子下面沒了動靜。緊接著就聽見女人的抽泣聲。少齊頭大,那婆娘不會這麼不經逗弄吧,這就哭了。永芳哭了?這真是難得一見啊!少齊很沒同情心的想,說不定是假的,他應該趁此機會好生看看,看看永芳哭鼻子的樣子。同時心裡面另外一個聲音告訴他,千萬別這麼做,否則女人生起氣來,是很嚇人的。
少齊在矛盾中慢慢將頭湊過去,結果什麼也沒看見,人都被被子蒙了起來。少齊越發覺著心虛,手上力道鬆了,輕輕的抱著。一開始永芳還沒動靜,等過了會,永芳乾脆將被子一扯,人也跟著滾動,就脫離了少齊的懷抱。然後,然後就是沒聲音了。什麼抽泣聲,統統都沒了。
少齊就知道自己被騙了。但是一點都不生氣。少齊反倒是笑了起來,湊上去,繼續抱著。永芳繼續掙扎。兩個人如此反覆,到最後人都累了,少齊輕身說道:「喂,夠了吧!」
永芳只是嗯了一聲,然後什麼反應也沒有。
少齊似乎是理解了永芳的意思,乾脆利落的鑽到被子裡,抱著光生生的永芳開始睡覺。永芳躲在被子裡笑了笑,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躺在少齊的懷裡,沒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大早,永芳準時起床。醒來的時候,永芳心裡頭有點無奈,心想自己的這生物鐘是改變不了了。昨晚折騰到那麼晚才睡,還以為早上起不來,卻沒想到依舊是準時起來。同時覺著無奈的還有少齊的霸道,睡著了也緊緊的抱住她,讓她動彈不得。一個晚上下來,永芳覺著呼吸都困難了。這會掙脫開少齊的懷抱,永芳就覺著呼吸都新鮮了許多。
永芳一轉頭就看到了少齊正盯著她。永芳笑道:「爺,天亮了,咱們今兒要出城,可要早點。」
少齊雙手枕在頭下面,看著永芳略顯豐滿的身體,喉頭滾動了一下,說道:「你不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有爺在妾身身後支持著,就是天塌下來,也有爺幫忙頂著。更何況這麼一點小事情,不過是幾個銀錢罷了,用不著爺在前面頂著,妾身也能將這事解決了。正好解決這事之前,咱們一家出去走動走動,散散心。爺,妾身從去年嫁給爺後,還沒什麼機會出去走走。正好今日天氣晴好,也不太熱,爺難道連這點心願,也不能滿足妾身嗎?」永芳幽怨的說完這番話,心裡頭在想,自己的眼神要是再魅惑一點,是不是更顯得幽怨,男人更受不了。永芳眨了眨眼睛,幽怨的眼神啊,你究竟是怎麼樣的,怎麼就做不出來了。
少齊瞧著永芳眨眼間,那表情真正好笑,就笑道:「不過是隨口問了句,就惹得你說這麼多。行了,這事我就不過問了。」
永芳白了少齊一眼,就知道做大爺,不知道為自己老婆操心一下。不過一想到一會就能出府,心裡頭就別提有多高興了。
一大早荷香院就動起來了,用過了早飯後,永芳又從奶娘手裡面將大寶抱過來,餵飽了大寶,又給大寶施了尿,這才出門。還沒到二門的時候,提早得到消息的孟二奶娘來了。永芳很是客氣的對孟二奶奶說,讓她別客氣。大家一家人,幹嘛還來送。
孟二奶奶尷尬的不得了,她才不是來送人的,而是來攔人的。「大嫂這是做什麼?雖然事情棘手,大嫂也不該一走了之啊!留著我一個人,這麼多事情,我可是管不過來。」
聽了孟二奶奶的話,永芳才知道孟二奶奶是誤會了。於是笑道:「弟妹說笑了,今日相公休沐,早在出月子之前,就打算好了今日出門到莊子上走動走動。最遲明兒一早就回來。府中就有勞弟妹操心了。莊子上有好東西,我會給弟妹帶回來的。弟妹不用擔心,反正府中的事情都是弟妹熟悉的,弟妹照著以前那般去做就行了。我這裡,弟妹就別操心了。」
孟二奶奶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有白,最後歸於平靜。「原來是我誤會了,大嫂見諒。大嫂好興致,到了如今,還有心思到莊子上遊玩。想來賬房那邊的事情,大嫂也一定有了主意。這樣我就放心了。」
永芳笑了笑,說道:「弟妹這話倒是沒說錯。我的確有了主意,但是還要靠弟妹幫忙。弟妹這兩日辛苦一下,將內院事物管好,就算是幫我了。」
孟二奶奶看著永芳帶著孩子坐上馬車出去了王府,心裡頭很不是滋味。她到如今也沒想明白,事情怎麼會成今天這個樣子。難道真的是因為王妃顧氏敗落了,所以她才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孟二奶奶搖頭,她總覺著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可是她想不明白。
孟二奶奶的心腹丫頭在旁邊聒噪,「二少奶奶,大少奶奶也太欺負人了。當真以為二少奶奶要求著她啊!二少奶奶,要不奴婢去和大家說一聲,讓所有人都鼓噪起來,等大家一亂,奴婢看大少奶奶還有什麼心思遊玩,只怕走到半路上就要乖乖的返回來。」
「閉嘴!」孟二奶奶嚴厲的呵斥道,「你是什麼身份,大少奶奶又是什麼身份,豈有你聒噪的餘地。這次便罷了,下次定不輕饒你。」
心腹丫頭趕緊請罪,連說不敢!
孟二奶奶笑了笑,她倒是很好奇永芳究竟有什麼辦法解決虧空的事情。
賬房莊管事走到賬房所在院落的大門口,臉色頓時黑了。大門口沒什麼異常,和平常一樣。可是大門口那如小山一般的垃圾,卻將莊管事給噁心的不行。也不是什麼臭不可聞的垃圾,都是些枯枝樹葉,擋在大門口,人都進不去。好不容易進去了,結果下面的人都來訴苦了。一大早上工,連口熱水都沒得喝。水桶被人拿走了,木炭被人拉走了,就連燒水用的鍋也被廚房提走了。這日子還怎麼過?總不能一天都幹著嘴巴做事吧。
莊管事覺著牙痛,大少奶奶這手段看著不算什麼,可還真是好使。沒看到下面的人都在動搖嗎?
「慌什麼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莊管事無視下面的人的心思,打算採用強力的措施,壓下眾人躁動的心思。接著又吩咐人去別的院落借用水桶爐子還有燒水永的鍋。這些東西,平日裡誰都不在乎。可是誰想到,等沒有了才發覺這些東西可都離不開了。
一想到這些糟心事都是大少奶奶鼓噪出來,莊管事就覺著牙痛。想到李總管的話,莊管事自問,要不要妥協?接著他搖了搖頭,不能就這麼妥協。一定要讓大少奶奶見識一下賬房的本事,否則以後賬房還怎麼管賬,豈不是都要被大少奶奶拿捏住了。
沒錯,賬房沒打算和大少奶奶對著幹,但是他們也不甘心就此聽命。總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讓大少奶奶有所顧忌,以後才好做事。如此一來,賬房依舊能獨立於外,不至於連點話事權都沒有。這也是安王府的一個奇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