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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8章 滑倒 文 / 我吃元寶

    永芳平安回到王府,顧氏很失望,安王爺鬆了口氣。永芳則是滿心的不滿。皇帝因為她的緣故罰少齊一年俸祿,這分明就是遷怒。雖然一年俸祿並沒有多少錢,但是那好歹也是少齊的勞動報酬,是少齊理所當然該得的。如此一來,就等於少齊要白給皇帝打工一年。好吧,等今年生意起來了,那點錢,永芳也不放在眼裡了。咱們不差錢,但是咱們差的是尊重。

    永芳真想馬上寫信,讓少齊罷工算了。或者乾脆讓少齊辭了差事得了,真是的,那差事又辛苦,又沒半點好處。作為宗室,雖然下面有人會巴結,但是畢竟不是掌管地方事務,又沒有爵位在身上,來巴結的人只怕都是些小蝦米,實在是沒什麼油水。

    永芳胡思亂想一通,覺著還是先要給少齊去封信,給少齊道歉,自己得事情牽連到他,無論如何也該將事情說個明白。

    因此永芳的信和宮裡面申斥少齊的旨意幾乎是同時出京,不過旨意比永芳的信件快。少齊先被申斥了,一肚子的疑問。緊接著收到永芳的信件後,這才將事情搞明白了。搞明白了事情後,少齊除了苦笑外,真的不知道該作何表示。他是真沒想到永芳能夠這麼折騰,竟然將皇爺爺都驚動了。更沒想到的是,永芳如此能幹,宮裡面那麼多人都沒做好的事情,永芳竟然做好了,比宮裡面做的還好。也難怪了。

    少齊斟酌著該如何回話。永芳那裡,少齊是打定主意要好生訓斥一番的,即便是形式,那也要將形式做足了。另外皇上那裡,少齊少不得要代替永芳請罪,同時自己也要請罪。畢竟永芳是他媳婦,永芳沒做好,他也有責任。至於罰一年的俸祿,永芳為他不值,但是少齊卻不在乎。他堂堂宗室子弟,也不靠那點俸祿生活。

    對了,隨著永芳的信件一起來的,還有一千兩銀票。收了銀票,少齊心裡頭很是熨帖。將那些產業都交給永芳打理,果然是做對了。如此一來,以後外面各項產業他也就不用擔心了。

    少齊手中有了錢,第一件事情便是請屬下出去喝酒。接著又是支用了一百兩給下面的人。不過三兩天,一千兩銀子便沒了一小半。要是永芳知道了,肯定會小聲罵敗家子。沒這麼花錢的。那錢也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更不是顧氏從公帳上支用的。而是永芳辛辛苦苦賺回來的。

    先且不說少齊這裡,過了二月,天氣漸漸暖和起來。永芳坐不住,每日都要到院子裡散散步。肚子一天天大了,要不了幾個月就要生產了。永芳這會已經有點著急,擔心孩子到時候太大會難產,也擔心運動不夠不好生。還擔心太胖,到時候撐破了肌肉紋理,肚子上長出妊娠紋來,那可就夠難看了。還有就是也擔心太胖,將來不利於恢復身材。

    像是孟二奶奶,穩婆就說了孩子有點大,怕是到時候不好生。如今孟二奶奶也著急了起來,聽了穩婆的吩咐,也是天天走來走去,生怕到時候生不下來,將命都陪進去了。要知道王府已經因為難產死了一個少奶奶了。孟二可不想做第二個難產而死的少奶奶。

    這日永芳在院子裡散步,沒成想竟然遇到了孟二。孟二見了永芳,很是高興的樣子。永芳第一眼則是盯著孟二奶奶的肚子看,果真是比較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懷了兩個了。

    「弟妹今日好興致,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弟妹。」永芳客氣的說道。

    孟二奶奶笑道:「大嫂客氣了。這不,我這也是跟大嫂學的,每日都在這院子裡走動,也有利於生產。」

    「弟妹說的是。我如今心裡頭都有點緊張了。」永芳笑了笑,接著又說道:「對了,弟妹這還有多少天就該生呢?」

    孟二奶奶摸了下肚子,笑道:「穩婆算了日子,說是還有半個月了。」

    「那便是要到月底去了。」永芳聽了說道,「看弟妹這胎,一定是個男孩。弟妹有福氣。」

    「大嫂說笑了,大嫂才是真正的有福氣。對了大嫂,這都三月了,還不見大哥回京城。不知等大嫂生的時候,大哥能否趕回來?」

    永芳笑了笑,隨意的說道:「此事我也是不知,全看皇上的安排了。」永芳心裡頭對皇帝是無比的怨念,真是太能折騰人了。

    孟二奶奶瞧著,便安慰道:「大嫂也不用太過擔心,想來大嫂生之前,大哥定能趕回來的。」

    「托弟妹吉言。」

    「大嫂,咱們走這邊吧,那裡頭景色好。昨兒就想去看了,沒想到今日碰到大嫂,咱們倒是能一起去看看。」孟氏建議道。

    永芳點頭,轉道跟著孟二一起往前走。兩人隨意的說著話,孟二突然腳下打滑,拉扯著永芳往前倒。永芳也突然覺著腳下滑的很,加上孟二使力拉扯她,永芳一時穩不住身形,也跟著往前倒。

    丫頭婆子們頓時都尖叫起來,急忙扶穩了兩位主子。

    永芳在此刻,心裡面也是怕極了。要是真的倒下去了,那肚子肯定是先著地,那肚子裡的孩子豈不是?永芳不都不敢想像那後果。永芳扶著丫頭的手臂,堪堪站穩了。可是沒想到變故又在此時發生。

    孟二被人扶著,但是她的一隻手還抓著永芳的衣袖。想到剛才驚險的一幕,孟二就嚇得要死,也是氣得要死。剛剛站穩了,便大聲呵斥道:「究竟是誰,怎麼回事?這裡是誰負責打掃的?怎麼會這麼濕滑?要是摔倒了,就是打殺了你們這些賤胚子,也是不夠陪的。」

    幾個丫頭跪在地上,不停的請罪。這些丫頭都是在院子裡伺候的人,這地面衛生自然也是這些人的事情。

    瞧著跪在地上的丫頭,孟二奶奶更是火氣大的不得了。抬起腿就朝著最近的一個丫頭踢過去。可是孟二奶奶忘了,她這會可是十月懷胎的孕婦,怎麼承受得起這樣得動作。加上地上濕滑,之前被滑了一跤,滑出一道痕跡,這次孟二的腳便隨著那道痕跡,往後滑倒。

    因為孟二的手一直抓著永芳的,永芳也被孟二扯著往後面倒下去。永芳有心使力,可是猛二是個孕婦,永芳沒辦法在她身上借力。只能抓著丫頭的手死命的穩住身形。但是慣性太強,眼見孟二就要倒在地上了,不知從哪裡鑽出來一個丫頭,竟然往孟二背後鑽,想是要做孟二的墊背,好防止孟二出意外。但是那丫頭心裡頭只有孟二奶奶,沒有永芳這個大少奶奶。做墊背的時候,腳竟然在永芳腿上踢了一腳,永芳一時間控制不住自己笨重的身形,即便有丫頭死命扶著,也抵擋不住地球的地心引力,往地上倒下去。

    永芳心裡頭驚呼,難道天要亡她,今兒真的要摔上這麼一跤嗎?那孩子?永芳本能的雙手扶著孩子,無論如何孩子不能有問題。因為本能,永芳便忘了自個,只記得孩子。沒了永芳自己的努力,永芳簡直就是避無可避的要倒在地上了。

    不過就在永芳的背部馬上就要觸及地面的那一刻,一隻手牢牢的扶住了永芳的身子,使得永芳往下倒想趨勢終於停住了。

    發生的這一切,雖說說了這麼多,其實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許多丫頭婆子還沒反應過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孟二奶奶因為有丫頭做墊背,算是減輕了衝擊力,沒有受到什麼大的傷害。永芳因為有人關鍵時刻出手,也沒有受到身體上的傷害。

    雖然兩人身體上都沒受到傷害,但是精神上卻是實實在在的受了一番折磨。兩人都感覺心跳似乎都停止了。臉色一般得蒼白,嚇得一時半會都沒回過神來。永芳傻愣愣了一會,在丫頭和婆子的攙扶下,終於站了起來,這才有空看看究竟是誰在關鍵時刻救了她還有她的孩子。

    「李侍衛?」永芳驚訝極了,沒想到是李萬三救了她。永芳當即感謝道:「多謝李侍衛,要不是李侍衛在,今日只怕我就要見血了。」永芳說吧,就給李萬三行了的大禮。清瓶清袖等丫頭婆子也跟著永芳一道給李萬三行了個大禮。要不是李萬三及時出手,今日永芳就要出事,那麼她們這些伺候的人一個也跑不了,個個都等著受罰吧。

    李萬三自然不夠生生的受了永芳的大禮,急忙避讓開來,「大少奶奶客氣了。大少奶奶有難,屬下豈能袖手旁觀。大少奶奶安全無虞,卑職也就放心了。」頓了頓,李萬三又說道:「此處常年沒有太陽,加之昨晚下了一場雨,這地面濕滑也是難免。還請大少奶奶趕緊退回去嗎,不要再走這條道。以免再發生意外。」

    永芳客氣的說道:「李侍衛說的是,是我們貪圖近路,如此才有這番意外。」永芳當即就想命人退回去,不再走這小道。卻沒想到此刻孟二奶奶那裡出事了。

    就聽到一個婆子猛的大聲叫喊起來,「哎呀不好了,二少奶奶下面濕了,怕是要生了。」

    要生了?永芳嚇了一跳,之前還說還有將近半個多月才生,如今受了一番驚嚇,莫非就驚動了胎氣,真的要生了?永芳急忙蹲下來,握住孟二奶奶得手,冰冷的。孟二臉色蒼白,很是嚇人。永芳看著孟二的下面,還伸手摸了下,果真濕了。

    孟二猛的握住永芳的手,「大嫂,你,你幫幫我。我不想的,我不想的……」

    「你別著急,不會有事的。這才剛開始,只是破了羊水,等生下孩子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可千萬別自己嚇自己,沒事的。我這就安排人去抬轎子,去叫穩婆,你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可要鎮定,千萬別自己嚇自己,再說如今真的要生,也只是提前了十來天而已,算不得早產。孩子沒事,你也不會有事的。你可千萬別發慌。深呼吸,對,跟著我學,深呼吸。對,這樣有沒有好點?有好點那就有用,總之你可別發慌,這會還早,這會不會有事的。等到孩子生下來,還有好幾個時辰了。一會穩婆就來了,你別擔心。丫頭門已經去情大夫了。沒關係的,你千萬別緊張。我看了,只是破了羊水,沒出血就沒問題。」

    永芳一直不停的安慰孟二奶奶,生怕孟二奶奶自己嚇自己,嚇出個好歹來。

    其實孟二本來也是自己嚇自己,這才動了胎氣,提早發動。因為有丫頭做了墊背,孟二奶奶跟本沒什麼大事。但是這番變故,是真的將孟二給嚇住了。不是說孟二膽子小,就是膽大如永芳不也是被嚇住了嗎。只是永芳恢復的快,傻愣了一會便冷靜下來。而孟二是一直沒回過神來,一直後怕著。自己嚇自己,結果動了抬起,肚子提起發動了。

    此時永芳沒空想別的,只盼望孟二可千萬別出事。她緊緊的握住孟二的手,不停的安慰著孟二,讓孟二不要驚慌,不要自己嚇自己。可是永芳滿手都是汗,別說孟二,永芳自己都驚慌起來。這種事情她從來沒經歷過,如今能夠這樣,憑藉著的也是那一點理智和強大的心理建設。總之她覺著產婦不能緊張,越緊張越麻煩。而且孟二如今只是破了羊水,離著生產還不知要幾個時辰。要是這會就將所有的力氣用掉了,那後面哪還有力氣去生孩子。

    所以說永芳雖然也緊張,但是她只能強自鎮定,絕對不能將自己的緊張傳染給孟二。在永芳的安慰下,孟二果真沒一開始那麼害怕了。臉色也沒那麼白了。

    「人來了,人來了,快讓開……」

    「穩婆來了,讓讓……」

    終於能夠放手了,永芳聽到丫頭們的叫喊聲音,心裡頭鬆了口氣。永芳要鬆開孟二的手,可是孟二卻牢牢的抓住永芳的手,「大嫂,我怕,我,我……」

    「弟妹鬆手,穩婆來了,沒事的。你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的。乖,。快放手,讓丫頭們扶著你上轎子,不然耽誤了正事。」永芳一邊鬆開孟二的手,一邊安慰著孟二。

    穩婆粗粗的檢查了一下孟二的身體,說是羊水破了,不過不要緊。先進了產房再說。聽了穩婆的話,孟二那最後一口吊著的慌張之氣終於鬆了,永芳也順利的將孟二的手掰開。看著孟二被人攙扶著上了轎子,走遠了,永芳一顆提著的心也跟著落了下來。

    跟著心一起落下的還有永芳的身體。之前蹲得太久,加上身子笨重,永芳一下子沒起來,反倒是坐到了地上。

    「大少奶奶……」丫頭門驚呼出聲,生怕永芳到了這關頭出了什麼事。

    永芳一屁股坐在地上,還在之前本身就是蹲著的,這會坐下來也不甚要緊。永芳雙手撐住地面,見丫頭們慌張的不行,永芳就笑道:「不要緊,別慌,我沒什麼事。」永芳說完後,便讓丫頭扶著自己起來。

    起來後,永芳拍手,這才發現手上都是濕濕的。永芳低頭看著地面,這地面雖說濕滑,所說昨晚下了雨,但是伺候院子的丫頭們定然一早就打掃乾淨了。即便濕滑,也不至於還有這麼多的水殘留在地面。永芳又看向幾步遠的地面,同樣曬不到陽光,但是看上去卻沒那麼濕。而自己所站的地方還有之前孟二站的地方,卻是格外的濕滑。同時永芳還留意到,這地面是個不起眼的坡度,加上地面濕滑,別說是孕婦,就是平常人走在這上面都容易摔倒。

    「大少奶奶,你不要緊吧,嚇死奴婢了。奴婢一聽說消息,就急忙趕來了。來的路上還碰到二奶奶身邊的人,聽說二奶奶摔了一跤,動了胎氣,連羊水都破了。奴婢一聽,嚇了半死。生怕大少奶奶也有什麼意外。見到大少奶奶如今還算安好,老奴就放心了。」常嬤嬤趕了過來,慌慌張張的說道。不過越說越鎮定。

    但是永芳的臉色卻越發的蒼白,永芳猛的抓住常嬤嬤的手,有點驚慌的說道:「嬤嬤,你看著地面可有什麼不同?」

    「大少奶奶,你這是怎麼呢?」常嬤嬤瞧著永芳的臉色不對勁,又害怕起來。

    永芳搖頭,示意常嬤嬤看地面,「我和弟妹便是在此處摔倒的,嬤嬤看看這地面可有什麼不同?」

    常嬤嬤低頭看去,心裡疑惑,問道:「大少奶奶難道是懷疑?」

    永芳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問起清袖,「之前來請罪的那幾個伺候院子的丫頭呢?將她們都叫來,我有話問?」

    清袖也看出事情嚴重了,急忙轉身去叫人。那幾個丫頭在孟二奶奶摔倒的時候,趁著混亂被躲在了遠處。這會永芳讓人將她們叫來,這幾個丫頭驚慌的不行,「大少奶奶,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你們別慌,我來問你們,這路段是誰打掃的?」永芳沉住氣問道。

    其中一個十三四歲,不起眼的小丫頭戰戰兢兢的站出來,小聲的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是,是奴婢打掃的。」那丫頭已經嚇得臉白,腿也抖動得不停。

    永芳安撫道:「你別慌,我只是問你幾句話,你照實說來就行。放心,我不是問你的罪。」

    「奴,奴婢曉得。」小丫頭驚慌失措的說道。

    永芳問道:「你今日打掃這路段,可打掃乾淨?路面上的水可有清理?」

    「奴婢,奴婢打掃了兩遍,因為昨兒下了雨,但是停的早,因此這路面雖然濕,但是並沒有積水。奴婢很用心的打掃了路面,即便有積水,奴婢也肯定掃乾淨了。」那丫頭說起自己的差事後,倒是順暢了一點。

    永芳盯著那丫頭,想要確定是不是在說實話,「你確定?」

    「奴婢確定,奴婢確實打掃乾淨了。地面也沒有積水。」

    永芳見那小丫頭說的如此篤定,於是便指著自己所站的地面,「那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那丫頭盯著永芳所站的地面,表情顯得有點疑惑還有點糊塗。一臉不解的說道:「大少奶奶,奴婢,奴婢……」

    永芳慢慢的蹲下身體,用手去碰觸地面。常嬤嬤驚慌的叫道:「大少奶奶,這可使不得。」

    永芳沒理會常嬤嬤的話,站起來後,將手指給丫頭看,「剛才我只是輕輕的碰了下,這手指便是如此。」永芳的手指上已經有了水痕,「這地面如此多的水,你敢說你打掃乾淨了?這地方本來就是陰濕之地,平日裡須得用心打掃,放能讓人放心。今日這地面如此濕滑,更應該將積水掃乾淨。可是這地方像是掃乾淨的樣子嗎?積水像是派出去的樣子嗎?」

    那小丫頭立馬嚇住了,「大少奶奶,這,這,奴婢很用心的打掃這路面,不敢有絲毫懈怠。奴婢記得很清楚,早上奴婢打掃這路面的時候,這裡不是這樣子的。這裡就和別的路段一樣,雖然沒有日頭曬著,但是絕對不會如此多的積水。奴婢之前聽說兩位少奶奶在此地滑倒,奴婢又驚又慌。平日裡這條路走的人也不少,從來不曾見人滑倒過。即便是下雨天,也是不曾。奴婢,奴婢實在是不知為何會如此……」那丫頭一看永芳拿出證據來,頓時嚇住了。同時也在努力的為自己辯解。

    丫頭辯解過後,其他幾個丫頭也在紛紛附和,都說這條路並不是想像中那麼濕滑的。雖然昨晚上下了雨,但是下的並不多,根本不足以使路面積水。誰也想不明白,為何這段路上會這麼多的水。

    永芳沉著臉,表情很不好看。常嬤嬤也沉著臉,盯著這些丫頭們,表情顯得很凶狠。常嬤嬤想要呵斥這幫丫頭,想讓人將丫頭們關起來,將事情問清楚,但是永芳卻暗地裡制止了常嬤嬤的作為。

    常嬤嬤猶豫了一下,便認同了永芳做法。這些小丫頭該是無辜,問這些丫頭,不過是為了求證罷了。永芳再次問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並無虛言?要知道如今二少奶奶因為此事動了胎氣,若是查出是你們在其中做鬼,你們自個想想會是什麼後果。」

    小丫頭們頓時嚇了一跳,紛紛說道:「奴婢們不敢有虛言,奴婢所說句句屬實,還請大少奶奶明鑒。」

    永芳擺手,「既然你們敢保證自己所說的話並無虛言,那我暫且就信了你們。不過此事還需有個收尾。清袖清瓶,你們兩人一起,將丫頭們所說的都記下來,若有不詳實的地方,便問這幾個丫頭。」

    「是,大少奶奶。」

    吩咐完了事情,永芳的心卻越發的沉重起來。要是幾個丫頭說的是真的,其實永芳已經相信這些丫頭沒說謊。那麼這裡面的名堂就有點嚇人了。究竟是誰在暗中下手?對付的究竟是她還是孟氏?還是兩人一起對付?為何暗中那人會知道今日她和孟氏會在一起,還知道兩人會走這條路?莫非就是兩人帶來的丫頭當中的其中一個?還是那人就躲在暗處?還是算計之人早就摸清了孟氏的脾性,知道孟氏一定會走這條路。

    永芳閉著眼睛在想之前她是如何拐彎走到這條路上來的。她記得應該是孟氏提議說去看某處景色,又說這條路是近路。剛才那掃地的小丫頭也說,這條路平時走的人不少。會不會氏孟氏早就有了這打算,並且孟氏還將這打算早早的宣著於口。因此才叫人利用了。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常嬤嬤心慌的叫著,只因為常嬤嬤發覺永芳的臉色很不對勁,越來越白,看著就嚇人。

    永芳回過神來,「嬤嬤怎麼呢?」

    「大少奶奶咱們趕緊回去了,這裡呆著不舒坦。」

    「嬤嬤說的是,咱們這就回去。」永芳剛想轉身,可是身體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常嬤嬤扶著了永芳。

    「大少奶奶,你可不能有事啊!」見永芳氣色越發的不好了,常嬤嬤驚叫起來,趕緊叫人來扶著永芳,這就要扶著永芳回荷香院。同時讓人去叫華春,還要去請太醫。

    永芳只覺得頭發昏,身子發虛,肚子似乎也有點痛,腳下沒什麼力氣,感覺身子都發飄。永芳知道此刻自己不好了,怕是之前一番事故,自己也是動了胎氣。只是她反應慢,或者說身子底子好,因此發作起來就比不上孟二奶奶。永芳緊緊的抓住常嬤嬤,「嬤嬤,我,我不行,我不能有事。嬤嬤,你,你要守著我,不能出事。」

    「大少奶奶放心,奴婢一定守著大少奶奶,絕對不會讓大少奶奶出事的。」常嬤嬤鎮定下來,只是心裡頭也是發慌,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常嬤嬤等不及那轎子,而且那轎子也很不方便。乾脆讓婆子們抬著永芳直接回荷香院。

    一路上碰到不少人,大家見了,都知道大少奶奶出了事。和二少奶奶一起出的事情。等進了荷香院,整個院子的人都動了起來。「快,快,華春呢,趕緊來看看,大少奶奶可要緊?太醫呢,太醫怎麼還沒到……」

    院子裡亂糟糟的,大家的心都提了起來,都關注著屋裡面進展。

    汪姨娘帶著露姐兒站在門口,露姐兒搖著汪姨娘的手,說道:「姨娘,我要進去看母親,我要去看母親。」

    「不准鬧。」汪姨娘十分嚴厲的對露姐兒小聲呵斥道,「沒見到大少奶奶病了嗎?這會進去做什麼?露姐兒乖,不准鬧。」

    露姐兒扁著一張嘴,顯得很不開心。自從永芳進了門後,因為永芳的干預,露姐兒的性子也漸漸的外向起來。以前不敢隨便說話,如今卻有膽子表達自己得想法。不過此刻露姐兒見汪姨娘那麼嚴肅,很是害怕,便不敢再吭聲了。

    汪姨娘一臉憂愁,等到沒人注意到她的時候,嘴角卻突然翹起,露出一個笑容來。心裡頭高興的叫著,真好,真好,就該如此。只怕那肚子裡是保不住的。滿天神佛,信女汪氏不求別的,只求今日所願能夠實現。

    祈求完畢後,汪姨娘便一心關注著正房裡頭的消息。一點點動靜,都能夠讓汪姨娘驚起來。

    平姨娘趕了過來,人來人往的,也沒人注意到她。見到汪姨娘站在門口,並沒有進去,平姨娘就走上前,說道:「喲,原來是汪姐姐。汪姐姐來的可真夠及時的。不過汪姐姐站在這裡作甚?汪姐姐又不能幫上半點忙,還不如帶著露姐兒先回去。」

    汪姨娘低著頭,一臉懦弱的樣子,「妹妹說這些話是做什麼?如今主母有難,我們做奴婢的自然該來伺候著。即便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守在這裡也算是盡了一份心。妹妹不也是如此嗎?」

    平姨娘想要嘲笑幾句,不過話還沒出口,便察覺不對,此時可不是爭口舌之利的時候。平姨娘咳嗽一聲,說道:「我和汪姐姐你可不同。我來這裡是誠心誠意,我心裡頭就想著大少奶奶逢凶化吉,萬事順心。至於汪姐姐你的心意嗎,我看就沒必要了。要是大少奶奶知道你那心思,只怕劈了你的想法都有。」

    汪姨娘臉色頓時發白,心裡發慌,莫非自己的想法被平姨娘知道呢?不,不會,怎麼可能。這些話她從來沒有說出口,就是身邊的丫頭也是不知她的想法。平姨娘又怎麼可能知道。她這分明是詐唬自己。汪姨娘鎮定下來,說道:「妹妹慎言。如今要不是大少奶奶危急,就憑妹妹這幾句話,我就要到大少奶奶跟前討一個公道。」

    平姨娘冷哼一聲,一臉不屑。拉住一個小丫頭,問道:「大少奶奶如何呢?」

    那小丫頭見是平姨娘,收起原本要出口的叫罵,轉而說道:「姨娘不用擔心,有華春姑娘在,大少奶奶無恙。」說完,便急急忙忙的跑開了。

    平姨娘跺跺腳,心道死丫頭。轉臉又見到汪姨娘,平姨娘此刻不想和汪姨娘說話,便四處張望。卻沒想看到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正站在窗口,偷偷朝著屋裡面張望了。

    平姨娘頓時來了心思,於是走上前,「香玉,你在幹什麼?」

    香玉被嚇了一跳,轉眼見到是平姨娘,鎮定下來,「奴婢見過姨娘。姨娘可是擔心大少奶奶?奴婢和姨娘一般,心裡頭也是焦急的不得了,生怕大少奶奶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如今大少爺又不在京城,王妃那裡也是指望不上的。哎,要是我能為大少奶奶分擔一二就好了。」

    平姨娘心裡頭冷笑,臉上嘲笑道:「香玉姑娘可真是個操心的命啊!不過香玉姑娘,你不過是個針線丫頭,大少奶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香玉臉色一變,表情很不好看。臉色垮下來,「姨娘這話可就錯了,我雖然只是一個針線丫頭,那也是從伯爵府跟著大少奶奶陪嫁過來的。大少奶奶有事,我心裡擔心,想為大少奶奶分擔一二也是應該。我可不比某些認,心裡頭盡想些對大少奶奶不利的事情,面子上卻是恭恭敬敬的,真夠虛偽的。我看啊,這裡才是真的不用姨娘來操心。姨娘在這裡,只怕丫頭們還要分心來照顧姨娘。我看姨娘還是先回去吧,免得在這裡礙眼。」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果真是了不得。不過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你……」平姨娘這話分明是戳中了香玉的痛腳,香玉氣得不行,看著平姨娘那張笑臉,香玉就恨不得撕爛了她。「我不過是個奴婢,自然比不得姨娘。可惜啊,某些人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便不將旁人看在眼裡。結果如何,大少爺不也是大半年沒理會過了。我看啊,再過兩年某些人人老珠黃的時候,還有什麼憑仗。」

    「好一個賤婢。」平姨娘大罵道。

    「你罵誰賤婢呢?姨娘莫高看了自己,你和我一般的身份,哦,對了,我忘了姨娘的來路,可還比不上我等賤婢了。哈哈……」香玉嘲諷的笑道。

    平姨娘氣得發狠,抬手就要朝香玉的一張俏臉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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