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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83章 我不會給少齊安排女人 文 / 我吃元寶

    天氣越來越冷,屋裡已經放了火盆。清袖一進來,清瓶就急忙說道:「趕緊將門關上。今年可真冷,這風吹的,我都不想出門了。」

    清袖拍打著身上的雨水,說道:「誰說不是。今年比起往年來可是冷了不少。還是屋裡舒服,暖和的很。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在裡屋了,正在看大少爺派人送回來的信件。」清瓶曖昧的笑道,心裡頭很是高興。大少奶奶和大少爺感情好,這才是真的好。

    清袖愣了下,卻沒有像清瓶那樣笑起來。清袖心裡頭有點不是滋味,她如今年歲也不小了,可是前程在何處,到如今也沒個定論。清袖心裡頭自是明白大少奶奶的意思,可是那並不合規矩。照著規矩來,大少奶奶這會就該定下來將來由誰去伺候大少爺。可是大少奶奶不表態,說什麼也要等大少爺回京以後再說。一想到這裡,清袖心裡頭就沒底。到如今,她也沒看明白大少爺的性子。大少爺對人太冷,使人無法猜測出大少爺真正的想法。

    「既然大少奶奶在看信,那我就不打擾大少奶奶了。」清袖在清瓶身邊坐下,挨著火盆,拿起針線簍子裡面的針線活做起來。

    永芳一臉笑瞇瞇的,自從少齊離京後,她便定下規矩,每隔半月就給少齊去一封信。連著去了四封信,這才得了少齊一封回信。永芳心想這男人可真夠無情的,四封信才換回來一封信,還真是夠冷酷的。也不想想如今她可是孕婦,正懷著他的孩子,這男人也不知道派人送個信回來關心一下。

    不過今兒總算是收到了少齊的信件,永芳興奮激動,就好像是上輩子讀書的時候收到第一封情書似地,又傻又天真。永芳罵自個沒出息,不就是一封信而已,至於如此嗎?沉住氣,撕開封口,拿出信件,竟然只有薄薄的一頁紙。這男人究竟有多惜字如金啊!一頁紙竟然也沒寫滿,只寫了三分之二左右。太吝嗇了,對自己老婆都這麼吝嗇,這個男人看來還要繼續調教,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寫信。

    永芳看起內容來,內容很簡單,第一說他在南邊很好,差事也比較順利。第二說是之前預備的衣服都用上了,還算不錯。第三就是讓永芳好生養胎,府中的事情別管,王妃顧氏那裡也不用去請安,反正永芳是孕婦,完全可以如此做。畢竟孟二奶奶也是如此。第四,就是回復永芳,有關於顧氏要送丫頭到荷香院的事情。讓永芳直接拒絕,誰都不收,要是顧氏問起來,就說是他的主意。

    看到最後一條,永芳心裡頭很是高興。在上一封信裡面,永芳只是提了一句說是王妃在給荷香院安排丫頭,沒想到少齊倒是注意到了。還明確的說一個都不要,要求永芳堅決的抵抗到底。

    見少齊擺明了態度,並沒有肖想什麼絕色丫頭之類的,永芳心裡頭很高興。這個男人還算有點原則,知道老婆懷孕的時候,最好是順著老婆的意思來。至於其他三點,永芳就沒那麼在乎了。

    看完了信,永芳就開始提筆寫信了。永芳在信裡面對少齊說,如今北方很冷,連續下了三四天的雨,冷的人都不想出門,天天躲在屋裡。還有寶寶很乖,一點都不鬧騰,她如今是吃的下,睡的好,甜的酸的都愛吃。別人都說酸兒辣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說不定生下來的就是個愛吃甜食的哥兒。那長大後,豈不是長成了一個胖子。永芳在信裡面表示很擔心,因為胖子很不好,身體不好,行動不便,還被人取個胖子的外號,被人嘲笑。永芳就說等寶寶生下來後,一定要督促寶寶少吃甜食,否則真成了胖子就不得了了。

    永芳還在信裡面嘮叨,說幾個鋪子這幾個月的收益都很不錯,利潤比往年要多那麼兩三成。鋪子裡面得人也算得力。因此今年年底應該不缺錢花。永芳還寫到,她最近很愁,因為年底到了,意味著要四處送禮。如今已經預備了一些禮物,可是宮裡面的禮物,永芳還拿不準主意。尤其是皇上還有那些娘娘的禮物,太過貴重,怕說奢侈,而且這樣一來明年就不能低於今年送禮的貴重程度。這將是一個很大的負擔。如果說太過隨便,又顯得不夠尊重,怕宮裡面不喜歡,得罪了宮裡的貴人。因此永芳要少齊拿一個主意,永芳才好行事。

    永芳還在信裡面說她讓人在莊子上建了個大大的溫棚,蔬果種子已經種下去了,不知道今年有沒有收成。最近總是吃肉食,或是藏在窖裡面快大半個冬天的白菜,難得才吃一回新鮮的蔬菜水果,這讓永芳很是擔心。她擔心營養不良,會不利於孩子的成長髮育。如今就盼望著莊子上的溫棚能夠早日有出產。這段時間,永芳是差不多每過五六天,就要派人去問一問進展的。實在是永芳太過懷念綠色蔬菜了。以前沒懷孕,還是在伯爵府做姑娘的時候,倒是沒這麼多講究。如今嫁了人,有了身孕,永芳也講究起來了。永芳覺著不太好,似乎奢侈了點,可是為了孩子,卻不得不講究。

    永芳又嘮嘮叨叨的說了很多。說了安王爺新納了一個小妾,這小妾是個絕色丫頭,原本王妃顧氏是打算送到荷香院當差的,不過被她拒絕了。那丫頭卻陰差陽錯的被王爺看中了。如今王爺很是喜歡這丫頭,幾乎是所有寵愛於一身。永芳在信裡面表示擔心,擔心事情再這麼發展下去,怕是會出事。

    永芳還說了孟二奶奶和少峰吵嘴的事情。起因是因為秀兒那丫頭。秀兒那丫頭拾掇著少峰要了她,結果孟二奶奶到王妃顧氏那裡鬧了一通,此事便不了了之。而少峰最近很少在府裡,整天都在外面。聽人私下裡傳言,說是少峰在府外養了個外室。不過那外室出身青樓,聽說是個絕色,少峰很是寵愛。不過她那出身,怕是進不了王府的大門。

    永芳還在信裡面對少齊說,當初在長公主發生的事情,勉強有了個結果。長公主府上將派去請太醫的下人給打殺了,還另外打殺了兩個奴僕,說是辦事不利。永芳表示理解這個結果,畢竟事情只能做到這一步。但是永芳同時表示很憤怒,這個後果不是她像要的結果。

    永芳同時還說,如今伯爵府和長公主府有點打官司的味道。永婉沒了前程,不能生養,長公主府又沒有人情味,永婉再呆下去,怕是有一天命都沒了。伯爵府的態度是乾脆合離算了,不過長公主府要賠償一筆銀錢,足夠永婉下半輩子的花用。

    按理說此事很簡單,兩家都有這個意思,剩下的事情就是辦手續了。可是問題卻出現在了永婉和陳民康身上。一開始是永婉死活不同意,擺明態度生是陳民康的人,死也是陳民康的人。這輩子沒生養又如何,了不起包養一個記在她的名下。鬧騰了有一個月,也沒有一個結果。到如今永婉好不容易鬆口了,結果陳民康又不願意了。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感覺這婚姻好似兒戲一般。永芳在信裡面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如今這個事情,永芳是支持合離的,畢竟長公主府的人都不待見永婉。為此永婉付出了終生不能生養的代價。若是再住下去,只怕命都沒了。合離之後,永婉回到伯爵府,遠離那些是非,好生調養身子,說不定還能有點希望。但是如今呆在長公主府,卻是絲毫希望也都看不到。

    永芳在信裡面問少齊對於此事的意見,有沒有更好的建議?

    說完了此事,永芳又說起買地的事情,說是她已經讓劉順在著手這件事情了。她準備種植一種新的作物,並且說產量應該很可觀。現在正在適種,等到明年開春後,就能種下去了。若是明年適種成功,那麼後年就將大規模的推廣。永芳未免少齊疑惑,大致講了下紅薯這種作物的習性還有經濟價值,說的比較籠統。畢竟紅薯加工產品還沒出來,說的太過詳細,萬一少齊問起永芳為何知道這麼多,永芳都沒什麼好借口敷衍過去。畢竟她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少奶奶,以前也是大家閨秀,竟然懂農事,還知之甚詳,真是見鬼了。

    永芳又說年底銀錢雖然不愁,但是等過完年後,怕是手中有點緊張。畢竟年底開銷太大,光是送禮,就要扒永芳一層皮。永芳還在信裡面提起了露姐兒,說是如今露姐兒膽子大了不少,每日都會到她跟前請安,比起以往來,顯得很是大方得體。若是好生教導,將來說不定還能成為京城名媛。

    最後,永芳才提到院裡的人都很好,大家相處都很和睦。讓少齊安心辦差,不用擔心府中的事情。至於永芳自己,也很好,每日安心養胎。再過段時日便過了頭三月危險期,到時候也算是能夠鬆口氣了。永芳還提到,今年很冷,比往年下雪要早。有經驗的人說怕是明年北方會幹旱,永芳就問少齊南方那邊天氣如何?有沒有什麼耐旱的種子,要是能帶點回來,明年種下去,也能減少一點莊子上的損失。

    永芳想到了土豆,按理說紅薯有了,土豆也該出現才是。只是永芳一直不曾吃過用土豆做的食物,也不知究竟是不是南方有,只是沒傳到北方來。這事原本想在信裡面提一句,讓少齊幫忙找土豆。這土豆和紅薯一般,也是好種的很,產量又高,還不挑地。不過永芳最終還是打住了這個主意,土豆這事情,永芳準備去信讓陳大郎還有全二去處置。

    寫完了信,永芳又看了遍,嗯,該說的都說了,永芳就將信件封好,交給劉順,讓劉順盡快將信發出去。

    劉順自從跟著永芳做事以後,十分的得意。當然不是說劉順跟著少齊做事就不得意了。跟著少齊做事,劉順有地位,但是少了實惠。跟著永芳做事,不光有地位,還有實惠。如今他管著幾十號人,幾個鋪子莊子。雖然銀錢不經他的手,但是賬本卻都要經他的手。下面的人遇到什麼事情,第一想到的便是劉順,如今的劉總管。當然這個總管是有實無名。

    劉順接了信後,與此同時請示永芳,「大少奶奶,這快到年底了,鋪子上的人都盼望著今年過個好年景。這些天奴才出門,大家都在問年底究竟是個什麼章程,還請大少奶奶示下。」

    劉順說的事情,便是永芳早之前答應的年底分紅的事情。只是永芳沒定下具體的數目,劉順就不好操作了。

    永芳向來是個大方的,尤其是對有貢獻的人。只是算起來,她接手鋪子莊子不過半年多的時間,莊子還好說,夏收和秋收都趕上了,但是鋪子上的銀錢,她卻只收了半年多的。永芳心裡頭算了筆賬,又看劉順一臉期盼的樣子。心道也不能太過吝嗇,免得傷了大家的積極性。畢竟如今鋪子上的收益的確比之往年要多了幾成。這樣算起來,這大半年的收益都快趕上往年一年的收益了。不過永芳想著年底花錢的地方多,這手也不能太大方了。於是就說道:「今年畢竟是剛開始,許多事情才上了正軌。不過大家辛苦了一年,當初我爺答應了大家,自然會有所表示。這樣吧,我打算年底拿出一成紅利來分給大家。至於如何分配,你去擬定,到時候交來給我過目就行。你和大家說明白,等到明年,若是生意夠好,自然這分紅也就越多。希望大家用心做事,將咱們鋪子的生意做大做強。」

    「是,大少奶奶。奴才明白了。奴才一定用心辦差,絕不會辜負大少奶奶的看重。」劉順心裡自是興奮不已。大少奶奶將分配紅利的權利交給了他,這便是變相的給他好處。也表明了大少奶奶對他的信任。這讓劉順如何不喜。劉順是太監,這輩子沒別的指望,唯獨也就是在錢財方面有所指望了。因此劉順看大少奶奶是越發的熱切,心裡感激啊,大少奶奶真是好,真是慷慨。要是那個沒長眼的,敢壞了大少奶奶的事情,他第一個就不會客氣。

    永芳見劉順表忠心,心裡頭也是滿意,「很好。你們能知道忠心為主,用心做事就很好。只要能做到這兩點的人,我自然不會吝惜賞賜。這話你也和大家說明白,讓大家安心做事。總之在我名下做事,我定不會虧待了大家。」

    「奴才明白。奴才謹遵大少奶奶的吩咐。」

    打發走了劉順,常嬤嬤又來稟報事情。見了常嬤嬤,想到常嬤嬤這麼冷的天氣裡,還要往外面跑,著實辛苦。永芳都有點於心不忍,畢竟常嬤嬤是上了年紀的人。永芳趕緊招呼,「嬤嬤快過來坐,這裡暖和。嬤嬤這些日子辛苦了,頂著這樣冷的天氣,還整日裡往外面跑,我這心裡頭可真是過意不去。」

    「大少奶奶折殺奴婢了,這都是奴婢的本分,又豈能當得上大少奶奶如此說。」常嬤嬤有點惶恐的說道。

    永芳笑道:「嬤嬤不必緊張,嬤嬤坐吧。我的性子嬤嬤是知道的,私下裡沒那麼多規矩。咱們在屋裡說話,這會又是特殊情況,嬤嬤不必如此拘謹。」

    「那老奴就放肆了。」常嬤嬤說完後,這才半邊屁股挨著小凳子坐了下來。

    這些天常嬤嬤都在外面跑動,伯爵府,侯府,長公主府,還有楊府以及白雲庵都跑了一趟。永芳知道等進了臘月還有正月,以她的身份,只會越來越忙,光是宗室之間彼此送禮,宮裡面貴人的禮物,就能讓永芳頭大。因此永芳便提前,趕在冬月裡先將娘家還有娘家姐妹的過年禮物,讓常嬤嬤一家家的送過去。畢竟如今已經是冬月二十幾了,還有幾天就是臘月了。等到了臘月,永芳也算是徹底度過了最危險的頭三個半月。

    今兒常嬤嬤去的是長公主府,畢竟永婉還在長公主府,還沒和陳民康合離,永芳這禮物還是要送上的。至於長公主的禮物,永芳打算等到臘月裡頭,和其他宗室貴族的禮物一起送,這樣也顯得莊重。

    永芳問常嬤嬤,「今日去到那邊如何?那邊可還太平?」

    常嬤嬤自然明白永芳的意思,指的是永婉和陳民康的事情,還有就是長公主府上的態度。常嬤嬤先是喝了口茶,然後才說道:「奴婢不敢隱瞞大少奶奶。今日奴婢過到那邊,等了許久方才見到二姑奶奶。二姑奶奶比起上次見面又憔悴了不少,人也瘦了許多。看著就讓人心疼。想當年多好的一個姑娘,堂堂伯爵府嫡出小姐,卻沒像到今日會成這個樣子。」

    永芳沒吭聲,表情不太好看。

    常嬤嬤心裡頭一緊張,趕緊賠罪,「大少奶奶勿怪,老奴今日糊塗了,竟然說起這些事情來。惹得大少奶奶不快,都是老奴的錯。」說完還佯裝打了自己兩嘴巴。常嬤嬤心裡頭也怪自己不懂事,當年在伯爵府的時候,對大少奶奶來說過的可不是什麼好日子。整日裡被人戳脊樑骨,叫掃把星,換了誰想必也不願意提起過去那些不堪的日子。

    永芳擺手,「嬤嬤不必在意。」

    其實常嬤嬤真的是誤會了永芳。永芳表情不好,不是因為想到過去不高興,而是因為她在分析永婉究竟是如何走到這一步的。有性格使然,也有運氣使然。就好比那個周家的女兒,如果沒有周家到京城強娶,就不會有後面一系列事情,永婉也就不會嫁給陳民康。周家人不會死去,周家姑娘也就不會混入長公主府,伺機下藥報仇。如今永婉的命運走到這個地步,真的只能說一句,時也命也。這一壞扣一會,少了一環,永婉也不會是如今這樣子。

    打個比方,若是周家沒到京城要挾伯爵府,永婉就會順利的嫁入定江侯府的葉東明,也能順利懷孕生子。加上白夫人喜歡她,婆媳關係應該不是問題。這麼一來,永婉在定江侯府可謂是如魚得水,比誰都幸福。要是當初禮王妃保媒的時候,老太太選的是薛家那個書生,薛宗誠,那麼永婉就可以避免被人敵視對立,甚至有可能避開了周家那個丫頭,也能順利的懷孕生子,相夫教子。同理,若是永婉沒有那麼憤世嫉俗,脾氣沒那麼怪異,能夠被長公主府上的人接納,想必永婉如今也會是另外一個結局。

    總之過去的每一個選擇和可能,便造就了永婉今日的結局。

    永芳問道:「你見了二姑奶奶,二姑奶奶可有對你說什麼?」

    「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見了二姑奶奶,就將禮單送上。二姑奶奶看了禮單,說了多謝。讓奴婢帶話,說是她如今不方便,今年只怕是沒辦法回禮。先記著,等到明年年底的時候再加倍送上回禮。」常嬤嬤恭敬的說道。

    永芳點頭,又問道:「二姑奶奶還和你說了什麼?」

    「二姑奶奶說是多謝大少奶奶的關心,她如今很好,說是大少奶奶大可不必為她的事情操心。反正事情到了如今地步,再壞也壞不過現在。」常嬤嬤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忐忑,怕大少奶奶聽了會不高興。

    永芳聽罷卻笑了起來,這果然是永婉會說的話。即便到了如今,永婉的脾氣依舊不改。說的也是,既然驕傲了這麼多年,如今已經是最壞的結果,再壞也不會比現在更壞,那為何不繼續驕傲。從著一點上,永芳倒是有點佩服永婉的驕傲。雖然她的驕傲有時候用的不是地方,但是能一如既往的堅持著驕傲生活,也算是了不起,十分有性格,可以說是奇葩一枚了。

    「二姑奶奶的事情如今可有了眉目?這都馬上要過年了,莫非此事還準備拖到年後再處置?」永芳隨口問道。

    「大少奶奶,這事奴婢也是不知。今兒在府上遇到伯爵府的錢大奶奶,聽錢大奶奶的意思,伯爵府老太太是想早點了結此事。原本二姑奶奶同意合離後也是挺著急的,可是如今卻又不急了。陳姑爺,奴婢今日過府沒能見到,也不知具體是個什麼意思。不過奴婢今兒聽說了另外一個消息。奴婢聽錢大奶奶說,說是伯爵府張二奶奶有了身孕,就是前幾天才查出來的。」

    永芳一聽,頓時高興的說道:「二嫂有孕了,這可是好事。明兒嬤嬤再辛苦一趟,回伯爵府,將禮物給二嫂送上,就說是我做妹妹的一點心意。還有,明日回了伯爵府,也好生打聽打聽,如今二姑奶奶那事究竟是個什麼章程?雖然咱們幫不上什麼忙,但是好歹我和二姑奶奶是同族姐妹,姐妹之間也該多關心一下。」

    常嬤嬤當即說道:「奴婢曉得了,奴婢明兒一早就回伯爵府。對了大少奶奶,奴婢還有件事情差點忘了。楊府三姑奶奶那裡,該不該另外補上一份禮物?」

    「嬤嬤是說?」永芳問道。

    常嬤嬤說道:「楊府三姑奶奶那孩子的百日宴到如今還沒動靜,十有**是不成的。不過奴婢想著,大少奶奶以前在伯爵府做姑娘的時候,和三姑奶奶很是要好。即便沒了百日宴,這禮物奴婢覺著也該送上,就當是全了情誼。」

    永芳一聽,想了想覺著這麼說也是合理。永嫻在楊府有許多不自在,不能擺百日宴已經讓人傷心了,若是做姐妹的也一點表示都沒有,只怕永嫻心裡頭更氏難過。永芳點頭,「嬤嬤說的不錯,此事倒是我疏忽了。嬤嬤斟酌一下,看看該送什麼禮物,將禮單擬定,等我過目沒有問題後,你便擇日送過去。也算是全了我和三姐姐之間的情誼。想當年還在伯爵府做姑娘的時候,我和三姐姐情誼深厚,如今各自有了家,但是這姐妹之情也不能斷了。」

    常嬤嬤笑道:「大少奶奶此話不錯,正該如此。雖說楊姑爺是武將,品級不高,但是好歹也是親眷。大家又是同住京城裡。若是大少奶奶疏忽了這些小節,只怕就有人該說大少奶奶嫌貧愛富了。送上一份禮物,維繫兩家的感情,此事真正要得。」

    永芳也笑了起來,「嬤嬤說的不錯。這些方面,我年輕識淺,多有不周到的地方。加上如今身子不便,身也變的憊懶,還需嬤嬤多方提醒我。使我不至於失了禮數,被人說一聲嫌貧愛富,瞧不起親戚。」

    「大少奶奶太抬舉奴婢了。奴婢在大少奶奶身邊當差,這些事情都是奴婢的本分差事。」

    說過了送禮的事情,接著永芳又將正月裡要送給宗室的禮單拿出來,和常嬤嬤討論。雖然常嬤嬤也不太懂得給宗室和宮裡面送禮,具體是個什麼講究,但是常嬤嬤畢竟見多識廣,多少也能給永芳一些有用的建議。

    兩人說完正事,常嬤嬤欲言又止,想說點私事,可是又擔心永芳不愛聽。

    永芳見常嬤嬤有話要說不說的樣子,便問道:「嬤嬤有什麼話儘管說來便是,你我之間,無需過多講究。」

    常嬤嬤心裡面有點忐忑的說道:「那奴婢就斗膽說點事情,還望大少奶奶不要見怪。」

    永芳點頭,「嬤嬤說吧,我知嬤嬤是為了我好,自然不會見怪。」

    「大少奶奶,奴婢下面的話,其實也算是老話新說。如今大少奶奶是雙身子,雖然大少爺如今沒在京城,可是大少爺遲早是要回來的。奴婢懇請大少奶奶早做打算。那幾個丫頭裡面,無論是誰,大少奶奶該有個章程了。無論如何,那四個丫頭是不會背叛大少奶奶,總比王妃安排人進來。尤其是清袖那丫頭,樣樣都合適,最主要的是清袖這丫頭年歲大了,若是大少奶奶沒個明確的安排的話,奴婢擔心清袖這丫頭怕是會生出別的心思。」常嬤嬤語重心長的提醒永芳。

    永芳沉吟片刻,問道:「嬤嬤的意思是?」

    常嬤嬤嚴肅的說道:「若是大少奶奶要安排人去伺候大少爺,那麼就請安排清袖這丫頭。若是大少奶奶不打算安排,那麼大少奶奶就該早日將清袖這丫頭打發出去,以免留來留去留成一個禍害。」

    永芳皺眉,常嬤嬤言下之意已經很明白,清袖年紀大了,心思多了。若是永芳不明確表態讓她做通房,做姨娘,難免這丫頭心裡面失了偏頗,做下什麼要命的事情。畢竟永芳如今是雙身子,可禁不起折騰。

    常嬤嬤說的話很現實,永芳也是明白,可是永芳有點不太願意這麼去想清袖,「嬤嬤似乎言重了。」

    常嬤嬤異常嚴肅的說道:「大少奶奶,此事應該早有決斷才是。清袖這丫頭看著穩重,但是心思也重。奴婢瞧她也是生了攀高枝的心思。若是大少奶奶不想給她這個機會,就該早日斷了她的念想,否則長此以往,奴婢擔心會出事情。畢竟人心難測,大少奶奶不得不防。」

    永芳和常嬤嬤都沒有留意到屋外一個人悄悄的退了出去,臉色慘白,神情凝重。這人便是常嬤嬤建議的,要早日打發出去的清袖。清袖咬著唇,急匆匆的衝了出去。在廊下遇到金釵,金釵見清袖一臉慘白,急忙問道:「清袖姐姐這是怎麼呢?」

    清袖急忙搖頭,「沒,沒什麼。我身子不舒坦,我先回去歇息了。大少奶奶這會正在和常嬤嬤說話,你別進去打擾。」說完後,清袖就走了。

    金釵看著清袖遠去的背影,心裡頭有點疑惑不解。搖搖頭,便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永芳不知,自然是繼續之前的話題。永芳點頭,常嬤嬤說的話很有道理。也符合永芳凡是防範於未然的做法。永芳斟酌了一下,說道:「嬤嬤,我實話和嬤嬤說了吧,我不欲為相公安排侍妾。非是我善妒,而是不想身出是非來。尤其是我身邊這些個丫頭,她們做丫頭的時候,我是用真心對待,並不將她們當一般丫頭看待。心裡頭也下了決心,將來要為她們安排一個好的歸宿,而非隨便指派一個小廝就給打發了。但是一旦她們成了相公身邊的女人,以我的身份,便無法再像以往那般對待。過往的情誼也是蕩然無存。嬤嬤,此事還請嬤嬤幫我。」

    常嬤嬤聽了永芳的話,心裡頭唬了一條。雖說沒一個女人願意給自己的相公身邊安排女人。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沒幾個人能夠在真正做到。她卻沒像到永芳不僅這麼想的,好打算這麼做的。常嬤嬤本心就是要勸解,「大少奶奶請三思,這樣一來可是不合規矩,怕是惹人非議。到時候大少奶奶可就被動了。」

    「嬤嬤不用勸我,此事我已經想清楚了,不會更改。」永芳堅定的說道。永芳很早之前,就很清楚她這樣的決定要面對什麼。少齊以往的女人,那是已經存在的事實,永芳無力改變。但是將來,永芳卻可以控制。她不想有一天發生嫡庶相爭的事情,更不願意看到手足相殘的慘劇。更何況這後院女人一多,是非就多。若是姨娘們有了孩子,那爭搶就更厲害了。永芳做不出謀害孩子的事情,但是不代表別的女人就做不出。與其到時候四處防範,不如現在就將禍首給掐斷。沒了庶子,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去謀害嫡子?要真是有人膽敢如此做,不用永芳出面,少齊就能活刮了那人。

    常嬤嬤見永芳主意已定,十分堅決,只怕是無法改變她的主意。只好長歎一聲,這樣一來,大少奶奶要承擔的壓力可就大了。「若是大少奶奶不改主意,那奴婢就建議大少奶奶早日將清袖這丫頭打發出去。」

    永芳考慮了一會,常嬤嬤說的這事的確是該提上議程。永芳說道:「嬤嬤說的是。不過如今到了年底,府中事情多,單是送禮的事情就忙不過來。而且如今我身邊暫時也離不開清袖。我打算等過完了年,從小丫頭裡面挑選一個合適的丫頭提拔上來,之後再處置清袖的事情。」

    「大少奶奶考慮的周到,此事的確氏不急於此時。等過了年再辦不遲。」常嬤嬤說道。

    永芳笑了笑,說道:「嬤嬤,此事你還要多費心。幫忙看看可有合適的人選。府中小廝之類的,就不要考慮了。清袖不是一般的丫頭,伺候了我這些年,我也希望她將來能夠過的好,能夠嫁個好人家。將來即便是出嫁了,若是有可能,我也可以讓她回到府中做事,做個管事娘子倒是不錯。」

    常嬤嬤皺眉,想了想說道:「大少奶奶若是這般想的,奴婢想著,要不大少奶奶乾脆給個恩典,脫了清袖的奴籍。大少爺身邊那些侍衛,倒是有合適人選。清袖是大少奶奶身邊的丫頭,大少奶奶送上一份嫁妝,想來其中也是有人願意的。說不定還有人搶著要了。」常嬤嬤說到最後,笑了起來。

    永芳想了想,常嬤嬤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永芳高興起來,「嬤嬤提醒了我。改日我便讓李侍衛將他屬下的名單奉上,屆時仔細挑選一番。勢必要挑選一個合適的,上進的人出來。方才配得上清袖這丫頭。」

    「大少奶奶心善。能夠遇到大少奶奶這樣真心為下人著想的主子,也是那些丫頭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常嬤嬤笑道。

    永芳擺擺手,讓常嬤嬤不要光顧著拍馬屁,正經事情還是要做的。

    清袖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裡,關起門來,靠在門上,身體不受控制的滑落下去。清袖一臉絕望,她萬萬沒想到大少奶奶竟然不打算再給大少爺身邊安排伺候的人。以清袖對大少奶奶的瞭解,她知道此事大少奶奶是說的出做的到。如此一來,她豈不是沒了機會?

    難道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不,她不甘心。她自認除了容貌不是絕色外,哪一點不必那些姨娘還有珍珠她們強?為何她們就可以,而自己卻不行。清袖站起來,在屋裡團團走,她不能就這麼認命,她不甘心一輩子就配個小廝,貧苦過一生。否則當初她就不會陪嫁到王府來了。可是大少奶奶不答應,她有什麼辦法?

    就在清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敲響。接著門從外面被打開。香玉笑瞇瞇的走了進來,「清袖姐姐,今兒回來得好早。妹妹一看清袖姐姐回來了,就急忙趕著過來。清袖姐姐這是怎麼了,早上還好好的,為何這會臉色變得這般難看?莫非姐姐是生病了嗎?那妹妹這就去找甘嬤嬤,讓甘嬤嬤安排人去請大夫。」

    「夠了,我要歇息了,你出去。」清袖很不客氣的對香玉說道。

    香玉卻一點都不在意,咯咯笑了兩聲,說道:「清袖姐姐對妹妹總是這樣,妹妹心裡頭真是傷心。清袖姐姐,妹妹別的本事可能沒有,但是要說這揣摩男人的心思,姐姐可未必就比得上妹妹了。」香玉見清袖不吭聲,便繼續說道:「你看妹妹我到了王府這麼久,自身容貌出眾,卻從來不曾到大少爺還有大少奶奶身邊礙眼,清袖姐姐你覺著會是什麼原因?」

    清袖不爽的說道:「你不過是怕大少奶奶不喜你,把你遠遠的打發了。」

    香玉臉色僵硬了一下,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笑道:「清袖姐姐只是說對了一半。荷香院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說找個機會在大少爺身邊露臉,對我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那為何妹妹不曾做這樣的事情?那是因為妹妹看透了大少爺的心思。」

    清袖挑眉,滿眼譏諷。好似再說,就你?連我都沒看明白,你才看了幾眼,就看明白了。

    清袖的不屑神色,總歸還是刺激到了香玉。香玉急忙說道:「清袖姐姐別不信。大少爺那人妹妹只需看一眼,便明白大少爺不是好相處的人。像大少爺那樣的人,最為重要非是女色,大少爺也不是那貪花好色的性子。單是看汪姨娘和平姨娘便知其中滋味。大少爺最在意的是差事,是子嗣,是正統。清袖姐姐該明白妹妹並沒有說錯吧。因此,在大少奶奶生下嫡長子之前,大少爺定不會留戀別的女人。如今看來,妹妹這點猜測也是沒錯的。單是等到大少奶奶生下了大少爺的嫡長子後,情況卻不一樣了。到那時候妹妹的機會便來了。」香玉說完,得意的看著清袖。

    清袖狐疑的看著香玉,可是心裡面卻承認香玉說的很正確。大少爺以往的表現,似乎的確是如此。在大少奶奶懷孕之前,大少爺從不曾到姨娘房裡歇息。即便大少奶奶懷孕後,雖然有一次去了平姨娘房裡,但是被她叫回來後,大少爺也沒生氣。要說大少爺多麼寵愛大少奶奶,也說得上來。但是清袖卻更願意相信香玉的說辭。

    「怎麼樣,清袖姐姐,妹妹也算有點本事吧。」香玉得意的笑道。

    清袖面無表情的問道:「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清袖姐姐,妹妹可是真心想和姐姐交好。姐姐何必這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樣子。只要咱們兩人合作,保管清袖姐姐的願望有一天終會達成。」香玉十分篤定的說道。

    清袖板著臉說道:「我能有什麼願望,你可別胡說。」

    「我胡說?哈哈,清袖姐姐到了今日還不承認嗎?難道清袖姐姐就真的不想成為大少爺的女人?就甘願被配一個小廝?就真的甘願一輩子做一個下賤之人?就不想有一天做回主子,住大房子,有奴僕伺候的日子?清袖姐姐可別告訴妹妹,你就真不想。」香玉湊近清袖,蠱惑著清袖的心智。

    清袖臉色一板,說道:「我在大少奶奶身邊伺候,哪需要你來幫手。」

    香玉笑了起來,瞧清袖嘴硬的,到如今還不敢直言說出心裡頭的想法。算了,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也算不錯了。「清袖姐姐錯了,難不成清袖姐姐真的以為男人會喜歡姿色普通之人?以清袖姐姐的姿色,就是珍珠那丫頭似乎也要勝上一籌。更何況平姨娘了。清袖姐姐當真覺著自己得機會大?莫非清袖姐姐以為只要伺候過大少爺一次就可以高枕無憂呢?清袖姐姐難道願意一輩子被冷落?」

    「你……」清袖被香玉的話氣得想要殺人。她知道自己的姿色普通,算不上出眾,但是香玉竟敢當著她的面直接說出來,實在是欺人太甚。

    「清袖姐姐先別著急。要是大少奶奶安排清袖姐姐去伺候大少爺,當然那樣一來,清袖姐姐自然不用擔心了。凡是有大少奶奶籌謀,自然不會讓清袖姐姐委屈。可是妹妹聽說大少奶奶可是駁了常嬤嬤的提議,這樣一來,只怕清袖姐姐的打算是要落空了。沒了大少奶奶的眷顧,清袖姐姐又還有哪些依仗呢?清袖姐姐可別和妹妹說什麼識字算賬之類的。那對大少奶奶是有用的,可是對大少爺來說,識字算賬又怎麼比得上一個絕色丫頭的伺候。」香玉笑嘻嘻的說道,絲毫不關心這番話會如何傷害清袖的的自尊心。

    「你究竟想如何?」清袖並沒有暴怒,反而是平靜下來問香玉。

    香玉頓時笑了起來,「清袖姐姐這是要請教妹妹嗎?既然是請教,也該有個請教的樣子吧。」

    「不說就算了,請你出去。」清袖很是不客氣,絲毫不被香玉要挾。

    香玉見清袖是這個態度,怕真把清袖給惹火了,事情可就辦不成了。便急忙笑道:「清袖姐姐,妹妹不過是說笑的,清袖姐姐何必當真。」

    「哼,不是我當真,而是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無非是長了一張狐媚子臉,就當真以為自個有資格得到大少爺的寵愛嗎?」清袖一改之前的風格,說話變得刻薄起來。

    香玉臉色變了變,接著又笑了起來,「清袖姐姐罵得對,妹妹不就是因為知道自己一個人成不了事情,這不特意來求清袖姐姐了嗎!只要姐姐肯幫忙,咱們兩人聯手,還愁什麼事情辦不成的。」香玉總算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她當然可以去勾引大少爺,但是勾引之後的後果,她心裡卻沒底。萬一失敗,或是大少爺貪新鮮後,便把她仍到一邊去,那她這輩子豈不是玩了。但是拉攏了清袖,以清袖在大少奶奶身邊的體面,到時候即便後果不如意,也能有轉圜的餘地,至少有個幫忙說話的人。更重要的是,清袖能夠幫她製造和大少爺見面的機會,這才是香玉最為看重的。

    清袖沉默,香玉的提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單是這樣,清袖心裡頭不放心。尤其是不放心香玉此人,就擔心香玉過河拆橋。於是清袖對香玉說道:「此事容我考慮幾日,若是沒別得事情,那請出去。」

    香玉愕然,都到這會了,清袖還擺著一張臭臉,可真正氣死人了。偏偏她又發作不得,誰讓她有求於人了。沒了清袖的幫助,她的膽子可就小了很多。香玉諂媚一笑,「既然清袖姐姐要歇息了,那妹妹也就不打擾了。姐姐有何差遣,儘管來和妹妹說,妹妹絕對沒有二話,定會照著姐姐的吩咐做事。」

    「說完了便出去吧。」清袖對香玉的態度依舊是冷冷的。

    香玉出去了,直接回到了繡房。全二丫見了香玉,頓時抱怨道:「這麼長的時間,你去了何處?我讓人去找你,說是在院子裡都沒見到你。剛才清瓶姐姐來問針線活,沒看到你,便問起來了。」

    「你如何說的?」香玉不太在意的問道。

    「我能說什麼,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全二丫滿腹怨氣的說道。

    香玉一聽,立即將手中的針線簍子朝全二丫扔過去,「你什麼意思?清瓶來問,你不知道為我掩飾一下嗎?」

    全二丫氣得臉都紅了,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香玉見了,又罵道:「瞧瞧你這樣子,除了會做針線活外,還能做什麼?既然你就只有這本事,那這差事你便全拿去做了。」

    全二丫忍無可忍,終於爆發,「香玉,你別欺人太甚。」

    「我就欺負你了怎麼樣?你前兒拿我的簪子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還有上次你拿我的頭繩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硬氣?」香玉字字句句都不留情,直讓全二丫一點臉面也無。

    「你,你……」

    「如何,要到大少奶奶那裡告狀嗎?去啊!你以為我怕你不成。」香玉說完後,很不客氣的將已經做了一半的針線活仍在全二丫頭上,「拿去,明兒沒做完,我就對你不客氣。」說完這話後,香玉便志得意滿的出了繡房,往自己住的房間而去。

    繡房裡只留全二丫,見屋中狼藉一片,可謂是欲哭無淚。卻又不得不蹲下身來收拾,一邊收拾,一邊抽噎。收拾完畢後,便又坐下來,拿起香玉的針線活做起來。全二丫只恨自己太過懦弱,卻又沒膽子拒絕香玉的種種要求。在自厭和自棄的矛盾心情中,全二丫度過了孤獨卻又辛苦的一天。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原本想思考一下將來,卻不想躺在床上,不過片刻功夫便陷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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