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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9章 少齊為永芳出頭 文 / 我吃元寶

    快到王府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接著又聽到外面數人說話的聲音。永芳吩咐青瓶下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青瓶出了馬車,仔細瞭解了一番,然後回到馬車回復永芳,「大少奶奶,前面有輛馬車翻了,擋住了路,咱們的馬車過不去。」

    永芳讓青瓶將車門打開,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家的馬車竟然在安王府門口摔倒,實在是太過稀奇了點。永芳一眼看過去,果真是輛馬車翻了,不過永芳的目光並沒有去關注那馬車,而是關注起馬車邊上的那位穿著孝服的小娘子。有句話說的好,女要俏,一身孝。這話用在那小娘子身上果真是沒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見了便心生憐惜。好一個如花年紀的小娘子,不知是在為誰守孝。

    少齊下了馬,一個中年漢子趕緊上前請安,「小的見過大少爺。」

    少齊嗯了一聲,問道:「賀管事,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的馬車,怎麼倒在這裡?豈不是堵住了路。」

    「回大少爺的話,小的也不知道這馬車怎麼回事,這都到了地方了,卻突然翻了。這不,正使人將馬車翻過來了。」賀管事略帶諂媚的說道。

    少齊面無表情的觀察了下馬車,說道:「這馬車的車軸壞了,沒法子,只能先拉開,把路騰出來。」

    賀管事先是愣了下,然後拍著自個的大腿說道:「大少爺就是有見識,小的在這裡折騰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大少爺只是看了眼便清楚了。」

    少齊沒理會賀管事的馬屁,而是叫來自己的護衛,讓他們幫忙將馬車移到路邊,以免擋著路。少齊回頭的時候,留意了一下那位小娘子,那小娘子長的不俗,少齊自然難免多看了兩眼。賀管事卻似通了雷達一般,好似收到了某種信號,趕緊拉著小娘子上前,「三娘,還不趕緊給大少爺請安。」

    賀三娘盈盈拜倒,一副弱不禁風,惹人憐惜的樣子,「三娘給大少爺請安,三娘有失禮之處,還望大少爺見諒。」說完後,微微抬頭看著少齊,眨了眨眼睛。

    少齊微微蹙眉,他有點想不起來這個三娘是誰,但是看著卻有點眼熟。

    賀管事當即說道:「大少爺,這是小的侄女,以前在大小姐身邊伺候過的三娘,大少爺不記得了嗎?」

    少齊恍然大悟,「她便是三娘?怎麼這個樣子?」

    一說起這個,賀管事就傷心啊,「大少爺,我這侄女是個沒福氣的。到了夫家不過三年,便沒了男人。夫家的人都說她剋夫,又沒個孩子在身邊,都容不下她。這不,小的不得不將三娘接回來。畢竟是小的兄弟的嫡親女兒,總不能留在夫家被人糟蹋了去。」

    賀三娘見賀管事說完了,頓時小聲哭了起來,微微抬起頭,看著少齊,「大少爺,三娘心裡難過。」

    少齊略微皺了下眉頭,沒吭聲。

    賀管事自是知道少齊的性子,於是便繼續說道:「大少爺,小的將三娘接回來,就想著她畢竟是在王府長大了,等過了孝期,求王妃給安排個差事,即便苦一點,也好過在夫家被人糟蹋了去。」

    少齊點點頭,「賀管事想的周到。」

    賀管事頓時笑了起來,將三娘拉到跟前,「大少爺,您看三娘也是府中的老人,府中規矩都是懂的。若是大少爺那裡缺人使喚,不如就讓三娘去伺候大少爺,可好?」

    ……

    馬車裡面,青瓶看著外面那一幕,咬牙切齒的說道:「大少奶奶,那個什麼賀三娘分明就是個狐媚子。說什麼死了男人,哼,看看她那樣子,哪像是死了人的樣。竟然還敢癡心妄想的勾引大少爺,真是不要臉。」

    永芳皺眉,透過敞開的車門看著外面。那賀三娘嬌滴滴的一個女子,時不時的看少齊一眼,眼波流轉,媚態橫生,好生惹人疼愛。永芳冷笑,好一個懂得攀龍附鳳的女人,就是不知賀三娘心性如何,手段如何。永芳轉頭看著少齊,見少齊並不曾盯著賀三娘看,永芳心裡放心了一點。心想這悶騷也有悶騷的好處,看吧,賀三娘的媚眼就沒了用處,得不到一丁點的反應。

    青瓶是越看越氣,「大少奶奶,那賀三娘好不要臉,這才死了男人幾天,就著急著給大少爺獻媚。小姐,讓奴婢去教訓她。」

    永芳沒吭聲,不表態。青瓶卻只當是永芳默認了她的行為,便著急的跳下馬車,走到賀三娘身邊,拉著賀三娘就往邊上走。賀三娘一時不察,驚慌叫道:「哎呀,你這丫頭做什麼?你弄疼我了。」

    「呸,不要臉的賤胚子。你一個戴孝的人,往大少奶奶的馬車跟前湊,你說你安的是什麼心?你心裡是不是沒將大少奶奶放在眼裡。我看你就是沒規矩的下賤東西。走開,別在這裡礙眼。」青瓶毫不客氣的斥責道。

    賀三娘被說的白了臉,一臉委屈柔弱的看著少齊,「大少爺,奴婢不是的。」

    賀管事尷尬的很,他一看青瓶面生,便知是大少奶奶的陪嫁。他雖是管事,在王府也有一點的權勢,但是他還管不到大少奶奶陪嫁的頭上。而且青瓶說的話也沒說錯,一個戴孝的人,往人家新婚夫妻身邊湊,實在是太不講究,一點都不吉利。

    賀管事尷尬不已,「大少爺,您看,三娘她也是一時忘了規矩,並非有意的。」

    少齊板著臉,對賀管事說道:「賀管事,你是府中的老人了。三娘不清楚規矩,難道你也不清楚?到了這會,還要個丫頭提醒,說出去你的臉面可是沒了。」

    賀管事白了臉,連連點頭,「大少爺教訓的是,教訓的是。」然後沖賀三娘怒斥道:「還不趕緊走開,還杵在那裡做什麼。」

    賀三娘委屈的不行,眼裡含著淚珠,卻是一滴也不曾落下。只是癡癡的看著少齊,委屈的叫道:「大少爺……」

    少齊暗皺眉頭,然後轉身走開上馬。

    青瓶卻是沖賀三娘啐了一口,小聲的罵道:「不要臉的賤痞子,也不照照鏡子瞧瞧自己是什麼樣。」

    永芳看完了戲,於是吩咐青袖將車門關上,擋住外人窺伺的目光。青袖猶豫的說道:「大少奶奶,青瓶這般做,會不會讓大少爺不滿。」

    永芳笑道:「不用擔心,沒事的。」

    青袖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永芳的表情,青袖的話便嚥了下去。

    青瓶回到馬車上,一臉興奮的樣子,「大少奶奶,奴婢狠狠的教訓了那個賀三娘。以後她若是還敢生出那心思,奴婢一定撕爛她的臉。」

    永芳聽罷,笑了起來,「咱們家青瓶啊,最是能幹不過。」

    青瓶臉紅,有點不好意思,說道:「大少奶奶,這是奴婢該做的。」

    青袖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青瓶不依,便和青袖鬧了起來。永芳只是看著,嘴角含笑,顯得心情很好。路被清理出來。永芳的馬車終於能夠過去了。直接從側門進了王府,到了二門門口,永芳這才下了馬車。少齊上前對永芳說道:「我先去外書房,一會到請安的時候,你叫人來說一聲便是。」

    「爺放心,妾身會好生安排的。」說罷,永芳又叮囑劉順,「劉順,伺候好大少爺,有什麼需要,使人說一聲便是。」

    「大奶奶放心,奴才曉得。」

    永芳帶著人回到荷香院,叫來常嬤嬤和金釵,問道:「今日府中可有什麼事?」

    常嬤嬤說道:「回稟大奶奶,府中一切安好,並沒有什麼事情。」

    「那咱們院子裡呢?大家可都有安分做事?」

    金釵回答道:「回大奶奶的話,大家都很安分,沒有什麼事。」

    常嬤嬤欲言又止,永芳便說道:「嬤嬤有什麼話,儘管說來便是。」

    常嬤嬤得了永芳的首肯,便說道:「回奶奶的話,奴婢今兒看見珍珠那四個丫頭聚在一起說話。等奴婢走近後,四個人就都散開了。後來奴婢得了消息,珍珠和翡翠這兩個丫頭又去了平姨娘的院子裡,過了將近小半個時辰才出來。」

    永芳問道:「嬤嬤可知道這四個丫頭都說了些什麼?珍珠和翡翠找平姨娘是什麼事?」

    常嬤嬤搖頭說道:「回奶奶的話,奴婢不知。」

    永芳沉吟片刻,對常嬤嬤說道:「嬤嬤,以後就辛苦你多多留意一下這幾人的行蹤,看看她們究竟做些什麼。」

    「奶奶放心吧,奴婢定會盯緊了那個人,定不會讓她們得逞的。」常嬤嬤一臉鄭重的保證道。

    永芳笑道:「那就辛苦嬤嬤了。」

    說完這些事情,永芳又將雲妮叫來,「雲妮,嫁妝可都清點清楚呢?」

    旁邊的青瓶率先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奴婢今日跟著奶奶回了伯爵府,耽誤了清點嫁妝的事情,還請奶奶責罰。」

    雲妮也說道:「回奶奶的話,奴婢愚鈍,奴婢還沒清點完。」

    永芳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這幾日你們兩人便抓緊時間好生將事情做了。等這件事情做完了,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你們去做。」

    「是,大少奶奶。」

    青袖從自個的屋裡出來,暗處候著的香玉見了,便急忙迎上前,略顯諂媚的笑道:「青袖姐姐。」

    青袖定睛一看是香玉,心中略有不喜,不過面子上還是客客氣氣的,說道:「原來是香玉妹妹。」青袖見香玉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便問道:「香玉妹妹若是沒事,我便先走了,大少奶奶那裡還等著我去伺候。」

    香玉見青袖要走,著急起來,「青袖姐姐等等。」

    青袖見香玉伸手拉著自己,略微不滿的皺了下眉頭,說道:「香玉妹妹有什麼話就說吧,不用如此。」

    「青袖姐姐,妹妹一時情急,還望姐姐不要見怪。」香玉四處看了看,小聲說道:「青袖姐姐,不知可否到姐姐屋裡說話,這裡人來人往的,也不是那麼方便。」

    青袖猶豫了一下,點頭答應道:「那你跟我來吧。」

    香玉跟著青袖進了青袖的屋裡,青袖是永芳身邊的大丫頭,一個人一間屋,算的上很是舒服。香玉先是將屋裡打量了一番,然後說道:「青袖姐姐,你這裡真好。不像妹妹要和三個人住一間屋。」

    青袖皺眉,說道:「香玉,你若是想要說這些,那恕我不能奉陪了。大少奶奶那裡還等著我,我該過去當差了。」

    「青袖姐姐,妹妹錯了。」香玉可憐兮兮的看著青袖,一副柔弱的樣子。

    青袖看著香玉,心裡後悔不敢心軟讓香玉進屋的。只問道:「那有什麼事情,你便說吧。」

    香玉低下頭,似是有點難以啟齒一般,最後說道:「青袖姐姐,這些天,我看幾位姐姐都有了差事,而妹妹卻整日無所事事,沒個差事在身。妹妹這心裡很是擔心,不知大少奶奶那裡是如何安排的。妹妹沒別的意思,就想請青袖姐姐幫忙問問大少奶奶,究竟是如何安排我的差事。青袖姐姐,你會幫我吧?」香玉猛的抬起頭來,盯著青袖。

    青袖皺眉,沒想到香玉找她是這個事情。青袖對永芳的心思多少是知道點的,知道永芳面上雖然沒表現出來,但是心裡面對香玉多少還是不太待見的。而且如今瞧著大少奶奶和大少爺的感情很好,只怕大少奶奶心裡越發的會對香玉不待見。青袖這會真的後悔答應香玉,一開始就該拒絕的。

    香玉見青袖皺眉,心裡擔心起來,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尷尬,既不是大少奶奶身邊調教出來,大少奶奶信得過丫頭。又不是那起子普普通通,沒半點姿色的人。如今瞧著大家都有了差事,唯獨她還沒確定的安排,香玉便緊張起來。若是大少奶奶厭惡了她,加之她又沒有差事,萬一借此機會打發了她,那她可真是有苦難言了。香玉緊張的看著青袖,「青袖姐姐,妹妹瞧著大家都有差事做,只是妹妹一人無所事事,心裡實在是不安。還請姐姐幫幫忙,幫忙給大少奶奶說一聲,看看究竟如何安排。若是有差事在身,妹妹也能心安。妹妹自然也不會忘了姐姐的好意,將來若是有機會,定會報答姐姐的。」

    青袖皺眉,說道:「說這些做什麼。你是從伯爵府跟著大少奶奶陪嫁過來。如今沒差事,不過是暫時的。想來遲早大少奶奶那裡也會安排好的。」

    「還請青袖姐姐能夠幫幫妹妹問問大少奶奶,妹妹心裡感激不盡。」香玉開始表演苦情戲,很是悲慼的樣子。

    青袖見不慣她這樣,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你別哭了。等等吧,若是有機會,我會和大少奶奶說的。」

    香玉破涕為笑,「多謝青袖姐姐,我就知道青袖姐姐最好了。」

    「行了,咱們先出去吧,大少奶奶那裡估計都快等急了。」

    香玉笑道:「青袖姐姐說的是,這麼多人當中,就數青袖姐姐最為能幹,大少奶奶那裡是一天也離不開青袖姐姐。像是青瓶姐姐,雲妮姐姐她們和姐姐你想比,自然也是比不過的。」

    前面的話青袖還愛聽,後面的話聽了,青袖頓時板起臉來,「你胡說什麼。這些話以後不准再說。」

    香玉一臉懊惱,一臉不安的樣子,「青袖姐姐,妹妹知錯,妹妹說了糊塗話,還望青袖姐姐不要見怪。」

    「行了,你自去吧,我要去大少奶奶那裡當差了。」青袖不耐煩的對香玉說道,說完後轉身便離開了。

    香玉留在原地,看著青袖遠去的背影,臉上漸漸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來。

    青袖到了正房,問金釵,「大少奶奶在做什麼?」

    金釵說道:「大奶奶這會正在偏房寫字了。說是要練夠半個時辰才可以。」

    「有多久了?可是到半個時辰呢?」青袖問道。

    金釵看了眼漏斗,說道:「嗯,差不多了。青袖姐姐可是有事找大少奶奶稟報?這會進去該是可以的。」

    青袖笑了笑,拿出一個麥芽糖來給金釵,「這個給你,知道你喜歡吃。」

    金釵見了,果真歡喜,「多謝青袖姐姐。」

    「好生當差,我先進去了。」

    青袖敲了門,聽到永芳在裡面叫她進去,青袖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青袖將小丫頭打發到一邊,親自上前伺候永芳練字。永芳寫了會字,看到青袖在旁邊伺候,笑道:「我說了,小丫頭怎麼一下子變得機靈起來了,原來是青袖來了。」

    青袖笑道:「大奶奶的字寫的真好看。」

    永芳笑道:「你若是每日練習,遲早也能寫得這麼好看。」

    青袖連忙搖頭,「奴婢可不行,奴婢是個愚鈍的,大少奶奶教了奴婢這麼久,奴婢也只是會寫會認罷了。奴婢那字實在是見不得人的。」青袖說著臉都紅了。

    永芳見了,笑了起來,「行了,不為難你了。」當年永芳因為扣兒跳井的事情,被段夫人污蔑,接著被送入了佛堂。在佛堂的時候日子難熬,永芳便教雲妮和青袖兩人識字算數,兩年多過去,如今兩人也算是勉強出師,能夠獨擋一面。至少算賬,記賬,寫寫畫畫之類的是沒什麼問題了。

    青袖將桌面手收拾了,又伺候永芳淨面洗手,又重新泡了杯茶過來。如今天氣漸熱,青袖從小丫頭手中拿過扇子,輕柔的給永芳扇了起來。永芳笑道:「青袖,你是大丫頭,這些事情就讓給小丫頭沒去做就可以了。」

    青袖說道:「大少奶奶,奴婢願意在大少奶奶身邊伺候,大少奶奶不嫌棄奴婢愚鈍就好了。」

    永芳搖頭笑笑,說道:「你若是愚鈍,那便沒有聰慧的人了。」

    青袖很是不好意思,見永芳心情不錯,青袖便試著說道:「大少奶奶,奴婢過來的時候,遇到了香玉那丫頭。」

    「香玉?」永芳想起那個容色出眾的陪嫁丫頭來,「哦,可是那丫頭有什麼事情?」

    「大少奶奶說的沒錯。香玉攔住奴婢,找奴婢說了幾句話。」青袖小心的說道。

    永芳笑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不用如此。」

    青袖笑道:「多謝大少奶奶。香玉那丫頭找奴婢,說是大家如今都有差事,唯獨她還沒個去處,便央求奴婢來問問大少奶奶,看是如何安排她。」

    永芳愣了下,她還真沒想好如何安排香玉。讓她到正房來伺候,永芳肯定是不放心的。即便永芳謹守心門,不打算去愛上少齊,但是並不代表永芳就容忍別人覬覦自己的老公。至於汪姨娘和平姨娘,那是歷史遺留問題,永芳沒辦法只能接受。即便接受了那些歷史遺留問題,永芳還不放心的讓人盯著,又怎麼可能讓一個一心想要爬上少齊的床的女人到屋裡來伺候,那豈不是拱手將機會給了別人。

    至於別的地方,都已經有了安排。還有就是這小小的荷香院,正經主子也就是她和少齊兩個人,但是伺候的丫頭婆子加起來有二十幾個,將近三十來號人。每月的月錢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永芳突然覺著這院子裡的人似乎多了點。不過永芳也清楚這便是排場,作為王府長公子和長子媳婦,這個排場是必須要有的。沒有,那就太過寒酸,太不合規矩了。

    永芳想了想,問道:「對了,你可知道香玉會些什麼?」

    青袖想了想,說道:「回大少奶奶的話,香玉那丫頭針線活還是不錯的。」

    永芳點頭,說道:「這樣吧,你就安排她做個針線丫頭。」

    青袖覺著這樣安排也不錯,便笑道:「大少奶奶這安排好。奴婢這就去安排,另外奴婢會讓人好生盯著她的。」

    永芳笑笑擺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說道:「對了,今兒常嬤嬤說全二家的閨女如今也沒差事,你安排一下,讓全二家的閨女,叫什麼來著?」

    「回大少奶奶的話,叫全二丫。」

    「對,叫全二丫的,你讓她也進來做個針線丫頭。讓她和香玉作伴,都是從伯爵府過來的,想來也能說的上話。」永芳如此吩咐道。

    「是,大少奶奶,奴婢這就去安排。」

    永芳嫁到王府,除了陪嫁丫頭,嬤嬤外,另外還有兩房陪房跟著永芳一同陪嫁了過來。永芳如今才剛過門不過三天,還沒來得及給兩家人安排差事。不過永芳先將全家的丫頭安排到自己的院子裡做個針線丫頭,也是完全沒問題的。不過兩家陪房的差事,就有點讓永芳為難了。要安排他們的差事,那麼就必須請示王妃顧氏。永芳打算此事暫緩,等過一段時日,再和顧氏說說此事。總不能讓人陪嫁過來,卻連差事也不安排。沒差事便沒月例銀子,那豈不是一大家子都要和西北風。好在永芳如今還能額外給兩家人發放月例銀子,暫緩兩家人的困難,但是這絕不是長久之計。

    永芳皺著眉頭,細細想了想,鋪子上,莊子上如今都不缺人。將陳家和全家兩家陪房安排到莊子上或者是鋪子上,其實也是可以的。而且不用請示顧氏,永芳自己就可以做主。畢竟是她的嫁妝,別人干涉不了。但是永芳仔細權衡了一番,這樣的安排不太合適。這兩房人都是能幹的,若是在府中安排一個差事,將來說不定還能起到一點作用,打聽一點消息出來。

    如今永芳在王府裡最大的困難,便是消息不靈通。整個王府都是王妃顧氏的人,這讓永芳做起事情來很是畏首畏尾,只能在荷香院裡折騰一下,還不能動靜太大了,以免驚動了顧氏,讓顧氏攙和進來。想想以前在伯爵府,若是想要打聽個什麼消息,直接派青袖或是金鳳出去一趟,便能打聽個**不離十。而如今卻是不行。出了荷香院,幾乎是寸步難行。永芳心中感歎,王妃顧氏的手段果真了得,先頭的賈王妃,也就是少齊的母親,在王府的影響力已經被顧氏完全消除。賈王妃留下的人,也不知道還剩下幾個。剩下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忠心。當然,要想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情,直接問少齊最是方便。只是永芳不想拿這些煩悶的內院事務來打擾少齊。而且如今還是剛剛過門,永芳還是新媳婦,實在是沒必要如此著急。

    將事情在心裡頭捋了捋,永芳心裡也算是有數了。暫且就先這樣,等過段時日,熟悉了王府的事情後,再說不遲。

    晚上永芳和少齊一道去給王爺王妃請安,請過安後,永芳便和孟氏一道伺候王爺和王妃用餐。過程雖然繁瑣,但是好在一切平安順遂,顧氏也沒刻意刁難。不過用過餐後,顧氏先將孟二奶奶打發回去,獨留永芳一人在身邊伺候。

    顧氏略顯慵懶的對永芳說道:「永芳,聽說你以前在白雲庵住過幾年?」

    「回母妃的話,正是。」永芳恭敬的說道。

    顧氏看著永芳,問道:「這麼說來,你定是熟悉佛經呢?」

    「略有心得。」永芳微微抬眼,看了眼顧氏。

    顧氏點點頭,說道:「這樣吧,你將金剛經念來聽聽,許久沒聽人念佛經了,心裡頭有點不舒坦。讓其他人念,實在是不行。想來你是俺裡住了幾年,既然是略有心得,想來念佛經定是不錯的。」

    永芳答應道:「謹遵母妃吩咐。多謝母妃給媳婦孝敬機會。」

    顧氏呵呵的笑了起來,「你是個聰慧的,好了,你便念吧。」

    永芳從丫頭手中接過一本《金剛經》,然後用稍顯低沉的聲音開始念了起來。其實這些經書,永芳閉著眼睛都能說出來。不過永芳還是一頁頁的翻看著。念了一刻鐘,永芳覺著嗓子有點幹。念了半個時辰,永芳覺著嗓子有點火氣,等念了一個時辰後,永芳覺著自己的嗓子快要冒火了。可是顧氏卻始終沒有叫停,若是永芳有念得不好的地方,或是聲音節奏有變,顧氏還會睜開眼睛看一眼永芳,提醒永芳認真一點,不可敷衍了事。而且屋中伺候的丫頭,沒有一個人說給永芳一杯水。而永芳自己的丫頭,卻都被趕到了屋外面候著。

    永芳這會嗓子難受,加之肚子也餓的不行,心裡憋了一股火氣。

    永芳嗓子都快冒火了,即便永芳身子骨健康,比一般人都要強健,但是並不代表她的嗓子也就比一般人更能抗。永芳見顧氏一點說停的意思都沒有,心裡暗罵,這個顧氏果真陰險。折磨人的理由都是如此冠冕堂皇,讓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永芳覺著自己快要忍受不下去的時候,一個丫頭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走近顧氏身邊,小聲的對顧氏說著什麼。就見顧氏聽後,表情變了變,變得有點難看。永芳心裡想著,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別管是什麼事情,永芳只盼望藉著這個機會能夠解脫出來。

    顧氏皺眉,對丫頭說道:「你去和他說,讓他先回去。這麼巴巴的找過來,像什麼話,還有沒有規矩了。」

    永芳心裡揣測,顧氏是在說誰?誰巴巴的找了過來。

    永丫頭點點頭,然後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過了一會,永芳便聽見外面傳來丫頭的驚呼聲。緊接著便看到少齊板著臉走了進來。永芳驚了,看著顧氏,之前顧氏說的人是少齊?少齊來做什麼?

    少齊對攔路的丫頭低聲怒斥道:「滾。」丫頭迫於少齊的威壓,哆嗦的躲到一邊去。

    顧氏見了,怒斥道:「放肆,你還有沒有規矩了。」

    少齊沒理會顧氏,而是先看了眼永芳,見永芳神色憔悴,手中拿著一本佛經,桌面上一杯茶水也沒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少齊冷眼看著顧氏,說道:「等王妃你先守好了規矩,再來教訓別人守規矩也不遲。」

    「你,你放肆。」顧氏氣得不行,臉色頓時就黑了下來。

    可是少齊卻不理會顧氏的怒吼,而是走到永芳跟前,拿起佛經,盯著顧氏冷哼一聲,乾脆利落的將佛經甩到顧氏身邊的大丫頭手上,「拿去給你主子。」然後拉著永芳的手,說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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