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呃,我是。」這個鬼鬼祟祟的人稍稍一猶豫,點了個頭的答道。
「我就說嘛,我的這鼻子,呵呵。」邵東爾對於自己的鼻子,尋出了一個人的味道來,很是滿意。
王強卻是在聽得了這個人是從碼頭上來的,謹慎了起來,眼睛往這個人身上尋去。
卻見這個陌生人,帶著鬼祟不敢與自己正面對上看來。
王強由此似乎是可以斷定,往後瞄了眼剛才大家都是在院子裡說話,大門又沒有關上,這樣一來也就不知道,這個傢伙的聽去了多少。
王強考慮了一下:「邵大哥,你等會。」
王強叫住了又要往前走的,打算放過了這個陌生傢伙的他來。
邵東爾回頭,問:「何事?」
「是這樣。」王強把這個人拉到了一旁,兩人悄聲耳語了一番,邵東爾略帶著吃驚的眼神往這個他身後面的背簍裡面看了看。見王強朝他點了點頭。
邵東爾一蹙眉,慢慢就轉過了頭去,他看了眼自己的兒子,還有幾個婦孺,很快的一個主意就有了。
邵東爾隨意的往前走,到了這個鬼祟的人面前站定道:「我是開店的。」邵東爾的這樣子說。
「呃,哦。」這個傢伙明顯的一愣,不知道他這突然的和自己這樣子說是什麼意思。
還有後面的邵沖此時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爹這個犯了什麼病,幹嘛要去和這樣一個陌生,且低等人說這話來。
邵東爾繼續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瞧著你這樣子的整日呆在外面碼頭上搬貨,要不要到我店裡來,我幫你尋個差事幹干?」邵東爾突然轉了話這樣說。
「啥?」這個鬼祟的傢伙很是不敢相信,可見對方眼神誠懇。立馬的彎起嘴角,「成,成啊。只要你說的這事是真的,真給我尋了一個差事做。那我可真的是遇到貴人了。」這個傢伙激動的恨不得跳起來。
後面正關好門上前的李老婦,看不順眼這邵東爾,丟了這個陌生人一個白眼,然後對邵東爾道:「喂,你這人做事怎麼這樣?」
「我怎麼了?」邵東爾不理這老婦,在這個此時一點不鬼祟的傢伙肩上拍了一下。
「真是沒見過你這樣子好心的人,怎麼隨便的一個人都往自己店裡帶啊?」李老婦低聲說著,不過。至於對這話,也就沒有往深裡說,畢竟這個事是不關自己管的。
邵東爾呵呵的笑了笑,沒回。只對這個叫小丁的傢伙道,「走吧?我那的活可要比著外頭碼頭上,日曬雨淋的要強上許多。」
「這個知道,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在聽到你給我尋的是店裡的活的時候,心動了不成啊?呀,這回可真是要謝謝您了。你是掌櫃吧?」
這個鬼祟的傢伙一個勁的奉承著邵東爾,反倒是這一路上跟著邵東爾往前走的幾個人,沒有了說話的機會。
王強瞇眼走在後頭。不聲不響,小心注意這個突然剛才出現在門口的傢伙。
難道,那兩個漁夫的發現了他們每天的過去買大螯,起了疑心了。
不然為什麼會,這個碼頭上的人,跑了過來?
要知道,這裡可是距離碼頭上有好幾里路呢?
所以,在沒有肯定的情況下,他還是尋了這個知曉丫頭已經答應合夥的人說了一說。
一行人走過了幾條街。穿行了大半個京城,來到了比較相對而言上層的京城北區。
又行了一段路。他們在由邵東爾的帶領下,往其中的一家有著門面的店行去。
最後到了店門口的時候。邵東爾的帶著滿臉都是吃驚的幾人,進到了店堂裡面。
「呀,呀,這個就是你說的店?」李老婦乍舌,往這四處看。要命,這裡還有一個樓上呢?瞧瞧這裡還有樓梯的,這個她這輩子的還沒有上過兩層樓,最多也就是爬著梯子上房修瓦是什麼的,可也大多是讓自己的兒子去做的。
李老婦咋舌連連。「那往後我們就是在這裡做生意?」李老婦連忙的問道,這裡,要知道,可是比這些天來,天天大清早的吹著冷風的出門擺攤來的要好很多啊!
「可不,呀,真是沒瞧出來,邵衝你們家這麼有錢?」說著話的是金鈴,她一副自己眼光獨到的模樣,特意的在邵沖身上留戀了幾眼。
「這算什麼?」邵東爾的淡淡說。邵沖也走了進裡面,獨自熟悉地倒了一碗茶的喝了起來。笑看眾人。
臭老道的也跟了他過來,端起一壺茶來喝,喝完砸吧著嘴,似乎是正在品這是什麼茶,茶的味道好不好一般。
邵東爾此時與王強一瞇眼,他們還有事要做。他們兩人也從對方的眼神中會意,一提一拉,把這個跟隨著,被自己糊弄過來的鬼祟傢伙,挾持帶到了後頭,兩人關起房門,就給他來了個八堂會審。
李老婦和金鈴還有王寶釵還沒弄明白這兩人是怎麼回事?不過此時這些都不是他們要關心的。她們可是要好好打量一下這間店舖啊。
在一番的角力威逼利用下,這個從碼頭上,一直跟著王強的傢伙,終於是交代了出來。
看來王強的擔心是真的了。邵東爾的蹙眉,如今的這個生意,他可是看重了起來,尤其是在得知它的利潤之大的情況下。不過邵東爾的看了眼身旁的王強,邵東爾還安慰道:
&nb
sp;「這有什麼?不過,明天你就不用去進貨就是了。」
兩人出來後,邵東爾這樣子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用進貨,那店怎麼開張,賣什麼包子?」王強明顯不樂意,耍開了他的肩膀上的手。
「呵呵,我說的是我去尋一個人去,可靠的。每天的幫你去跑一趟就是了,你們的這樣子的每天自然是會引得這人的懷疑,我尋兩個塊頭大點的。讓著他們看到了就膽縮了。」
邵東爾的原本的還不知道,這個東西的材料是什麼?能這樣子的讓著京城裡的許多的人寧願花上大價錢的去也要買來嘗著吃。現在,原來就在剛才,這個王強見到這鬼祟的傢伙起疑後,於自己一說,他就知道了來。
讓邵東爾驚訝的是,這個東西的實在是可以說是無本的買賣了。
這讓他不禁心也是火熱了起來。自然是也要好好把這個進貨的事,攔到自己手裡來,還有這個所用材料的事一定要隱瞞下來的。畢竟賺這錢。往後是自己的了。
但此時,邵東爾的卻是並沒有多少的明說。
他還要靠著知曉這個丫頭的結識上頭的人呢?
邵東爾看了眼後頭被自己捆綁了關在裡頭的人,他打算先關上他幾天,只要不餓死再說。
這個賺錢,本就是這樣子。沒有誰是十足的好人,沒有誰又是十足的壞人,大家只為了錢,只為了利而已。
不然,他如今的生意又怎麼會做的這般的大?
邵東爾的領著這個憨實的,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心思的王強往外頭走。
邵東爾的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沒事的,我會控制好的,不讓了人知道。不然往後我們這個生意就沒有法子的做下去,即使是做下去,那也是難了,沒有多少的利潤,這個我都是懂的。」
邵東爾的笑瞇瞇的與這個王強說。
王強看了看他,低頭也盤算著,是這個道理,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這般的沒有把知曉送到他店裡來的野菜。當成商業秘密一般的守口如瓶,那也不會這般的落得今天的這個下場了。
所以。王強考慮後,還是同意這個今天剛見第一面的邵東爾的這樣子的話。把明天去進貨的大事交給了他去做。
安排好了這店裡的事。邵東爾的就回去了。順便的把店堂裡的鑰匙也交給了王強父女。
臭老道的自己獨自早就先了王強父女一步,選了一間在後院裡的朝南的房子住了下來。
李老婦晚上還要回去和自己的兒子說一說,因此就沒有留下來。在邵東爾走後不久,就脫強硬的拽著金鈴往家裡趕。
邵東爾帶著自己的兒子邵沖的回到家裡。
邵東爾在吃飯前,先到了自己的媳婦秦麗那裡去,他有事要問。
「那丫頭的怎麼樣?今天在我走後,又和你說了些什麼?」邵東爾的問。
秦麗看了眼這個似有心機的男人,實話的道:「我瞧著這丫頭,可是與王爺有點的關係,這個晉王似乎是還挺顧著她。」
「我也是今天又遇到了一個老道,他與我說,這個丫頭的這回是與王爺一起的從安亭過來的,似乎聽說還幫了辦了一件什麼大事?所以,就得了這個王爺的眼吧?」
「是嗎?那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機會可是難得?」秦麗坐近了他,悄聲說道。
「這自然是我知道明白的道理,你可不知道,這個丫頭可是做生意的好料子?」
「她能比得你強?」秦麗好笑道。
「你是不知道,這個如今京城裡面有名的包子,它的利潤是有多大?」
兩人關在屋子裡面,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聲音,悄悄繼續低聲說著話。
幾日來,大概是由於這個邵東爾的做生意是有一套,很快的,這京城裡面這家剛開張,還不怎麼被人知道的店舖,也就在幾天之內,已經是名氣響亮了起來。
自然,也是有藉著這個大包的名氣,引來了許多上朝前每日看著那永和王爺,大吃這個大包的許多的官員。
他們雖然是當面不敢與這個永和王詢問,可是私下裡,早已經是打聽清楚了這個大包的鋪子在哪裡。
先是聽說就是在皇宮門外不遠處,也就是他們每天的上朝那條路上,只是,這家的包子大概是太有名氣,生意特別的好,因此,所以。這個生意是不等他們下朝就賣完了去。
每每等不到他們下朝,就已經收攤回去,沒過幾天又有人打聽到。在夜市裡也有他們家賣這個大包的鋪子。最後又得知,在這北城。又開了一家。
真真是為了追尋這鋪子的下落,很多的當朝為官的大人府裡的家丁,可都是最近一段時間的沒有少累了自己。
因此,在好不容易得知,這家店有了一個落腳的地方,而又在此北城,那就是更加的如了他們眾人的方便了。
因此他們大手一揮,叫來了這裡的掌櫃。要了一間專供自己獨享的包間,只供他們在此小憩之用。
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許多尋來的為官之人,還好好的與老闆說了一通好話才有的。
最近幾日來,這個邵東爾,就如此這般的簡單的認識上了許多的上層人士。
這要比,他往日那般的迎奉拍馬所得來的成果,要好上許多許多,這
這樣的在眾多的官員面前,打響了自己的名諱,這是邵東爾和邵沖這對父子一直期盼而來的。如今真的是很快就會能達成最後一步了。
兩父子。最近幾日來,臉上都是神采奕奕,面色非常的有光彩。
而知曉。也是忙的很。
一方面她每天要去巡視店堂裡的生意,另一方面,她還要在生意清淡的時段,在歐陽賦的大門外頭溜躂溜躂,觀察觀察敵情。
這一日,她就和往日一般的,在此提留著手裡的包子,準備回去給秦麗當小點的吃,走到了歐陽賦的府邸外頭。匡噹一聲,這裡面的人就把這大門給從裡面打開了來。
知曉頓住了腳步就不往前走了。她兩眼直盯著這個門裡的情景看,她想看看。現在此時,這個時候是誰從裡頭出來。
隨著兩聲的掀鎖開門以及推門的聲音,老錢從裡頭的走了出來。
他也是這個歐陽陽府裡的管事,今天有事要出去採辦,所以此時正好的被知曉給撞了個正著。
知曉認識這個老頭,就是上次給自己包子的其中一個人。她兩步的蹬蹬上前,腆著笑臉,大呼道:
「哎呦喂,瞧瞧,你這可是歐陽府裡的管事啊?瞧,是不是要出門辦事?可是需要我的來幫你去跑腿的?」
知曉眨著眼,一臉狗腿的模樣。
老錢先是被眼前突然的跐溜上前倆的人影給嚇了一跳,然後就是一張陌生的臭小子的臉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哪來的?我們府裡的事,哪能隨便的讓個外人摻和?你這人給我閃開些。」老錢不知道怎麼說這個臉上熱情的臭小子。不得不板起臉來,他往後退了一步,想要從這張臉上仔仔細細看看清楚,這個小子的倒地的是什麼人?
只因著前陣子他就在後門出的牆角那裡帶回來一個正在刨他們府院大牆的傢伙,當時他就很懷疑的那個傢伙的是想要挖一個洞然後鑽進去,當然是有點的誇張。但那個傢伙的身形如果細細說來,還真與眼前的這個很是相像。
不過還是有前幾天,他還看到這個隨著晉王到自己府裡來把自己府裡大鬧一場後突然消失掉的小廝,他的蹦躂的身形也是與這個臭小子的一致。
如此接二連三的這麼密集的這麼多的臭小子都突然的出現在他老錢的面前,何況,在那第一張臉的還與以前的夫人有十足的相似,你說,他會不會懷疑呢?
老錢突然的一凜,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這個臭小子,該不會是易容了吧?
老錢一想到這裡,立馬的就湊上前去,把這個臭小子的肩膀給掰了過來,把頭湊上前去,他要看個仔細,是不是這張臉的有什麼倪端。
「喂,你,你這是在干什嘛?你快點放開我,你是個老色鬼啊……」知曉大叫,她也是有點的怕怕的,這可是自己的第二張面具了,他可不保證這張面具的是不是能讓著這個傢伙的看出什麼倪端來。
知曉的這聲的大叫,引得了裡頭門衛的紛紛在還沒有合上的大門張望了過來。
眾人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看著這個老頭的抓著一個小伙子的肩膀不放後呆楞當場。這,這他們還是懂一些的,即使不懂,可還的聽說過一點的。那就是,這個京城裡頭。有些的有錢人,可是會有這樣子的癖好的啊?
他們一想到這裡,大驚。紛紛往這個老錢的臉上看去,他們不敢相信。可是這又是鐵錚錚的事實,擺在他們的面前,容不得不相信,不然,人家這個小伙,也不會這樣子的說出這一番的話來。
這樣一來,老錢不得不鬆手了。可虎起臉還是盯著仔細的轉著頭的瞧。
「你幹嘛?真是的?」知曉把他往後推開。
沒有錯,如今的她的這張的面具。嚴格說來,可是應該是第三張了。這是用了第二張方華給的,從秦麗,邵衝他娘那裡換來的。第一張的面具自然就是自己的半張狐狸面具嘍。
可是這實在太顯眼,所以她一直沒在這老頭面前戴著來用。
這幾日來也是沒有用過。不會這個老家的活的看出了一些什麼倪端的吧?
知曉不敢肯定,可是又不得不揪起一把心,畢竟,這個方華上次給的面具可是被那秦麗一眼就看出來了。
實在是太沒有水準了去。難怪捨得給自己這樣子的面具呢?原當剛開始給自己的時候,知曉可是還很高興的來著。
知曉在好個老頭鬆手後,不得不快速的遠離了他幾步。
「呵呵。」知曉笑。在這個老頭的滿臉火氣的臉看來的時候,知曉舔著臉的道:「哎呦,開句玩笑罷了。何必這樣生氣?」
知曉她這樣子的一說,那些個探頭往這裡看來的人才悻悻然地似有些惋惜的樣子的,臉上的神采也一下子的消失掉了去,眾人門口的門衛,紛紛回過了頭去。
「那要不要給你嘗嘗我家的大包子?」知曉見這個老傢伙的還在生氣,不得不的出聲誘惑道:「這個大包子就是我們店裡的,還是京城裡的頭一份子呢?鮮美無比,咬下去一口,汁水橫流。包你吃了一次以後,還想要吃第二次。」
老錢橫眼過來。越發覺著這個臭小子的性子古怪,可是似乎又和當天的那個似有一點的區別。可畢竟當初自己就沒有好好的問過他什麼去?也並不是特別的有什麼瞭解,所以光只是瞧著他的這副模樣,還真不好下定義來。
「你家的這包子好,除非是那京城最近剛開的那家的包子的才好吃,你知道那家包子鋪吧?」
nbsp;
老錢邊說邊往前走。
「那你可說的就是邵氏包子府?」老錢突然的有此一問。
使得了知曉突然的楞了一下。連忙點頭:「怎麼你也知道,我手裡拿著的就是這家店裡的包子,給個你嘗嘗。」
知曉說著話就從裡頭的拿出來一個包子遞上去給這個老頭。
「那可巧了,我正是要去那家包子鋪裡買包子呢?」府裡頭的幾位主子,最近也是串門回來,聽說了這個有名的包子鋪,於是就剛招了自己過去,讓他去買一點的來嘗嘗。同時也是好奇,這個包子的味道有多好吃。
「哦。是巧了。乾脆我手裡這包全不給了你就是了。」知曉如此說,很是熱情的遞了上去。
老錢瞇眼看來,不知道這個傢伙的有什麼打算,他拿了過來後,在這個包子的油紙上面看了看,果然是印有邵氏包子府的五個字樣。老錢拿在手裡等著這個如此好心的傢伙說出他的目的來。
「呵呵。」知曉看著她不說話,只是這樣的盯著他看。天知道,這幾天來,她可是天天的侯在歐陽賦的大門外頭瞎逛著,就是要等著某個人的出來。
「你們府裡招小廝嗎?」知曉最後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小廝?」老錢瞇眼,看,他想,這傢伙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小廝?你要做?可是瞧你穿的還是可以的,不像是要能做小廝的人啊?」老錢在這個突然冒出來尋了自己過來的傢伙身上一陣打量。
「唉,你別看著這個衣服的好,似乎是光鮮,其實,你是不知道,這個衣服的是已經壞掉了。」知曉怕他不信,就掀開了衣擺的扯起裡面的一個帶有破洞的襯裡給他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