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知曉只有老實說。
「碎了？」昊雷的眼睛明確的告訴她，你在騙誰呢？
知曉感覺真的很冤枉。「是真的，碎了。」知曉苦著臉的說道。
可惜的是，當時知曉明知道這玉是有問題的，在碎掉之後，就連把碎渣丟掉了。
方華歎氣，轉身，他是知道在玉是誰的，這是王爺的生母的，可是當年唯一的留下來的少數幾件珍貴的東西之一，如今知曉這般的輕易是說碎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雖然是王爺已經是相信了她，這玉不是她偷的，可是事情的嚴重程度，只有一旁的方華是最清楚的。
知曉簡單的把怎麼碎的經過說了一遍，也沒得到這人的原諒。
知曉想，那就算了。她也不在乎。
可是，這個傢伙的要如何收拾自己，知曉往後縮了一下，知道縮到車廂壁，知曉才想到，這可是還是自己第一次的能坐著這上頭。
從宛城一路上而來的時候，自己可是從來就沒有一次的機會坐過這軟軟的車廂內的榻椅的。
知曉不禁就用力的蹭了蹭，享受著，這軟軟的椅榻坐在自己身下的舒服。
「回王府。」昊雷閉目冷下了情緒。
「可，還有這個小的，該怎麼辦？」方華為此為難。
「什麼怎麼辦？丟下車。」知曉豎眉瞪向他說。
「不要，我也要坐著這漂亮的馬車。」臭小孩這樣說。
知曉坐得筆挺，這事她可管不到。
就這樣，一路上，方華自然是願意丟下這小不點，可是瞧瞧這天。他又有不忍心，值得明天尋人再送他回去了。
到了王府，門口的守衛各各遠遠的看到自己家王爺的馬車來了。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的抖擻起精神。
這裡如果細看的話，其實還有幾個是從安亭的那個王府別院處。掉過來的幾個原本的安亭守門的人。
只因這一次的王府的大換血，換走了大多數的人。
下車後，知曉一路就被押送著走。四處看看，暗地裡觀察自己的人，還是挺多的。不過，這會，可沒有知曉剛剛第一次的來到這裡的王府時候的被人狗眼看低了去。
他們都是無比驚疑的看著這個傳說中的，王爺的感興趣的那人。如此邋遢的被王爺給尋了回來。而且，她還是穿著一身的破爛男裝，而且，而且，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小不點。
哇，很多的人，嗖得睜的老大，頭過王府內，點著的盞盞燈籠的火光。去暗地裡查看這跟回來的小不點的長相。
「會不會，是我們王爺在外頭的私生子？」其中的一個膽大的，可是年紀很小的。顯然是因為這次的王府內部事件被從別出掉回來的人，大膽的猜測。
可是沒有人敢回答他。不過眾人心裡都是這般的想的。連連在心裡不住的點頭，贊成他的這樣的說法。
這個人又開口了。他道：「會不會是王爺和這個丫頭的……」
眾人驟然的張大眼睛，不會吧，這個傢伙怎麼會這麼想。
可是，如果不是，眾人又去看那個跟隨王爺進了院子的丫頭。那這丫頭的也不會哪裡值得王爺去如此費心的吧？
眾人的心裡突然雪亮了起來。當然此時的這個王府裡的這種的有關於王爺的猜測，是再也不敢有人的多嘴亂說上一句的了。
知曉被方華的特意的帶到了原本安排給自己的住處。
那個臭老道的顯然是還沒有睡，聽到了院子裡的動靜。他好奇的起身來查看。
只因，這段時間裡。自從那個丫頭走後，原本的這個院子裡的丫頭都被換走了。來的這一批的丫頭，是絕對不會在大晚上的再此處走動的人。
他也知道，自己被人的暗處盯牢著，是在那個臭丫頭的逃走後，是絕對的沒有他的一個機會。
「呀，臭老道，我又回來陪你了。」知曉見到一處房內燈亮著。很快的從裡頭出來一個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老道士。
「怎麼，你又被逮住了啊？」老道士雖然是很生氣，不過說著這話的時候，很是帶有幸災樂禍的成分在裡面的。
……
「嗯，嗯，別提了，我這段時間的日子過的有多痛苦。」知曉垂頭喪氣的走回了這個自己曾今住過幾天的院子。
老道士嘻哈嘻哈的奸笑起來。一路跟在她的身後，聽了知曉的話，正中他的下懷。
「瞧瞧，這是什麼？」走進了屋子，知曉拿出了剛才在馬車上面，自己從那個臭小孩嘴裡搶救下來的包子。
「不過就是包子。」臭老頭撇嘴，自己這段時間，雖然是有點失去自由，但好在，這個王府裡的下人沒有太虧待自己，好吃好喝的全部地招呼了自己。
如今看到這樣的普通的包子，老道士是再也提不起精神來的了。
「哦，雖然它只是一個包子。可這個包子是我從王府出去後，自己做的小生意，小買賣，你要不要嘗一嘗?」知曉扒開來，裡面的香味就隨即已經是散發了出來。
「呀，挺香的。」老道，嚥口水，砸吧著嘴角自己動手的拿起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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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嗯，還不錯。」老道士一個幾口就下肚後，開始朝第二個進發。他這樣的說道。
一旁的還沒有走的方華，見王爺不在這裡，也伸出了手，拿了一個放到嘴裡。
方華一口咬出味道來：「知曉，這裡面的是什麼餡料，怎麼吃上去，這麼特別，包子的汁水也特別的多。」方華可是知道的，這個包子的就是這幾天，在京城裡面火得不得了的。
那些個達官貴人，都是以下朝後能去買這些包子為第一任務。
可是剛開始還不知道，是從哪裡買來的。到處尋也沒有找到，有些個精明的。好不容易的打聽清楚，可是每每等到他們下朝之後也都已經沒有了。
在他們上朝的時候，路上的這個地點的攤位又還沒有開始擺攤。
「餡料可是秘方。我還要靠著這個吃飯呢？這是絕對的商業機密，是不能說的。」知曉朝她伸出一根食指來。
方華白了她一眼。邊吃，邊還想要帶走幾個，反正這裡的還有的多。
不過方華也叫來了幾個這院子裡新來的丫鬟，幫著她準備洗浴用品，讓這丫頭的洗漱沐浴。他才走了。
方華忘了一件事，知曉也沒有注意，就跟著丫鬟的進了裡屋的去洗漱了。
倒是坐在桌子上頭的老道士,坐在那桌子前面又吃下倆個包子後，才發現了不對。
這個房間裡面居然多了個人。一個臭小孩。
「你哪來的。」老道士一口包子在嘴裡，咬字不清的問。
許是這臭小孩的到了該睡覺的時候了。他困了，連打了兩個哈欠的，就想要尋一個地方的躺下來睡覺了。
老道坐在那好好的問，卻是沒有得到這個臭小孩的應有的對待，不禁撇了撇嘴角，打算等著那丫頭的再出來的時候，問問。
沒過一會，知曉出來了。
老道就問了：「這小傢伙哪來的？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去，滾。閃一邊點。」自己都還是個小孩，這個身體的年紀才十一歲多一點，這老道士怎麼好意思的說出這樣的話來呢？羞是不羞。
這真的是虧他想的出來。就是連發育都沒有發育完成吧？
知曉翻著白眼的走了過去。老道還是坐在那裡的吃包子。桌子上的包子已經沒剩下多少個了。
「喂，醒醒。」知曉毫無一點的溫柔的推了推這個，自己獨自尋了一個地方，睡在椅榻上頭的臭小子。
「這可怎麼辦？」知曉頭大轉頭問後面的臭道士。
可轉身就發現，那兩個一直就到現在都沒怎麼說話的丫鬟來。這兩個丫鬟的一看就是很老實的模樣。要比上次侍候自己，明著是監視自己的來的強很多。
「抱著他，去尋一個睡覺的地方吧？別丟在這裡，感冒了去。」知曉搖著頭，朝她們兩人說。
「嗯。好的。小姐。」
知曉對與這兩丫頭的對自己的稱呼，已經是好笑。到接受了。沒有辦法，人家要這樣的叫自己。那就叫好了，自己雖然不習慣，可嘴長在她們身上，自己都與她們說過很多遍了，可也沒用，只有隨著她們的意思了。
知曉這才來到桌子前面，看到這個臭老道的已經把桌上的包子吃得差不多了。乖乖，自己一共來了十多個，車上的時候，那傢伙和臭毛孩一共也沒吃掉五個。方華拿了三個走，光這麼一會的功夫，這個老道的就幹掉查不多有五個了。
知曉搖頭：「你就不怕吃撐了？」坐了下來，給他倒了一杯茶。
「這味道的不錯，我說，真的是你做的買賣？」老道疑惑的問。
知曉白眼，「你不是會能掐會算，幹嘛還來問我？」
「那也沒算出來，你要逃走啊？」老道士嘀嘀咕咕，喝下水後，也吃不下了，這才停了手。
「想我在外頭好好的，這又被逮住了。」知曉歎了口氣，低垂著腦袋，頭上的未干的髮絲，垂落了下來，順手的拿起手裡的毛巾，繼續擦乾。
「這個，我倒是算著了。」老道士奸笑著說。
剛開始幾天裡，這個臭老道的鬼吼鬼叫了幾天，可是最終也沒叫出個這丫頭的人影，於是就起身的拿了兩枚銅錢的回道房內，經過一整天的算籌，終於是得出這個結論，這丫頭還是會被逮到的。
於是，他才安心的等在這裡，順便好吃好喝的讓人提供給自己。
這期間的王府裡的一場人員處置的巨變，完全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他還是吃著，還是該到睡覺的時候，就睡。
「那你再幫我算算，我什麼時候，這傢伙的可以放開我。」知曉湊過腦袋來問。
「呃……」老道士有些防範的遠離了她一些。僵著聲音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到時自然就會放的。」
要知道，這個老道士。不是沒有算出這丫頭是還會回來的，她還會被逮到的。
他於是就為了防範萬一，再算了算。這丫頭什麼的時候，可能再逃離這裡。可是卻是沒有再算出來，這，這個要自己怎麼說，難道這丫頭會在這裡，這段時間內遭遇不測？
這點的，老道士並沒有說出來。
還有他自己也算了算能在什麼時候的走離開這裡，可是卻是一點都沒有頭緒，自己的這根線。完全就和這個丫
丫頭的牽連在了一起。
「到時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那傢伙也沒有明說。不過還好，並沒有自由限制太多了去，你說是吧？」
知曉這樣的問：「對了，這段時間，你過的還不錯吧？我可也不錯，如果這傢伙沒逮到我，估計是再用不了多少時間，我的小買賣都要做出一番事業了！」
知曉自信滿滿，得意把這幾天自我創造財富的能力，轉告給了他。
知曉自然也是在這個老道士的臉上看出來了不屑。「你也別小看了這個包子，它都已經是進了皇宮過了。而且還是我去每天的給那個永和王送進去的，你不信。你就算算。是不是這麼一會事。」
知曉一臉認真，不容別人對她的功績的詆毀。
不過說著這話，其實她的內心，還是挺煩悶的。
老道先是低頭算了一回，不過他在這個卜算上面一向的不太拿捏的准，至於知曉的這還會被逮到，還是他窩在自己的房子內，很是用心的算了許久才有的結果，最後再三的肯定下來的。
老道低頭算了一下。也沒再說什麼？
……
第二天清晨。知曉還在仰頭猛睡。
一陣小孩的啼哭把她從好夢里拉了回來。
「怎麼了？」直起身來低語。
「小姐，是。是那個昨天的小男孩在隔壁哭鬧呢？」
一個丫鬟的，早已在一旁的恭候著。
知曉歪嘴。自己一大早的起來，就有人這樣的對自己的稱呼，還真是不適應。
但為了維護自己在她們面前的威信，還是接受了。
「哭鬧個什麼？他是自己要跟著我來的。現在睡了一覺的腦子醒了過來，就後悔了？」
說著話，起床穿衣，一旁的丫鬟不敢言一句。這樣的知曉要拿什麼，她在旁邊的看得仔細，往往都會早一步的提前給知曉去拿過來。
這樣的結局，這兩個丫鬟的這樣的聽話，其實也是要歸功於，這個臭老道的，當時剛來這京城王府的時候，那兩個被王嬤嬤，王語嫣，這個王府內宅的管事大嬤嬤的分派來的兩個丫頭，在方華過來親自打聽這兩個丫頭的時候，在她們原有的態度囂張上面，又添油加醋的說了好些的壞話去。
如今，能有這麼兩個聽話的丫鬟，臭老道的功勞是不小的。
知曉來到隔壁間，哭鬧的聲音更大了。
「想回家了？等一會讓人送你回去就是。」知曉探頭過來，捂著耳朵大聲的喊給這臭小子的聽。
「哦。你沒有走啊？」臭小孩名叫小嘎，見到熟人，親切是上前來拉人，知曉躲了一步，可又怕他哭鬧的更大聲。也就隨著他拉扯住自己的衣裳了。
「我走到哪去，這是我的……，我的家。」
「家，哇，這是你的家啊？」小嘎驚叫了起來，滿臉都是艷羨的朝這屋子內，漂亮的擺設瞧去。
知曉想用囚牢，可是一想又不對，這樣讓人送他回去的時候，他有樣學樣的告訴了王叔他們，那樣一來，他們可不要著急的。
所以只得這樣說了。
在這個臭小子的滿臉艷羨，甚至把手放到嘴裡啃了起來。圍著這滿屋子裡的東西，睜大眼睛，就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好好的看了起來。
其實這裡的擺設又怎麼可能的能是這個王府裡的最好的呢，可是這些個，在這個才三歲不到一直生活在平民家裡,沒有見過任何世面的臭小孩,當然是已經是很好的了，所見的也就像是很了不起的東西。
就像知曉第一次進這王府，被裡頭的精美裝修的看了眼花繚亂，也是差不多。一個樣子的。
知曉強拉著他往外頭走，「吃飯，吃好飯了。就送你回去。回你自己的家去，聽到了沒。」
知曉等會還要去尋方華。讓他派了把這個討人厭的臭小子的送出去。
這臭小子的卻是不依了。
「你不肯，你的奶奶可是會著急的，你爹娘也會著急的。不能再住了。」知曉沒有任何的回絕餘地，這樣子的與這個臭小孩如此說。
「我不願意。」
「我管你。」
兩人邊說邊往外頭走，兩個丫鬟的在後面低頭悶笑，原本的還以為這個小孩是王爺的誰，原來是他們自己誤會了去。
叫來了丫鬟給他洗臉，直到知曉滿意。才讓她上桌快點的吃，吃好了就快點的能送回去。
……
飯後，知曉就強拉硬拽的把這個臭小子的往外面拉。
「不走。」
「不走。」
知曉還是不聽，手更加的抓得緊了他的小胳膊。
「就是不走。」這臭小子小嘎，一手死勁的抓著門框。
知曉唬臉。朝外頭大喊，「樹上的下來個人？沒見著這需要幫忙嗎？」
知曉也不拉了，站在原地的瞪眼的就等人來。
樹上的蹲守了一夜的侍衛，剛剛才換了一班下來。
侍衛頭頭就聽到了這知曉的大喊。侍衛統領有些冒冷汗，對這個丫頭，自己可不願
意到她面前去招惹了她。
侍衛統領於是就指派了。把這活給小葉子侍衛。
「你，快點的跳下去，把事情去辦了。看看是個什麼事？」侍衛統領想，反正這個小葉子的與這個丫頭是最熟，前幾天的還聽說，方總管的還特意的偷偷獎賞了他一筆的錢，讓著一干的兄弟十分的惱火，也是更加的得罪不得他去了。
只因，如今的小葉子，更加的成為紅人起了。表面上是再也沒有人能有人敢去說他。
最多是，像現在。這個侍衛統領的多給他一些的活讓他去做，就算是懲罰他了去。偷偷暗暗算是報復了。不然就沒有再比這個更好的法子了。
小葉子熟練無比的一個飛身跳躍下來，原本的這顆樹就是在院子裡。離著他們此時也不遠，那個臭小嘎也給瞧見了這一幕，他睜大了眼睛久久都合不上來，眼裡的更加的是興奮了起來。似乎是打定了什麼注意一般。
知曉一看，就有些的發毛。連忙招呼這個自己略有些熟面孔的傢伙：「快，快，把他送到，柳巷街，巷子前口的雜貨鋪那，他家就在那裡，交給了他的奶奶就成。快，要快。」
知曉跳開了一步，生怕這傢伙又纏上來，也管這個傢伙是不是還抓著門框的不放手。
「哦。」小葉子侍衛，木木的略微一思索就點了頭。
這個地方他知道的。昨天他可是去查過一遍這個地方的。聽說這個知曉的逃出王府後的老巢就窩居在那裡。
「嗯。」知曉滿意點頭，還在這個侍衛的臉上看了看。似乎是想起來了。他就是上次，自己在宛城的時候，自己讓他帶一個人下去，嚇唬嚇唬那幫子被綁在院子裡，讓自己審問的人的時候見到過他的。
「不要啊，我要留下來。我聽話還不成嗎？」小嘎眼裡滿含淚水，蓄著就是不肯流下來。
「不成。」知曉堅決搖頭，轉身就進了屋，自己去吃飯了。這段時間的就在李老婦那裡吃，都是粗茶淡飯，難得這裡還有不錯的吃食，她又怎麼能讓老道士的吃獨食呢？
「知曉啊，你昨天的大包，還有嗎？」老道士砸吧著嘴，稀粥喝了兩口下肚後，這樣問。
知曉看了眼他垂涎的目光，搖頭：「沒了，昨天不是全留給你了嗎？誰讓你昨天吃那麼多，吃多了，這可不就是要撐著了。」
知曉看著這個老道在擺滿下粥小菜的桌上，幾乎他都沒有動多少。
「哦。」老道低頭繼續喝他的稀粥，吃不下飯。
「要不反正你也沒事，要不等會，讓人拿點的麵粉給你，你再做一些來？」
老道士閃了閃眼睛的說。
「什麼話，沒東西怎麼做，王府裡沒有那個餡料。」知曉白了他一眼，繼續手裡夾小菜的動作，王府裡的小菜，是好吃。要比李老婦家的好吃的許多。
「王府裡能什麼沒有？」老道士不高興了，放下碗筷，抹了一下鼻子，斜眼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