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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華實在覺著這丫頭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方華眉頭緊蹙,他實在想不通,王爺是什麼意思。
「這丫頭還算老實。」昊雷帶著淡淡地笑意道。
方華一趔趄,差點倒地。今天王爺給他的吃驚可不小。王爺什麼時候,會因為別人老實而這樣做了?
昊雷不理這滿臉吃驚的人,繼續道:「她既然說柳言青也是見過,自然,柳言青追著她,有八成也是為了這個。這回有兩樣東西在我們手上,柳言青必定是逃脫不了,現在只要把這丫頭看牢,就等著他上鉤就好。」
「嗯,王爺你說的對。不過我們還得小心防範,那伙想要劫這丫頭的人。但老道士的卻不像是他們一夥的。」方華不得不這樣中肯的說。
方華一想到這個臭老道,居然用了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用到自己身上,就心裡有氣。
問題是自己還不小心的中招了。……
臨近傍晚,客棧內。
兩間相鄰不遠的客房。柳言青這幾天不是沒有行動,只是在忙著他不相干的事,因著那個給了他一成好處的小二,這幾天又幫他找來了一個買石頭的。
在又送走了小二後,他開始疑惑了,自己無意中撿來的這石頭,真的值錢?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眼光,只是,實在是這東西,太難以令他相信了。
現在他就坐在自己的靠那撿來石頭,換來一桌子的銀子面前。
現在怎麼都難以令他相信。
柳言青一個人坐在那裡發著他的楞。
另一處的房內,小綠給王靜月打來了洗臉水。招呼著小姐洗漱,王叔讓人回來說,今天王爺看來是也不會走了。讓她們安心的睡個好覺。
小綠偷偷去看了眼自己的小姐,見小姐鬱鬱寡歡,沒多大的精神。
小綠伺候好了小姐。幫她放下了簾子,自己就在外間打了一個床鋪,也睡下來了。聽著裡頭床上。小姐的翻身,小綠心中歎了口氣。
而在這兩間屋子的斜對面,直到透過拐角處走廊上的燈光,見到前面的這兩間房子。屋門都關上了,裡面燈也熄滅了。他們屋子裡面的人,才有了交談。
「主子,他們都應該是睡下了。柳言青最近得了那個石頭,發了筆小財,正在暈乎呢?」說著這話的黑衣勁裝男子,說完這話後,低頭一陣的悶笑。
旁邊坐著的另一人,搖頭歎息道:「這傢伙,就是這樣?十多年來就是這點的出息。給了一點點甜頭,都能把正事給耽誤了去。」
「可不,這樣,可不就好對付了啊,這主意也要靠你提點了我們。」剛才從窗口處過來黑衣勁裝男子。與他說著話。
「呵呵。」那坐著的人笑開了,「不敢當,不敢當。」顯然他心情很好。
……
與錦衣男子說著話的這人,滿臉的絡腮鬍,整張臉看起來已經有點的年紀。
錦衣男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自己對面品茶往外正在聽雨的主子瞧了一眼。
兩人繼續聊著天。
「也是多虧了你這傢伙。」錦衣男重重的在剛才呵呵笑的絡腮鬍身上錘了兩拳。繼續道:
「要不是你,我們怎麼能追的上。你那通飛鴿傳信發來之時,我們正在離著安亭有八百里的瀏陽城呢,等著我們接了信還半信半疑的,要不是你隨同也附上了一張小號的那丫頭的畫像,我們怎麼可能這麼大動干戈的過了來,連著這回。主子也來了,現在幫你把這事一起的做好,交了上去,應該並不太難了。」
「嗯,應是這個理。可我那兩個手下,一個潛到了他們府裡,一個從外頭扮了大夫的打算從外頭接應,可是卻是被昊雷那傢伙不知怎麼的給發現了倪端,想從那傢伙的手上搶走人,你瞧這給事情辦的。」
絡腮鬍盧崇說完這話,搖著頭有氣無力。偷偷看了眼那坐著窗口邊的茶几旁不做聲的,自己這回是多使了一個心眼,其實也是知道,這回主子按著路線走的話,也許就該到了此時他身旁,賈棟的那裡巡視才對,可不,現在就被他給這麼巧的,連著主子也給引來了。
剛開始,盧崇帶著一夥人的終於是擺脫掉那些難纏的一家子後,他就帶著那幾個身上無恙的,也不管那些躺在地上起不來身,像是整個人的麻木掉不能動的手下,一路追了去。
可任是他追的再快,可當中還是有了那麼一段的時間了,距離差也形成了。在他們往著相同的方向追了一路之後,幾乎是要以為再也尋不到的之際。
幸好的是,就是那刻,他們發現了柳言青。
起先盧崇並不知道,怎麼會在這個地方的發現了他。
原本的他就與這柳言青有點的老相識,看到他動作迅速詭秘的在林子裡頭,尋吃的,吃完後,又悄悄的沿著小路,尋到了那條官道上,趴在樹後面往前看。
好嘛?這下子的盧崇是不想發現昊雷的下落也難了。
那個在後面一路悄悄尾隨的柳言青,自認為的離著昊雷遠,就大膽的在林子裡頭尋他吃的,被盧崇發現了自己的蹤跡,他是一點沒察覺。他只顧著往前看,誰會料到,後面他自己也是被盯上的一條肥魚呢。
於是就這樣,昊雷後面又多引來了一夥人。
這也要多虧了柳言青的粗心,才讓盧崇得了這個便宜。
現在他們就蹲在了柳言青的斜對面,知道柳言青與自己的心思是一樣的後,就使了個計策,讓著他現在為著自己得了點小錢的暈乎了起來。才沒功夫來與他們搶食。
「如今現在還沒有到京城,如果假設到了京城,昊雷那傢伙的人手也就不會有更多,我們想要再尋找機會,可就更加不容易。」錦衣男子與盧崇分析著。
盧崇瞟了眼他,這點他自然是知道,不然他怎麼會讓自己的手下潛入了府院裡頭,瞭解情況,可不就是希望。能在那一刻來個裡應外合嗎?
可事情完全就沒有他所想的這麼簡單啊。
「你放心,咱們不是來了嗎?」賈棟帶笑的看了眼這盧崇。
「今天晚上就把人給搶出來。」坐在那一頭,一直都靜靜沒有說話的,他們的頭頭突然開了這個口。
兩個同時往那窗口方向的一道墨綠身影看過去。
「主子。今天要做的話,可就得調動我們現在手上十成的人手,這位王
王爺,為了抓他的死對頭,那柳言青,可是暗中早己布下了人手,就是等著他呢,盧崇的手下剛剛失利,他也定然是更加防範起來。」
賈棟皺眉說,盧崇卻是沒有吭聲。繼續聽著。
「沒有時間了。我們可耽誤不了。這時後,我覺著也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如果不是這個時候,我也找不出,還有什麼時候,一旦他進了京。更加沒有我們下手的機會了。就趁著今天晚上,又是個下雨天。」
男子看了眼窗外,從剛開始,他就一直看著外頭的細細雨幕在出神,似乎就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收回了神色,他轉了個身,站了起來。盯著這兩個人,朝那扇關上的對面的門看了一眼。
「尋個人過去,為了確保安全,還是把那傢伙給迷暈吧,省得我還得擔心,他會不會來給我們倒插上一腳。」
說完這話。他就開始坐到書桌旁邊,寫信去了。留下了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在用眼神商量。似乎他們在說,早知道,就省了給那傢伙送這筆錢過去了。
盧崇搖了搖頭,「算了,也多虧了他,給了我引路。」
賈棟笑,這盧崇與這柳言青的恩怨,瓜葛,甚至是他們幫裡,是誰都多少知道點的。都是為了搶功勞,搶出的仇怨。
這回其實還不又是這樣?
就連主子也其實說穿了,就是為了搶功勞而來的。一想到這裡,賈棟覺著再這麼想下去,可就不厚道了。
「那還是我去吧,我讓小李子過去,他不是會易容嗎?讓他易容成店傢伙計,給他送完茶過去就成了。」
「嗯,那還是你去辦吧,我們這會出來的急,可沒帶多少的人手。」賈棟與盧崇笑了笑說。
兩個有了行動,盧崇就帶上了斗笠,遮住了他自己一張蓄滿絡腮鬍的臉,出門到樓下正在那裡吃飯的小李去吩咐了。
……
是夜,天空中的雨還在下,在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的街上,早已是沒有一個人影在那行走,任是這個宛城是如何的繁華熱鬧,也是如此,誰也沒有那個興致,這個大冬天的,冒著寒冷,再打著傘的,到處走在這漆漆黑黑沒有人煙的街上。
除非如果你正巧的在這裡,漆黑的街上,碰上一個,那這個人,必定也是有急事的,或是家裡有人病了,或是樑上君子正在辦事,再或者,也許是喝醉了,也說不定。
得到命令的人,在上頭的指示下,又有了在那府裡潛伏過一天的小李子的幫助下,他們人手都有一張,他憑著記憶,畫出來的府裡各各院子的地圖。
……
府裡的主院,方華行色匆匆,奔走進了王爺正在休息的房間,敲了兩下門,他就直接進屋,輕聲喊起來。
「王爺,王爺,他們來了?」
方華帶著有點的激動說著這樣子的話。
原本就在床榻上假寐的昊雷徒然的坐了起來。
「來了?可是他們?」
「嗯,是的,正如王爺所料,估計他們也是等不及,也不願意等著我們再到京城下手,這時候,的卻是最好,也是最佳的時機了。」
昊雷坐起了身,揉了一下自己的臉,方華立馬地從也是匆匆跑來的丫鬟手裡,拿過她端著的溫溫帶點燙的銅壺,倒出了水給王爺洗臉。
稍微的擦了一下,早己被這個消息提起精神的昊雷,問:「那傢伙,沒事嗎?」
方華自然知道,如今王爺嘴裡的最長掛著的,說的這個傢伙是誰。
「小丫頭沒事,明理暗裡,都有不少人。在那處盯著。」
方華說到這裡,見王爺還是有點的不放心。「那屬下就乾脆現在親自去把她領了過來。放到我們眼前,總歸是要好上一些。」
昊雷點了點頭,覺著這個辦法也行。
知曉就又被方華給從自己關押的房子裡頭給帶來了。
知曉也已經是沒有話可以與這個冷面講了。講了也沒有用啊,誰讓自己是他的囚犯呢。只希望,他快點的把自己送到京城,他們就一拍兩散,可是這個可能嗎?
知曉自己也知道,並不太可能。圖紙是最大的自己的砝碼,也給了他了,自己還有什麼。
知曉沒有形象的癱坐在椅子上,趴著偷偷去看那張冷臉。難道要用色誘,咳咳。知曉被自己這個胡思亂想的腦袋給出的想法,驚嚇了一跳坐起身。
「啊……」知曉在那仰頭長歎。
方華出門去指揮侍衛對付那一幫突然來襲的人,此時原本的暗處盯著知曉的侍衛,一個沒落下,只是換了一所房子的幹活。
屋內也就那兩個人。一個王爺,一個那丫頭。
突然的,也就在這個時刻,原本今天晚上,方總管就來對他們說,讓他們警醒著點。如今突然的聽到這樣的一聲,大喊叫。他們可不知道到底的裡頭是出了什麼事。
「頭頭,怎麼突然來了這一喊。」一旁的一棵樹上蹲點的人影跳了過來,疑惑帶著輕聲與自己隔壁這棵離著自己不遠的,站著他們頭頭的侍衛統領問。
侍衛統領也是疑惑,看了眼周圍,所有人都沒暫時發現可疑人。現在要怎麼辦?
他雖然是領著這個差位,可是他可擔不了這個萬一王爺出什麼事的心啊。
小葉子侍衛見到這邊的動靜也來了。
侍衛統領,知道這小子突然的成為了王爺眼前的紅人。並沒有像那些他的同事一樣,對他冷眼相看。
「什麼事?」
小葉子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此時那間毫無一點聲音的屋子。他還是張開口道:
「統領,我瞧著這不會是有事。」小葉子的這話說的很是肯定。
侍衛統領抿著唇快速的看了他一眼,心道這個小子真像那幾個侍衛所說的那樣,想要來坐自己的這個位置嗎?這小子如今被王爺看中,已經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了。
可是如今,還這般的肯定的與自己說,這樣的事。難道他就這麼瞭解那丫頭?
侍衛統領心裡有點的都不滿,也有點的防範著他,但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
侍衛統領點了點頭,可他還是願意聽一聽,這個小葉子的話,於是他像小葉子瞟了一眼道:「你說說看。」
小葉子彎了一下腰,點頭道:「據屬下說瞭解,這
個丫頭一定是在正在裡面作怪。」小葉子恭敬無比的說出自己的看法。
這前一段時間,王爺對他特別的優待,這是他自認為的,也是受到別的同事認定的。
因此他做事,往往每一次的出門辦這丫頭的差的時候,都是特別的留意著,這丫頭的秉性,舉止,連著她說話的脾性他都是從山下村裡人的嘴裡頭瞭解了一二,再結合自己的觀察,他可謂是對這個叫知曉的丫頭,瞭解的程度,已經是不亞於她的爹娘了。這是當然也是他自己認為的。
所以現在聽到了這一聲的怪叫。他並沒有像他的同事一樣,表現出很吃驚的樣子來,因為他往常在村子裡就經常的能聽到。
而現在又怎麼能不讓他提醒到呢,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一定是這個丫頭在搞怪了。
「什麼?那小丫頭在搞怪?」侍衛統領摸著自己的山羊鬍,細細想了一下,感覺這也是有可能的,他點了點頭。
於是侍衛統領,就與另外一個剛從第一個跑來自己這顆樹上蹲點的道:「你過去守好你自己的位置,這裡不用你多操心。」
於是侍衛統領給了小葉子一個讚賞的眼神,也讓他回去蹲自己的點了。他就又往現在並無一點不妥的屋子內看了幾眼,估計就是相這個小葉子所說的一樣吧?不過他還是不放心,打算自己過去探一探情況,畢竟這可是不能有一點的大意的。
可是侍衛統領這樣的對兩個靠進過來的侍衛屬下的對待,自然同時也引得了那個剛剛走掉的第一個侍衛,不滿與不屑的丟了小葉子幾眼。
屋內,昊雷與這個搞怪的知曉一點都不知道。外頭剛剛經歷了一場侍衛同事之間的鬥法。
這是大半夜,就這麼的被叫了起來,方華也走掉了,就留下自己與他兩個人的面面相覷。
真的讓知曉選擇的話。那她一定會選擇與方華一起出去溜躂溜躂的,省得與這個冷面傢伙面對面的難受。
知曉看看周圍,燭光點亮了屋內每一個角落,就是連隔壁也全是點的燈。
這浪是不浪費啊,這對於一個窮山溝溝裡頭走出來的知曉而言,他們平常在山上的日子,只要天一黑,基本上都是脫衣睡覺的。哪裡有像他這樣的浪費程度。
知曉見這個傢伙不理自己,不過這樣也許更好,她想。於是她就沒事的靠著椅背上,轉著她的頭顱,慢慢細細數著,數著點亮這間屋子要花多少根的蠟燭。
等著知曉把所有的蠟燭都數了一遍後,那傢伙還是坐在那裡紋絲不動。乖乖。都要成神了。人家做神仙的也不是他這個調調啊。
那個臭老道,今天可是沒少在自己的耳邊嘮叨,他已經是半個神仙了,要讓自己尊敬他,那同理可證,這就是神仙的調調?
反正知曉是不知道,神仙是個怎麼回事的。但看著這個傢伙的。就是不可能,自己說他要成神仙了,那也是高看了他去。
知曉鼻子裡面冷哼哼,轉頭又掃視了一圈這個屋裡的擺設。最終是沒有一點坐相的攤開她的手腳,臉上帶著怒氣道:
「喂,你這一大晚上的把我叫來是幹什麼?總歸是要有個說法吧?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剛剛夢見我找到了我爹娘,就被你個從暖暖的被窩裡面給尋了抓了出來,我現在人已經到你面前了,你倒是說句話啊,幹嘛要把我這大晚上的叫過來。有事就說啊。」
知曉蹬蹬兩步跑到他的正對面,對他亂吼,想她也是有脾性的,真不知道這個人的腦子是怎麼想的,怪也要有怪的程度啊。她都已經在他面前了,如今這裡也就他們兩個人,你到底是說話啊,把她這樣的莫名的叫了過來,自己一句都不說,害得自己還亂想。
知曉她已經是忍不住了。鼓著腮幫子的她,雙手支著自己的腳上,雙腳開叉的就這樣半蹲著身子,在他的正對面與他平視。
誰讓這陣子,她長高了不少呢,不然完全不用這樣累。
昊雷張開了他剛才閉上的雙眼,淡淡地瞟兩眼這正瞪大雙眼瞅向自己的傢伙。昊雷一個白眼丟過去,還是不吱聲,然後伸出一隻手。
見是他拿起了在一旁隔著的茶,慢慢端到自己的嘴邊,輕輕喝了一口,似乎還咂吧了兩下嘴,喝下去的茶,品出了好滋味一般。
知曉見到自己的嚴厲對他的呵斥,居然換來了他這樣的無視自己,知曉氣得差點的一個趔趄倒地不起。
這,這傢伙是故意的想要激怒自己,一定是的。
知曉直起身,大跳一步往後退去。
又擺出了她的經典動作,一手插腰一手橫指到他的鼻尖,「你這是什麼意思?我說的話你沒聽到?」
等了半天,自然還是一片寂靜的空音。
知曉是對這樣的人沒有辦法了,他不與你說一句,也不與你說這大晚上,叫她過來是個什麼事。
「那好,我走就是了。」知曉可不會去搭理對自己態度這樣的人。
知曉跨出了兩步,就要走。
「回來。」昊雷在後面把她叫住了,他還伸出了手,抓扯了知曉的衣領子,往後一拎,就提著知曉欲要繼續邁步的腳不能亂動了。
「說啊,你是什麼事。」知曉冒火了,自然回應她的就是那對冷眸,似乎是在警告她再這樣說話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