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一家人是萬分的小心再小心,幹活挖地瓜時,都是分派了三個小的輪流的守在上山的必經路上,如有人來,還要打信號的作掩護,可謂是防範意識十足。
直到現在,雖然她們一家在山上種了不少山地的地瓜,可是任是就沒一個人發現,為此嵐娘還不無高興上了好一陣的。
現在是收穫時節,情況是更加的謹慎起來,這可是最重要的時刻了,萬一被人瞧見,那豈不就是這一年來白忙活了。
家裡現在也沒一個人在的,倒是有一條慕天從山上撿來的野狗崽,看著家門。取名叫小黑,全身都是黑,但卻也是個有時不太靠譜的。
因著它現在雖小,可也已經和一隻成年的大兔相比了,一不小心,沒把兔園門關嚴實,被它遛了進去,那可就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兔狗大戰,勝利的一定是這只才三個星期大的小黑,一大群的兔子逃散四處躲避這個大瘟神,而它則威風凌凌驅趕四處逃散的兔子。
忙了一場,回到家,歇口氣,喝口茶。
嵐娘見這剛從地裡運回來的幾筐地瓜,堆放在灶間,再加上這幾天來從地裡刨回來的,連個轉身的地方都無。
「她爹,今天要麼先去劉老頭家借車,下山賣掉些,不然明天還往家裡搬回來,真的要連下腳的地方都無了。」
雖然嵐娘心裡急得很,地瓜的產量那麼高,可這家裡就這麼點地方,外面現在又不能放,就怕人不時過來瞧見,村裡人越是眼紅越喜歡往山上走走,或是打獵,或是故意往他們家山上的屋門前特意經過,瞄上一眼他們家的兔子。過過乾癮也是好的。
劉堅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聞著灶下已經傳來絲絲烤地瓜的香味。
「嵐娘,我想了一下。光這一年下來,光到劉老頭那借車使都不下百次。」
嵐娘不解看向劉堅,頓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麼,「可是他們不肯借?」雙眼直盯著劉堅看,及著要知道答案。
「不是不肯。」劉堅看著她答道,語氣帶著索然一切的眼神,不太願意開口。
在嵐娘怒瞪來之時,還是照本宣科的講出了當時的一幕。
劉婆子自從在這家村裡頭的劉堅家裡借車得到好處後,就開了眼界。她自認以前笨的很,在村裡頭別人家來借個車,進個城,她都是很好說話的,一直都是想看在同村人的份上。還都是免費的,只要他們把她家的這頭壯牛給喂個飽就頂事。
可自從在這知曉家,從劉堅這裡得到便宜後,那她的思想就是開闊了,腦子活起來,現在只要村裡頭別的人再來借她家的牛使,她都是要借可以。把錢拿來。不過村裡頭這陣子也正是忙農活的時候,有些個人家,家裡沒個壯勞力,或者想偷個懶,省下那點勁的,都也肯偷偷地塞幾個錢給這劉婆子。誰讓人家家裡實在是要借這牛使呢?
就這樣,劉婆子的思想覺悟就提高了,想著以前知曉家裡沒個什麼的錢,她家都肯花上十個銅板的借車,現在聽說他們家後院還養上了上百隻的兔子。劉婆子自然就想著要提這個價碼的。
嵐娘一聽,那劉婆子這般貪得無厭,就厭惡至極,他們又不是不給錢,給了還嫌少,村裡據她所知,她家可已是給的最多的了吧,以前還就怕給的少了,她鬧的不肯借給自家使,去向她借用個車的麻煩,所以她就也不介意多給上幾個錢,現在倒好,越來越貪了,她聽了又一肚子的火起來。
「她這是個什麼意思?閒我家給的錢還少嗎?」嵐娘拿眼去問劉堅。
劉堅道:「咱們自己買輛車吧,不然過陣子每天要運兔子進城賣,豈不是天天要花錢,這些天我看他們家的那個原本不多話的劉老頭,也有點這個的意思了。」
嵐娘聽了心理更惱,一拍大腿道:「成,就買它一輛車,又不費多少錢,咱家現在有這個能力,要買就買輛好的。」
知曉在一旁聽了個全,好笑起來,從書中抬起頭來看她娘火冒三丈,怒氣沖沖的樣,道:「是啊爹,咱家這回要買就買輛好的,乾脆買輛馬車使使怎樣,既可以運貨,貨放在裡頭也沒人瞧的見,還可沒事坐著馬車進城逛逛?」
知曉閃著兩眼,看向他們兩個。
嵐娘張著嘴合不攏了,她雖想氣氣山下得紅眼病的人,但牛車和馬車,那可不是一個價,猶豫問道:「是不是太貴了些?」
知曉笑盈盈問看向她爹:「爹,貴嗎?」
劉堅一沉吟,也拍了下腿:「貴什麼?總好過去藉著別人的車,每次花錢還要看人家的臉色來的好吧!」
嵐娘這點是聽得進的,何必受氣去借,「成,就買他一輛。」
知曉一聽,眉毛一揚,朝慕天和二妮看去,得,這回咱可真要成為有車一族了。
說做就做,劉堅立馬從帶上三個烤地瓜,踹在身上,往城裡車馬行行去。
「旺旺旺。」連聲的一陣興奮的狗嘯,在屋裡的知曉聽著,很是頭疼開來,肯定又是那只狡猾的狗仔掙脫了栓著她的繩子,溜進了它的天堂「兔園」來著。
上次就是因為著它跑進去,咬死了幾隻剛出生沒幾天的兔仔,把知曉和二妮他們心疼壞了好幾天,那過兩個月可都是錢啊。
有沒有聽說過一個農民向另一個農民借了十個雞蛋,帶回家孵出十隻小雞,一年後這十隻小雞變成一千隻小雞,借出雞蛋的農民就不幹了,原本這十個雞蛋是我的,那就等於現在另一個農民家裡的一千隻雞也是我的,這就是一筆無形的財富。你說深知這個道理的知曉會不會心痛。
從那時起這隻小黑狗,只要在家,就會被知曉他們盯在她的眼皮底子下,不然就會把它拴起來。
嵐娘看著直衝出去怪叫的女兒和慕天,已經見怪不怪,安靜的坐在原位,這事交給他們兩個完全可以搞定。
她現在要預估今年留下多少地瓜種苗才好,地瓜產量這麼高。別的地方暫時還沒有,她可要好好算算這筆賬,說不定是她家的轉折點也可不一定。
傍晚時分,暮色已經有些暗下來。
劉堅趕著今天新買的馬車往回走。快到村口時,槐樹下圍在那玩的孩子們看到遠處正駛來一輛馬車,都新奇不已。
鄉下孩子,平日裡很少進城,更別說能見到馬車了,村裡唯一有車的也就是劉老頭的牛車,此時此刻全部一哄而上,要瞧個清楚。
稍大些的孩子認出趕車的正是知曉的爹劉堅,更是訝異,原本他們還以為遠處駕車使來的是外鄉人。是哪個有錢人,誰曾想是自己村的劉堅,那住到山上厲害傢伙的爹。
稍小些的孩子也是認識劉堅的,大都圍著車子轉瞧,跑了起來。
有膽大的上前摸摸。更有的乾脆兩步一跑就跳上馬車的坐了下來,坐在劉堅身旁,一邊甩著腿,一邊望著車下的夥伴,同和劉堅駕車往前趕著,樂的心裡雀躍不已,大方的接受同夥投來的欣羨不已的目光。
劉堅也不趕他下去。只在要往山上趕時,從後面掀開簾子,掏出包袱裡面取出幾顆甜嘴的糖給他,才把他請下車。
劉堅趕著馬車,老遠就看到自己閨女和慕天,一個做在石頭上。一個站在院門口。
「閨女,爹回來了,看看這車行嗎?」劉爹招呼和小黑玩的不亦樂乎的女兒,小黑正兩隻前腳著地,知曉駕起它兩條後腿。驅趕著往前趕,好似街頭耍鼓賣藝表演的雜耍。
慕天和知曉同時抬頭,見劉堅駕著一輛二輪朱漆馬車緩緩過來,知曉放下折磨小黑的手,拍了拍手,丟下趴在地上被折磨到現在,可還是精神抖擻生龍活虎的小黑,跟著慕天奔上前來。
「爹,這就是咱家買的?」知曉不停打量,外面橫木上簡單雕花,用延鐵包裹的車輪,帶著紗簾的兩扇小窗,內部寬暢明亮,擺放著一張榻,可供多人在內休憩之用。
「花了整整十五兩,這回明天村裡又要炸開鍋。」劉堅直樂呵,拍拍這匹老實的黑馬。
慕天躺在車中間那個榻上,得瑟的看著馬車內部,聽了劉叔的話道:「叔,這回咱可真要讓村裡人氣得眼紅,他們能比的上後院的兔子眼睛還紅嗎?」
知曉一個腦瓜拍下,「你怎麼學壞了呢?」說完還自得其樂的大聲笑起。
嵐娘和二妮聽了外面的喧鬧,丟下手邊的活計,把手在圍裙上抹了一把,跑出屋內,果然劉堅已經駕車進了自家的院落。
「呀,這麼就買回來啦。」嵐娘有些個不敢相信,上前觀摩打量一番,愛不釋手,還和二妮兩個爬上坐下,靠著車廂,東看西摸,還尋著價錢問著有沒還價。
劉堅在所有人都贊同的目光下,卸下車廂,牽著馬栓在院中一顆樹的樹幹上,又搬來地瓜籐蔓丟地上,給它吃,慕天也提著半桶水放到馬面前,不時膽大地摸摸比他頭還要高的馬頭,黑馬似乎很是喜歡有人這麼對它,也不排斥,低頭蹭了蹭他,嘴裡不時噴著滿臉熱氣,散在他臉上,逗得他咯咯直笑不停。
小黑似乎有些吃醋了,繞著慕天歡跑著轉圈,想引起他的注意,卻引來馬兒的一腳,只得嗚咽縮回知曉腳下,躲著不敢靠近,真是個欺軟怕硬的。
……
當晚李大壯家。
李大壯剛從村裡一戶人家喝得有些高回來。
晃晃暈暈地摸著自家大門,推開進去,他媳婦聽見屋外響聲,就知道她男人回來了,連忙下炕披衣,拖著鞋,壓下剛從二寶娘那聽來的消息,給李大壯扶進了屋。
一番幫他洗漱下來,伺候他躺下後,他媳婦再也忍不住,推了推躺在身旁快要睡著的李大壯。
「我說,我剛去二胖家借雞蛋,你當我聽到了啥?」
李大壯砸吧下嘴,抹了把後,仰躺在炕上有些昏昏沉沉問:「啥?」
「劉堅他家今天買了輛馬車!」他婆子在他耳邊大喊,讓他別迷糊了。
「啥!」一個驚突坐起身,李大壯酒醒了大半。「他家我就覺著不對勁,現在好了,連著馬車也買上了,你說這事怪是不怪!」
問他一旁兩眼炯炯有神的媳婦。又自顧自坐起答道:
「年前,他家我看還日子緊巴巴,他們家有錢也就是這陣子的事。」
「上次我還看見知曉那丫頭,在村口那婆子那買了一大包的零嘴,那可得不少錢,可把那個婆子樂的,還招呼她以後經常過去她那買,這婆子倒也不閒她是災星了,真是有錢賺我看讓她叫知曉娘都成了。」李大壯啐道。
李大壯的婆子聽了皺著眉,「這買點的零嘴還是小事。說也奇怪,按說他家幾個月前抓了頭山豬去賣,最多也就賺得三十幾輛的銀子,又聽說他家山上後院還養著幾百隻的兔子,那可又是一大筆的銀子吧。現還買了一輛馬車,馬車就連城裡頭人也都不是家家戶戶能有的,別說我連坐都沒坐過,當初嫁給你時,坐著還是鄰村的牛車過來的,我也就納悶,他家好像就這一下子突然有錢了似的。你說是不是?」
李大壯湊上來,噴著滿嘴的酒氣,還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輕聲問:「會不會,是二妮他倆身上有錢,給帶過去的?」
他婆子立馬撇嘴斜看他。「那婆子死後我可就把他兩小的騙出去進屋翻了個遍,角角落落全翻了個全,就光翻出兩百個錢,還用了三層布包著,藏在角落縫裡。還是被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就再沒什麼值錢的了,你說她娘要真有錢,還藏那麼嚴實幹嘛?」白了一眼看他。
李大壯恍然,大笑道:「我說呢,慕天那小子那天趕他時,還喊著我們拿了他那兩百個錢呢,我還倒是他瞎編沒在意,原來是你拿了?」
「呸,不就是兩百文嗎?咱們家養他們兩個這麼多年就值這幾個錢?」
「好了,趕都趕了,還氣做什麼,不過這麼一說,二妮他們兩身上應該也的確是沒錢了,她娘病的那陣錢也的確沒少花,她那嫁妝老頭死後也可都在咱手上攥著。」
李大壯摟住她媳婦在床上分析著。
「可不是擔心萬一嗎,人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誰知道會不會還留有什麼給他們?」
「會嗎?」李大壯抬頭看那窗欞上的貼花疑惑問道。
「我也只是懷疑,不然既不是二妮他們帶過去的,他們咋就突然就有錢了呢?就是想不通這點。」這婆子眉頭深皺。
夫妻兩個心事重重的算計著一夜,直到天亮才緩緩睡過去。
艷陽高照的初秋,山下劉雨家。
今天縣衙來人通報告知劉貴,他的大金孫高中了秀才,劉貴當時就愣住了,高興的沒反應過來。
劉雨的爹劉志東拉著自己的老爹的手,「爹,雨兒這回可真的是出息了,一舉就高中秀才,真是祖宗顯靈啊。」
劉貴老頭此時終於在送走這個送信的衙差後回過神來,消化著這個驚人的消息。
看向這滿屋裡的幾個顯然有些興奮過頭的人,道:「冷靜些,雨兒大概也就這兩天會回來了,到時可要帶他拜拜祖宗祠堂,唉,我劉家從來沒想過有這等福氣,家裡能出一個秀才。」
「爹,你說什麼我可不一,你沒看雨兒平時多用功課業,考中當然是應該的。」劉雨的娘秦蘭道。
「是是,也多虧你平日管教雨兒有方,真也是辛苦你了。」激動的心情緩了緩,捅了捅旁邊他老婆子的手道,「家裡可要好好慶賀慶賀,請上村裡同鄉,一起為我家雨兒高興高興啊?」
「那是一定的,老頭,劉雨現在是秀才,其中還有可以免除差徭這一項,等會四村八鄰的過來開這個口,你可不要隨便幫雨兒答應下來。」林璐有些擔心老頭這一時高興,什麼人來說都一口答應,到時給孫兒添亂。
「知道,雨兒還小,這些個雜七雜八的是就別讓他操這份心。」心裡卻在估摸這等會會有誰來開這個口。
……
午飯過後,知曉端坐在竹凳上,背脊挺直,手中握著一支劉堅閒時用兔毛做的筆,正在凝神練習幾個月前劉雨帶來的字帖。經過近半年的苦練,小有所成。
讓她吃驚的是,原本娘和二妮都是識字的,而且都還練得一手的好字。二妮是她娘抽著空教的,可自己娘卻也不可小覷,這點讓知曉始料不及,從古至今的名著詩詞也都能念上幾句,還練有一手好字,行雲流水,沾墨就來。
知曉頓了一下握在手裡的練字的筆,抬起頭,看嵐娘正在做冬衣,家裡的近況現在逐漸在好起來。以前家人身上滿是補丁的粗布衣服不見了。
地裡的野菜在春暖花開時長的特別旺盛,天氣逐漸轉熱時,反而枯黃凋謝,估計也是這野菜的生活習性,想是過一段時間等天氣有點轉冷。又會開始新的一輪生長。
下午劉堅就又去忙山下的幾畝地裡農活,山下家裡的地窖已經存儲好過冬的蔬菜,酸菜也醃了一大缸。
可是……
知曉冷下了眼眸,不想再寫下去了,擱下筆,揉著長時間端坐握筆略顯僵硬的肩。
換上另一張笑顏:「娘我到後院去看看兔子啊。」
「好,累了去歇會。娘給你們做幾張荷葉餅,等會過來吃。」嵐娘拍拍女兒的小肩膀,牽強的扯嘴角笑。
來到被柵欄加固的牢牢的後院兔園,小黑和往常一樣被拴住一旁樹樁上,見到知曉立馬從無精打采的狀態轉變成精神抖擻,搖晃它那小短尾。霎時可愛的就要蹭過來。
知曉瞄了眼正搬了張躺椅,閉眼睡在兔園一顆樹下的慕天,秋天的午後還是略顯悶熱的,絲絲微風吹在他身上,四周的兔子來回跳躍。腳上懷裡各有兩隻縮成一團,靠在他身上,好一副愜意小樣。
開門落鎖後,小黑又失望的低下它那顆小頭顱。
知曉走近慕天,推了推他,把他弄醒。
「知曉姐。」七歲的他個子和知曉一樣高,只是略顯瘦了些,揉著眼睛,略顯剛醒來時的困頓。
「都打聽清楚了?」知曉問。
「嗯。」對於知曉沒頭沒尾的話,他一聽就明白,立刻醒了大半,賊兮兮的瞄了眼園子門口,才輕聲附耳到知曉耳朵要說與她聽。
知曉惱了,瞪向他:「有話好好說,你這樣反而更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快說,再不說,我可就沒耐心了。」恨聲的警告這越發得寸進尺的小子,她的忍耐已經是到了極限,再不願等著他這小子廢話。
「是,好的,我立馬說。可我本就是要告訴你啊,誰讓你……」
在知曉咬牙瞪眼含著殺氣凌然的射來時是,再不敢多話了,最多也只是心裡再加上一句。
「呵呵……」先傻笑緩和一下氣氛,現在他是徹底的醒來了,迅速的爬起身,靠近帶童音的脆聲,「剛剛我下山找了我以前可靠的兄弟問了,他叫劉二寶……」
「你的廢話太多,撿重點的來說!」
又是一聲的厲喝,顯然慕天是已經習慣了她這暴脾氣,並不在意她這般的凶悍,誰讓這事真的是把她氣著了。
「劉二寶可是全都告訴我了,那天李大壯正好是在他家喝酒來著,是李大壯最先傳了你的壞話……」
「又是他,看來上次咱們做的是太小兒科了。」
「嗯,就是他。」慕天是對這好事的李大壯越發的恨了起來。
知曉喃喃道,瞇起眼,抓起腳邊的一隻兔子,坐到剛才慕天坐的椅上,嘴角似笑非笑的露出一抹讓人膽寒。
卻是讓站在一旁的慕天突然的興奮起的神采來,帶著滿臉掩飾不住激動。
立馬一個蹦跳到知曉的躺椅旁邊,一把拽緊知曉的胳膊,還不忘偷偷往後面瞄了一眼,才輕輕地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