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婆子最後一仰脖子,總結道:「反正,咱們平頭老百姓,與了咱們是沒有關係的。」
「就是,就是……」舒盈盈也湊上前去點頭不已,小臉上面還殘留了一粒芝麻。
舒盈盈本著來古代打醬油的,所以,對於旁人的事,與剛才劉老婆子說的道理她能夠完全明白,她不會去好奇旁人任何事情。
這兩個正說著熱鬧的兩個老婆子,乍然看到這盈盈回來了。臉上驚訝的大叫:「臭丫頭,這是去哪了?早飯吃了沒有?我今天給你帶早飯來了……走,進屋去,還熱乎著呢……」
舒盈盈摸摸鼻子,瞅向剛要開口說老實話的弟弟。舒盈盈連忙道:
「嗯,謝謝李婆,那我不客氣了,呵呵,那咱們就進屋去吧……其實,早上我和弟弟去早鍛煉了,哈哈,哈哈……」
說著就踢了一腳還不會看眼色,還在心裡埋怨自己狡猾的舒悠乾。
舒盈盈連忙引了兩個老婦進屋。
「盈盈,你家,這真的是打算要把房子出租掉啊……」
「可不,我想過了,我還是實際一些的好,這,我和弟弟總要生活不是,這房子放在這裡,沒人住也是浪費。何必在意一些別人的臉色委屈了自己呢……」
舒盈盈之前可是在大家,城裡人面前都是喜歡裝面子的。雖然有時候是也喜歡一些坑蒙拐騙幾頓飯食。不過,舒盈盈這人,在城裡頭大家心目中。留給大家的映像都是不錯的……
舒盈盈的這個話,說的真的是大家都很喜歡聽。
舒悠乾忍不住嘟嘴,這姐的嘴皮越發厲害,失憶後更是!
有時候。他甚至懷疑有沒有失憶?不過,似乎有許多事,她的確也不記得了……
舒悠乾也說不準,懷揣著一絲奇怪的感覺。看向前面與兩個婆子邊朝裡走,邊嬉笑打哈哈的姐姐。
同時他又揣著一個包袱,在前頭舒盈盈偷偷回頭暗示他幾回的眼神下,舒悠乾開溜了。他要先把今天一大早上出門去找來的食物藏起來再說。
舒盈盈見弟弟走了,她放心不少。
舒悠乾在他們院子的小廚房,尋來兩個乾淨的碗碟,一骨碌的把早點全部都倒到盤子裡。再用一個乾淨的碗碟蓋好。
舒悠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見到有人來上門打聽房租的價錢了。
舒悠乾見到自己姐已經是樂開花了。還瞧見這個不爭氣的姐姐一臉向哈巴狗一樣圍著這人轉悠不停。
「哎呦,如果你們是真的想要住在這裡嗎?」
「我只是先來看看房子合不合適。如果合適。就先住下……」眼前的人。是個中年漢子,臉色偏黑,估計是太陽曬的。不過,他臉上的笑容讓人看了很舒府。
舒盈盈聽了此話。連忙道:「放心,我房租不會多收你的,如果你們有需要提供一日三餐,我和我弟弟也會免費提供。但是,前提就是你們得事先把銀子給我們,我們再去給你們買來材料做哦……」
舒盈盈想的很多。這樣一來,往後他們稍微的辛苦一點,多做一些飯菜,就可以賺錢了。
「姐,現在還太早,你幹嘛說這些……」
舒悠乾暗氣,這姐姐能不能夠爭氣一些。
他能夠不明白自己姐特意說這一番話的意思嗎?
開玩笑了,他正因為太瞭解自己姐姐說出這番話來的含義,他才如此焦急的跑上上前來。
這姐,太狡猾。不過,舒悠乾也樂意如此。但你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般明顯,讓了旁人一看就能夠看出你的目的?
如果往後他們府裡的院子全都出租掉,真能夠給十七家院子裡的房客提供一日三餐。那麼,他們的飯食絕對是可以往後不用花錢。隨便從這裡面偷偷剋扣一些肉食蔬菜飯食就成。
舒悠乾與舒盈盈是想到了一塊的。舒悠乾此時站了出來,他要比舒盈盈更加沉穩了些。
「你是……我們沒見過你……你不住在城裡吧?」
舒悠乾想打聽一下這人的底細,看看有沒有錢,這才是最主要……
李老婆子立馬道:「哦,這人我倒是知道,上一回我在碼頭的那船上見過他,你是跑船的吧……」皮膚又這樣黑,這就合理了。
「跑船,那不是住不久?」
舒盈盈立馬一臉的失望。不等這個人開口說,就焦急發表意見。
舒盈盈並且立馬的就對自己弟弟暗示了幾回,舒盈盈告訴自己弟弟,不用這樣費力招呼了。說不定,再等一會會有更多的人來。倒時,他一個人這佔了一個院落,這顯得得多浪費!
舒盈盈想的很長遠。事實上,這也是她一貫本色。
舒盈盈「暗送秋波」給了弟弟好幾個眼神,可是,舒悠乾完全就是直接忽視。女人就是白癡。
舒悠乾問:「請問你要住多久?」
「不長……」這個人,剛想回答前面的問題,告訴他們他不是跑船的,但是,想了一下,也閉嘴,幹嘛解釋呢。這不正好符合他的意思。
舒悠乾聽到對方說出「不長」兩個字後,開始一陣的沉默。
「弟弟!」舒盈盈暗自焦急。
「那這裡面請吧……」
舒悠乾做出了迎人去看看那十七處院落的手勢。
舒悠乾認為,不管這人住幾天,總歸是第一個客人,如果聽他姐的話直接回絕,那往後他們這院落還如何租借的掉。他們沒有那個本事回掉生意。
生意人本著都是和氣生財的。哪裡能挑選客人,這姐真拎不清。舒悠乾這些年與姐在外面整日晃達,也沒有少瞭解一些這做生意的事。
雖然剛開始。舒悠乾感覺這事十分的丟臉,居然把自己家裡的院子全部出借出去。
但是,畢竟往後他和白癡姐姐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們能賺一點錢總歸是好的。不管多少。這只要有人來住幾天,他們就收幾天的房租。總比之前愛面子。沒有進項來的強。
舒悠乾想得明白後,心裡熱乎著,他越發的認為,不能聽白癡姐姐她那些反對意見。現在他一定要讓了這個人。住到他們家來。這是生意送上門來,他們只要讓出一件房子給他住,這就有錢賺了,這是多省事的事。幹嘛不樂意。
舒盈盈氣得跺腳,了不得啊,這看上去老實的弟弟,居然學會反駁自己了。
舒盈盈跟著上前。兩個老婦今天也格外的興奮。舒盈盈偷偷瞅向這兩個不幹活,還纏上來與她一起朝前走的兩個老婦。
「盈盈,聽李婆說。這生意我看不錯……你們姐弟兩人。只要好好的在府裡呆在。不用幹活,這就有錢了。你們啊不能像以前一樣,眼高手低呢!瞧。你今天才出去一說,這才多久。沒一會就已經有人上門來了……」
「就是,就是……盈盈,你不能想要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這人,瞧著衣著,看似還有些錢?你不能太貪心了……」劉老婦緊接著道。畢竟她們都是為舒盈盈好,她們的生活經驗也比舒盈盈豐富許多。為人處事上面是有能力教導舒盈盈的。
「可,可他是個跑船的,說不定幾天……」舒盈盈還在念叨這點。她不瞭解古代跑船的人在岸上的作息時刻表。會不會這人住了一天就不住了。真倒霉。
「笨蛋,這一點,我看你弟弟舒悠乾就做的很好……」
舒盈盈小臉揪緊,什麼話?!她哪裡笨?!
舒盈盈可不認為那個弟弟能幫自己什麼。眼前兩個婆子還說自己是笨蛋。這無疑對於好勝心強的舒盈盈來手,這是一項不小的打擊。
「盈盈,他是你弟弟,這些年來,在老婆子眼裡可都是他在照顧你,如果沒有他,你哪能每天還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出門……」
「呃……」對於這一點,舒盈盈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早上起床後,舒盈盈發現這個便宜弟弟,不但是如昨晚上給自己端來洗腳水,她還在今早發現,她昨天剛換下來的髒衣服,弟弟都主動抱去清洗了。
等舒盈盈發現的時候,那些衣服早就洗乾淨。它們像彩旗一樣高高掛起,晾曬在他們的小院子裡。
舒盈盈還真不好意思,只要想到這弟弟對自己如此服侍周到。
如此想來,似乎也對。舒盈盈委屈的點了頭,對兩個對自己沒有惡意的婆子道:「我曉得,你們放心好了……」
「哎,盈盈你知道就好。你還小,但是,你弟弟也不大啊,你們倆能這些互相照顧本,對於旁人來說,就是不容易的事。」
舒盈盈連忙又是一陣的點頭。畢竟她們說的都對的,很對!
舒盈盈看了一眼,還想與兩個婆子說什麼,可是她發現前面弟弟又著急的跑了回來,這是怎麼了?
舒悠乾小臉激動無比。他揮舞著手:
「姐,那個人我問了,說是最起碼要住一個月,瞧這是房錢!還有一個月裡,他每天早上要吃早飯,至於中午飯和晚飯,他說自己會解決。這生意還不錯吧?」
這對於舒盈盈來說,不可謂是一個不小的驚喜。原先她還以為這人最多是也就住幾天呢,想不到一個月啊。吼吼!!
舒盈盈跳了過去,搶過弟弟手裡的錢,她抓著手裡。「這是,多少銀子啊?……」
舒盈盈小心的護在胸前,真不少啊……不過她對於古代的銀子還真的是沒有一個概念。
「三兩銀子……那壯漢說了,住在這裡清靜,比了客棧還便宜……他挺高興的……」
「得,那是當然的……這是我們家啊……嘿嘿……」
舒盈盈的臉上,此時早已經是完全看不到剛才不樂意。
李老婆子也笑呵呵道:「盈盈,那我們去給他置辦一些梳洗用具,臉盆。巾怕,這些是必須要備上的。」
舒盈盈對於這個,她認同,沒有問題。舒盈盈連連點頭。但是,唯獨不見有任何的掏點錢出來的舉動。
舒悠乾卻是道:「這臉盆家裡還有,巾怕……也有……的……」就用昨天他們晚上,用過的那一條好了……舒悠乾心裡感覺還有些不捨得。他與姐姐舒盈盈是一個德行。
對於這一點。兩個婆子這一下都看出來了。
「得,曉得了。曉得了。」看到這兩個小孩子能把自己家裡的院子當成客棧一樣經營起來,總歸是一件讓了人感覺興奮的事。
舒悠乾記得,今天早上的時候已經清洗巾怕,只不過現在還沒有曬乾。但是,只要到了晚上的時候,客人需要用時,他們再送去就成……不急不急……
舒悠乾在兩個婆子走後,對舒盈盈如此的報告了一番。他的打算。
舒盈盈偷笑。她對於這一點。自己弟弟如此拎得清。她很滿意。舒盈盈不住點頭。
這弟弟,真是……很有前途!
舒盈盈任何其他意見,她打算由著弟弟自己去安排。
舒盈盈抓著手裡的銀子。這才是她最想要,最在乎的東西:「這錢。咱們要存起來吧……這裡有沒有銀號,聽說把錢放到那裡面,能變得多一些……」
「哪,你糊塗了,銀號裡面的錢哪裡會多,不少掉就不錯了,只不過是聽說用的時候,在銀號裡面取出來,這樣方便一些。」
舒悠乾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嗯,好吧……」舒盈盈打消掉存銀號吃利息的念頭。她寧願把錢藏在自己身上,讓了錢貼身的與自己在一起,這樣她安心。
舒悠乾興奮的與舒盈盈介紹了一番,這個時期這一兩銀子的購買能力。
「反正嚴格說來,我們手裡的三兩銀子,估計往後能讓了我們過上三個月吃喝不愁的生活。省著點就成。」
舒盈盈聽了便宜弟弟此話,雙眼珵亮。這麼頂用?
這銀子,她沒有想到在古代如此值錢。
「嗯,嗯,放心吧,把錢交給我,我一定不會亂花的,弟弟,往後你要用錢,就到了我這裡來申請,放心,只要是用在恰當的地方,我一定不會不給你的……」
舒盈盈雙眼賊亮,緊緊抓著手裡他們現在僅有的三兩銀子,死都不願意撒手的模樣,這一幕不知道怎麼的,讓了一旁的舒悠乾感覺到,以後自己想都別想再問她能要到錢。
不過,他還是叮囑道:「姐,你只要不亂花錢就成。」
舒盈盈抬眸,小臉上此時笑意吟吟:「放心,我不是那樣的人……」
介於自己姐之前沒失憶錢的表現,舒悠乾是不相信的。再看她這一副貪婪的模樣,他更加不相信了。
舒悠乾也不做聲響,不管如何,這第一筆錢,總要交給他姐的。
「還有,往後咱們兩人賺來的所有錢,你都要必須一文不動的全交給我……」舒盈盈突然說。
「姐!」舒悠乾不願意,這姐太霸道了吧?
「反對無效。」舒盈盈嘿嘿笑了兩聲,抓著錢就往了外面跑。
舒悠乾連忙想要去追,可早已早不到她人影。
舒盈盈歎氣,跑了出來,這些錢她當然不會亂花,但是,她現在手裡有錢,到了街上,長長見識總歸是好的。
人頭攢動的街上,此時已經行人很多。一眼望去,每條街上都很是熱鬧。
舒盈盈忙不迭的與迎面正好遇上是行人打招呼。誰讓了她是個名人。
她早飯是混了個飽,心滿意足,現在也腳下有力氣。但她也是個有志氣,她不願意自己坐等客人上門。
她想,自己和弟弟才剛剛出門去,就因為她的關照,她才對一條街上的一小部份人說他們家現在有房子可以租借似乎太少了。
所以,舒盈盈現在要更加努力的出擊。她要主動去尋找客源。
對的,沒有錯,剛才得知剛被自己鄙視的人,住他們家一間房子,就能給出三兩銀子一個月,舒盈盈的動力是超強的。
舒盈盈現在立刻就尋到了城裡最有名的客棧。
舒盈盈在此等候魚兒上鉤,然後把她認定的肥魚。引領到自己家去。
蔣家客棧,是蔣家名下的一處最賺錢的,蔣家人看的很重。
蔣華是有個有名的鐵公雞。他今天一大早的也過來,卻是瞧見了他一抹讓他倍感熟悉的一個身影。等候在他家店門口。
「舒盈盈,咋你居然在這裡?我聽說你家也要開客棧?」蔣華一臉的好笑。想到這個可能性。
「呃……你是哪一位,我不認識……」舒盈盈失憶了,她對於主動和自己打招呼的人。一概的不認識。
所以,見到熟人過來,她第一句話一般都會如此詢問。
蔣華此話一聽,濃密的蹙眉一擰,臉上略帶出些凶相。
「我說,你這死丫頭,我是誰,你不知道?」
「不知道?」舒盈盈搖頭,再搖頭。
蔣華心裡暗氣。他已經是想好了。這小丫頭一定如此裝模做樣。必定是要賴賬。
蔣華不願意與她廢話多說,直接道:「錢帶來了嗎?」
舒盈盈聽了此話,雙眼珵亮。然後就是一臉警醒,她不經意的護住胸前的舉動。立馬已經是讓了多疑的蔣華懷疑。
蔣華瞇眼,心裡得瑟,臭丫頭,有錢啊?這真是難得,看著也不像是來還錢的,卻反倒是來挖牆腳拉客的。這不是明著要搶自己生意?哼,死丫頭,不知好歹!
蔣華在得知這小丫頭,欠了他們家好幾代錢的舒家要用自己那破落的府邸開客棧了,他是很不屑的。那地方也能當客棧,真是笑話。
瞧見沒,這家蔣家客棧,他可是花了不知道多少時間來打理,其中的心血可想而知,才有如今這番光景。這丫頭如何能與自己相比。
這對於蔣華來說,舒盈盈和舒悠乾那個她弟弟的做法,完全是在對蔣家挑釁。
「你幹嘛,這樣盯著人家的胸部看……你,你害不害臊……」舒盈盈驟然冒出這一句話,在蔣華呆愣略帶了臉紅起來的時候,舒盈盈早已經是拔腿就跑掉了。
開玩笑,舒盈盈恨自己啊,她看出來了,這小子估計是自己的債主。不,嚴格說來是舒家的債主。
舒盈盈自然要逃走的。她才剛剛有了一點點錢,怎麼已經就有人打上這錢的主意。他們舒家的錢,舒盈盈是一個子都不願意還的。
現如今都已經拖欠了那麼多年,繼續再拖欠下去又如何?
她不是冤大頭。何況,真正舒盈盈早就掛掉了。與她何關?
舒盈盈跑,後面的蔣華醒悟過來後,二話不說,拔腿就在後面追。
這舒盈盈今天真是長了本事了,真是意外。居然有錢,這一點蔣華沒有想到。前面的臭丫頭越是跑,他越是知道,這死丫頭身上的錢可能還不少,瞧她護得這樣小心謹慎那番模樣,必定不會錯。
今天這個機會太好了。蔣華想今天一定是要讓了這死丫頭把拖欠他們家的錢,全部換清楚,省得她再這樣抵賴下去。
這死丫頭怎麼突然一下子發了大財?對於這一點,蔣華不是不好奇的。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討回錢來再說。
緊緊跟在後面,只有落下五步的蔣華,心裡好奇的跟貓撓一樣。
「舒盈盈,你居然有錢了還不願意還掉欠我們蔣家的賬,你是不是想要賴賬!」這對於蔣華來說已經是肯定了。
蔣華邊追邊大聲吼道。蔣華實則上,一半是說給舒盈盈聽。另一半是說給路上的行人聽。
他知道,這街上的人,對於舒家任何的事,任何的一點點動向都是好奇,揪緊著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差池的。
蔣華的目的就是要告訴大家,他現在正在用實際行動證明給大家看,這個舒盈盈,她有錢了,自己在問她追討欠蔣家的錢,她非但不給,還跑的像隻兔子那般快。
為此,蔣華也不著急與要立馬抓到前面的狡猾逃竄的兔子,他想,最好是他們這兩人一個跑一個追,如此持續的時間長一些。這樣的話,不出半天,全城的人,都會用口水把這死丫頭給淹死。
蔣華是氣的,誰讓這死丫頭剛才就他們兩人的時候,她假裝不認識他。蔣華腹黑的選擇用了這一種報復的手段來對付前面的舒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