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閒的時候,地裡的活也不多了,劉家人,就全部的不願意出門,除了在家裡守著,每天地裡的活也沒有後。
老劉家的幾個男人,就開始了著手準備著想要再在來年開村的時候,就去劉銀花未來婆家買上些的果樹苗子,種到後面的林子裡頭。
「爹,這一回,咱們手裡也多少有些錢了,這買果樹苗,就按照著每家一樣多少的來,你看呢?」老二家的王氏,琢磨著說。
「嗯,是這個事,這果樹只要是種下去,也不會像那些雞鴨,長腳到處溜躂,就按照,你們兄弟幾個,平均下來,每人都一樣的棵樹的買。」
「嗯好,好。」
劉銀花在一旁在小火爐上面暖著自己冰涼的小手,劉銀花聽了這話,也算是放下了一顆心來。
這不,劉銀花臉頰上面就帶起了一抹微笑來。
劉銀花笑瞇瞇的想,這樣就好了,她就不用擔心,這家裡沒錢,上次給大姐劉金花看病花了不少的錢,劉銀花就一直心裡在擔心,這事會不會就泡湯,打了水漂,不算數。
現在,既然是爹娘,還有幾個哥哥都在商量,把這事決定下來,那麼她就沒什麼好擔心。
劉金花,劉銀花的姐姐,在一旁撇嘴。
「爹啊……」劉金花就道:「這一回,你可也要把我的份額算進去了。」劉金花當然是也要錢的,這果樹,每天的產量。剛才她聽了一旁,這老爺子與自己幾個弟弟的說辭,似乎是會很高。一年下來少說是幾百兩銀子是不成問題的。
「你要什麼份額,你要出嫁的,少來摻和……」劉老爺子沒好氣。
最近他已經是聯繫上了一家的人,是個鰥夫,人家也沒什麼挑挑揀揀的。所以,劉家老爺子就和劉家老太太都感覺,不能再把閨女留在家裡,還是出嫁的好啊。
可是,劉金花對於這個事。自然是還不知道,劉老爺子和劉老太太也都是瞞著她辦的。
「爹,你不要糊塗了,我也是你的閨女,怎麼的,你能有好的東西。就不想著你閨女的一份。平日裡,我見著你們給你們小閨女好多錢,我就也不說什麼了。可是,這果樹,我不管,明著也是該有我一份子的。」
劉金花大聲站在這些人的面前。態度無比驕橫。在她的臉上,還不難看出,她感覺還自己挺委屈的。
「你做夢了去吧……」劉繼祖大罵。他可再也忍不住了。
「對啊,大姑子,你也不想想,你能與小姑子一樣嗎?小姑子可是我們幹什麼活,她也是幹什麼活的。
她可不像你一樣。總在這裡抱怨幹活累的,爹娘平日裡,給些小姑子的體己,那也是正常不過的。」
這話是老二家的王氏在說。
王氏現在都快要生了,可是,她身子強壯,說起話來,還帶著村裡農婦粗噶的嗓音。顯然,這樣的粗噶音量也是因為了王氏感覺到劉金花簡直就是在癡人說夢。
「爹,娘,你們是什麼意思……」劉金花咬牙,今天她勢必就是要了這一份本該是屬於了她的東西。
「你還好意思說了……」劉老爺子也是與了幾個兒子媳婦一樣的生氣,所以,見有兒子媳婦出來說劉金花,他們一點都沒有阻攔。
「對啊,你可是已經花掉兩個老的所有的錢,上次你受傷,你現在的腿還沒好,你都忘了。」
這個老二家的王氏,感覺自己的公爹都站在了自己這裡,於是,老二家的王氏就開始得瑟,甚至是可以說有些的不管不顧。
可是,她沒想到的卻是,報應降臨的也快。
「我,我撕爛了你的嘴……」
劉金花發瘋一般的撲上去。
劉金花再也忍不下去。她跳起腳來,朝前衝去。
劉金花雖然是長得不怎麼樣的美,但是,她卻是一個能用了自己的武力,去對付自己看不順眼的人。
尤其又是在自己罵不過,說不過人家的時候,她會一下子變得特別的凶殘。
劉金花的性子,從小都是旁人她可以說,但凡是如果誰要是想要說了她後,她自然就是,要立即反撲上前,制服住這人。
於是,老劉家,原本好端端,和和氣氣的家一下子因為了劉金花一句的不合,就在老劉家家裡鬧得十分的不痛快了起來。
劉金花如果說是想要對付了王氏,這個壯如牛的女人,平日裡,其實還真是難對付了去,但是,現在是特殊情況,因為,王氏現在懷孕了。
王氏這一胎,很多個村裡的婆子們都說,這是一個男孩,所以,王氏不是不想就立馬反抗過去。做母親的,在危機的時刻自然是總想著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因為了自己的行為一個不恰當,就這樣的出事。
王氏被劉金花像瘋了一般的撲個正著,劉金花,劉寶寶是瞭解的,平日裡你別看她長得像是有些的嬌小,但是,人家最最擅長的就是陰毒。
這個所謂的陰毒,就是人家哪裡最脆弱,她就特別會著了法子,往了人家脆弱的地方下手。
劉寶寶一直都是留意著這個劉金花的眼神,在劉寶寶看到了劉金花雙眼在撲過去,撲向王氏的時候,直盯著王氏的肚子看的時候,劉寶寶大叫:
「二叔,你快去幫二嬸啊,二嬸還懷著孩子呢!」劉寶寶大急,她是真的害怕了,這劉金花是不是太陰毒了些,這還是一個未出世的孩子,如果她真的是用了法子,弄掉了這老劉家的骨肉,難道,她就晚上還能睡得著覺嗎?
劉寶寶簡直就是不敢相信了去。
劉守信在離著王氏最近的,當然,他過去。阻攔,只需要站到劉金花的身前阻擋在自己媳婦面前就可以。
劉守信也是這樣的做了。
可是,劉金花真的是不管不顧,她甚至是可以說,在剛才劉寶寶說出了她的目的之後,她更加是發起狠,在劉守信阻擋了視線。保護住自己媳婦的時候,劉金花用力的去推劉守信。
劉金花真的是用了十足的力氣在朝前推劉守信。
而,劉守信的身後,就是站著正扶著肚子一臉驚詫與害怕的王氏。
劉金花的這一推,是可想而知的。
劉守信朝後倒。
劉寶寶跑上前的時候。其實她也不能做什麼了。
「啊……啊……救命,……我,我肚子好痛啊……」
王氏倒在地上哀嚎了起來。
劉寶寶蹲在王氏自己這個嬸子身旁。
「二嬸,沒事,你不會有事的。爹娘,你們快點去叫大夫啊。還站在那幹什麼呢……」
劉寶寶是想要去和老劉家的兩個老的喊的。
可是,他們直愣愣的站在那裡,似乎是一臉都不敢相信。這剛才的事就是自己的閨女做出來的。
「哦……哦……我,我這就去,……」
劉繼祖皺眉,暗暗著急。話音剛落,人就立即跑了出去。
賈氏也是驚顫的跑過來。賈氏是做娘的,她關心的自然第一個就是自己的孩子。
剛才寶寶朝前奔來的時候,她可是看清楚了,寶寶用身體阻擋著王氏倒在地上。
也就是說,劉寶寶現在是被壯實的王氏給砸在地上的。
「寶寶,你沒事吧……」王氏也感覺到了賈氏驚顫的眼神。王氏雖然是此時肚子疼的無法訴說,但是,她也是感激這丫頭的。
「沒,就是屁股有點疼……」
劉寶寶說著這話,好讓了王氏安心。事實上,劉寶寶感覺,可不單單是屁股有點的疼,她的手臂好像扭到了。
剛才她用了全力去阻止王氏掉下來,但是那個姿勢用的不對,所以,在阻止阻攔的過程中,不小心把手給扭到了。
劉寶寶此時自己的手疼的無法形容的痛。可她臉上還在笑。
劉寶寶也感覺,自己從來就沒有這樣堅強。
劉寶貝跑過來,抱著自己的姐嗚嗚的哭……
王氏很快的就被家裡人扶到床上躺著,陳氏擔心不已,偷偷去看一眼,闖了禍事後,還一臉自在甚至是都還在那得意笑的劉金花,陳氏此刻,已經是深深的感覺到,這女人,是多麼的陰毒和可怕。
而這可怕,此時對於了陳氏來說,這最可怕的人,陳氏認為就是劉家的兩個老人。
陳氏不是白癡,平日裡,劉金花折磨人的手段她不是沒有見到過,就是她對了自己的親妹妹劉銀花都能那樣,這樣的人,劉家的兩個老的還把她當成寶的供養在家裡。
陳氏感覺,劉金花就是一個不定時的炸彈,她隨時都會因為了她的不高興,一下子就去引爆了所有的人。
陳氏害怕的用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因為,她此時也是懷孕了。不過,只不過是還沒有對老劉家的所有人說。
陳氏真的是很擔心,劉家的兩個老的,就這樣一直把這劉金花個留在家裡,即使是她做錯了事,最多是也罵上她兩句,可是,旁人卻是用了性命在擔憂著。
陳氏害怕,自己的這肚子裡還沒有成形的孩子是不是也會像剛才一樣,不管自己在什麼時候,自己一不小心,就讓了劉金花用了相同的辦法,對付了自己和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到時候,劉金花只要是對上所有人都說上一句,我只是失手,她不是故意的,估計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而現在……劉金花知道自己闖禍後,也正就在對劉家的兩個老的在說:
「爹娘,我只不過是因為了太氣憤了,她剛才那樣的說我,我只不過是想要過去,問她一個明白而已。可誰想到,那劉寶寶突然的大吼了一聲,如果她不吼,二弟也不會突然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就也不會因為前面突然有人阻擋了自己,阻止不及的就撞上了二弟的身上……而二弟也不會……」
這就是劉金花的解釋。
陳氏聽著。看著,她感覺害怕極了。
劉寶寶也是一樣。其實劉寶寶早已是知道,對於劉金花,劉家的兩個老的,真的是不會對她怎麼樣,可是,這如果是鬧出了這樣大事。都要失去家裡一個人的性命的時候,他們也是會如此的不管不顧,任由了劉金花這樣下去嗎?
劉寶寶也感覺害怕,這樣的話,自己的爹娘。還有叔叔他們,鬧著要分家,卻是也阻擋不住了劉金花什麼時候,只要是她高興,就會想要手癢的收拾你一番的念頭。
劉寶寶和此時的陳氏,她的三嫂想法是一樣的。那就是,她們深深的認為,劉金花就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寶寶。你的手……」
劉大牛知道老劉家鬧出事後,就匆匆從後面林子裡跑過來,他一進屋,什麼人都沒有去看。只是朝著劉寶寶看去。
在見到劉寶寶左手握著右手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丫頭手腕出事了。
劉大牛皺眉,臉色很難看的走過去。
「又是她弄的……」他語氣冰冷。
劉寶寶瞅向自己的這小夫郎,其實他也不小了,此時在她看來,就是一個成年人了。
他來到自己家裡,也有快兩年多了。
「你可別生氣。我爹娘還不知道呢……」劉寶寶小聲的避開所有人,用那一隻不疼的手,強拉著劉大牛出屋。
劉大牛的臉色從剛才開始就是難看之極。
劉大牛沒功夫問其他的,他語氣很不好的,盯著劉寶寶的手道:「給我看看你的手腕……」
劉寶寶乖乖的舉起手來。
「啊……你輕點,很疼的……我在想,要不要去找個跌打大夫,好像是扭到了……」
其實,劉寶寶是真的很疼,甚至是可以說,疼到了股子裡頭,可是,她居然是發現,這劉大牛看著自己,這滿臉緊張的眼神,讓了她感覺到,這樣的鑽心的疼痛,其實,在見到他擔心自己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疼了。
劉寶寶的心裡感覺暖暖的。
「你疼,你痛,那你還不對你家裡人說……」
劉大牛剛才進屋的時候,就沒有瞧見一個人對劉寶寶是關心的。就是賈氏在得知自己的閨女沒事,上下查看了一番後,也沒有再留意到自己這閨女是不是如她所說的一般的真沒有事。
「你不也是沒看到,家裡,現在正一團亂呢……」
劉寶寶突然的手腕在劉大牛手裡劇痛,她立即疼得冒起冷汗的大叫一聲。
劉寶寶聽到了,她剛才明顯就是聽到了自己的骨頭「呱嗒」一下的響聲。
「好了,剛才錯位了,所以你才這樣疼……」劉大牛說。
他是知道,這樣的一種錯位是何種的疼,可是,他卻是沒想到,這丫頭,這樣的疼,居然是能忍受到現在。
劉大牛意外。他認真的看著這丫頭。
這丫頭,這兩年來,也是長大,長高了不少。小臉也漂亮了許多。
「你試試,小心地再動動自己的手,看看你還疼不疼了……」
劉大牛笑,慢慢伸出手來,小心地把一縷,帶著劉寶寶汗水的髮絲,整齊的幫她捋到耳後。
「嗯,我試試。……」劉寶寶小心的動了一下這剛才讓了她就巨疼無比的手腕。
「呃……」劉寶寶立即滿臉都是吃驚,因為現在真的是不疼了,除了手腕上還有些余痛。
「不疼了吧?」
「嗯,嗯啊,你可真有本事。果然這是個殺手才能辦到!」劉寶寶說的很肯定。
但是,劉大牛聽到劉寶寶這話後,臉色頓時是黑了大半。
「呃……好像是我所錯話,對不起,對不起……」劉寶寶嘿嘿的奸笑了起來。
劉大牛也是感覺意外,自己都把自己的身份,這一個殺手的身份告訴了這丫頭,可是這丫頭卻是一點都不感覺到害怕。
起先,他是以為,這丫頭,生在農村,完全估計不知道殺手這是幹什麼的,可是後來,就像現在她不經意間。這樣的一句話,這完全就是證明,她是知道,殺手幹什麼的,可是,這丫頭,卻還是一點都不害怕了自己。
劉大牛想。這估計就是自己意外的收穫了。
而,她這劉寶寶就是自己,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最寶貴的收穫。
「走,咱們回去看看,情況怎麼樣了。」劉大牛拉起劉寶寶的手。回頭看了一眼,這正仰起頭來,看向自己的劉寶寶。
這丫頭正仰起頭來,對自己傻笑,顯然,這她臉上的傻笑是在對自己有本事的欣喜若狂吧。
劉大牛感歎。
兩人到了屋裡。得知王氏的情況很不樂觀。
家裡的女人都在王氏的身旁圍著,包括了劉金花也在裡面。
因為劉金花顯然現在才知道,王氏的這個已經是快要足月生產下來的孩子。要流產了。
但是,劉金花為什麼會在裡面也是因為,她不願意在外面,讓老劉家家裡男人狠毒的看向自己。
劉寶寶也想要進屋。可是劉大牛拉住了她。
劉大牛在朝前靠近到老劉家的屋子的時候,才鬆開她的手,現在又拉上了劉寶寶。
「寶寶,你別去,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是劉大牛的解釋。
「可是……」劉寶寶很想進去看看。
「寶寶,聽話,你還是和爹呆在外面吧……你剛才有沒有事?」劉繼祖這個做爹的走過來。
「沒事了爹。就是摔得屁股有些疼。呵呵……」現在劉寶寶是真的沒事了。
「嗯,沒事就好。」劉繼祖是出於本能的,不願意劉大牛和自己閨女站的這樣近。
劉繼祖把閨女拉到了自己身旁。一旁的劉寶貝連忙是走過來。
「姐,姐,你說,她會不會有事?」劉寶貝說的自然就是劉金花了。
剛才,也就是大夫說,這孩子八成可能保不住。
這二叔雙眼立即就是通紅的要去找躲在裡面的劉金花算帳。
「不知道……」劉寶寶可不相信,劉家的老爺子和劉家老太太能真的會對付自己的閨女。
要對付,要收拾她,他們早就是收拾了。還有自己也不會是身上時不時出現擰痕。
劉寶寶絕對不相信劉老太會不知道她和她的小閨女,被這劉金花欺負的平日裡有多慘。
他們這兩個老的,只不過是在裝著不知道而已。對於這一點,劉寶寶看得比誰都清楚。
她不說,自己的小姑子,劉銀花必然是也會對劉老太太透露一二。
可是,你瞧,這結果是如何,還是一樣。
劉金花好端端的照樣是在老劉家裡逞兇鬥狠,沒有一個人能制服住了她。
劉寶寶早就是看清楚了,有時候,她也心冷掉了,是對這老劉家的兩個老的。
劉金花對於她劉寶寶來說,就在一個噩夢。是這兩老的,放任了她,對自己產生的噩夢。
這樣的女人,必然是要盡早讓她離開。就是看,這一回,家裡的二叔如何與兩個老的鬧了。
劉寶貝拉著自己的姐姐離開了圍在屋外頭的老劉家男人們。
劉寶貝讓姐姐坐到葡萄架下,平日裡他最喜歡窩著睡覺的椅子上。
劉寶貝就這樣的坐著,也不說什麼,偶爾過來看一眼自己姐姐的手腕,其他的也沒什麼。
有時候,劉寶寶甚至是感覺,這個沒心沒肺的弟弟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不過,這也不是現在的重點,劉寶寶很快就丟到了腦後。
產婆和大夫現在都在王氏的屋子裡面。老劉家的女人們,忙進忙出,端進去一盆盆熱水,端出來卻是一盆盆血水。
但是唯獨就不見劉金花進進出出。她一直乖巧的躲在裡屋。
在大半夜的時候,王氏生下來了一個閨女。還好,這是存活了下來,並沒有出事。雖然是看上去弱了一些。
劉家人全部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其中自然是也包括了劉金花。
劉金花現在也敢走出來了,她嘴裡一臉嗤笑的邊走邊道:
「哎呦,瞧瞧,還說自己的肚子一定是個兒子呢,屁,還是個不頂事的破爛貨!」
估計劉金花這是想要宣洩一些自己此時心中憋悶了許久的怨氣。當然,她這樣的人,也是會有怨氣的。
可是……
「啪啪……」
劉家的老爺子,再也沒忍住,就衝過去,給了劉金花兩個重重的耳刮子。
「把她給我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