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章:
醒過神來,冥德就要去找這個馭夫。
「想不到這個人,命這樣的硬。」冥德說,「不過我就奇了怪,他是如何又活過來。」
冥德嘀嘀咕咕,佟羅月朝他瞟了一眼。當時去驗屍的人是他,他現在問她們幾個弱女子,能問得出個結果才怪。
經過這件事,冥德一下子在眾人心目當中的形象提高了不少,不管怎麼說,有冥德這樣一個大家都是熟悉的男子,總是很好的,讓人安心很多。
冥德問佟羅月:「你看到那個人往哪裡走的?」如果可以,他現在就追過去,這樣的人還留著他只有對自己不利。
何況,這個馭夫顯然是已經盯上他。被這樣的一個人盯著,就像在夜裡,被一隻野獸盯住的感覺是一樣的,問題是你還不知道他在哪裡,他何時能對你立即下手。
「這個人為什麼沒有再找凌迪卿?」佟羅月想不通。
「小姐,當初我們可沒有真的要他的命,要他命的是凌迪卿才是。」冬菊大著膽子說。
「是啊,要他命的是凌迪卿,這人不去找凌迪卿,反倒是盯上我們了。他是在什麼時候盯上我們的?」佟羅月想不明白。
一路上,她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馭夫,什麼時候開始腿腳不利索的,這樣的小事,她一般不會去注意。
秋梅道:「好像是我們過永定的時候,當時我見過他跳下車,那時起。他的腳就明顯不利索。」|
「不,不是,剛開始第一天的時候,就已經不利索了。」說這話的是善問。
佟羅月看向善問:「你肯定?」佟羅月看這著她。抓緊了拳頭。
「是的。小姐,當時,奴婢以為他只是拐了腳,所以就只是不大利索,當然。他一個趕車的車伕也不用腳。都是坐在馬車上面趕車的,所以,奴婢也就沒偶多留意。」
「這樣看來,他這個人也太能忍。這一路上,他有多少時間可以對我們下手。」冥德說。
「但他卻一直沒有機會。」佟羅月說,她抱著孩子,豬豬又開始迷迷糊糊。最近幾天,他都喜歡睡,只要佟羅月抱著他後都是一樣,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佟羅月看了眼冥德,真的是這樣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簡單,昨天晚上冥德就不應該如此的害怕才對,能讓他害怕的,會是什麼?佟羅月不知道,此時的冥德是突然間知道讓人莫名的恐懼,是個活人帶給他們的之後,一下子鬆了一口氣。
佟羅月記得,當他們丟下那輛車,趕著往前走,越往前面走,越是黑漆漆的時候,冥德的臉色越是白,而自己也是因為他的神情開始緊張。
佟羅月盯了冥德,有些話,她是該問問他了。
佟羅月讓了幾個丫鬟把豬豬抱到隔壁的屋子去,她有話要問冥德。
等幾個極不情願離開,佟羅月正視冥德,「你坐下,不要走來走去。」佟羅月知道他也想要說,可他卻是忍著什麼都沒有告訴自己。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在怕什麼,在擔心什麼?」佟羅月直接問冥德。
冥德探了口氣,「我身體越發的奇怪。」
「怎麼奇怪,不就是失去了以前的一身能力?失去了最多也成個普通人,現在你本來就是一個普通人,少了也對你沒有多大影響。」佟羅月說看著他。
「你這個女人,我現在身體出了這樣的狀況,你如何能還這樣輕飄飄說出如此的話語。」冥德大憤,在佟羅月面前跳著腳。
「夠了,你坐下。」佟羅月昨晚一整晚都沒有睡,她不像那個不懂事的豬豬,吃了就能睡,她感覺自己頭暈,受不了有人還在自己面前一跳一跳和自己說話。
「冥德,咱們之間就不要繞彎子,我其實說的也對,但如果你覺著這很影響你往後,那你就告訴我,直接的就和我說,到底是有多大的問題,能影響到你什麼?」
「我也不知道!」冥德說完,轉頭說了句髒話,這陣子他的脾氣都是處於怪異,不像以前只是陰邪。照佟羅月的說法就是,這個冥德開始有一點人性了。
「不知道?就能讓你更加的害怕嗎?你在擔心你又回到那裡去不成?」佟羅月問,盯著冥德的眼,冥德應該是能知道自己說的是哪裡。
冥德抬頭看向佟羅月,皺眉,張了幾次口,猶豫不決的道:「如果,如果只是這樣的簡單,那也就只是打回原形,我擔心我往後情況會越來越糟糕。」冥德這樣的說,有些垂頭喪氣。
「能到多大的程度?」佟羅月不得不問清楚。
「我擔心以後會不會消失,就像我的能力一樣,我以前在陰間的時候,在那裡的史記上面見到,雖然是沒有我這樣情況,但是在漫長的歲月當中,偶爾還是會有幾個人,像我這樣的突然消失,他們的消失,剛剛開始,我估摸是離開了那裡,但是時間每一個都用不了多久,都會逐漸,直到突然間有一天一個個名字從那陰陽本上連字跡都消失不見。」冥德說到這裡,眼裡非常的認真,更多的是害怕。
「這樣的消失,意味著是……」
「意味著永遠不存在這個世界上,這還有什麼。」冥德說。
佟羅月歎了一口氣,如果真的會,這個曾今幫過自己的人會有這樣遭遇,佟羅月不想看到。這裡許多的事,尤其自己得到冥德的幫助重新活過來,自己就很感謝冥德。
佟羅月想的還有就是自己身體是不是也會像冥德一樣,逐漸的開始變化,變得不舒服。佟羅月問:「我也會像你一樣嗎?」
冥德看了她一眼,這讓他如何回答,他連自己都不知道,不肯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冥德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佟羅月跟著他念出這三個字,字字頓住,「凡事總不會太糟糕。」佟羅月說,看著窗外。「如果你真有事,我能像當初一樣幫你。」佟羅月伸出手,撫著脖頸。
冥德聽了這話,笑了。臉上雖然是沒有剛開始的緊張與不安,眼裡還有絲絲無奈,卻也是笑著看向她。「也許到時你的血也幫不了我。我從你身上得到的夠多了,我不是沒有試過。」
冥德在佟羅月回頭坐在那裡遙望他的時候,撇開了頭。
是的,佟羅月想,他這人做事一向比較仔細,如果有一絲的可能,他早已是向自己提出要求,可是他沒有。也就是說明,他早已知道,或者說他早已是試過了。
「那要如何,這個世界上,總歸是有方法的。你以前看的書冊上面,就沒有寫過什麼靈藥之類。」佟羅月安撫的眼神,望向他,默默述說著萬分之一的可能。
「靈藥?」冥德眼裡一閃。「對了,那個馭夫,我要去找到他。他身上一定有秘密,不然他一個連我都已經是確認過的人,如何還能夠轉生。」冥德眼裡徒然有了亮光。
佟羅月看向自己的手腕的是水晶珠鏈。「如果是這個馭夫的話,我想你不用太費周章。這樣一個有心計的人,你不去找他,他很快也會來找上來的。」佟羅月眼裡帶有一絲信心滿滿說。
是啊,冥德點頭。能在這麼多天裡,故意隱忍著不發,等待他所認為的最佳時機,這樣的一份心計深沉,又是有多少常人是能做到的。
「他的身上有什麼樣的秘密呢?」佟羅月坐在那裡,用手支撐著下巴看向遠方。
「只有先把他抓來再說。如果得不到,只有再試一次把他弄死,看看他還能不能活過來。」冥德的陰邪又回到了他身上。
佟羅月笑,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純良的自己,她也無需要再當回以前那個傻瓜的自己。這個馭夫,當初他那樣的死了,自己就已經覺著太便宜了。想不到他居然是沒有死,不但是沒有死,還自己主動找上門來,弄了一場,令得昨天膽顫心驚一夜。
如果說,自己這時想要放過他,他也不會就此罷休的。這自己與他兩人之間死結是已經打上了。
何況,佟羅月也沒有就此要解開。沒有道理,害過自己一次次的人,還能讓他活在這個世界上有機會再來害自己。
「我剛才看到他一個人在街上走,想必,他能這樣快的找來,必然是用那輛馬車駛過來的。那樣一輛明顯的馬車,車軸上到處是血跡,想必很容易引起懷疑,所以,他估計是藏到城外頭不遠處。」
「而他進城是來打聽有沒有與那輛馬車相似的馬車。」冥德接上佟羅月的話,倏地抬頭去看佟羅月。
「那也就是說,他很快就要來了。」佟羅月站起身,大喊:「秋梅,秋梅。」
很快的,秋梅有了回應。佟羅月才鬆下了一口氣,用稍微緩和的語氣說道:「把孩子帶過來。」
秋梅與幾個丫鬟,一起帶了豬豬進來。
豬豬此時已經是哭紅了眼,一臉可憐兮兮的往佟羅月這裡看。
「你們都留在這裡,別出去。」佟羅月不能保證,那人此時在外面的哪裡,什麼時候會進來。
這話,幾個丫鬟都是願意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