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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八十二章 要飯使節 文 / 臊眉耷目

    袁尚和曹植二人如狼似虎,豁出全身的力氣進行了一場比拚,最終二人都倒在了地上,累的氣喘吁吁,這一場王者之戰也因此無疾而終。

    袁尚和曹植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二人一同看天,直視那白雲蒼狗在湛藍的天空中悠然而過。

    就這麼靜靜的看了良久之後,曹植突然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當年的倉亭之戰,你我父親也像是你我二人今日的舉動一樣,單挑決勝,最終都鬧得個身死敗亡的下場,而時至今日,你我之間……」

    說到這裡,曹植一陣哽咽,似是說不下去了。

    袁尚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明亮的笑容。

    「你我的父親是朋友,只是他們太執著了,執著的不能彼此相容,以至於非要拚殺個你死我活,可是時至今日,你我雖然也是敵人,但是卻同時活下來了……而且以後不再是敵人的身份,你我將一直是朋友,不是嗎?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曹植的嘴角掛起了一絲笑容,道:「從今以後,天下之事再與我無關,殺伐之事再與我無礙,我只管每日吟詩作對,喝酒聊閒,雪月風花……或許你在外征戰歸來疲憊之時,到我那裡喝上一壺熱酒,卻也不錯?」

    聽了這話,袁尚心中不由得隱隱的有些嫉妒起曹植來了。

    「你倒是好,一甩肩膀不聞天下事,從今以後每日只當富家翁,卻是只有我一人繼續勞心勞累……我果然是那天生勞碌命。」

    曹植哈哈大笑,道:「輸有輸的好處,贏有贏的苦衷,天下的事,原本就是公平的。」

    說到這裡,只見曹植直起了身子,定定的看著袁尚。笑道:「我何時啟程?」

    袁尚聞言一愣,道:「啟什麼程?」

    「去鄴城啊!你總不會讓我一直留在許昌吧?你不但心,我自己還得避嫌呢。」

    袁尚無奈地搖了搖頭:「你這角色倒是轉換的挺快,鄴城的環境好,生活富庶,到時候有你的舒服日子過,不過在那之前。你還要留在許昌幫我一個忙。」

    曹植聞言笑罵道:「你這不要臉的,佔了我的地盤,奪了我的爵位,還要我幫你的忙?簡直無恥!」

    袁尚淡然一笑:「我的臉皮一向是很厚,不好意思。」

    「什麼忙,說吧。」

    「一是幫我說服荀彧。」

    「這個我一猜就猜到了。二呢?」

    袁尚的雙眸一瞇,道:「許攸!我自打進了許昌之後,就四處尋訪此人下落,為什麼一直沒有找到?」

    曹植聳了聳肩膀,笑道:「很簡單,那時候我一直在前線跟你打仗,中軍的所有將士也一樣。根本沒有人會去注意他,許攸這人本來就很聰明,所以他早有預謀的潛逃,是在常理之中的。」

    袁尚聞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他現在可能會在什麼地方?」

    曹植慫了慫肩膀,道:「你都不知道,我到哪裡去猜?不過最大的可能性,或許是跟著曹丕一起走了吧。」

    「曹丕是嗎?」袁尚揚起了頭。微微一笑。

    說實話,當初曹丕率眾逃走,他並不是不能派人去圍追堵截,只是他不想那麼做,曹丕的離開代表了曹家的分裂,代表著以他為首的另一個與曹植對立的曹氏叛系出現在了這個世間,正因為有著這樣的一支叛系。袁尚才能夠從中更加容易的收服跟隨曹植的曹軍之心。

    合則定,分則亂。

    二人又談了一會之後,袁尚隨即名人去送曹植回驛館休息,他自己則是見到了一直在旁邊等待自己的沮授。

    「沮先生在這裡等的很是辛苦。袁某實在不好意思。」袁尚拿起侍衛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流血的鼻孔,衝著沮授歉然一笑。

    沮授倒也是有涵養,聞言亦只是呵呵一樂,道:「無礙,能見識到主公和曹太傅的一場驚天血戰,沮某這輩子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袁尚聞言先是一愣,接著不由得臉色一紅,狠狠的瞪了這老頭子一眼。

    聽聽這老頭子這混賬話說的,自己不過被曹植摳出一點鼻血而已,他還來了一句驚天血戰……擺明了寒磣人呢!

    沮授顯然是看出了袁尚對自己的評價有些不太樂意,微微一笑,張口轉移話題說起了他來此的目地。

    「啟稟大將軍,沮某急著來見你,乃是因為邊南之地,有使者攜重禮覲見,不知道主公意下如何,見還是不見?」

    「邊南之地?」袁尚聞言一時間沒反應過勁來,好奇地道:「誰啊?」

    沮授摸著下巴上的鬍鬚,呵呵笑道:「南中之地,劉璋派來的使者。」

    袁尚聞言一愣,不由得詫然:「劉璋?!」

    當是時,劉備急攻西蜀,圖霸川中,西川之地的故主劉璋失地陷城,最後在以大將張任等一眾忠心之臣的保衛下,放棄了成都,直奔著南中之地而走。

    換句話說,也就是南蠻不毛之地。

    劉璋這個時候,突然來見自己,袁尚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

    試想,一個原先稱雄西川,手下兵強馬壯,人才鼎盛的一方諸侯,突然被自己的同宗兄弟起兵謀反奪了基業,還被打到了街邊子,何等的落差,何等的失意。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劉璋雖然是個軟柿子,但軟柿子也有泛酸的時候,要說這口氣他不想出,那是不可能的,問題的關鍵是劉備現在橫跨西川,荊州,手下兵強馬壯,勢不可擋,其勢力膨脹之迅速,儼然已是位列在傳了三代的東吳之上。

    而劉璋現在已是落魄之主,別說與劉備抗衡,跑到南蠻之地估計也是看人家的臉色行事,吃糠咽菜能不能活到明年都是個問題。

    在這種情況之下,劉璋想要找劉備找回場子,很明顯就是需要借勢了,而放眼天下,唯一能夠制住劉備的人。很明顯,就只有袁尚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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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時行轅之內,袁尚接見了劉璋派來的使節。

    乍然一見劉璋的使者,袁尚不由得有些愣住了。

    按道理說,劉璋雖然落魄了,但好歹也是一方諸侯,漢家皇室正統。他派來的使者不說是依仗萬千、威風赫赫,那至少也得是儀容規整,不失禮數。

    可是,眼下的這位使者,看著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使者面黃肌瘦,滿面枯槁骯髒。走道微微打顫,一看就是缺吃少喝,營養不良的前兆,他手中還握著一根支撐身體的大棒子枴杖,若是沒有這根枴杖的支撐,只怕隨時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一身的粗衣麻布也就罷了,偏偏上面又是窟窿又是洞洞。褲子還是半截的五分褲,左右兩腳一長一短,顯然都是被撕扯「改良」過的,腳底下的草鞋露了個大窟窿,黝黑的大拇腳趾頭露在外面,一抖一抖的,腳趾甲又長又黑,一眼望去裡面都是泥。顯然很久沒有修飾過了…………

    看著這叫花子似的使者,袁尚一時間有些大腦短路,不太會說話了。

    沮授見袁尚發愣,不由得輕咳一聲,抬手暗暗的杵了袁尚一下,低聲道:「主公,人家已經向你見禮了。您愣著瞅人家幹什麼?太沒禮數了。」

    袁尚聞言這才回過神來,接著一拍腦門,低頭看了一眼那使者露在草鞋外面一抖一抖的大拇腳趾頭,道。

    「好性/感的大腳趾啊。」

    使者聞言。臉色不由得一紅。

    「這位要飯的是?」

    那使者聞言一愣,臉色紅的更厲害了,跟熟透的大蘋果似的,有些不太爽的低聲回道。

    「我不是要飯的。」

    袁尚聞言恍然點頭:「看的出來……來人啊,給點飯。」

    「嗯哼!」沮授使勁的咳嗽了一聲,接著不滿的瞪了袁尚一眼,止住了他下面的話頭。

    那使者衝著袁尚拱了拱手,道:「在下乃是劉璋之子劉循,此番奉家父之命,攜重金禮品,特來與大將軍交書修盟,永結盟好,還望大將軍不吝接納。」

    袁尚聞言,上下打量了幾眼劉循,道:「你是劉璋的兒子?」

    劉循點了點頭,道:「是的。」

    袁尚將頭一揚,面帶笑意,輕道:「劉璋與我,素無往來,今日突然讓親生兒子為使者到我這來,欲結盟好,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劉循點了點頭,道:「大將軍與家父雖然往日無交,但現在卻有同一巨患,那就是劉備,如今曹氏已經為大將軍所收服,放眼天下,能稱之為大將軍敵手的人,只有劉備!而劉備與家父有奪地之恨,你我兩方聯合,乃是勢在必然之舉,大將軍不這麼認為嗎?」

    袁尚聞言,眼珠子微微一轉,笑道:「我還真就不這麼認為。」

    劉循聞言一呆,詫然的看著袁尚,不明其意。

    袁尚拍了拍手,道:「所謂的聯盟,是要在兩方實力達到一定正比的基礎上,能夠互相扶持,互補長短,取多方之所長補自己之所需,這樣的情況,才能夠達成聯盟……」

    說到這裡,袁尚頓了一頓,道:「可是你看看你,身為使者,到我這來卻混得跟要飯的沒什麼兩樣,你身為劉璋之子尚且如此,你們那別人更是可想而知……劉公子,說句實話,在你的身上,我除了發現一顆我所沒有的性/感大腳趾外,別的閃光點,我一概不曾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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