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的意思是失火了,當然這士卒驚慌失措之下,用詞不當,這話扎聽起來有些語病。就好似後世有些人一開會愛犯語病『各部門的同志基本都到齊了』差不多的意思,雖然很怪,但還是能明白個中涵義。
宋建智商不低,琢磨琢磨也能夠理解到位。
士卒的意思是城上的兵器被人用火點著了!
一想到這裡,宋建頓時慌了神,城中的兵器是他對抗袁尚最重要的手段,沒了那些兵器,槐裡城早就丟了,他還能夠堅持到現在?
那些兵器是宋建目前唯一能夠與袁尚抗衡的手段!沒了這些他狗屁不是,所以宋建必須要保住它們!
當是時,宋建也顧不得自己的酒醒沒醒了,匆匆忙忙的命人組織兵馬,他親自帶隊,直奔著城防處殺去!
只可惜此時為時已晚,迷當乘夜組織自己手下的兵馬,先是擊殺了守城的宋建軍士卒,然後又派出麾下的兵馬焚燒城牆上的攻城兵器,並打開城門,迎接袁尚入城。
早在槐裡城外等候多時的袁尚見城內火起,吊橋和城門都已經打開,知道迷當成功了,隨即將手中的將劍一揮,指使著袁軍攻堅隊伍殺進城去!
城中起火,兵器被燒,袁尚大兵攻殺入城內,使得本就非袁軍對手的宋建軍士氣更是慌亂,猶如雪上加霜!
槐裡城這顆棋子驟然間被袁尚扒拉活了!
殺進城後,迷當的羌兵和宋建的反軍早就戰在了一起,宋建本意是來搶救兵器,不想迷當的本事不小,士氣又高昂,麾下羌兵實力強勁,一個個手握砍刀,在宋建的陣中往來衝殺。見人就砍,只打的宋建麾下的兵馬四下而逃,潰不成軍。
遙遙的看見這種情形,袁尚的眉頭皺了一皺,接著長歎道:「西北這面的異族,做事就是狠,光是這股砍人的勁!放在哪個時代都能是恐怖分子的貨色!」
正自言自語間,卻見迷當麾下有一撮羌戰士砍人砍發了瘋,不分敵我青紅皂白,竟向著袁尚的隊伍這邊呼呼哈哈的砍殺了過來!
袁尚身邊的馬超驟然一驚。急忙挺槍縱馬,攔在袁尚身前護持住他,凶狠的瞪視著這群砍人狂。
袁尚卻是一把推開他,揚聲衝著那些砍人砍花了眼的羌戰士高聲道:「亞達西,口郎尼塔特,歐孜阿旦拇!」
那些砍瘋了的羌兵聞言頓時一愣,接著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丟下了袁尚。又『嗚嗷喊叫』的衝著別的地方砍殺過去了!
馬超擦了擦頭上的漢,轉頭看袁尚道:「你跟他們喊些什麼?」
袁尚拍了拍馬超的肩膀,道:「親,技多不壓身。回頭我給你好好的補習一下維語:亞達西,口郎尼塔特,歐孜阿旦拇!(朋友,住手。自己人!)」
馬超:「…………」
宋建的兵馬面對迷當和袁尚的裡應外合,根本抵擋不住,槐裡城已然不可守。宋建只好指揮兵馬撤離,並吩咐幾員將領,速速將馬鈞接著,一同離開!
但宋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此刻的馬鈞,早已是被迷當暗中派人放走的張繡活捉,根本就不在自己的住處了!
這也就是張繡被安排生擒進城的最重要的原因與任務!
宋建率軍逃離槐裡城,袁軍卻也不放過他,馬鐵,馬休等人擺開衝鋒的錐型陣勢,無數的袁軍士卒緊隨著他們的後方,如轟鳴的隕石般一次次的向宋建軍後方展開無數次的衝擊,猶如虎入羊群,勢不可擋,如此反覆幾次,宋建的後方逃軍終於絕望,於是投降的投降,潰散的潰散,此戰不費吹灰之力,宋建兵馬又折損了數萬的兵馬。
領頭在前面逃跑的宋建前部根本顧不得後方將士,聽說後方又遭袁尚荼毒,卻出奇的沒有惱怒悲憤,宋建現在的神色卻已變得麻木,很清淡很平靜,眼下這情勢,失敗已不稀奇,能打贏一仗那才叫怪了!反軍的士兵們根本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像一具具只剩軀殼的木偶一般,在將領們的呼喊下,只顧埋頭匆匆逃竄。
此一戰,袁軍大獲全勝,再度擊敗宋建的主力兵馬,輕而易舉的佔據了槐裡城,兵鋒直指西涼。
而涼州那面,西域羌王徹裡吉,此刻已經是領著十五萬大軍殺進了涼州,並與閻行會和,猛烈的攻打天水城!
趙雲和馬騰以及十支雕翎箭的部分成員,在天水郡降官姜冏的協助下,早已經收納了附近的百姓與敖倉輜重,聯合城中百姓守住天水城,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徹裡吉的十五萬大軍與閻行聯合,兇猛的攻打天水城,閻行許諾了他割讓隴西諸郡的土地城池,使得這位野心勃勃的自立羌王很是興奮,二話不說,用盡全力攻城,雙方在天水城下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攻防戰!
而直到這個時候,趙雲身為雍涼大都督的本領才真正的顯露了出來!他親自站在城頭,指揮士卒,嚴密佈放,並身先士卒,砍殺衝上城池的敵軍鼓舞士氣,再加上馬騰和姜冏的輔佐,將天水城內軍民的戰力發揮到了極致。
數日之內,閻行和羌王徹裡吉組織了六次衝鋒,竟然連城頭都沒打上去。每一次都已悻悻而退而告終。
………………
「可惡的趙雲!」
帥帳之內,閻行狠狠的踹飛了自己的帥案,惱羞成怒的仰天咆哮。
說實話,閻行原先並沒有瞧得起趙雲,他覺得趙雲之所以能當上雍涼大都督的職位,完全是因為他與袁尚的私交甚厚,比起能力和統帥能力,他閻行方方面面都在趙雲之上!
但是經過連日的交鋒,閻行對自己的自信產生了動搖!
閻行的左手邊,坐著羌王徹裡吉,徹裡吉的身邊,則是有他的得力心腹,丞相雅丹和越吉元帥。
徹裡吉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閻行的肩膀,安慰道:「閻帥不必焦急,那趙雲不過是憑借一時之勇而已,天水雖然城池堅固,但咱們的兵馬遠遠超過他,待磨盡其鋒芒的時候,再乘勢而攻!諒他絕非我等對手!」
閻行長聲一歎,道:「就怕東線那邊,袁尚攻進涼州,前來支援趙雲,如此卻就不好辦了!」
徹裡吉哈哈大笑,道:「不會吧,聽說東線那邊,有河首枹罕王宋建十六七萬的大軍與袁尚對持,袁尚再厲害,難道還能這麼快就突破其陣?」
閻行搖了搖頭,道:「宋建絕非袁尚對手,他或許能拖住一時,但時間長了只怕……」
「報!」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帳外一陣喊聲響起,卻是一個士卒飛一樣的奔跑入帳,對著閻行拱了拱手,高聲匯報道:「閻帥,大事不好了!東線方面,宋大王被袁尚擊潰,兵馬四散潰逃,宋大王領殘兵敗將奔著咱們過來,袁尚麾下大軍已入涼州,前部先鋒是馬超,龐德!」
徹裡吉聞言不由得大吃一驚。
而閻行則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眸中猛然迸發出凶悍的光芒!
宋建不是袁尚的對手,這點他早有預料,但他萬萬沒有料到的是,宋建會敗的這麼快!十多萬人馬說潰就潰了!
袁尚聲勢已隆,此刻就算是徹裡吉在此助陣,也未必能討的好去。
徹裡吉則是楞了好一會,接著突然哈哈大笑,道:「我離開涼州前往西域,自立為羌王多年,想不到中土之地,竟然出了這麼多厲害的人物,宋建十多萬兵馬說打敗就打敗了,這袁尚果然如閻帥所說,好生了得呢!」
閻行鬱悶的看了徹裡吉一眼,道:「趙雲與馬騰還沒有打下,宋建又兵敗引袁尚而來,此刻袁尚若是與我等交戰,兵馬雖然比我們少了幾萬,但他跟趙雲前後夾擊,內外成犄角之勢,我等如何抵擋?大王笑的未免不是時候吧?」
徹裡吉笑道:「閻帥,實不相瞞,本王此次來涼州,不但率領了麾下最精銳的十五萬兵馬,還有一隻無堅不摧的特殊兵隊,是我多年來在西域劫掠各國,打造的精銳重兵,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在西域之地所向披靡!此番與袁尚交手,正好用上!」
閻行聞言好奇,道:「不知大王所言的是什麼兵隊?」
徹裡吉一招手,喚過越吉元帥,道:「越吉,走!領著閻帥去見識見識你的鐵甲車隊伍去。」
「鐵甲車?」閻行聞言一愣,不由得一頭霧水。
之後,越吉元帥隨即領著閻行,徹裡吉等人離開了帥帳,前往自己的屯營。
到了地方,越吉元帥隨即請閻行觀看他的鐵車陣,這一看之下非同小看,只把閻行嚇得舌頭都吐出來了。
但見越吉元帥的大營之內,密密麻麻的橫列這一大堆的鐵甲戰車,用鐵葉裹釘,裝載糧食軍器什物:或用駱駝駕車,或用騾馬駕車,上面皆承載弓弩、槍刀、蒺藜、飛錘等器,規模壯大,甚是駭人!
徹裡吉哈哈大笑,道:「四百年前,你們漢人的韓信,善用車陣破敵,我徹裡吉的車陣亦是倣傚他的戰術,不過我這車卻是更勝其一籌,用的乃是鐵車!堅硬無比!橫掃南北,足可縱橫天下!有此車陣,諒那袁尚如何能與本王對敵?」
「…………」(……)
ps:關於滅閻行這一段馬上就要結束了,這兩天有點萎,主要是有點沒思路,琢磨下一步的劇情,多多體諒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