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娶妻的事情很快就被定了下來,劉氏辦事的效率極為迅速,袁家的能量和實力在這件事情中,也被充分地顯現了出來。在普通人家需要大肆鋪張買辦的婚禮,在袁家的策動之下,只用了不到半個多月的時間便收拾停當,只等月底,下個月初的時候就可以開始進行大婚的典禮。
古代人娶親講究六禮之說,即納彩、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
偏偏袁氏家大業大,將本應該在一年之內才能辦完的前五禮程序通通完成了個遍,就剩下最有一個親迎的準備,還定在了新一個月的月初,速度之快,讓人膛目結舌,袁尚有時甚至偷偷地懷疑,到底是他自己娶親還是她老娘入洞房!
而且結婚的當天,似乎是挺趕的,他的在吉時到了之前一氣兒迎接三兒個娘們回家!說起來容易,但辦起來,卻是一個相當艱巨的任務。
轉眼間便到了下個月的月初,乃是黃道吉日,亦是袁尚的大婚之期,一大早,便見整個袁府之內吵吵鬧鬧,蜂擁喧嚷,一篇忙碌喜氣歡騰的景象,袁尚一大早便被一群人用大紅的新袍和粉脂包裹了個全乎,在一眾劉氏的吆喝和一眾家僕的推推攘攘之下,騎上高頭大馬,走上了迎親的路程。
「司馬懿,見過主公,恭敬主公,賀喜主公!」迎親隊伍之前,司馬懿同樣的身著一身紅袍,喜氣洋洋地在這裡迎接袁尚。
袁尚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司馬懿一眼。不滿地道:「我大婚的日子,誰把你給放出來了?晦氣不晦氣?去去去,哪涼快哪呆著去!」
「唉!」司馬懿聞言頓時急了,道:「主公你怎麼這麼說話呢?您成親我為什麼不能出來啊?再說了,我可是老夫人親命的司禮監管,專職隨您去迎親護持,責任重大!您仔細瞅瞅。除了我這裡還有能勝任的人選嗎?要有您就換人!」
「你倒是挺有自信……」袁尚眉頭皺了皺,轉頭衝著身後的人群喊叫道:「還有沒有比他更靠譜點的人選了?」
袁尚身後的人群當中,鄧昶、左慈、華佗、逄紀等幾朵奇葩一同衝著袁尚眉飛色舞的笑。
袁尚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臉上挨個掃了一圈。最後回頭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無奈地道:「好吧……我承認你是這群怪物當中最靠譜的,陪我迎親的司禮監就是你了……走。隨我迎親去!」
就這樣,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袁府的一眾迎親對我敲敲打打,滿載著各式各樣的迎親器具人丁,吹鑼打鼓的踏上了迎親的路程,路人爭相觀看,整個鄴城都瀰漫在一股紅色的喜熱氛圍當中。
司馬懿也騎著一匹駿馬,跟在袁尚的身後,道:「主公,咱們這次娶親。不比他人,人家娶親一次娶一個,你一次得往回提溜仨,這迎親的路線須得設計的妥當,不然誤了吉時。可就不太好說了。」
袁尚聞言點了點頭,道:「這我知道,我那三個媳婦都在哪等著我接親呢?」
司馬懿隨手從懷中拿出一卷皮圖,上面畫滿了整個鄴城的分佈,但見這小子人來瘋似的欠欠地給袁尚做著介紹,胡亂地比劃道:「主公請看!三位夫人所在的位置各不相同。甄夫人等候在城南的甄府當中,夏侯夫人則是在北城外的一座桑林之內,而呂夫人更怪異,卻是跑到西城郊外的無極營兵營裡去了,三個地方依照著三個方向,路途相距甚遠,所以咱麼得妥善料理之。」
袁尚聞言吃驚地長大了嘴巴,道:「這幾個娘們瘋了?成個親還出ど蛾子,都跑那麼遠想幹什麼?」
司馬懿嘿嘿一笑,道:「您一口氣娶了仨,她們之間這不還互相有攀比意識嗎,女人嘛,成親是一輩子的事,可以理解!」
袁尚的眉頭皺了皺,抑鬱地對司馬懿言道:「那你看這事該怎麼整?先迎誰,然後再迎誰?」
司馬懿嘿嘿一笑,急忙獻策,道:「所謂遠交近攻,若想破這三座城池,先得可著較近的一方先來,然後逐次逐步地向遠國攻深,此乃兵法常理也!」
「我這事娶媳婦還是打仗呢?還遠交近攻呢…你怎麼不來一招順手牽羊呢?」袁尚的語氣頗有些愁苦。
「主公,別小看成親這事,你這成親非同一般,不比攻陷三座城池要來的難弄……依我之見,咱們還是先兵法甄府,將甄小姐拿下,來他個旗開得勝!」
「也罷,就依你言!」
按照司馬懿的意見,迎親隊伍敲敲打打地來到了甄府的門前,卻見此時的甄府雖然也是掛滿了紅色的喜慶裝飾,但其府邸的大門緊關,府外鴉雀無聲,似是一片寂靜。
司馬懿皺著眉頭瞧了半晌,方才低聲言道:「主公,此事有蹊蹺!我看甄小姐可能要給你出個什麼難題…….」
袁尚也是感到有些難辦,低聲道:「甄宓這娘們一向鬼點子多,成個親也不忘跟我秀智商,討厭死了。」
二人正商議著呢,卻見大門「葛拉」,一群身著紅袍的侍女瀟瀟灑灑地走了出來,其手中各執一刁秀木牌,衝著袁尚盈盈施禮。
司馬懿一看這群漂亮丫鬟,嘴巴頓時一張,就有點要走不動道的趨勢。
袁尚則是不慌不忙,來回瞅了這群娘們一眼,道:「啥意思?」
為首的一名侍女格格一笑,低聲道:「回姑爺話,我們家小姐有命,既是要娶親嫁人,自當出以考題,以應姑爺誠心。」
果然,這臭娘們!
袁尚長歎口氣,來回看著眾人道:「怎麼個考法?」
卻見那侍女將身後的刁秀木牌展現在袁尚的面前。笑道:「回姑爺話,這四塊木牌的上面,都是我家小姐所做的詩詞,四塊詩詞各有一半,分別相應著今日的四道良辰之序,我家小姐說了,姑爺要是真心想娶她。就得填了這四塊牌詞,以證連理誠心。」
司馬懿聞言呵呵道:「原來是填詞啊,太簡單了。這你還不是手到擒來…….是吧?」
轉頭看去,卻見袁尚在他的身邊,不知為何。頭上的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嘩嘩地流淌而下。
「主公,咋的了?」
「仲達啊。」
「屬下在呢。」
「頭一句詞的第三個字,應該怎麼念?」
司馬懿:「…………」
好吧,看來這件事確實不是那麼簡單。
「那個,各位姐姐!」司馬懿色迷迷的笑著衝她們一拱手,道:「我家主公久征在外,回來後又立刻操辦這娶親大事,實在是疲勞多乏,若是可以的話,這幾句缺詞。就由懿代勞填寫,如何?」
一侍女搖了搖頭,道:「司馬先生果然是護主心切的忠義之人,怎奈我家小姐有言在先,只可以請姑爺親打。別人不可代筆。」
袁尚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翻身下馬,從兜裡掏出一把五銖錢子,作勢就要塞到幾個侍女的手裡。
「今兒我大喜,這點小錢給各位姑娘回去買點胭脂,行個方便。我這下面還有兩局子呢,實在是趕時間…….咱以後都一家人了,今兒你們給我行了方便,我以後肯定得對你們好,來來來別客氣,拿著拿著,就當時喜糖了。」
各位侍女聞言急忙笑著閃身,一個個收回了手,笑道:「姑爺見諒,此乃是小姐的嚴令,我等不敢擅自違背……姑爺還是請填詞吧,若是填不出來,我們可以給您點適當的提示。」
袁尚愁眉苦臉的撓了撓頭,道:「我對這個真的不擅長,你們就饒了我吧?難道說我填不上就不能領你們小姐走?」
為首的侍女點了點頭,道:「這事小姐的意思,還請姑爺見諒。」
袁尚聞言一嘟嘴,悶悶道:「有這麼玩人的麼?她到底誠不誠心嫁啊!」
侍女笑著答道:「小姐自然是誠心的,但姑爺的誠心請恕奴婢沒有看出來,若想抱得美人歸,難道連這點困難都解決不了嗎?」
司馬懿見狀,上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道:「主公,甄夫人這事在跟咱們使反客為主之計呢,若是讓她拖延了時間,那邊的兩位夫人可就接不成了,但凡若是晚了那麼一點點,今後甄夫人說不得就會憑借先婚拜堂的優勢獨掌內院,此計了得啊!」
「反客為主之計?這你都能看出來?」袁尚聞言有些吃驚。
司馬懿傲然地道:「那是,屬下自幼便熟讀各種兵書!」
「那依你之見,咱們該如何破解?」
司馬懿想了一線道:「沒別的招,你只能強往上那木牌上接詞了。」
袁尚聞言臉色一跨:「可我不會啊!」
司馬懿義正言辭地道:「不會也得去填!大喜的日子,你總不能去搶吧!」
司馬懿的話剛剛說完,便見袁尚一個激靈,雙眸瞪得渾圓,呆呆的看著司馬懿,似是在重新地審視他。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還跟他磨嘰個屁啊,搶啊!仲達你太牛了,真不愧是熟讀兵書的,一句話就解決了難題!」
「不是…不是,主公,等會!你好像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屬下剛才那是個反問句,不是讓你真….……」
可惜司馬懿地話還沒說完,便見袁尚猛然一轉頭,衝著身後一眾隨行而來迎親的隊伍道:「三軍聽令!」
跟隨著來迎親的隊伍先是一愣,接著下意識的異口同聲地道:「在!」
「把你們手中的鑼啊,鼓啊的,全都給我聊下,抄起槍棒!跟老子殺入甄宓,搶親!」
「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