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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門鬧鄴城 第一百六十二章 開刀取疾 文 / 臊眉耷目

    當是時,關中以北之地,諸侯林立,分割眾多,其時最為強盛的兩股勢力一為馬騰,二為韓遂!

    二人昔日曾結為異姓兄弟,斬雞頭少黃紙一個腦瓜子磕在地上,好的就差沒穿一條褲子,偏不曾想,後來因為二人手下部曲間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圪垯牙,摩擦逐步擴大,二人摔了臉子又互相抽嘴巴子,又把昔日的兄弟情誼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曹操執政之後,派遣鍾繇前往長安,領導並整合關中諸侯,鍾繇本領不凡,聯合韋端一同勸說韓馬二人,使二人關係得到了緩解,並以馬騰為前將軍,槐裡侯,屯兵槐裡,北防三輔北邊的羌胡,所以馬騰名為西涼總治,其主要的能量則是在關中。

    涼州大部為韓遂把持,槐裡之所又是關中諸侯林立的,所以馬騰若想長遠發展,必須得再做長圖,這也是許攸敢勸諫曹操下詔於馬騰的根本原因。

    在得到了許攸的勸諫之後,曹操隨即又召來了郭嘉,將此策原原本本的跟他敘述了一遍,並詢問其想法。

    郭嘉在得到了曹操的敘述之後,籌謀良久,終究是緩緩的開口說道:「此事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需得派能言善辯之謀士與深得關中形勢之人前往說之,方可促成此事,另外,也可藉著此次的由頭,一併勸說關中各路諸侯歸附,一同反袁,也好安定三輔,鞏固西京。順便為我們掃平西患,可得使得中原少些後顧之憂。」

    曹操深贊郭嘉之言,又道:「那依照奉孝之見,此事當派遣何人為佳?」

    郭嘉聞言笑道:「現有京兆張既,扶風太守傅干與馬騰交厚,可在詔書下達之後代為勸於馬騰,陳說其中利害。另外有長安鍾繇,幾番上書,向明公推薦天水冀州縣人楊阜。言此人見識不凡,又深通關中各路諸侯內中虛實,可得大用!鍾繇識人。斷無差錯!明公可卓楊阜為說客,前往各部,一一勸服各路諸侯攻袁!」

    曹操聞言不由大讚,點頭道:「奉孝真乃孤之智囊也!孤甚欣慰之若馬騰與關中各路諸侯皆肯出兵,當先擊何處?」

    郭嘉微微一笑,道:「袁尚自繼位袁紹之位後,裁兵減員,恢復內政,並令昔日的親信將領郭援為河東太守,主公可令鍾繇為總領。引領以馬騰為首的十幾股關中各路諸侯起兵攻打此處,借此為踏板,徐徐對高幹施以壓力,另外再從中原發兵,攻打冀州。兩方共舉,則大事可期也……不說曹操既定了出兵之策,單說河北的鄴城,袁尚為鄧昶置辦的府邸之內。

    此刻一燈如豆,又是一個淒冷的黑夜即將來臨。

    鄧昶靜靜的浸泡在一口汩汩侵著半透明淡綠色草藥的大木桶裡,肌膚上的肌膚因為水侵。已是變得敷囊,他聳拉著腦袋,在大桶中沉沉的酣睡,任由他人擺佈。

    華佗則是在鄧昶的木桶旁邊,一邊挽著袖子,一邊揚著草藥水,不停的往他身上掀。

    旁邊有袁尚,左慈,葛玄等人觸目旁觀,不敢輕易出言打擾,甄宓因是女人,鄧昶光著身子在此不便,因為去側室與鄧昶的夫人談心去了。

    等忙碌了好一會之後,便見華佗抬手擦了擦汗,信步來到一旁,仰起頭喝了一口水,摸著鬍鬚,面上的表情頗為凝重。

    袁尚急忙走過去,低聲道:「華神醫,怎麼樣?」

    華佗轉頭看了他一眼,吧嗒吧嗒的抿了兩下嘴,他蒼老的面頰在燈火的照耀下陰晴不定,顯朦朧恍惚。

    「不太好啊」

    半晌,終聽華佗道出了真情:「他身上感染了惡寒,小老兒用以藥方餵服,另行針灸,再配以藥水浸泡身體外敷,雖然有些險,但總算是將他體內的寒症逼了個七七八八,殘存的部分待他轉醒之後,好生歇息再加以食療,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但問題是現有污穢之物鬱積在體內,扎針吃藥卻是都不能奏效了,需得另行冒險之法,方可覓得那一線生機……左慈聞言不由的打斷了華佗,好奇道:「你說他體內有污穢之物是什麼意思?我老人家咋聽不明白呢?」

    袁尚聽得正認真,冷不停被左慈一插話斷了思路,隨即不滿的白了老神棍一眼,道:「沒文化,污穢之物的意思就是腫瘤!這都不懂,還想當我師傅呢?」

    袁尚話音方落,便聽華佗狠狠的「呸!」了一口,怒道:「你放屁!腫瘤是什麼東西,聞所未聞!那叫污穢之物!是病根集結!不懂別裝明白!」

    袁尚聞言不由的一陣鬱悶,什麼叫不懂裝懂?我明明跟你說的是一個意思好不好,只不過是我的說法比你先進了兩千年而已不是。

    左慈則是在一旁幸災樂禍,點著袁尚道:「哈哈,我就說嘛,我老人家不懂得東西,你小子還能明白?徒弟,師傅今兒得教育你。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做人嘛,吹牛可以,但吹的讓人識破了可就是落了下乘,乖~~,以後別在為師面前濫竽充數了啊。」

    袁尚的臉色不由有點發黑。

    這兩個碎嘴老頭可真討厭,等治好了鄧昶的病,全他媽拖到菜市口斬首示眾!

    華佗摸著鬍鬚,緩緩的解釋道:「污穢之物,一旦囤積於體內,絕不是單單用草藥配方就能夠化解的了得,非得開膛破肚,以刀除之方可無礙,此病甚是難解啊。」

    左慈身後,一直沉默不言的葛玄聞言頓時一驚。嚇道:「華神醫,照您這麼說?那這病不是絕症了?開膛破肚?就算他不流血流死,疼也得給他疼死啊!」

    華佗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笑道:「不然,這病換成別人,或許不治,可在老夫身上。卻是有了一絲的期冀!老夫最近幾年,曾研製出了一種配藥,名曰「麻沸散」。專克此疑難,若有顛撲損傷,骨肉疼痛。整頓不得,先用麻沸散,待得一時之後,便全身麻痺無痛無覺,別說是開了肚囊,你就是把他閹了,他也照樣跟沒事人一樣!」

    左慈聞言大驚,道:「華老兒,你竟然還有此絕活?我怎麼不知道!真的假的,拿出來給我老人家嘗嘗!」

    華佗白了左慈一眼。氣道:「你有病啊!那玩意能隨便嗑嗎?你也不怕吃死!」

    左慈和葛玄不懂,但袁尚明白華佗這是要給鄧昶做手術,隨即忙道:「華神醫,你開膛取物時需要什麼工具,藥品。人手,針線,還有術後的補品針線等等,全都告訴我,我一夜時間就派人給你備全!」

    華佗聞言一愣,不由抬首深深的望了袁尚一眼。上下打量了袁尚好一會,笑道:「小伙子倒是挺有悟性的啊,是個人才,不錯不錯……說到這裡,華佗話鋒一轉,又對袁尚繼續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小老兒我去行醫賣藥?左大蛤蟆平日裡老是吹吹呼呼的說自己是神仙,其實名眼的都知道他是個劣貨,跟著他沒啥前途的。」

    「狗屁!」袁尚還沒說完,便見旁邊左慈勃然大怒:「華佗!當著我面挖牆角?你當我老人家是死的不成?我徒弟那是要縱橫天下的,匡扶寰宇,拯救萬民於水火的!你讓他跟你去賣假藥?你也不怕醫聖扁鵲知道了,從地底下蹦出來抽你!」

    華佗聞言一轉頭,不服氣的道:「天下之大,有根骨的人人得而教之,何獨是你左慈一人之徒?我看這孩子的聰慧程度就挺適合學醫!再說你一個神棍,除了騙人啥也不會,萬一把孩子教壞了怎麼辦?」

    左慈氣的跳腳:「我教壞他?他自己本來就壞的冒漾了!你知道我讓他坑過幾回嗎?要不是我們倆有師徒緣,我早就用劍把他削成一千片下鍋了!」

    「胡說,你就是捨不得把這徒弟轉給我這樣吧,你出個價,小老兒我買你徒弟就是。」

    左慈聞言頓時氣結。

    卻聽袁尚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低聲的道:「二位老先生,在下乃是一人,非豬肉,就算你們二人看我很優秀,但麻煩下回談這種生意的時候能不能先迴避一下,別讓我聽見,很傷自尊的,而且我們河北禁止買賣人口。」

    華佗聞言亦是一愣,接著面露踹踹之色。

    袁尚左右掃了兩人一下,接著又將頭轉向華佗,道:「華神醫,我有一件事想問你,還望神醫不吝賜教?」

    「袁公子有話請講。」

    「那個,你剛才說,你要買徒弟這事,這錢是給他還是給我?若是給我的話,你又能出多少呢?」

    華佗……眾人為鄧昶的病商議了一宿,第二日早晨,華佗安頓好了鄧昶,又給袁尚開了一張單子,上面盡皆列出了手術所需要的一切物品。

    袁尚拿著單子,帶著甄宓,一同風風火火的趕回府邸,意求趕緊制備物品,盡早為鄧昶開刀取瘤。

    回到府邸,方才踏入正門,便聽後院隱隱的傳來一陣怒罵聲與哭嚎聲,伴隨著袁府之內眾人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和呼喝聲,另有下人往來奔跑,一個個臉色紅白相間,陰晴不定,惹得袁尚和甄宓面面相覷,搞不懂諾大的一個袁府,怎麼突然搞的如同菜市場一般。

    正疑惑著呢,卻見袁府的管家匆匆忙忙的奔著袁尚而來,衝著他猛一拱手,道:「主公,您總算是回來了!快回後院看看吧!出大事了!」

    袁尚拿著華佗寫給他的竹簡購物單,不解的瞅著管家,奇道:「什麼大事?惹得全家總動員乎?」

    老管家老淚縱橫,垂首頓胸道:「主公啊!你弟弟四四公子袁買他他他苦啊!」

    「小弟?小弟他怎麼了?」袁尚看著老管家,一股不安地感覺慢慢的湧上了心頭。

    「唉!小公子昨夜去您的房間找您玩耍,卻是卻是被人給非禮了!真年頭,居然有人連少男都不放過!簡直是畜生啊!」

    「啪——!」袁尚聞言一哆嗦,一臉呆滯樣,手中的竹簡頓時落在了地上。(未完待續)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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