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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名門鬧鄴城 第八十一章 神將銀槍 文 / 臊眉耷目

    一支突如其來的軍馬從山谷處直衝而來,瞬時間攪亂了雙方作戰的佈局。

    那隊白馬騎兵的領軍者,手中銀槍舞的梨花帶雨,一騎當先,如入無人之境,其身後白馬騎兵一個個也都是善戰非常,極為英武。

    不過最令人詫異的,是這些騎兵不但刀槍之戰嫻熟,其長弓之法更是精湛,一邊御馬向前,一邊彎弓搭箭,所過之處皆是留下了一片鮮紅的烙印,如此或近戰或遠戰能力皆備,再加上極強的機動力,其威其勢皆令人目不暇接,黑山與袁軍,倉促間被鑽了空子,盡不能當。

    轉眼之間,那為首的銀槍之將,縱馬殺至谷口之前,抬頭看了看遠處大帳中那個隨風而舞的大纛旗,上繡一個金線的「袁」字,嘴角不屑地逸出一縷冷笑。

    袁尚的眼皮子微微一跳,看出這銀槍之將十有**是衝著袁家而來,心中暗道頓時不妙,隨即吩咐麾下兵馬想辦法阻攔一下,自己則是悄一打馬奔著側面而走,準備尋機閃人落跑。

    不想事與願違,卻見那銀槍之將稍稍駐馬之後,瞬時又再度衝殺,毫無間歇,縱馬挺槍,直奔著內營衝殺而來,所過之處威不可擋,袁軍士卒竟無一人可攔,紛紛如潮水般的退讓,任由其直向著寨中衝突。

    只是一個瞬間,銀槍之將已是匹馬衝至大營之前,長槍微微一閃,竟然是「彭」的一聲橫在袁尚馬匹之前,頓時將袁尚弄得眼皮子一跳,心中立時有千般念頭呼嘯著轉過。

    銀槍之將橫馬立槍,攔與袁尚身前,臨風傲立,向著袁尚徐徐的開口言道:「袁紹之子何在?」

    袁尚略微一愣,接著瞬時回過神來。

    此刻天色甚黑,場中混亂,自己的帥盔帥甲皆留在帥帳的草人身上不曾穿戴,現在是一身青銅的普通騎兵甲冑,再加上他適才偷偷地縱馬偷移至營側,不居中軍,故而僅僅是被這銀槍之將當成了普通的騎兵而已。

    更何況此處乃是袁軍外寨,裡方才理應是袁軍之眾的屯駐之所,料外人遠不敢猜度袁軍主帥竟是伏兵於寨外。

    今日被認錯,著實是忒的僥倖。

    只是這銀槍白馬之將卻是何人,為何也來找自己的麻煩?

    袁尚心中暗自唏噓之間,心下也有些黯然神傷,我今天這是中了什麼大獎?黑山軍找我茬子,打扮的像是白馬王子的猛男也點名道姓的要我陪練,姓袁的就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要真是這樣,這三公子回頭還真就不能幹了!

    電光火石之間,袁尚滋溜亂轉的眼神不偏不巧,正好落在了遠處與張頜相並的黑山賊軍侯杜遠的身上

    但見他一桿戰刀舞的虎虎生風,匹馬縱橫,好不威風,特別是他那頭上的一頂本是袁尚的亮銀色帥盔,閃閃發亮,分外顯眼,好似一個閃閃發亮的大黑鍋!

    僅僅是這一瞥的剎那,袁尚的心頓時活了!

    壓低著腦袋,袁尚胡亂的抬手一指,衝著銀槍的白馬戰將道:「營寨之中,那頭戴銀亮色帥盔者便是袁紹的第三子袁尚!那小子平日裡橫徵暴斂,驕橫跋扈,對待士卒百姓如同豬狗,殘忍無道之極,簡直就是個畜生啊!你若與袁氏有仇,找他就對了!」

    銀槍之將聞言瞇著眼睛,向著寨內定睛望去,卻見杜遠戴的銀色頭盔,閃光亮麗,質地不俗,一看便不是凡品,與其他人身上的穿著截然不同,甚是顯眼。

    看到這裡,銀槍之將再不遲疑,棄了袁尚,衝著身後的白馬騎兵嗎長臂一揮,高聲言道:「兒郎們,隨我殺入寨中,活捉袁紹之子!為主公雪恥報仇!」

    「殺——!」

    話音落時,便見這支白色騎兵一個個挺槍縱馬,彎弓搭箭,飛也似的跟隨著銀槍之將衝著營寨內奔殺而去。

    躲過一劫的袁尚悄悄的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待白馬騎兵全部飛入營後,又高聲補了一句:「別放水啊,姓袁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別給我們面子,狠勁的揍那王八羔子!」

    「」

    用不著袁尚多言,卻見這支白馬騎兵一邊「威武,威武」的叫著,一邊向著杜遠所在之地衝鋒,所過之處,好似一股白色的旋風,恍如風捲殘樓,威不可當,凶狠之極。

    特別是那為首的銀槍之將,在黑山與袁軍的亂陣之中,恍若閒庭信步,一張白淨的臉上波瀾不驚,好似進了自己的後花園一樣的輕鬆愜意,一路上但凡有人阻撓,皆被其輕鬆擊退,手下幾無三合之將,所過之處,兵馬無不動容。

    杜遠正往來酣殺之間,突覺的右方一桿銀槍掩襲而至,簌風響動,寒光如雷,雖說來人採用了偷襲手段,但出手又隱隱的保留了幾分餘地,可其中又不乏狠准,本領之高,甚至比之適才與其交手的張頜還要高出不止一籌。

    杜遠急忙揮手回刀,一招橫劈之勢霍然而出,毫不忌憚對手的武技,直攖其鋒。

    「砰!」

    刀槍之上頓時迸發出一蓬細微的摩擦之亮,杜遠身形一晃,險些栽倒下馬,心下不由駭然,卻是不想對方的力氣竟然還在自己之上。

    抬眼望去,但見來將一身白袍,不佩甲冑,星眉劍目,相貌威武異常,望著便不是易與之輩。

    杜遠嗷嗷的一聲怒嚎,不待調勻內息,縱身二次揮刀縱馬撲上。

    銀槍之將看清來人是個相貌粗豪的青年,心中不由暗自詫異:「袁紹之子,倒是個不怕死的傢伙。」

    懶得與杜遠交纏,銀槍之將一抬右臂,閃過杜遠直刺而來的戰刀,接著猿臂輕舒,用手一抓前刀柄,彷彿那戰刀是**上門一樣,被其用一隻左手牢牢釘在半空,進退不得。

    瞥過杜遠因過分用力而稍顯扭曲猙獰的臉龐,銀槍之將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他卻是想確認一下此人是否便是袁紹之子袁尚。

    杜遠掙扎不動,一面驚懾於來敵深不可測的實力,一面羞怒不已,破口大罵:「孫子,我是你家祖宗老太爺!有種放開戰刀,咱們再來打過!」

    銀槍之將眸中精光一閃,惱他言出無狀,手掌的勁力一吐,猛然將戰刀向著自己的身後拉去。

    「下來!」

    杜遠倒也聽話,被這股勁力一拉,身子在空中不由自主的翻滾落馬,手中戰刀完全把持不住,仰面栽倒在沙土之上,頓時便摔了一個狗啃屎。

    杜遠低頭趴在地上,門牙卻是連被磕掉了兩顆,連吐兩口血痰,發狂的眼神死死盯著銀槍之將。

    「孫子!老子如今不是你的對手,輸得無話可說。等我再苦練幾年,誓報今日之辱!」

    銀槍之將懶得跟他計較,微一揮手,便讓身後上來的騎兵將其抓縛與馬上,接著回轉馬頭,縱身向著營寨門口衝殺回去。

    一邊策馬而奔,銀槍之將一邊對身後的一騎道:「袁紹之子已捉,我等兵馬,不宜在此久留,速速撤兵,容日後再圖袁紹。」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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