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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途的奔襲,晝夜的奔波,經過連日來的疾走,袁尚和張飛等二百餘眾終於是抵達了汝南之地。
進了城池,眾人馬不停蹄,不作停留,隨即奔著太守府而去
「大哥,大哥!」
張飛進了太守府,腳步不停,直接衝入正廳,大嗓門震得懸樑嗡嗡直響,久不擦拭的灰塵隨著張飛嘹亮的嗓音,竟是簌簌的往下直掉。
劉備此刻正和關羽,孫乾,糜竺等人商討籌足軍備糧餉之事,乍然聽有人這般高聲喚他,不由的吃了一驚。
抬頭望去,卻是張飛猛然衝進大廳,扯著嗓子高聲道:「大哥,弟弟我回來了!」
見是張飛回來,眾人的臉上紛紛露出了笑容,劉備的神色之間,更是明顯透漏出了一絲放鬆的痕跡,點頭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飛笑著沖各人見禮,眾人自當紛紛一陣寒暄不在話下。
少時,諸位問禮已畢,劉備隨即將話題轉到正題上:「三弟此番去了趟陽翟,不知可是有什麼收穫?」
張飛哈哈大笑,笑容中透著一股子得意的意味,讓眾人很是看不明白,不知張飛此次前往陽翟,卻是有了高興事這般的得意。
「大哥,此次前往陽翟查探,但見其城郭高大,牢固難破,東西分設兩個軍屯大營,觀其陣勢少有軍馬近兩萬,不易攻之啊。」張飛笑完後,便將所觀所查向劉備匯報。
劉備的臉上並無驚訝神色,聞言只是點了點頭。
張飛清了清嗓子,便又將此番探查情況的具體內容,洋洋灑灑的對著劉備以及廳內諸人又大略的闡述了一遍。
聽完了張飛的話,眾人的面色或多或少都變得有點深沉。
雖然對陽翟重兵防守早有預料,但得到了張飛的準確消息,眾人的心下間不免都有些喪氣無奈。
若張飛帶回的情報屬實,這穎川之地,還真就是沒個打了。
劉備摸著下顎的鬍鬚,雙眉緊鎖,突然話鋒一轉:「三弟此番辛苦,功勞不小只是,那袁三公子此刻在何處?為什麼沒有陪你一同回來?」
張飛聞言臉色登時一僵,鋼針似的虎鬚顫顫巍巍的抖動了好一會,方才硬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那個小子他他去」
「諸仙友勿急,俺老孫來也!」但聽廳外一聲怪聲怪調的猴叫響起,其中伴隨著一些眾人沒聽過的稀奇曲調。
眾人抬頭望去,但見袁尚小跑著進得廳堂。
到了之後,便見袁尚抬袖擦了擦頭上的汗,自言自語道:「多年不唱,這京腔卻是有點落下了。」
劉備見袁尚來了,急忙起身見禮,笑著道:「賢侄來的好慢,卻是讓備心下疑惑了許久,不知賢侄為何遲了一步,沒有與翼德一同前來?」
袁尚奇怪的眨了眨眼:「我先回軍營收拾戰利品了,張將軍你沒有跟玄德公說清楚嗎?」
張飛的臉色抽搐了一下,淡淡言道:「剛剛把這話放到了嘴邊,卻是讓你剛才那一聲怪調給嚇回去了」
袁尚聞言一樂,拍著張飛的肩膀道:「張將軍你真會開玩笑,若論嗓門嚇人,哪個能跟張將軍你比,你一嗓子嚎出來都能給老天爺喊哭了。」
張飛:「」
劉備搖頭搖頭,嘴上雖然沒說,心下卻暗暗歎氣,他能看得出此番同去陽翟縣查探,自己的這個性情耿直的三弟一定是受了這豎子不少的折磨。
想想三弟原先那張黝黑渾圓的大臉,幾日不見,現在居然都有點出了尖下頦了。
張飛不理袁尚,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大哥,弟弟此番前往陽翟,不光查探得夏侯淵的兵馬頗眾,城高壕深,不易攻取,也還生擒了一人回來,或許可以對夏侯淵形成些制肘。」
劉備聞言頓時一奇,道:「哦,三弟捉了何人,竟能制約夏侯淵?速速帶上,與為兄一見。」
張飛哈哈一笑,轉頭衝著廳外喊道:「將那位小姐請上來!」
少時,便見兵卒引著一個身著鵝黃色水衫的美女走上廳來,那女子相貌柔媚似水,氣質不俗,望之如精雕細琢人中玉器,讓人忍不住精心護持。
夏侯涓此時雖是淪困之身,但有著良好教育的她卻依舊是知書達禮,掃視了一圈廳中眾人後,遙遙的半身微俯,卻是衝著上首的劉備施了一禮。
廳內眾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望著夏侯涓的眼神中不由的都多了幾分好奇
用這女子,如何制肘夏侯淵?
劉備上下打量了夏侯涓片刻,問道:「翼德,這女子乃是何人?」
張飛豪爽大笑,狡黠的一笑道:「大哥,容弟弟賣個關子,你且問問她自己是誰,與夏侯淵有何關係,便知端底。」
劉備思慮片刻,隨即站起身來,衝著夏侯涓和善的一笑,道:「不知小姐芳名,乃是何方人士,為何會被吾弟捉來?你與夏侯淵之間又有何關係?」
夏侯涓見劉備相貌慈祥,語氣和善,與張飛的口氣與語調完全不同,心下倒是少了幾分懼意,盈盈的衝著劉備做了一個福身,張口回答道: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劉備:「」
張飛:「」
正廳左側,關羽身後矗立的一員大漢周倉聞言不由詫異非常,奇道:「這女子說的話好生奇怪,莫非是個異族血統?」
對面的簡雍聞言,一邊摸著鬍鬚,一邊搖頭晃腦的解釋道:「在下幼年時久居幽燕之地,與漠北塞外各族多有交集往來,倒是頗為通曉幾門異語,如是在下所觀不錯,這女子所用的話句,當屬漠北西原的鮮卑山戎,聽其詞隔語調,乃是烏洛渾一族之語,此言難通啊。」
眾人聞言紛紛恍然大悟,原來這女子是北境塞外的烏桓中人啊。
就在這個時候,大廳中響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咳嗽聲。
「咳、咳!」
卻是袁尚一陣咳嗽,將眾人的目光吸引,皺著眉頭解釋道:「簡公果然是見多識廣的前輩高人,連烏洛渾這麼偏門的外語科目都掌握的如此清楚,簡公真雄才也!在下深感佩服,只可惜這姑娘是個啞巴,要不咱們就可以向她核實一下事實真相了。」
「咳,咳,咳!」眾人聞言頓時咳的一陣臉紅。
簡雍面色通紅,狠狠的白了袁尚一眼。
這可惡的袁家小子。
劉備頗為不滿的轉頭看了看張飛,雙目中目光炯炯,言下之意不言自寓
她既是個啞巴,你還讓我問她話做什麼?莫不是故意調笑為兄?
三弟,你學壞了。
張飛也是頗為尷尬,衝著劉備微一施禮,慚愧道:「兄長見諒,弟一時得意,忘記這茬子了。」
劉備長歎口氣,搖頭道:「無妨,今後還需甚勉之。」
「諾」
轉過頭來,劉備看著袁尚,道:「袁三公子想必清楚這女子來歷,還望公子為備略解疑惑。」
袁尚聞言笑笑,道:「好說,此女乃是在陽翟城外採桑之時,為我與張將軍所獲,其複姓夏侯,名字尚不清楚,身份嗎,乃是我等的大敵,夏侯淵之親外侄女也。」
眾人聞言,一個個無不面色動容,望向夏侯涓的目光,也開始不住的閃動。
眼看著就要攻打陽翟的當口,居然將夏侯淵的從侄女捉了回來,真是天助我也,此女若是運用得當,陽翟城池,未必不能一鼓作氣而下。
糜竺反應最快,急忙向劉備諫言道:「主公,此女既是夏侯淵侄女,若是運用得當,說不得可將夏侯淵引出汝南,到時我軍就可以在野外與其相抗,不需強行攻城了!」
關羽撫摸著長鬚,點頭道:「不錯,若是能將夏侯淵的兵馬引出來,與之公平決戰,以我軍的戰將兵馬,再加上袁三公子的五千之眾,實力絕對在夏侯淵之上,到時交戰,我軍便可先敗夏侯,再取穎川!如此,大事定矣!」
劉備聞言點頭,道:「二弟與子仲之言,甚和我心,如此便這般決定了至於如何用此女引夏侯淵出城,我們一會在慢慢的商議翼德,先將夏侯小姐帶下去,記住仔細要看押,勿要生出事端。」
張飛哈哈一笑,揚聲道:「大哥放心!」
說罷,張飛抬手對著夏侯涓道:「夏侯小姐,請隨我往這邊來。」
夏侯涓一見張飛就甚是害怕,見他要把自己領走,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渾身像是打康谷一般的抖個不停,一雙秋水晶眸來回的在廳內四下尋摸,最終落在了袁尚的身上。
一看見袁尚,夏侯涓的臉色頓時一明,雙眸之中淚眼婆娑,深深的望著袁尚,其間不但包含了無限的困苦和恐懼,還有著另一層隱晦的涵義——救救我!
袁尚見了臉色不由一變。
啥意思?廳內這麼多人呢,為什麼非衝我來!?
我長得像是個冤大頭嗎?不應該啊,我長得可是很英俊的!
夏侯涓輕輕的眨了眨眼睛,眼眸中的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流下,其中深深的涵義顯然又增加了幾分——求求你救救我吧。
袁尚臉色微微抽搐,左右猶豫了一會,最終長歎口氣,無奈的點了點頭
好吧,我承認我是一個冤大頭,但是要重點強調的是,我可是一個英俊的冤大頭。
「玄德公。」袁尚站了出來,對著劉備微微拱手,道:「請恕在下直言,我覺得您這種處理夏侯小姐的方式並不合適。」
劉備見袁尚出言,聞言頓時一愣,奇道:「袁三公子此話怎講?」
袁尚清了清嗓子,道:「吾聞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施仁政於天下者,不絕人之祀。玄德公乃漢室後裔,匡君輔國,所大敵者,曹操也,操以急,公以寬,操以暴,公以仁,操以譎,公以忠,如此才能成就大事,令天下側目,如今為了對付夏侯淵,捉了人家侄女本就有些齷齪,若是再加以囚牢,日後傳了出去,天下人又會如何看待玄德公?只怕是對玄德公的名聲有害無利啊。」
劉備聞言不由甚奇,想不到一向吊兒郎當,不著調的袁家小子,今日居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言論,且其中理由中肯,頗可見用。
劉備使勁的瞅了袁尚好一會,彷彿是想看看此人是真是假。
過了好久,劉備方才重重的咳了一聲,點頭道:「三公子所言甚是,是備疏忽了,薄待他人家眷,卻不是仁者所為。」
袁尚點頭笑道:「所以嘛,玄德公應該把她奉為上賓,並安排在驛館之內,就跟我一樣,好吃好喝的供著養著,傳將出去,世人便都知道了玄德對待敵人的家眷有多麼的仁厚!」
劉備聞言點頭:「三公子此言周到。」
袁尚見劉備同意,心下稍安,繼續道:「玄德公捉敵將夏侯淵的侄女而不殺,還好吃好喝的照料著,到時候一定是美名在外,世人皆贊對了,若是能再給這位夏侯小姐按月發俸錢,年年給補助,效果必然是錦上添花!曹軍的武將謀士們若是知道了玄德公如此仗義,抓了人質不但不殺,還按時給發月俸,心下必然甚是嚮往,說不定一個個都蜂蛹般的把自己家的老婆閨女送到玄德公這來當人質拿俸錢,以後曹操若是派將領攻過來,咱們就派出對方將領的妻子兒女大耳刮子抽他們,如此不出三年,不但曹賊必亡,漢室可興,咱們汝南郡的婦女規劃也一定是如火如荼,蒸蒸日上啊。」
劉備聞言氣得硬是抓下自己一半的鬍子,恨不能上去抽袁尚一嘴巴
這個混賬小子,剛剛才覺得他言語中肯,這便又開始混話連篇,太他娘的氣人了
硬生生的將這口氣嚥了下去,劉備的嘴角抽了一抽,硬邦邦的道:「公子所言甚善,備自當慎重考慮,不過給夏侯小姐發月俸的事還是算了。」
袁尚聞言惋惜道:「玄德公不納我言,日後可別後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