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思亂想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盡可能的小心點攀爬,別的事情別去想……」
肖雲與索羅兩個人填飽肚子之後,肖雲用攀巖繩將索羅給綁好,趁著黑夜,順著籐蔓,朝那茫茫的夜空爬去。
山壁的下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籐蔓,但這並沒有使得肖雲與索羅兩個人的攀爬速度加快。因為肖雲與索羅兩個人都不敢將自己身體的重量放在這些巖壁之上。畢竟,兩個人加在一起近四百斤,萬一一個不好,抓著的籐蔓斷掉,那兩個人的樂子可就大了。
所以,無論是肖雲還是索羅,都盡可能的將自己的雙手抓住那些突起的岩石,將自己的雙腳踏進那些凹陷的巖洞之中。
而那些籐蔓卻是順著山壁一直長上去,頗有撲天蓋地之勢。爬了一會之後,卻發現頭頂上是密密麻麻盤虯在一起籐蔓屏障。
「怎麼了肖先生?我們到崖上面了嗎?」在肖雲下面被肖雲帶著的索羅見肖雲突然停止了向上攀爬,不由地低聲問道。
「不要說話,小心上面有潛伏著的狙擊手,你只要抓牢,莫要掉下去就行了。」肖雲提醒索羅一句,然後一隻手從匕首套上面拔出匕首,開始在那滿滿的籐蔓之中割出一條通道出來。
這些籐蔓盤根錯節,肖雲在割的時候很是小心。畢竟他並不只是要胡亂割開一個口子上去。
因為,肖雲與索羅兩個人根本就不確定山崖上面有沒有潛伏著的狙擊手,所以胡亂割開一個口子鑽上去,萬一受到攻擊,那個時候,他們想要再通過這個口子下來,可就麻煩的多了。
更何況,肖雲在割的時候還要盡可能的減少人為製造的痕跡,使得一般人在遠處看不出這裡有什麼異樣。因為肖雲需要自己隱形,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將血暴的死給推到妖童的身上去。
索羅小心翼翼地跟在肖雲的身後費力地攀爬著,因為受傷的原因,在攀爬的過程中,有好幾次都差一點就摔下去,好在肖雲用攀巖繩將他給拴住了,他這才沒有呈自由落地式的向下砸落。
雖然這面崖壁高度只有不到一百米,可是兩個人卻爬了超過一個小時的時間。這才歷經千辛萬苦爬到山頂之頂。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他們兩個都很疲憊,而為了應付可能存在的潛伏狙擊手,他們也不能夠為了速度而消耗太多的體力。
皓月當空,撒下無邊的銀色,放眼望去,整個島嶼都像是鋪上了一層霜。肖雲與索羅兩個人伏下身子,藉著月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以避免在這裡遇上潛伏著的狙擊手。
此時的索羅已經是疲憊不堪,畢竟他身上受的傷頗重,雖然經過了處理,但卻不是這麼一會的功夫就能夠完全好了的。
休息片刻之後,索羅緊張地對肖雲道:「肖先生,我的傷口好像又出血了……」
肖雲轉首看了索羅一眼,然後低聲說道:「這也沒有辦法,忍一下吧,咱們現在處的位置非常差,月亮又這麼明,待的時間越久,危險就越大。」
索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腰傷口處,然後湊到眼前看了看,不由鬱悶地說道:「他娘的,全是血,妖童這個死變態,可害死老子了……」
肖雲淡淡地笑了笑,然後又將攀巖繩重新整理過後綁在了索羅的身上。這一次,索羅要先下,而肖雲後下。
月亮如練,皓潔萬里。海風吹來,帶著一種鹹腥的味道,很是醒神。兩人都不說話,就這樣沉默地向下縮著,除了兩人的喘息聲之外,就只有不只踏落的碎石滾落下去所形成的聲音。
「嘩嘩嘩……」
海面就像是一個巨在的怪獸,吞噬著所有的一切,令人恐懼。而洶湧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之上,四散飛射,卻在皓月的照耀之下,變成顆顆的珍珠,讓人驚歎。
「肖先生,你看我現在的傷,還能夠游到那邊的島上嗎?還有,你看這月亮這麼的明,我們一旦離開了山壁上植物的掩護,很有可能會被對面島上的狙擊手發現的。」
索羅的擔憂是正常的,事實上,肖雲剛剛還沒有下來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肖雲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的傷不能夠過海,下到下面後,你找個礁石後好好的躲起來,我沿著山腳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安全的藏身之處。你的傷口需要重新包紮,你也需要好好的休息。」
索羅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知道,他的傷口因為劇烈的運動而被掙的裂開了。這種情況之下,需要盡快的包紮止血,要不然的話,他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
下到山底之後,肖雲將索羅安排在兩塊比較大的礁石之後,便抱著巴特雷開始小心翼翼地沿著山腳搜索了。
海風裡的濕氣很大,帶著一股讓人顫抖的冷意。肖雲用力地揉了揉有些發僵了的臉龐,然後小心地朝前方搜索著。雖然肖雲對索羅說,他是要找一個安全的休息之處。但是肖雲現在急需要找的卻是屍體。
肖雲沿著滿是礁石以及碎石的山腳走了有兩百多米遠,這才看到三具屍體。肖雲連忙用攀巖繩將那三具屍體捆起來,拋著它們朝索羅所在的位置走去。
而索羅看到肖雲回來,連忙問道:「肖先生,找到安全的地方了嗎?」現在的索羅非常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他身上的傷痛以及透支的精力已經在摧殘著他的靈魂了。
肖雲將繩子放下,淡淡地回答道:「找到了,一共三個……」
索羅聽到肖雲的回答卻是感覺到非常的奇怪,他很是想不通,難道說肖雲能夠將山洞用繩子拉過來?想到這裡,索羅抬頭朝肖雲的身後望去,看到有三具屍體,不由地更是奇怪:「肖先生,你拉三具屍體幹些什麼?」
肖雲沒有向索羅解釋,而是淡淡地說道:「因為這些屍體不會害怕子彈,而你卻害怕。」說完之後,肖雲又讓索羅看好他弄來的屍體,然後又朝遠處的樹林潛去。
片刻之後,肖雲弄來了三根粗粗的枯樹樁子,然後將這三具屍體用籐蔓給捆在樹樁子上面,之後悄然地將這三個樹樁子推到了海水之中。
看到肖雲做了這些,索羅不由地恍然道:「啊!肖先生,我明白你想幹什麼了!」
肖雲淡淡地笑了笑,索羅的反應道也不慢。「注意看這座巖壁,如果運氣不錯的話,咱們應該在天亮前,便可以到達對面的島上了。」
說完之後,肖雲與索羅兩個人退了開去,潛伏在一棵樹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身後的巖壁。
隨著海浪的湧入與退出,那三根枯木樁子開始離開了海邊,一點點的往海水裡面漂著。
皓月將海面染成一片的銀色,而這三根木樁子上面的屍體卻顯得突兀了許多。在浪湧之中若隱若現的展現出了人的形態。
肖雲知道,這個人的形態只要落入到狙擊手的眼中,便會毫不猶豫地鎖定,甚至於開槍。
這樣過了有十多分鐘,仰著腦袋的索羅正想用手揉揉有些累的脖頸時,就聽到『砰』的一聲沉悶的狙擊槍響,一道火紅色的軌跡從他們身後的這座巖壁上面飛射出下,目標直指那海中若隱若現的屍體。
彷彿這是一個信號一般,隨著這一槍的射出,一時之間,槍聲大作。無數道火線,就像是冰雹一般砸向了海面。
見到這樣的局面,肖雲暗道了一聲糟糕,很明顯,又有新的一批人到達這座島上了。而且這該死的月亮竟然早不亮,晚不亮非要今天晚上亮,如果今天晚上像昨天晚上那樣,肖雲自信,他與索羅兩個人必然可以藉著那夜的雨水潛離這座島嶼。
「肖……肖……肖先生……這……這哪裡……哪裡來的傢伙啊!聽槍聲,人數不少啊。難道說那些被我們殺死的人,都變成了殭屍,現在找我們報仇來了?」
肖雲明白,這些人並不是早先上島的。很顯然,這些人是昨天晚上那個找到血暴屍體的傢伙重新調過來的。
現在,肖雲基本上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傢伙一定是一個大人物。雖然肖雲還不知道對方知不知道是自己殺死的血暴,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傢伙絕對沒有找到血暴的肩章。
而在他找到那枚血暴的肩章之前,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活著離開這裡。而且,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個傢伙一定會搜集那些被殺死的人,在他們的身上找尋著他所需要的東西。
「人數是不少,不過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我們現在還活著,而為了我們能夠一直活著,所以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在天還沒有完全亮之前,將這些傢伙都解決掉。要不然的話,這座島就是我們的葬身之處了。」
索羅變的非常的鬱悶,此時的他身上受傷,實力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所在,在這場混亂的廝殺之中,他不僅沒有辦法幫助肖雲,反而會影響拖累肖雲。
「肖先生,我粗略的數了一下,在這座崖壁上面的人,最起碼有二十名狙擊手。而且,他們中是不是有什麼超一流的殺手,我們也不知道。所以……」
聽到索羅口氣之中的退縮,肖雲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索羅,你要知道,你的傷不能夠再一直拖下去了。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只能選擇拚搏了。如果不將這些傢伙都解決掉的話,一旦白天來臨,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肖雲這麼說的原因是要讓索羅明白,他是為了索羅才會身陷險境的。這能夠讓索羅因為愧疚而打起精神來。而事實上,肖雲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因為他不願意在白天與這幫傢伙交手。那是因為他並不想被對方看到自己的樣子。以免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肖雲無法確定對方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肖雲還是盡可能的讓自己成為某種意義上的『隱形人』。
雖然說,肖雲現在臉上畫著麒麟迷彩,又用偽裝網做了遮掩,但是一個真正的高手,一定會從肖雲的狙擊手法,逃走方式以及行為軌跡推測出來肖雲的真實身份的。
所以,肖雲不能夠等到天亮,他一定要趕在天亮之前將那些阻住他前行的傢伙們都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