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
鈴木熊猛地將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扔在了地上,然後一腳將木幾給踢翻在地,咆哮著朝周圍的人吼了起來。
他的那些手下一個個都面色黯然,低頭不語。
這一戰,他們手中損失了整整十三名頂級的狙擊手,就連約翰遜都被對方給活捉了。而且,更為嚴重的是,田中會、川木組、狂狼族這三個即有實力,又對他死忠的勢力,幾乎被肖雲連根拔起。
肖雲不只是在賭場裡面動手,而且還暗中派人將那三個勢力所有剩下的人都解決掉了。很明顯,這一切,肖雲都是有預謀的。要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樣快的反應來。
原本鈴木熊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可是現在呢?隨著田中會等勢力被摧毀,他的實力甚至於與宮崎家族的勢力都相差不多了。
「你們……你們都是一群垃圾、白癡、蠢貨……你們不是每天都在我的面前吹噓你們美國的海軍陸戰隊隊員如何的厲害嗎?你們不是總說你們的狙擊手可以殺掉任何出現在他們視野中的人嗎?現在呢?現在怎麼樣了?你們十三個人,竟然連對方的一根毛都沒有打到!」
說到這裡,鈴木熊憤怒地抬起腳下,猛地將其中一個垂首而立的保鏢踹去。
那保鏢似乎知道鈴木熊的動作,輕輕地一讓,便避了開去,而一腳踹空的鈴木熊卻因為身體重心不穩,再加上被肖雲打的傷還在,一時無法支撐,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那保鏢冷冷地說道:「鈴木先生,你最好明白,我們雖然聽命於你,但是絕對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你不過是共濟會手下的一條狗而已。而我們卻是共濟會中的一條狼。狗可能指揮一下狼,但是這並不能夠說明,你這條狗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說完,那保鏢輕哼了一聲,朝手下人揮了揮手,所有人轉身便離開了艙房之中。
看著那些離去的保鏢,鈴木熊先是一怔,隨即怒火噴發了出來,不過他的怒火則是完全撒在了他艙房裡面的傢俱之上。
就在鈴木熊在那裡發狂的時候,另一個艙房之中,正在進行著一個一個會議。
「看這一點……停一下……」
一名黑手黨成員讓視頻控制人員暫停了一下視頻,隨後沉聲說道:「根據我們的情報,這個肖雲似乎沒有受過專門的狙擊手訓練,可是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次暗器的攻擊,都比一個頂尖的狙擊手還要強。這還是因為他用的是暗器,如果用的是狙擊槍的話……」
說著,他轉身指著大屏幕上面的數據,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從他躍起避開攻擊,落地,然後再躍起,再避開攻擊同時並發動攻擊,所用的時間只有短短不到零點五秒的時間。也許,你們不知道,這零點五秒對一個被狙擊手瞄準的目標來說意謂著什麼。不過,只要我這樣說的話,你們就應該很直觀的瞭解了……」
這個曾經任職於俄羅斯特種部隊的狙擊手教官,整個俄羅斯特種部隊中最強的狙擊手,轉過身來,一臉嚴肅地望著伊莉莎白以及其它黑手黨成員道:「如果讓我做這樣的動作,我需要的時間是零點九秒,而在一個頂級狙擊手的眼中,只要目標出現在他瞄準鏡上達一秒鐘的時間,他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將他一槍擊殺。」
所有黑手黨成員都不由地驚叫出聲,而這個狙擊手教官繼續說道:「也就是說,這個肖雲他的反應速度幾乎達到我的兩倍。而以他的這種速度,如果事先知道周圍十三名狙擊手所在的位置的話,別說是只有十三名狙擊手,就算是四十名,也無法殺掉他。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那些狙擊手根本就無法進行定點狙殺,只能隨機狙殺。而隨機狙殺的成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十的。」
「這……這怎麼可能?就算是隨機狙殺的成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十,那麼十三名狙擊手,都隨機狙殺,總的算起來,也是有可能將肖雲一槍擊殺的,怎麼可能連他的一根毛都沒有撈到呢?我不相信……」一名黑手黨的成員沉聲叫道。
「還記得他走向約翰遜時所在的方位與方向嗎?」那狙擊手教官完全無視那些不敢相信的黑手黨成員一眼,然後道:「他的確是走過去了,而且似乎都是那麼隨意的走動著。可是,這隨意的走動中,卻是含著很大的玄機。」
「什麼玄機?」這時,坐在伊籐莎白旁邊的乾瘦老者開口說道:「我只能發現他的身體一直在不停地小幅度擺動著,但是我卻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教官望向老者,然後恭敬地說道:「亞歷山大閣下,你不是一名狙擊手,你不明白身體小幅度的擺動意謂著什麼也是正常的。而我是一名狙擊手,所以我知道,因為他的這種小幅度的擺動,那十三名狙擊手雖然都看得到他,但是卻根本無法讓他的身體在他們的視線中存在超過一秒鐘的時間。」
「這怎麼可能做到?」另一名黑手黨成員也不由地說道。
「我也可以做到這一點,只不過,我做不了那麼久而已。同時,他還利用賭局上面的那些人,以及約翰遜的身體,甚至於包括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來掩護自己。他這樣做的最終結果就是,他的身體根本就不會暴露在超過三人的狙擊手槍口之下。
教官說到這裡,然後讓負責播放視頻的人切出幾張畫面,手隨即一指,沉聲說道:「你們仔細看看,肖雲的這幾次躲閃,以及攻擊可以明顯的看出,在單位時間內,他面對的對手,最多不超過三個。」
一邊說著,教官一邊在屏幕上面畫著,整個艙房之中,所有人都不再說話。在場的這些人中,沒有人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可是,當他們看到肖雲所處的位置,以及那些狙擊手所處的位置之時。一切都證實了教官的推斷。
肖雲雖然暴露在敵人的面前,可是,卻不是所有的敵人。從教官勾勒出來的那些線條可以看出,肖雲的每一個閃避,每一次攻擊都是那麼的完美,完美到了令人感覺到不太真實的地步。
在所有人驚訝的聲音之中,教官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頹廢地坐了下來,低聲說道:「我一直認為,論狙擊能力,我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對手。可是現在,我知道我錯了。」
說到這裡,教官略一停頓,然後接著說道:「不過,我錯了沒有什麼,但是我們黑手黨卻做了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至於說這場戰鬥的結局,我感覺到非常的正常,以他那種能力,攻擊那些狙擊手,根本就不是戰鬥,而是一次一邊倒的屠殺。」
所有的黑手黨成員雖然都不願意承認這是事實,可是他們卻明白,無論他們承認還是不承認,這都是一個事實。
他們幾乎都親眼目睹了那一場屠殺,在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攻擊與反攻擊之中,他們看到肖雲的每一次滑步,每一次騰躍,每一次攻擊都是那麼的令人不敢相信,就彷彿在做夢一般。
可是,這個夢卻是他們清醒的時候做的。
一個魔法師的手法只要有足夠的快速,那麼他就可以讓任何一個人在他的面前,但是卻無法揭穿他的魔法。
同樣,一個像肖雲如此強大的高手,在知道了那十三名狙擊手的位置之後,他可以隨隨便便就能夠將戰局結束。
可是,他卻沒有隨隨便便的就結束這場戰局,而是進行了一場令人不敢相信的表演。這一場表演,他不只是演給大廳裡的人看,也演給不在現場的鈴木熊看的。
而就是有了這一點,卻讓黑手黨的這些成員從靈魂深處感覺到了一絲的寒意。
在如此多的威脅的情況之下,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魔鬼,才會去想著完成這一場表演啊?要知道,這可是用生命在表演,一個不好,就會失去生命了。
正當所有人都在小聲的議論著什麼的時候,伊莉莎白那絕世的容顏上面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她輕輕地站了起身,然後說道:「他不是在表演,也不是在屠殺,而是在報復,在挑釁,在威懾,在示威。他用這種方法在警告鈴木熊,讓他不敢亂來。同時也用這種方式在警告那些牆頭草,讓他們明白,如果他們選擇錯了的話,很有可能會死……同時也向所有在場的勢力說明一點,那就是,你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
好一會之後,伊莉莎白重新坐了下來,然後道:「通知肖雲,就說如果我們贏了的話,我們只要藏寶圖,人我們絕對不碰。」
「是!」一名黑手黨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之後伊莉莎白又對那乾瘦的老者說道:「閣下,既然已經現在這個樣子了,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對鈴木熊的人動一動手!當然,我不希望被共濟會的人知道是我們動的手。」
乾瘦老者亞歷山大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小姐,我會去處理的。」
說到這裡,亞歷山大深吸了一口氣道:「小姐,據說,鈴木熊的人已經在船上安裝了炸彈。你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否則的話,萬一有事……」
伊莉莎白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今天晚上,我會隨同肖雲的人一起前往巴拉克親王的游輪上面去。這裡的一切,就交給閣下了!」
亞歷山大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就在伊莉莎白准離開游輪的時候,肖雲已經將約翰遜如同拖死狗一般的拖到了貴賓區,然後將一杯冷水猛地澆在了他的臉上。
當約翰遜緩緩的睜開雙眼的時候,肖雲緩緩地蹲下了身子,也沒有問話,隨即便甩給約翰遜一耳光,之後才說道:「約翰遜先生……我想你現在的頭腦應該清醒了吧?」
肖雲那冷冰冰的話讓昏沉沉的約翰遜打了一個激稜,隨即怔怔地望著肖雲,好一會,才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肖先生,你抓住我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