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腳步僅止於銀河系,那是因為人類的文明發展還沒到達那一步。
銀河系外,也同樣屬於這個世界。
更多的星雲、更多的星系,曾經在地球的夜空中引發人類無數的想像,現在一個接一個地被舒宇扔在身後。
「那只蜘蛛究竟在什麼地方啊?」精衛終於不耐煩地問道。
「在世界之外。」舒宇沉聲回答。
身為監察者,他與世界完全同步,意念力瞬間就能鋪滿整個宇宙。只要他有心,甚至能立刻聽到看到銀河系裡,自己的朋友和親人們在做什麼。
而現在的他,完全感覺不到所謂法則之神的存在。
法則之神究竟是什麼,它會是什麼樣子?監察者的信息裡沒有這部分資料。舒宇只知道,它從世界誕生開始,就與世界伴生,控制著整個世界法則的運行。
「那得要飛多久啊?」機關堂奶聲奶氣地問道。
舒宇說:「或者一萬年,或者一瞬間,就看我們能不能找到它了。」
世界有多大,沒有人知道。
銀河系?系外的星雲?整個宇宙?
那麼,宇宙又有多大呢?
法則之神,它真的是神嗎?它究竟以什麼樣的形式存在?一個機械,一個人,還是——一棵樹?
白矮星、紅巨星、恆星、行星……
一顆又一顆的星球從舒宇身邊掠過,他甚至來不及多看一眼。
一步既是一個星系,一掠就是一段空間。他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不知道自己要走多遠。一開始,精衛它們還不時地說兩句話,慢慢地。它們好像累了一樣。徹底地沉默下來。
舒宇一邊走。一邊思索。
監察者超然於這個世界,凌駕於這個世界,現在則掌控了這個世界。那麼,為什麼我還要在世界裡跨步行走。為什麼我不能意念一動,就去到我想要去的地方?
不,不是我做不到,而是我想不到!
舒宇突然站定腳步。
之前。他奔馳的速度極快,甚至超越了法則,超過了光速。而此時,他說停就停,甚至沒有一點緩衝。只是,隨著他的停步,旁邊的幾顆沒有生命的行星突然間爆裂成碎片,四下分濺出去,甚至影響了這一片空間的波動。
我就是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也是我。
再怎麼樣疾速奔走。我也只是在自己的內心裡打轉,永遠不可能找到世界的邊際。只有凝視自己的內心。才有可能找到方向!
舒宇整個人完全靜止,閉上眼睛,收斂起所有的感官與知覺。
這一刻,世界在他身邊消失,他再也感覺不到世界裡所有的東西。星辰風、熾日風……所有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存在的只有他自己!
這時,舒宇不見了!他消失在了宇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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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舒宇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
周圍的情景非常奇特,他好像在一個迷宮裡,兩邊都是弧形的牆壁。道路向前延伸,弧形的牆壁阻礙了視線,讓他看不清前面是什麼。他的頭頂上和腳底下全部都是一片虛空,整個空間裡除了這個迷宮以外,什麼也沒有。
不過這個不是關鍵,關鍵是,舒宇立刻感覺到,自己失去了與原先世界的聯繫!
如果說之前他是世界這台電腦的管理員,那麼,現在電腦斷開了與他的連接。他感覺自己周圍空蕩蕩的,有一種虛不著力的感覺。
他瞇起眼睛,切換了視覺。
果然如他所想,這個迷宮本身就是由異網組成的,連那個牆壁,也是異網實質化之後的結果。
看來,自己已經到達目的地了。這裡正是法則之神的地盤,可能是為了對付自己,它斷開了與原先世界的聯繫,也讓自己無法再使用世界的力量,甚至連自然之力也用不了。
想用這種方法來對付我嗎……
他剛剛閃過這個念頭,果然感覺到異網有了波動,巨大的力量衝著他當頭砸下,挾帶著無比的威勢!
這股力量帶動著整個異網一起向他席捲而來,迷宮因此而扭曲,變成了詭異的形狀。
舒宇電射向旁邊,躲開這一擊,精衛更是臨時開了個門,把衝擊波吸收得乾乾淨淨。
舒宇定睛一看,果然,一個高瘦的男子面無表情地向他襲擊,一擊不成,馬上就要來第二擊!
舒宇再度躲開,問道:「你是超s級進化者?」
男子默不吭聲,帶動著迷宮不斷向他發起衝擊。果然,這裡不愧是法則之神的地盤,超s級進化者在這裡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力量。如果放在外面,他這每一擊都足以毀滅一顆星球。
舒宇搖頭:「超s級進化者只有這點能力……簡直比英尼特這個新晉的傢伙還不如。」
男子臉色不變,顯然憤怒、嫉妒、不平這樣的情緒對他來說已經完全消失了。他只是沉默著,一擊接連一擊,像一個機器人一樣,永不疲倦,永不休止。
舒宇嘴裡說得輕鬆,但應對得並沒有那麼灑脫。他剛剛適應世界之力掌握在手中的無所不能感,現在突然失去,反而轉移到敵方的地盤。力量對比猛然間有了變化,他只覺得戰鬥起來處處縛手縛腳,再加上還有異網形成的牆壁在後面處處阻撓,他好幾次險些被正面擊中。
即使如此,衝擊波還是擦過了他的肩膀,把他的左臂整個兒帶走。
舒宇只覺得一陣劇痛,但接下來,他的左臂很快重新長了出來。監察者似人類而非人類,在獲得權限、擁有監察者本身的力量之後,自身就達到了一種平衡。這種平衡是流動著的,只要失去,就能馬上自動找補回來。
「哎呀呀,真厲害,胳膊掉了馬上能長回來,那地方掉了也能嗎?」
一個女聲突如其來,舒宇猛地一閃,閃過從後面而來的一道光線!
一個卷髮的美女倚在牆角處,悠閒地裝出吹飛槍口煙霧的樣子,笑嘻嘻地說:「說起來,在這個地方,你能受幾次傷呢?」
又一道光線,在舒宇的腿上開了個血洞,舒宇皺眉,傷口卻蠕動著還原了。
「每次癒合,你都是靠著自己體內的能量的吧?這能量的確很強,但是能無窮無盡地使用嗎?到時候用光了會怎麼樣?會死?還是變成一個活死人?哎呀呀,真是想看一看啊!」
再一道光線,正對著舒宇的下半身而來,舒宇躲開了,卻出於本能地出了一身冷汗。
「害怕了害怕了!哈哈哈哈,說起來,你又不是人類,怕個什麼呢?反正轟爛了還會再長出來不是嗎?」
這個超s級的美女比那高瘦男人討厭多了,她一邊笑一邊說,處處都想要使用心理戰術。而且舒宇看得清清楚楚,她雖然笑靨如花,但眼神裡一點溫度也沒有!那笑容只是一個偽裝,下面藏著的,仍然是一顆冰冷的心!
舒宇一邊躲閃招架,一邊開口問道:「看上去你知道得不少。你是怎麼知道的?你的神告訴你的,還是你們根本就可以看到那邊發生的事情?」
美女笑嘻嘻地說:「你猜猜看呢?打倒我們的話,說不定我們真的會告訴你哦~」
兩人的攻勢瞬間加緊,光線如雨,幾乎充斥了迷宮裡的每一寸空間。舒宇本來就看上去被逼得透不過氣來,他們這一加強,滿心覺得舒宇馬上就要被打得滿身窟窿!
果然,如他們所想,舒宇的肩膀、胳膊、腿上連連出現傷口,鮮血像花朵一樣飛濺出來。兩人心裡覺得遺憾,可惜是不是要害……沒關係,再抓緊一下,他馬上就要倒了!
在緊急的戰鬥裡,舒宇突然笑了起來:「打倒你們就老實交待?說好了?」
美女一愣,舒宇笑得輕鬆,難道有什麼陰謀?但她轉念一想,敵人已經失去了他最大的武器,己方卻佔據主場優勢,還可能有什麼翻盤的機會?
她嘻笑著說:「好啊,答應你又如何?來啊,姐姐在這裡等著你!快告訴姐姐,你還有什麼底牌沒亮出來?」
舒宇微微一笑:「姐姐?是阿姨才對吧?還是得叫奶奶?」
美女再怎麼冷酷無情,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臉色一變!她還來不及反駁,就看見四面八方突然出現一塊平板,呯地一聲朝著她合攏,把她裝在了裡面!
接著,平板開始流暢地移動旋轉,越變越小,短短工夫,它就縮小得只有拳頭大;再一片刻,它變得只有米粒大了,眨眼之間,盒子消失在迷宮裡,高瘦男子和持槍美女同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失去了控制它的人,迷宮再次恢復了原樣,變得安靜下來。
舒宇的**完好無損,只是衣衫有些破損。他抬起手,手上突然出現了兩個小小的光球。光球像是投影一樣,分別現出一男一女來,正是剛才消失的那兩個超s級進化者。
兩人的臉上都難得的出現了茫然的神情,漸漸的,驚慌與惶恐逐漸浮現,一瞬間,兩人的表情就比剛才生動多了!
舒宇又是一笑,身形突然消失在迷宮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