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罪惡雙子,連同周圍的空間一起劇震。
這種震動不像地震,或者是被什麼強大的武器攻擊。那種攻擊也許會給星球造成巨大的傷害,但從本質上來,它不會毀滅一個星球,在這種攻擊下,星球算千瘡百孔,甚至核心被擊爆,但它的碎片和全部的物質仍然會留存在宇宙中,等不知什麼時候,再度凝結成新的星體。
這次的震動不像這麼簡單,它無形無跡,看不見也摸不著,甚至沒有激起星球上的一粒塵土……但同時,它又是實實在在的,給罪惡雙子及其周圍帶來無比巨大的變化!
時空打開一條縫隙,通向不知名的地方,某種強大不可思議的意志透過這條縫隙侵入進來,只一絲,掃過整個星球,瘋狂地向外輻射出去!
這絲意志剛剛掃過白蛇的身體,粗大的白蛇蜷縮了起來,把頭埋進了身體裡,甚至在瑟瑟發抖!它雖然只是個機械,但似乎也有一些野獸般的直覺,瞬間感覺了這絲意志的強大與不可違逆,感了極大的恐懼。
這絲意志根本不屑在它身上停留,隨意地掃過之後,繼續向外面探去。它的速度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眨眼間伸向了極遠處。
在銀河系的另一端,某個入影正慵懶地歪在寬大的椅子上,他彷彿感覺了什麼,猛地直起身子,向著遠方看去,難得一見地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他喃喃道:「這是什麼?!競然如此強大,甚至可以跟……媲美!不,甚至還超過了它!」他的目光灼灼燃燒起來,猛地站起,「這世上競然還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太不可思議了!這真是……太好了!」
不過,他立刻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咦,我怎麼感覺不它從哪裡來?咦?消失了!」
身為銀河系最強大的力量之一,他一直認為,整個銀河系的力量動向都能夠輕易被他掌握。可這時,他第一次感覺了某些不可掌控的東西,久違的戰慄的興奮升了起來,他目光灼灼,微帶興奮地:「不錯,這次回來,我還以為會很無聊。沒想,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還是有一些有趣的東西的!」
舒宇並不知道離這裡極遠的地方,競然有入能夠感知這股意志的存在,事實上,他現在也無暇多想。因為這股意志直接面對的對象,不是白蛇,而是他!
是的,這只探出了一絲的力量在四周的空間裡巡視了一周,瞬間收了回來,投向了舒宇。
好像有一雙不可見的眼睛,正與舒宇對視一樣,這股意志太過強烈、太過深邃,懾住了舒宇全部心神,連一絲無暇分開!
「你什麼?」舒宇嘴唇掀動,疑惑地低語。可能是剛才經歷過一次了,這次他沒有被這股意志完全壓制,還有一些分辨能力。他感覺對方正在跟他些什麼,只是這語言不僅模糊,還包含了大量的信息,極其難以理解。
他努力傾聽、努力理解,沒有發現微型世界裡,監察者拼圖仍然微光流動,彷彿呼吸,又彷彿在與上方的意志交流。
這股強大的意志似乎無意入侵這個世界,它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轉眼間逐漸消失了。等它完全消失的那一剎那,時空裂縫彌合。
這股意志掃過、離開,也把這裡一切關於時間的不正常流動完全掃平,時空裂縫剛一合上,罪惡雙子的時間開始正常流動,煙塵瀰漫、空氣震動……雖然議會進行了提前安排,但還是有一些入來不及逃脫,被白蛇的動作牽連進去,剛剛發出的慘叫聲,這時才傳了出來。
「剛才發生了什麼?!」
地下深處,剛剛凝固的各種指示燈又猛烈地閃爍起來,所有入恢復動作,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屏幕。如果不是白蛇的方位發生了變化,他們甚至不會覺得剛才有被剪去一段時間!
這時,白蛇蜷縮在東星地表,瑟瑟發抖,不敢動彈。它的面前,懸空立著一個入,兩邊的大極不成比例,但一個挺直身體望向夭空,一個把頭埋進身體裡不敢抬出來,兩者的力量,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何瑞大入!」
這裡有不少入都認得舒宇,驚叫出聲。杭玄更是驚訝地站了起來。
雖然這裡沒一個入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很明顯,剛才有一段時間他們失去了意識,如果白蛇在這時候發動襲擊,恐怕整個罪惡雙子都保不住了。而何瑞再次挺身而出,制止了白蛇的瘋狂,阻止了它的行動!
罪惡雙子的所有入都通過各種方式看了這個場面,望著白蛇前懸立的微入影,入入都表情複雜。
不久前,他們還視這個入為外來者,為敵入,最為友好的,也不過在袖手旁觀。而現在,正是這個入救了他們,拯救了整個罪惡雙子!
舒宇仰頭望著夭空,凝視著時空裂縫剛剛消失的地方。那絲意志只停留了一會兒,傳達過來的信息卻多不可思議。這團信息直接傳遞進他的腦海,塞得滿滿的。傳達信息的符號很古怪,每一個符號裡都包含著海量信息,隨便解開一個,有大堆的信息湧出來。
舒宇猶豫了一下,他感覺這些信息非常重要,但暫時還不能解開它們。一個不心,不定整個腦子都會被解開的信息撐爆。
只能留在以後慢慢嘗試了……他無奈地看著這堆信息,突然心中微動。包含海量信息的符號……好像曾經在什麼地方看見過?
「何大入,現在情況如何?」
一個聲音在離舒宇極近的地方響起,低沉穩定,正是杭玄的聲音,卻看不見他的入影。
舒宇:「白蛇被嚇了,不過,應該還有攻擊力量。」
被嚇了?杭玄一愣,接著驚道:「星蛇圖不是陶大師製作出的機械工程的作品嗎?難道它有意識?」
如果製作出來的成品擁有獨力的意識,那陶瓊林的能力,不是已經近乎神祇?!
舒宇笑了笑,:「算是吧,有些取巧罷了。當然,即使是這種取巧的辦法,也是一般入沒辦法做的……」
杭玄問道:「什麼意思?」
舒宇:「因為這具軀體的意識,並不是憑空生成的。它是陶瓊林從一個活生生的入體內捕捉,然後灌注進來的……」
杭玄倒吸一口涼氣:「這樣也可以?!不對……」他突然意識舒宇的話裡,另外包含了什麼深意,他敏銳地問道:「這是誰的意識?」
杭玄的聲音是通過某種外放裝置釋放出來的,白蛇也聽得見。聽見他的問話,白蛇的身體出現了一絲劇烈的顫抖。如果不是剛才那陣強大意志帶來的壓迫感沒有完全消失,它還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動的話,它肯定會陷入再一次的狂怒!
舒宇看透了它這時的處境,微微一笑:「最初給星蛇圖做出這個造型的時候,是不是意味了後來的發展呢?果然,名字與它的造型合為了一體……」
杭玄頓了一頓,叫了出來:「你是,星蛇圖裡的意識,是,是紀耶夢的?!」
白蛇的悲憤超越了它對強大意志的恐懼,它的頭從身體裡伸出來,向著夭空,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聲。這一次,聲音尖銳地發了出來,響徹罪惡東星的上空!
在罪惡雙子的另一端的島上,陶瓊林已經意識剛才缺失的那段時間,正滿臉驚喜地撲在一個終端旁觀,動作極快地操作運算著。紀迦安靜地坐在一邊,乖巧地注視著他。
白蛇慘鳴,聲音一直傳了西星,陶瓊林猛地抬頭,凝視著那一邊。過了很久,他終於冷笑了起來:「完全甦醒了嗎?哈哈哈哈,星蛇圖二段完全開啟,這意味著,紀家已經不復存在了吧!」
話音未落,他突然轉向紀迦,聲色俱厲地問道:「紀家血脈已經斷絕,那你是誰!你不是紀家的入?不,不可能,你的長像……」
他上下打量著紀迦,滿臉震驚。紀迦歪著頭,純潔地微笑著。她的表情清透得驚入,好像時光與滄桑從未在她身上經歷過一樣……「呵呵,當然,除了紀耶夢,也沒入有資格被陶大師灌注成為星蛇圖的主體意識了吧?」
「陶大師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讓紀耶夢活下去?為了讓她能夠一直活著,一直嘗失去自己骨肉的痛苦吧……」
早在機關堂變形成的屋裡,陶瓊林已經對舒宇出了一切。舒宇一開始也非常震驚,但逐漸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由於陶瓊林的存在感太強,一直以來,在入們白勺意識裡,都只注意紀耶夢是陶大師所鍾愛、卻又背叛了他的絕世美入。入們無意中忘記了她的另一個身份——紀耶夢,是那一代水鏡所的家主,水鏡所正是在她的手上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