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承安總是一幅無比快活的樣子:「哎呀,你們終於落單了。剛武者打完,我們準備幫他慶祝慶祝的,結果一看見你們被大人物拉住了,我們只好躲在牆角瑟瑟發抖地看你們……」
江正和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說:「別聽他胡說。才打完第一場,有什麼好慶祝的。這些傢伙只是想找個由頭聚餐而已。別理他們,讓武者自己修煉去吧。」
舒宇點頭說:「你說得沒錯,他現在正在訓練室呢……」
江正和說:「我來找你,是想問你去不去看裡格大賽的。」
舒宇一愣:「裡格大賽,那是什麼?」
於承安快嘴說:「就是裡之格鬥大賽的意思,黑市拳賽,你聽說過沒有?就是這個意思。有一些人不方便參加明面上的格鬥大賽,就去參加裡格賽。一般裡格賽和銀河杯同時舉行,不過更血腥,更刺激!」
舒宇眼睛一亮,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問道:「怎麼個刺激法?」
江正和表情平靜地說:「裡格賽只有一種勝利方式。將對方擊倒在地,不能爬起。」
舒宇問:「不能爬起?」
他緩緩點頭:「其實只是一個意思……」
舒宇明白了。真正的不能爬起,當然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死亡!
要麼生,要麼死,這就是裡之格鬥大賽!
他馬上說:「我去看,在哪裡?什麼時候舉行?」
於承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說:「咦,真沒想到,小何,你的口味這麼重。我還以為只能叫應武者呢。」
舒宇人畜無害地笑道:「我還沒看過這種比賽呢。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沒準兒看過一次覺得不行,就再也不去了呢。」
江正和說:「去看看也好,感受一下那種氣氛。尤其是裡格賽上很多格鬥的招數和方法,都是經過實戰千錘百煉而成,對於參賽銀河杯也有一些好處。」
舒宇點頭說:「不過武者現在另外有事,今天就不叫他了,我跟你們倆去吧。」
江正和說:「好,裡格賽一般在晚上八點開始。現在還早,到時候我們來叫你。」
舒宇問:「什麼人都能進去嗎?」
於承安說:「有資格限制的,要提前花錢買資格卡。」
提到錢,舒宇有些猶豫:「多少錢?」
於承安說:「可以買套卡。也可以買次卡。套卡比較貴,三個月海選時間隨時可以去看,一共三十萬星點。次卡的話就是每晚上交一次錢,相對比較便宜,一千星點一次。」
他順嘴提了一句:「當然。如果參賽的話是可以免費看的,贏了還有錢拿,哈哈。當然,輸了也用不著花錢了……」
舒宇緩緩點頭。說:「一千星點嗎,我還花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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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過一點。江正和果然和於承安一起來找舒宇,另外還有兩個虹霓星的同伴。也是之前認識的。
於承安開舒宇的玩笑道:「第一次看比賽,要做好準備哦,小心不要被嚇哭了!」
江正和又敲了於承安一下,話裡卻有些贊同的意思:「那種氣氛的確與平常不同,的確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舒宇問:「聽你們倆的語氣,以前曾經看過?不過長春領不是第一次舉辦海選比賽嗎?」
江正和說:「我們兩家是世交,我爸和他爸都是格鬥迷,從小就帶著我倆到其他地方去看比賽。銀河杯海選、分區賽、裡格賽,我們從小就看過不少場。」
於承安贊同地點頭:「這次我們倆來參賽,倆爹表示對我們這種菜鳥不感興趣,先去其他勢力轉轉,如果我們通過了淘汰賽,他們才降尊紆貴地過來長春星關注一下。」
舒宇笑了起來:「挺有趣的啊,你們倆有信心嗎?」
江正和說:「我倒是挺有,不過小安估計沒啥希望,哈哈。」
於承安嚷嚷說:「你別小瞧我,我簽運很好的!」
說籤運不說實力,看來對自己倒是也有幾分自知之明。
說說笑笑間,他們乘坐一架飛梭,離開了密羅大廣場,回到了喬木市。
舒宇奇道:「比賽場地在市內?」
於承安說:「對啊,想不到吧?」
他開著飛梭,熟練地在喬木市東轉西轉,舒宇看著眼前的路,越來越覺得熟悉。沒過一會兒,飛梭就來到了市政廳前面,於承安在這裡停下了飛梭,說:「不能開進去了,一不小心就會被偷的。」
他帶著人下了飛梭,左轉過去,到了市政廳後面的街道——
這正是舒宇他們剛到喬木市時,所住的地方!
這裡還是那麼破舊骯髒,就像以前地球的貧民窟一樣。於承安笑道:「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的地方吧?據說是以前海盜留下來的,領主府一直想修繕,但總是發生各種各樣奇怪的事情,後來暫時放棄了。」
江正和接道:「我覺得領主府也是知道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如果要正面對上的話,花費的精力太大了,不如暫時和解……」
舒宇說:「裡格賽就在這下面?」
於承安點頭:「對,你真聰明!」
就在舒宇曾經所住的那間廢屋斜對面,有一個向下的通道。舒宇之前曾經注意過有人影閃過,不過當時他不預多惹事端,所以沒有過去查看。只是憑著感知,他知道那裡應該是一群人的窩點,多半是黑社會什麼的……大城市裡總避免不了這樣的事情。
現在,於承安和江正和就帶著他們往那邊走,舒宇感歎道:「要來這裡看比賽,也不是光有錢就可以吧?」
江正和笑道:「老爹們看了那麼多年比賽,連這點門路也沒有的話,那不是太廢了。」
於承安撇撇嘴:「看了這麼多年比賽,還不能帶契兒子免費進去,還是挺廢的!」
剛說完,腦袋又咚地一聲,被重重敲了一下。他顯然已經習慣了,摸摸額頭,嘿嘿一笑。
走到門口,立刻有一個人影閃出來。那是一個身高兩米有餘的巨人,混身肌肉糾結,一出來就把通道門完全擋住。光看這體型,就有一股慓悍之氣迎面而來。
江正和拿出一張卡片,在他手上的機器上刷過。
巨人看了這群人一眼,讓開了門口。
門後面是一條向下的階梯,黑洞洞的,一點燈光也沒有。從外面街道灑進的餘光消失後,就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於承安一邊走一邊嘀咕:「老是搞得這麼神神叨叨的,好像黑市就得黑!這太膚淺了!」
好在走了沒多久,江正和說:「停步,到了。」
眾人正摸著牆壁,走得茫然,一聽他說,果然停步。有一個人收勢不及,還輕輕撞了一下舒宇的肩膀,急忙道歉。
江正和推開階梯盡頭的一扇門,那門不知是什麼材質,隔音效果極好。門剛一被推門,聲音的洪流就像實質化了一樣,從裡面狂湧出來。猛烈沉重的鼓點、嘶啞悠長的男聲吟唱,伴隨著無數人的尖叫與怒吼,一起狂熱地撲到他們身邊,瞬間就把他們席捲了進去。
於承安著急地問道:「開始了嗎,開始了嗎?」
江正和定睛一看,回頭說:「還沒有,不過快了,現在正在下注。」
於承安馬上興奮了:「下注,我也要!」
他擠開江正和,跑了進去,江正和的肩膀讓開,舒宇立刻看見了燈光下的群魔亂舞——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無比癲狂的興奮,那種歇斯底里、毫無保留地情緒正如同湧入的狂熱聲音一樣,除了宣洩,什麼也沒有!
地下的大廳極其廣闊,白熾的燈光從頭頂照下,明明非常亮堂,但周圍仍然令人覺得黑暗,好像有什麼東西四處潛伏,隨時等待撲出。人在這種環境裡,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種恍惚感,好像身陷夢境。
整個環境極其原始,沒有光幕,沒有全息投影。只有牆邊一字排開的幾台賭博機稍微帶一點現代化的氣氛。顯然,那是用來劃去星點下注的。舒宇覺得,如果不是因為紙幣不再通用,這裡連賭博機也不會有,一定全部用紙幣代替。
大廳的中央有一個擂台,大約只有海選比賽的一半大。擂台正方,四周牽著繩子,舒宇忍不住心想,這樣的繩子,能防住異能攻擊嗎?萬一戰鬥中誤傷了觀眾怎麼辦?
不過,現在根本沒人注意這個。所有人都圍著擂台,三個人正站在擂台中央。左右兩人顯然是參賽者,中間那人聲嘶力竭地介紹著兩人的身份資料。伴隨著他的介紹聲,一陣又一陣的歡呼聲層層高起,氣氛已經熱烈到極點!
「站在我左邊的這位,是八級進化者騰元白,擅長金屬異能;站在我右邊的這位,是八級進化者龐力行,擅長雷電異能!」
「騰元白已經是第三次參加裡格賽,在以前的比賽中,共有七十七名格鬥高手倒在他手下!是的,他是一位白銀級的選手!」
聽到這個數字,無數人開始歡呼。騰元白一揮右手,整個小臂和手臂變成了閃著寒光的利刃,輕輕一揮,寒光閃過,主持人右臂上的衣服變成片片蝴蝶,飛向空中。主持人原本穿著仿古的西裝,這一下,無論西裝的袖子還是裡面襯衫的袖子,都被粉碎得乾乾淨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