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復生在這昏暗不見天日的後宮找不到任何痕跡,蕭條的布設,乾枯的樹木。
「無知,甚是無知,你依舊這般自以為是,何人告訴過你東方離歌已死,她過的比你逍遙,比你滋潤萬分,她一直就在你的身邊,不想出去看看嗎,不想為你那死去的兒子報仇了嗎,不想竟東方思量和雪茗櫻加注在你身上的痛苦加倍的奉還給她們的女兒嗎?看看你這副模樣為了什麼,哀家只給你一次機會,是繼續苟活還是助哀家一臂之力。」
徵玉大驚於色:「你為何告訴我這些,又為何要幫我。」
東方思念背過身子,注視一物,咬牙切齒道:「因為哀家恨東方離歌入骨,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這個理由你滿意嗎?哈哈哈……」
東方思念暗自把徵玉曾在安樂宮已達數日,宮中人人只知安樂宮來了一位老嬤嬤負責管教新進宮的宮女,傳聞她長的其醜無比,身穿素服,臉掛黑紗,頭髮只是凌亂的披著。
新進宮的宮女在她手下混過三日之後脫胎換骨、判若倆人,東方思念總是在那些宮女中挑選上等佳人安排在龍歸殿或御書房、藏書閣等地當差。
那日幽長歡早早退了早朝便躲進鳳棲宮內,命不經傳召著一律不得入內,違者決不輕饒。
東方離歌一身特訂習武服侍穿戴在身,如瀑布的秀髮高高挽起,乖巧的立著馬步站在院落中央。
「皇上,臣妾已經站在太陽底下快一個多小時了,何時才能歇息,雙腿已經發軟,頭暈眼花,視物也不是很清楚了。」
坐於東方離歌旁的幽長歡,合卷而笑:「才這般就嫌累了,不如就此不學好,習武之事本就是日積月累而成,一天不可能變成武林高手就像是一個包子也成就不了一個胖子。」
東方離歌聽完捂肚大笑,好不容易撐起的馬步也因收的不穩搖搖欲墜:「皇上倒是有臉暗諷臣妾,皇上來臣妾的鳳棲宮到底是為了教武一事還是躲災躲難而來,怕是比臣妾清楚多了吧。」
幽長歡扶住東方離歌的腰身,含情脈脈道:「二者皆有,重歌兒而輕社稷也。」
「皇上真是好福氣,太后娘娘為你勞心勞肺,獻納絕色佳人,皇上不著單全收也該留一倆個以示孝順,臣妾獨霸後宮,太后百官早已不服,視臣妾為眼中釘肉中刺,這倒好皇上每日待在我這鳳棲宮的時間最長,看來這禍國殃民的妖孽臣妾是當也得當不當也得當了。」
幽長歡作勢要將二人的距離拉近,不料東方離歌又因為幽長歡對自己起了色心,連忙推開跳起,惹得幽長歡是有尷尬有好笑。
「歌兒,你該不會因為我又想親你吧,哈哈哈……」
東方離歌有有生氣,腳不聽使喚的踢了上去,大吼道:「幽長歡,你是故意的,不理你了。」
東方離歌甩袖準備進殿,幽長歡撫摸著自己的下顎笑到:「功夫還學不學了。」
「不學了……」
幽長歡撿起被東方離歌踢掉的書卷,揉了揉小腿上的淤青,這丫頭真是心狠動真格的了,他這小腿到現在還酥麻著呢。
東方離歌進殿關門,三兒四兒拿好換洗的衣物,粉兒藍兒命人擺好浴桶燒好熱水,正往浴桶裡加「料」。
洗浴過後一身的疲憊減半,渾身散發著懶散的輕鬆與難得的舒服。
臥躺在床榻上閉目冥想,回想著她變身寵歌兒發生的種種,與歡樂、與悲傷、與幸福、與寂寥。
幽長歡一般在辰時之後便不會再來了,東方離歌也懶得清淨,自不會得當穿衣,著裡衣就在殿內走來走去,餓了喚丫鬟們送膳食進來,渴了自己倒杯茶水就足夠了,小日子既舒服又自在,幽長歡每日抽空交與她的鍛煉之法她都會勤加練習,因為幽長歡絕對不會再教第二遍的。
「皇后娘娘,這殿中的燭火留到幾時?」
娘娘沉思時總喜歡一個人靜靜的想些事情,她們習慣了也就懂得分寸,知道什麼時候該伺候什麼時候該撤離。
「不用加了,本宮等燭火熄滅自會熟睡,你們也累了一天了,都下去歇著吧。」
「奴婢們告退!」
東方離歌含頸示意,聽到殿門關閉的聲音後她就更加安靜的研究兵法之道,以前在位時她倒是閒散無趣,只是聽從別人的意見和安排,現如今皇位被掠奪,自己卻來了興致研究兵家之道。
「吱。」
殿門被推開,東方離歌的視線還放在兵書上,看耳朵卻尖的要命聽得清楚明白,以為誰又回來侍奉,連忙將書卷塞進枕頭下。
抬起頭,看著屏風上倒影的背影,身體要魁梧些,個字要高些,腳步要沉穩些,東方離歌只當是燭火的照射影響,從未想過其他可能。
「本宮已經睡下了,只是燭火還沒燃盡而已,你吹熄了就好。」
東方離歌已經躺下睡好,可腳步聲未停,身影越拉越緊,眼看著就要越過屏風了,東方離歌想著是哪個丫鬟這般大膽,竟敢無視她說的話逕自走來。
隨意坐起準備訓話:「大……」膽還沒說出口,幽長歡那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就放大在眼前,順勢而下,一身亮黃色的裡衣更是曖昧。
幽長歡看著東方離歌原本強勢威風的神情變成了不可思議甚覺慌謬的神情。
「歌兒,原以為可以看到你期待歡喜的表情,沒想到卻在你眼中看到了驚恐與害怕,著實的傷了朕的心,叫醒了朕的春秋大夢。」
「不是,我……臣妾只是被嚇著了,皇上你怎麼沒提前說就來了,臣妾還……」低頭一看自己的裡衣甚為暴露,立刻將被褥拉上去些,往床內挪進去坐著。
東方離歌面子上強穩住情緒,心中卻疑問猜測起幽長歡的目的,而她所謂的穩住也只是顫抖的少些,說話稍微結巴些。
「怎麼,不歡迎朕來,朕可是一忙完國事那都沒去就直走到鳳棲宮了,朕的心都是知你隨你。」
「不是,臣妾只是一時……皇上怎麼想起來過來,平日裡……」「她到底在說什麼,怎麼越說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