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知道了,走吧,別讓御書房裡的大臣們等急了。」
高處不勝寒,她也是今時今日才懂得父皇的苦。
一抹黃色身影出現在御書房內,等候多時的重臣紛紛下跪行禮:「皇上吉祥!」
「眾愛卿免禮平身!」
剛坐下就被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折嚇到了,父皇以前看到這些時,心中是如何感受的呢,她也許不是一個好皇帝,但一定會做一個好「兒子」的。
「眾愛卿聚集此地,可是有要事與朕相商。」
全新的朝堂體系,依舊是文武兩派互相牽制相互制約而存在的。徵家的落寞標誌著雪家萬人之上的地位,自然太尉一職由雪家人勝任,雪無本是雪茗櫻的親哥哥,也是東方離歌的親舅舅;丞相一職由夜未央任職,雖朝中不服之音四起,但夜未央的實力也是有目共睹的,何況東方離歌強硬如此誰敢阻攔。
雪無本剛站出來,東方離歌就一臉痛苦狀表示無奈,這位親舅舅著實不給面子,倔強更為執著,每次一有主張必須磨到最後所有人妥協。
「太尉所為何事?」何事,說來說去還不是那些話語,他不煩她都要煩了。
夜未央看著東方離歌難得一見的摸樣著實想笑,太可愛了。
額,可愛,夜未央臉色鐵青,他最近越發不正常了,就算不是為了計劃才接近東方離歌的,但衝著那位可人的娘子也不可以發春啊,對了,想起那可人的娘子夜未央就覺得越發奇怪,說他投奔東方離歌也有些時日了,為何從未聽說過她還有一個義妹之類的人物。
夜未央就那麼緊緊盯著東方離歌,越盯越覺得詭異,可人的娘子和東方離歌重合在了一起的感覺讓他很是糾結。
「夜愛卿,你有何看法?」
所有人都將視線轉移到這位初生牛犢的少年丞相身上,最近夜丞相可謂光宗耀祖,不僅年少瀟灑風靡朝堂,更是一批批妓女從良投奔和一批批千金自發護草。
「夜丞相……」
東方離歌再喚一聲,夜未央還是沉浸在走神中,雪無本嫌惡的瞪了一眼表示道不同不相為謀,他私下調查過夜未央,他以前只是不服氣夜未央的才氣可以擔當丞相一職,沒想到他竟然是男伶出身,為了雪家為了皇上雪無本只能裝糊塗,但他絕對不會放任丞相的職權。
還是鄰近夜未央的大臣戳了一下他,夜未央抬頭看著滿屋投射的視線,才懂皇上有話問他。
「皇上贖罪,臣剛才憂國憂民一時癡呆,望皇上再說一遍問題。」
唏噓聲,這夜未央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東方離歌倒也不怒,「太尉大人說,現在國事安穩,太上皇和太后的喪期早過,朕應該秉承著國之本盡早繁衍子嗣,確立儲君,避免發生前朝之事。」
「微臣不敢苟同,皇上少年英發,再說宮中已有皇后和貴妃兩位娘娘,現如今時局動盪尚未穩定,民間公然征妃會引發民心恐慌不安的。」
「朕認同夜丞相的觀點,這件事到此為止,眾愛卿可有要事稟告。」
眾卿不語,東方離歌也樂得清閒:「好了,夜丞相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臣等遵命!」
雪無本帶著怨念離去,眾臣圍著上前,開始巴結緩解熟知。
「哎……」皇上的苦,只有當過的人才知道。
「皇上為何唉聲歎氣。」偌大的御書房轉眼間只剩下東方離歌和夜未央獨處,知己之情但顯隨意。
「每日除了批閱不完的奏折,還要應付一群狼子野心的大臣。」
「哈哈,皇上說笑了,多少人惦記那個位置可一點不嫌辛苦,太尉也是為了雪家,畢竟唯一支撐雪家和皇族聯繫的太后已逝,他們總是擔心皇上不念舊情不親血緣,總要想法設法的融入自己雪家的心血進來方可安心。」
「朕不會放任外戚的勢力,夜愛卿,朕讓你調查的事情如何了。」
「太上皇不會打沒把握的仗,當日宮中的御林軍雖屬春生掌管,但副隊隨風卻是太上皇的人,徵玉和春生的姦情想必太上皇也是清楚的;至於宮外,前太尉所執掌的兵符的卻有效,但近來的士兵卻聽從於太上皇,這件事中的蹊蹺臣也調查清楚,只是……」
「只是什麼……」東方離歌隱約的知道什麼,卻又不想承認,她害怕從夜未央口中得知的消息與自己猜測的一致。
夜未央將東方離歌的表情盡收眼底,估量東方離歌對幽長歡的在意比想像中要多的多,這樣的話他做起事來也就棘手多了。
「只是事關貴妃娘娘,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臣調查得知,當時進宮護衛的士兵並非皇家旗下太尉執掌的士兵,而是一批訓練有佳的武林人士,並且他們身上有統一的紋身……黑龍。」
「你的意思是說,江湖人士聞風散膽卻神秘恐怖的黑龍地下軍隊和父皇有協定。」東方離歌當然知道黑龍隸屬於誰,只是沒必要讓更多的人知道而已。
難道父皇和歡兒背後協定了什麼,不然父皇怎會容忍黑龍的存在,歡兒怎會冒險暴露黑龍的存在。
「不一定,可能太上皇也被蒙在鼓裡,被人利用也說不一定,不然太上皇絕不會容忍一個這麼龐大的危險存在的。」
夜未央在東方離歌眼中看到了猶豫和懷疑之後,低頭眉宇間藏著一抹淺笑,幽長歡,想你死的人還真多。
東方離歌心中略有些認同夜未央所說的話,但想起幽長歡曾經的埋怨,頭的眩暈加上身體的疲憊都讓東方離歌不願意再去多想。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朕自有判斷。」東方離歌一手靠在桌上支撐著頭腦,一手按著不適的地方。
「臣告退。」
夜未央未推出幾步,東方離歌的聲音再次響起:「等等,夜丞相,朕還沒來得及問你,為何答應我的請求擔任一國之相,如果朕沒記錯,在睿王府的時候你就說過,你最嚮往無拘無束的生活,也最厭煩中規中矩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