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不動手。」
全場寂靜萬分,太尉和徵玉都詫異的看著士兵,竟然沒有一個人聽命。
太尉不由著急,他可是賭上了一切,不能輸啊:「怎麼還不動手,兵符在我手,有違軍令殺無赦。」
「太尉大人,你好像忘了這是誰的天下,我們皇家養的兵力何時需要聽從你的指令,士兵聽令,太尉丞相涉嫌造反,誅九族,執行。」
徵玉暗自捏拳,春生還和隨風打的不可開交,難分上下,高台之上東方思量雪茗櫻東方離歌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要他們承受和自己一樣的苦痛,趁著無人注意之際,強行奪過身旁士兵手中的劍對準離她最近的東方離歌刺去。
「離歌……」
「王爺……」
「皇上……」
「歌兒……」
四道關注的目光、四道撕心裂肺的關懷聲驚醒了東方離歌,側身看著徵玉手中就要沒入心臟的劍身,她已來不及閃躲,幽長歡從殿外施展輕功而起,晚了一步。
孤獨青兒推開攔路的士兵,就要撲上去……
無痕跳躍上台剛拔出劍身……
黃兒正在捆綁著癱瘓的太尉和丞相等人……
雪茗櫻早已驚嚇的摀住了雙眼……
只有身旁的東方思量來不及思考的將東方離歌抱在懷中,用自己寬廣的後背替她抵擋住了一切苦難災難。
「噗……」穿透肉身的聲音那麼清透,刀柄刺入半分,徵玉驚魂未定,見東方思量替東方離歌受過卻賜死了東方離樂,心中更是憤憤不平,劍身入得更深更狠,幽長歡值得打暈徵玉,扶住東方思量。
東方離歌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父皇,嘴角血跡流淌,身體被捅穿,如若不是父皇用手強行拿住劍刃,那劍一定會傷及她的。
「父皇,父皇,別嚇離歌,父皇……」
「思量……」
「父皇,嗚嗚,來了,御醫,快把御醫找來,二表哥呢,二表哥在哪裡,二表哥不是一直照顧父皇的身體嗎?」
雪騰絕剛入殿門,就被東方離歌驚徹天地的哭喊給嚇壞,眼前浮現的是怎麼一個畫面,一個用心的父皇嘴角帶笑,只因為他保護了他在意的親人;一個無知的孩子眼角帶淚,只因為她失去了她在乎的親人。
「快把皇上放平,別讓他再流血了,失血過多會導致身體抵抗下降。」
東方離歌哪裡還聽得雪騰絕的話,只是傻傻的將父皇摟在懷裡:「父皇別怕,離歌不會讓父皇出事的,御醫來了,二表哥快救救父皇,你不是神醫嗎?」
幽長歡將東方離歌強行拉開按在懷裡:「乖,別動,讓雪騰絕好好的給皇上看病,別打擾別擔心,一切有我。」
雖抬高了聲線,但行為舉動卻完全是個男子,只是在這關鍵時刻也無人注意無人曉得了。
東方離歌徹底放開,大哭了起來:「嗚嗚,父皇,嗚嗚,都是離歌太笨離歌的錯,離歌再也不會任性再也不會不聽話,離歌會好好的當一個皇帝,離歌一定會遵守約定的,嗚嗚……只要你平安無事離歌做什麼都可以。」
雪騰絕無痕二人將東方思量抬進內殿治療,孤獨青兒黃兒扶著奔潰的雪茗櫻進入內殿,大殿上只剩下暈倒的徵玉和嚇壞了的太尉丞相,還有一群被抓吶喊不服之人,剩下的只有高台上狠狠將東方離歌按在懷中的幽長歡和第一次暴露真實自我的東方離歌。
「哭吧,哭出來就好受點了,就算全世界拋棄你丟下你,我也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東方離歌緊抓著幽長歡的衣角,生怕她錯失了什麼,「我好怕,父皇會沒事的是嗎?父皇母妃都會永遠陪伴著離歌的是嗎?」
眨巴眨巴的淚眼,那麼無辜那麼可憐看著幽長歡,只希望他可以給自己一個希望,幽長歡微笑著點點頭:「是,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現在歌兒只要處理掉這些亂臣賊子就好了,等處理好了,歌兒就可以見到父皇母妃了。」
東方離歌就像是受傷的羔羊,狠狠的掃過台下的每一個人,還有躺在高台上的徵玉,眼神中的狠毒不再掩飾不再偽裝,全部暴露出來,最真實的她。
推開幽長歡,擦乾眼淚,週身透出寒澈無比的冰冷:「來人,給朕將徵玉關起來,等候發落,徵家冷家滿門抄斬,宗族剔除,徵冷兩姓無論男女永世為奴僕。」
「屬下遵命!」
幽長歡失笑,懷中的溫度還那麼真實,而懷中人卻早已變了模樣,早就料到她不會專屬於自己,又何苦強求呢。
「皇上饒命啊!罪臣死不足惜,但罪臣的家人都是無辜的,望皇上三思啊,饒了罪臣一家吧。」
「皇上饒命啊,饒命啊……」
太尉丞相被帶走,余臣們瑟瑟發抖,生怕遭殃的下一個是自己,睿王爺一黨慶幸自己站對了隊,太子餘黨正在想法設法的保命和推卸責任。
「剩下的人可有異議,儘管提出來,朕自會公平評判。」
一片沉寂,還是沉寂……
「今日之事,朕相信各位心中有數,自會懂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如果管不住你的嘴,朕可以想辦法讓它張不了口。」
余臣跪倒一片:「臣等誓死效忠皇上。」
「皇上聲明,臣等今日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沒聽到,臣等只知睿王殿下天命所歸繼承大統,徵家冷家意圖謀反謀害新帝,已被處置,德王弒父殺兄,罪不可恕,已自盡謝罪。」
矇混在大臣中的夜未央,一言剛出,眾臣模仿:「臣等如是。」
東方離歌滿意點頭,幽長歡和夜未央目光相對,彼此不想讓,好像在爭搶什麼。
夜公子,一代名伶棄色弄文,著實讓人不習慣。
幽郡主,嬌羞模樣如此彪悍,著實讓人想不通。
「護送眾臣回府,三日不朝,各位大臣有事沒事就別出門,好好在家裡研究國法禮數較好。」
「臣等領旨。」囚禁總比沒命好,眾大臣不惜用衣袖拭汗,今天果真是驚魂動魄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