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是否相信母妃和父皇。」
雖不知這其中有何變故,但東方離歌還是點點頭。
雪茗櫻示意東方離歌坐在她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放在手中握著,母妃的手還是那麼溫暖,治癒著她悲傷的情緒。
「離歌不要哭,你的父皇並無駕崩,這一切都是我們導演的一場戲,為了你的安全,父皇母妃只能將你排除在戲外,如今告知你,也是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讓父皇母妃安心而已。」
「真的嗎?父皇他什麼死,可是床榻上的人……」難道不是父皇嗎?
「是你的父皇,他只是服用了你二表哥給的假死藥物,只能維持三天而已,你父皇害怕死後不能你不能應付朝中的局勢和壓迫,被野心的重臣操控,更害怕心腸善良的你無防人之心被歹毒的對手利用,你父皇將太子之位傳給離樂也是為了拖住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對你父皇下毒,我們只能將計就計,一網將你的敵手打盡,所以今夜你必須回到睿王府,帶上青兒黃兒無痕一起參加新帝登基儀式,父皇母妃只擔憂你的性命。」
「離歌不要皇位,離歌不要,離歌只要父皇和母妃陪在離歌身邊一輩子,既然他們想要皇位就給他們好了,離歌可以保護照顧父皇母妃一生一世的,嗚嗚……」
冷清的東方離歌,人生第一次哭泣落淚,是為了她最在乎的親人,何德何能得到那麼多的疼愛,她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會,父皇母妃卻將她捧在手心暖在心窩,她好自私,一直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從未好好的和父皇母妃珍惜這天注定的親情。
哪裡可能那麼順利,萬一呢,她絕對承受不起一切萬一,父皇母妃竟然背後為她做了那麼多,多麼高傲的父皇,現在為了他服用了假死藥躺在榻上,多麼出塵的母妃,為了她用盡心機欺騙父皇,而身為兒女的她,竟怪罪老天,讓她出身皇宮,深陷牢籠,嗚嗚。
雪茗櫻沒有辱罵沒有發怒,只是含笑將東方離歌抱在懷中,一手安撫著她的秀髮,一手輕拍她的後背,小時候她調皮闖禍的時候,母妃也是這麼哄著她的。
「我的傻孩子,我的傻離歌,父皇母妃還在你身邊,會看著你長大幸福,看著你兒孫滿堂,看著你身為人母。」
「真的嗎?那說好了,母妃不可以食言。」
「嗯嗯,母妃何時欺騙過離歌,離歌是母妃身上掉下去的心頭肉,母妃為了離歌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雪茗櫻突然停頓的雙手,東方離歌抬頭看著母妃的憂傷,母妃的心她都懂,母妃這一生唯一對不起父皇的事情就是她的降生。
「母妃,我們準備隱瞞父皇到何時,父皇知道後……」
東方思量知道後,她們都不敢枉然猜測,欺君之罪外加十五年的心血疼愛栽培和情感,她們賭不起。
「先別說這些了,記住母妃說的話,知道嗎?」
東方離歌點點頭,嘻嘻哈哈起來,也許只有在母妃面前她才是真正的一個女兒家,嬌羞調皮樣樣都會。
「還有……」雪茗櫻不知道該怎麼說,畢竟她答應了幽長歡,讓他自己努力得到東方離歌的心,他不想假借他人之力換回一點憐憫同情,但雪茗櫻還是認為身為母妃的她應該教之東方離歌一點男女情愛之事。
「離歌是否找到心中在意之人,趁著四下無人,我們母女倆個好好交交心可好?」
東方離歌掙脫開雪茗櫻的手,轉身呈嬌羞狀:「母妃取笑兒臣,離歌雖是女兒身,但卻是男兒裝扮,哪裡有什麼心上人可言。」
「離歌雖及笄,可懂什麼是愛,什麼是在意,母妃並不是取笑你,傻孩子,而是害怕你遇到你生命中的那個人時,一時分辨不清誤一生,就像你知道父皇駕崩之後的傷痛一般,內心是不是有許多自責和抱怨,怪自己當初沒有好好的珍惜在一起的時光。」
東方離歌本想反駁母妃,可母妃好像看透了她的心似的,說出了她最害怕的擔憂和恐懼,「母妃,只要你和父皇陪在離歌身邊,離歌就永遠不會有自責和抱怨的。」
看著腰間緊貼著自己的腦袋,她的傻離歌什麼時候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就連她和東方思量都看得出來面對幽長歡時她眼中不經意的變化和光彩了。
「離歌,你已經長大了,不要依賴著父皇母妃,父皇母妃不可能陪你走到人生的最後,你終歸會遇到靈魂的另一半成為完整的你,所以認真聽母妃的話。」
「靈魂的另一半?」
東方離歌不懂母妃的意思,她就是她,完整的東方離歌,為何母妃說的話她聽不懂。
「嗯,一個女子在未找到自己心愛的另一半之前都是不完整的,女子的一生也只是為了尋找那個可以托付終生的人來照顧自己溫暖自己,那個人就是你靈魂的另一半,也就是你所深愛的人,遠比對父皇母妃的愛還要深刻還要刻骨。」
東方離歌聽得雲裡霧裡,卻第一次對自己靈魂的另一半產生了興趣:「離歌的另一半在哪裡,為何他還不出現幫助離歌保護父皇母妃,不趕走那些妄想野心勃勃的慾念之人。」
「可能早已出現,早已心靈相通,只是你一直逃避一直不願意接受而已,難道離歌心中沒有一個讓你時常牽掛,愛不得恨不得疼不得罵不得的糾結之人,會為了他歡喜會為了他傷心會為了吃醋會為了他做出平日裡你從未做過的事情和從未有過的情緒,難道離歌的心中還空置著嗎?」
不知為何聽完母妃說的時刻,幽長歡的臉浮現腦中,一顰一笑,一怒一泣都那麼真實揪動著她的心。
雪茗櫻很滿意看到東方離歌若有所思的表情,現在的她想到的人兒是誰,是哪個苦命的孩子嗎?
「離歌的心只有父皇母妃,也許老天創造離歌的時候就把離歌靈魂的另一半賜予了離歌呢,不然離歌怎會又為男子又是女子。」
嘴硬的丫頭,幽長歡這孩子那裡又惹到離歌不開心了,讓她想起他的臉就這麼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