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徵玉和東方思念同時離去,幽長歡才安心的施展輕功潛入宮中,與東方思量和雪茗櫻匯合。
還是那個調皮可愛的郡主,還是那張天真無邪的臉頰,今時今日在站在未央宮卻抱著異常的心態,是因為他在代替皇舅舅和皇舅母在守護她嗎?他終於可以為了她付出。
歌兒,你是否會和同我一起期待屬於我們的未來。
雪茗櫻挽著東方思量一同走進殿內,雪騰郡的親近已守在周圍,禁止任何人或物的靠近,騰出一片寧靜之土供他們商討。
東方思量顯然受藥物的影響,蒼老了不少,眼神的恍惚可以看出他多努力的克制住那藥力對他的影響,雪騰絕上前把脈,一顆藥丸強行塞入他的嘴裡,雪茗櫻心疼的端起水杯餵著他,不讓水漬沾上他的身。
「咳咳,朕沒事,歡兒緊急召喚朕等,可是有要事相商。」
愛屋及烏,他對東方思量這個皇舅舅一直沒什麼感情,可一想到他是僅此於自己愛歌兒的男人,也是歌兒的親人,幽長歡神情中夾雜了擔憂。
「今日歡兒聽得太尉府中的密謀,他們準備謀害皇舅舅,讓德王爺順利登上大統來控制東龍國的命脈,徵貴妃這兩日應該就會下手,皇舅舅要注意才行。」
雪茗櫻指甲緊緊陷入肉裡,直到東方思量握緊她的手,珍惜的放在手心溫暖著,雪茗櫻那咬牙切齒的表情才得以緩解。
「她怎麼下得了手,後宮爭寵這麼多年,她對於皇上就沒一點夫妻恩情嗎?」
雪騰絕聆聽著,思索著,「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幽長歡首先抬頭對上雪騰絕的眼眸,東方離歌小時候好像特別喜歡黏著這個二表哥,當時的他跟在歌兒身上,歌兒跟著他身後,幽長歡眼中帶有一絲防備和嫉妒。
「說來聽聽!」
雪騰絕滔滔不絕的講解著,東方思量雪茗櫻幽長歡都瞪大了眼睛仔細聆聽細心品味,似乎這個一網打盡的計謀不錯……
雪騰絕和東方思量去了內室討論一些細節上的問題,殿內只剩下雪茗櫻和幽長歡二人獨處,雪茗櫻將盤中的糕點遞給幽長歡。
「嘗嘗吧,你最愛吃的百花蜜糕。」
幽長歡失笑接過,呆呆的看著並無品嚐:「是她最愛吃的。」
雪茗櫻眼角彎起眼角紋,她的離歌何德何能遇到最珍貴的愛情:「你準備隱瞞多久,難道一點都不在乎世俗的異樣眼神嗎?」雪茗櫻看幽長歡的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看向內室,「放心好了,內室裡面全封閉,裡面的人聽不見外面,外面也一樣。」
幽長歡卸下偽裝,除了在長公主府內,只有在雪茗櫻面前他才是真正的自己,血氣方剛的男子氣概。
磁性穿透性感的聲線從他口中傳出:「您從小看著我和歌兒長大,自然懂得我的情不帶一絲虛假,我的愛不參一絲猶豫。」
雪茗櫻露出滿意的微笑,幽長歡不虧她為離歌選擇觀察了十幾年的良人,現在的她終於可以放心將離歌交給他了。
「長歡,皇舅母將離歌就托付給你了,你可以保證一生一世無論發生何事,都愛她依舊如初?」
幽長歡抽起刀具割破手指,以血盟誓:「我幽長歡對天發誓,此生此世,今生今世,對東方離歌不離不棄,癡愛永生永世。」
「傻孩子。」雪茗櫻急忙的拿起絲帕將幽長歡受傷的手指包裹起來,「我信,我一直信,替你保守秘密的這些年就是因為我相信,別在做傻事,替離歌保護好自己,替我招呼好離歌。」
「我會的,不過歌兒最依賴皇舅母,如果皇舅母有什麼不測,歌兒定會內疚一生的。」
雪茗櫻看向窗外,好像回到許多年前,那個時候離歌剛剛會跑,每日纏著自己,雖調皮煩人些,但她卻自豪慶幸,梅花參透窗戶流動著香氣,她的離歌可比著冬日寒梅堅強多了。
「歡兒,皇舅母告訴你一個秘密可好……」
回應給這冬日寒梅的只有一陣風,雪茗櫻一人扶香氣凝神,雪騰絕攙著東方思量走出內室。
「歡兒呢?」
「先走了,追隨自己的心走了。」
「側王妃,側王妃……」
三兒四兒瞧著風中凌亂,不計形象的幽長歡衝進璇璣閣,進了屋子緊閉上門,不讓任何人進去伺候,就連後面緊跟著無痕和小七都止步在外。
四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道幽長歡發生了什麼,臉紅的好像姑娘思春般。
屋內的幽長歡哪裡知道屋外一群奴才的幻想畫面,他只知道自己血脈噴張,難以平息火熱的慾念和狂跳的心臟。
皇舅母的話一句句迴盪在腦海中,告訴他那不是做夢,他潛意識中一直猜疑的竟是真想,讓他如何不震驚不害怕,蒼天是在折磨他嗎?讓他痛苦了十多年讓他掙扎了十多年,在他終於將自己認定成一個怪物,一個戀兄癖的怪物之後,告訴他,他最愛的皇「兄」竟是女兒身。
他所擔憂的世俗和禁忌都消失不見了,他該開心才對,可為何掩飾不住左心房的那一抹憂傷和心痛。
他的歌兒只是一個弱女子,可她卻在承受著什麼。
記憶輪迴的印象重複的挑戰著他的底限,知曉她的身份是否可以有此生相守的奢望。
不想,他要馬上告訴東方離歌他的真實身份,他願意守住秘密,更願意告知她所有的計劃,只請求她給他一個機會,哪怕此生無名無分,只要明確她的心,只要陪伴著她,他此生無憾並無他求。
翻身起床,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髮髻和皺褶的衣裳,想著門外不解的一群人,幽長歡還是決定低調從窗外溜出去,不然問東問西,萬一他開心過頭說漏嘴怎麼辦。
「匡當。」
一個身影縱身跳出窗戶,窗扇撲扇了幾下重新閉合,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無痕小七三兒四兒等還守在門外,生怕幽長歡有事吩咐。
遇到府內丫鬟幽長歡就躲在黑暗中,生怕驚醒眾人惹出不必要的風波,東方思量的主臥在璇璣閣和沁心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