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看著黃兒決絕的背影,在看看手中堆積的東西搖搖頭轉身離去,剛才他也看到了公子的行為,沒想到公子這麼沉不住氣,竟然私自行動,還被黃兒發現了,他剛準備轉移話題帶走黃兒不打擾公子的行為,沒想到他低估了二皇子身邊的人了。
黃兒回頭看無痕沒有跟上來,才急慌慌的衝進了房間裡面。
「睿王爺你沒事吧。」
看到睿王爺一身男裝微濕外,還安全的穿在身上,黃兒這顆恐慌的心就靜下來一半了。
「黃兒你太不穩重了,總是大驚小怪,青兒就不會像你這樣子,現在在睿王府,相比於皇宮是自由不少,但是也不能忘記自己的本分。」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黃兒收斂起,恭敬行禮:「奴婢謹遵睿王府教誨。」
不知道是習慣還是親密了許多,東方離歌還真的很不想在聽這麼做作的黃兒說話呢:「好了,當本王剛才沒說話。」
黃兒這才放下手勢,奔至東方離歌身邊幫她寬衣解帶:「以後就算在睿王府也請睿王府小心謹慎,奴婢以後定會寸步不離好好守護睿王爺的。」
東方離歌不懂黃兒的話中意,但是黃兒對她的忠誠她從不懷疑,母妃救過黃兒一命,將她帶進宮後一直待在身旁伺候著,自然是母妃心腹之人,母妃肯將黃兒賜予自己,東方離歌心還是寬慰的,就算母妃變了,母妃也是最愛她的親人。
「黃兒,吩咐廚房多做些好吃的,歡兒今日玩累了,可要好好犒勞犒勞她才行。」
「黃兒知道了。」黃兒的眼光飄向窗外一眼,心中對於長歡郡主總是加上一層防備心。
「公子,你大意了,萬一被發現身份,我們就慘了,今日你懷疑二皇子一事已經被黃兒知曉,不知道黃兒是否會將消息告訴給二皇子殿下呢。」
在偌大的客廳內,幽長歡眼觀四處,耳聽八方:「無痕你話多了,在外面一律叫我郡主忘了嗎?還有這是睿王府,謹記禍從口出。」
「屬下遵命!」
東方離歌換好衣物,在黃兒的攙扶下來到客廳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番場景,幽長歡冷眼相對,無痕低頭不語。
「怎麼了,可是歡兒又任性欺負人了。」
幽長歡瞬間褪去滿身戾氣,散發著天真單純的氣息圍繞著東方離歌:「皇『兄』又在說笑了,在睿王府歡兒哪敢造次,是嗎無痕。」
無痕立刻應承:「郡主說得對,郡主對屬下很好。」
東方離歌卻有絲毫不悅:「是嗎?無痕倒是很貼心,傳菜吧,我想歡兒應該餓了吧。」
「嗯嗯,歡兒一直餓著等皇『兄』呢。」
幽長歡使了一個眼色,無痕就沉默不語了,黃兒站在另一邊,全德就數著菜單上菜了。
東方離歌幽長歡上下而坐,睿王爺對長歡郡主的疼愛,長歡郡主對睿王府的依賴他們都看在眼裡,自然對還未謀面的睿王妃並無好感,心中的天平自然傾向與活潑可愛又乖巧的長歡郡主了,偶爾私下也會議論睿王爺沒眼光,丟了天仙撿了丫鬟。
東方離歌親自將眼前的百花蜜推到幽長歡面前:「歡兒可是最愛吃這道菜,皇『兄』專門為你準備的,常常府裡的手藝可有皇宮裡御廚做的好吃。」
無痕一聽百花蜜就往前走了幾步,幸好幽長歡接的及時:「謝皇『兄』,宮裡的百花蜜可是歡兒的最愛,如果府裡廚子做的不好吃,皇『兄』可要負責將御廚帶出來給歡兒做。」
幽長歡的兩層意思也只有無痕聽得懂吧,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公子的意思很明顯,以前在宮中經常吃,少吃幾次也無所謂。
東方離歌看著幽長歡將一塊一塊的百花蜜,心中也樂滋滋的:「看著歡兒吃的如此香,皇『兄』心裡也開心,說來也奇怪,歡兒好像和皇『兄』同等愛好,歡兒厭煩的皇『兄』也厭煩,歡兒喜歡的皇『兄』也喜歡。」東方離歌心裡加上一句:可能女孩子的心思都差不多吧,怪不得她越看歡兒越是喜歡。
幽長歡的笑意中似乎夾雜著幾分尷尬,無痕更是握緊拳頭,他可以容忍公子為睿王爺付出一切,可以容忍公子視睿王府為第一,但絕不能容忍公子委屈自己只為了討好一個看不到自己真心的人。
一頓飯剛吃完,無痕就帶著歡兒離開睿王府了,東方離歌本來還準備了很多女孩子喜歡的玩意來哄歡兒開心呢,想想也是,皇姑姑知道歡兒來睿王府當然會生氣,皇姑姑一向討厭她。
一別數日,再相見時已是孤獨青兒嫁入睿王府之時。
那日艷陽高照,他卻心如寒冬;那日十里歡騰,他卻一語不發;那日紅衣如她,他卻素衣裹身;那日從頭至尾他都站在高瓦高樓之上,親眼見證著心中的她人生的第一場婚禮,他多羨慕那高輦之上穿上紅衣遮面嫁入她的女子。
不過對於她不好男風之事他到底是該慶幸呢還是覺得悲哀呢,本以為夜未央那個男伶在她心中佔有重要地位,這幾日相處從東方離歌嘴裡得知,她原來是看上了夜未央的才華,覺得在煙花之地當頭牌愧他那顆聰明的腦袋了。
那麼自己就算佔據了她大半的心,如果,將來有一天她發現自己實則是男兒之身,還會疼愛自己保護自己打理自己嗎?
他一直不就是在利用東方離歌的惻隱之心為所欲為嗎,下面敲鑼打鼓的氣氛讓他本就沉重的心情更加沉重艱難了。
可對於東方離歌的身份他還是保持懷疑態度,畢竟種種事件聯繫起來很蹊蹺,椅子上的血跡、胸前微隆的身材、傾國傾城的美貌、還有那條紗巾和采菊坊邂逅的女子。
無痕飛躍房頂,和幽長歡保持距離:「公子,長公主找你回府,一同參加睿王府娶親。」
「呵呵,娘親還真的心狠,就這麼忍心將自己的孩兒送至那個地方痛苦嗎?」
「公子,長公主也是為了你好,短痛不如長痛,就是想讓你看看睿王爺和睿王妃恩愛的模樣,逼迫你放手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