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衣飾,東方離歌和黃兒踏上回府的馬車,一路上東方離歌閉目養神,黃兒不敢打擾。
夜幕降臨,東方離歌難解一身乏意,只想早點回去,泡個熱水浴:「黃兒可是到府邸了。」
「回稟睿王爺,馬車停靠在睿王府前門,奴婢看你淺睡不敢打擾。」
「無妨,扶我下去。」
懂事的奴僕早已跪在馬車旁恭迎睿王爺回府了。
東方離歌一腳剛踏上奴僕的背,管家全德就衝了出來臉色透露著慌張。
「何事慌張,沒看見睿王爺疲憊不堪?」
黃兒早已伸出一臂攔住了全德的靠近,全德已到花甲之年,老實本分,但東方離歌身份之重大,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奴恭候多時,長歡郡主剛才闖入府邸衝進了睿王爺的房間,老奴礙於長歡郡主的身份不敢阻攔,再說長歡郡主身邊還有一個武藝高超的侍衛護衛,老奴……」
全德和身後中看不中用的奴僕們紛紛地下頭,對方一招將他們全部制服,睿王爺怪罪下去他們的飯碗就要丟了。
東方離歌似乎不怎麼介意,世人都說她溫文爾雅,待人仁慈,其實長歡是懂她的,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不願放手癡癡糾纏;什麼道義什麼善良什麼謙卑,一切都只是她不在乎而已。
「本王知道了,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本王自己應付。」
「是。」
黃兒唯唯諾諾,保持一個丫鬟該有的本分,跟與東方離歌身後。
幽長歡知道自己不該如此衝動,就為了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子來質問東方離歌,雖然她與她聲音不同,感覺不同,性別不同,反正今日的他就要任性一回,蠻橫一回,至於他如此自信如此艱辛的理由是什麼,他不敢說明更不敢確定。
撫摸著房間內的一桌一椅,她是不是經常會坐在這裡看書看到瞌睡;撫摸著房間內盛開飽和的花朵,她會不會偶爾想起自己然後露出笑意來思念。
幽長歡抽回自己的手臂,一手輕輕挽起衣袖,除了暴露在外的手嫩白些,臂膀和一般男子無區別,此時臂膀上浮現出紅疹。
「睿王爺。」無痕洪亮的聲音響起,現在的他不在無奈不在反對,對他來說只要公子開心振作即可。
幽長歡放下衣袖遮蓋好,才緩緩走向門口,這幾日他著實想見她,想的他已經麻木,就算罵就算傷就算痛他也想要見她。
他全部的尊嚴和驕傲對她來說一文不值,她之所以拒婚不就是想要摧毀他的信念逼迫他放棄嗎?
門外怎麼沒動靜了,幽長歡準備開門看看,門突然被推開,映入眼簾的還是記憶中讓他牽腸掛肚的皇「兄」;還是內心深處讓他忽悲忽喜的愛人。
無痕和黃兒的氣息都漸遠了,幽長歡只是呆呆入迷的看著東方離歌。
「歡兒好久沒來了,皇『兄』要是知道今日你會來絕對不回宮裡了。」
「宮裡,皇『兄』可真是孝順,剛搬出宮廷就捨不得了,皇舅母娘娘多欣慰啊。」
短短幾日,好像昨日還一起嬉鬧,今日卻相愛不相守,東方離歌一時堵塞,沒想到幽長歡還有這麼可愛調皮的時候,看樣子自己拒婚對她來說的確是很大的打擊,不過總有一天他會知道她也是為他好。
東方離歌絲毫不避諱的在幽長歡面前脫掉了外衫,不知道哪裡遺落了一條紗巾,幽長歡的眼睛聚光在一起,緊盯著地上的紗巾,好面熟,好像……
幽長歡記憶中的畫面還沒搜索到,紗巾就被東方離歌猛然撿起揣在了懷裡,背後的他看到了嗎,就算看到應該也不會發現吧,祈禱,希望吧。
「歡兒今日可是有急事?」
幽長歡好像什麼都發現般的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當然有事,不過歡兒才發現皇『兄』也有心思縝密的一面,房間裡面的裝設和歡兒都是同等喜好。」
這一句話給東方離歌製造了一些危機感,聰明如他,難道真的可以隱瞞下去嗎:「是嗎,這些都是青兒收拾的。」
幽長歡深呼吸,本來只想單純的來看看她,她至於每一句每一言都刺痛他的心嗎,他只是一個凡人,有血有肉的。
「皇『兄』就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不要隨意拒絕嗎,一次次的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到什麼時候,青兒,青兒,別在我面前說你真的愛那個宮女,當你踏進我的生命裡的那一刻我就愛你勝過愛我自己,你喜好什麼討厭什麼我全部都知道,何苦在我面前委屈自己偽裝自己。」
東方離歌接受著他的數落,他說的這些她全部都懂,可是她在乎的根本不是這些。
「歡兒,不要逼我,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改變什麼,我既然做出了選擇,你就應該清楚,忘掉我好嗎?」
幽長歡抓住東方離歌的肩膀,讓她直視著自己,柔弱的偽裝早就被拋到腦後了:「那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你的苦衷到底是什麼,說出來我可以去諒解去體諒,更會考慮你所謂的放手是什麼東西。」
「你……」東方離歌眸中除了震驚再無其他,幽長歡的個頭已超她半個,魁梧的讓人懷疑;幽長歡慌亂的逃離背對著她。
「歡兒,你……皇『兄』是越發配不上你了,只要你願意,皇『兄』會比以前更加疼你。」
「呵呵,你還是不告訴我你的苦衷,東方離歌你給我記住,我幽長歡就算是死也會拉著你下地獄陪我的,此生此世、生生世世你休想擺脫我,就像你第一次救我的時候我就警告過你,我不是好人,還是一個你惹不起的壞人,幽長歡有多麼惡毒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眼前的幽長歡再也不是她主要牽著他的手就可以平息他的怒氣,不是她幾句話語就可以融化他的心,不是她放手就可以乖乖離開的皇「妹」了。
「我的話說到這裡,既然你已經認定何苦在逼問我原因,再說我也沒有任何苦衷。」
「呵呵,每次你都是這樣子,一不開心就背對著我,不理我,開心了就哄哄我疼疼我,我對你而言到底是什麼,還是只是你閒來無事才想起來的玩偶呢,這麼多年來我的心意全天下的人都看在眼裡,只有你視而不見,就連皇舅舅和皇舅母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