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她慢慢舒展了笑臉,「歡兒可是慪氣了,不然怎麼會突然生病?」
東方思念看著幽長歡一下子來了精神更是氣不打一起來,扶起衣袖摔了開來,一副女主人的姿態趾高氣揚的。
「皇姑姑累了吧,照顧了歡兒一夜許是累了,先下去歇息吧,這兒侄兒還在。」
「呦,哪裡敢勞煩你二皇子呀,皇姑姑這三個字我也擔當不起,哼。」
狠狠的走開,帶走了一群丫鬟奴才。
無心、小七、無痕立於兩側,東方離歌坐於床邊,「是在跟皇兄慪氣嗎?怎麼前不見病後不見病,我剛剛冷落你就生病了呢。」
「咳咳,難道歡兒餓死病死皇兄一點都不在意不心疼嗎?咳咳……」
東方離歌趕緊扶起他,順著他的背部,「咳嗽就少說些話,你們怎麼伺候主子的,還不快點煮些熱粥來。」
「是。」無心小七被二皇子的怒火所震懾,嚇得低頭告退。
「無痕你也退下吧,本殿有話要單獨和你家郡主說。」
態度不似剛才般溫和,話語中不容置疑更不容抵抗,幽長歡使了一個眼色無痕才不情願的退下。
偌大的閨房,兩人四目相對,有些窒息有些起伏。
失去了東方離歌的支撐幽長歡差點跌落床榻,好似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了,只是嘴角掛著一絲嘲笑,嘲笑自己的癡傻,忽冷忽熱的愛護她到底在猶豫什麼害怕什麼,難道比他還糾結痛苦嗎?
「咳咳,皇兄……」
想要喚起她心中對他唯一的心軟和心疼,哪怕是一刻的溫存他也絕不後悔。
東方離歌紋絲不動,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緊皺眉目,撕咬嘴唇,她不可以心軟不可以心疼,現在的她們已經長大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親密:東方離歌,不要給他希望,你只能扮演好皇兄的身份呵護她,永遠給不了他要的愛情。
「歡兒,你的心狠毒辣我可以隱瞞,還有你背後的力量我也可以試著忽略,但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最後一次包庇了,如有下次我會請旨讓父皇將你遠嫁和親懂嗎?」
幽長歡咬牙切齒,他為了她開始學著忍耐,可是為什麼她只看到他過錯看不到他對她的用心呢。
「皇兄,你對我忽冷忽熱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你明明喜歡我不是嗎?為什麼不接受我,我的痛苦你在假裝看不到?別逼我,你不是很瞭解我嗎?為了留在你身邊你知道我失去了多少放棄了多少,為了你我會不惜代價的,你是我的。」
「我想你會乖乖用膳用藥的,是嗎?不然下一次見到我就是我送你遠嫁的時候了。」
「哈哈……哈哈……」仰天大笑,笑的眼淚都收不住,笑的窗外明媚的天空都變得陰沉,可是不管他多少殘忍的對待自己還是喚不回她一點點靠近一點點甜言蜜語,哪怕是騙他哄他的話她都不願意說。
「如果有一天把我逼瘋了,我很想知道你要何如勸我回頭。」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打開房門,東方離歌看著無心小七無痕三人眼中的怨恨,不顧房中人的挽留不顧房外人的阻礙,繞路而走,無心將手中的粥遞給無痕就小跑追趕東方離歌而去。
未央宮內二人圍著雪貴妃,一墨一藍。
東方離歌匆匆趕回相思殿,換好青兒早已經準備好的衣衫又匆匆趕之未央宮。
「青兒,胸好悶,你是不是勒的緊些了,好不舒服。」
孤獨青兒查看著周圍無人注意手就伸進去:「二皇子,忍下吧,一會兒回去就可以去除了,現在宮婢來來往往小心被發現。」
東方離歌深呼吸就進入了未央宮中的涼亭。
「母妃好興致,讓離歌找了好久。」
天籟之音響徹背後,本來拘束的二人展露笑意紛紛回頭看向來人,還是那般精緻,天之寵。
東方離歌也環視了二人,想要認出來二人中誰是誰。
墨者,深沉而幽靜,幾許鬍渣略顯老成,仍遮擋不住俊朗五官中的深邃;藍者,脫俗又憂鬱,眼眸中清幽明亮,勾射魂魄,半仙半魔。
「大表哥,二表哥,你們都在呀。」
雪騰郡豪邁的站起來一把將東方離歌擁入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卻差點讓她岔氣。
「好小子,幾年不見長得白淨多了,大表哥差點忍不住來了,身體可硬朗?」
雪茗櫻一旁抿嘴輕笑,屏退了所有婢女,今日家宴只談風月不忌身份。
東方離歌尷尬的擠出一絲弧度,視線轉向一直不語的二表哥身上。
雪騰絕抬眸,雖未笑眼裡卻親和:「小離歌呼吸緊促,吐氣不勻,應是胸悶不適。」
「好小子,怎麼會胸悶,可是有心事。」
雪茗櫻知道東方離歌為何胸悶,只是關切的望著她,卻聽到了外甥們的「胡話」。
「你們越發胡鬧,在這宮裡你們說說還沒什麼,萬一被傳出去你們的腦袋是不想要了。」
雪茗櫻一發話,全部低頭受教,雪家是一棵繁華昌盛的百年老樹,那麼雪茗櫻就是根基,東方離歌就是未來支撐他們家族的一片天,這些他們都懂。
「母妃就別嚇唬表哥們了,我們一家人說說話也不忌諱什麼,表哥們此番回來是否還離開?」
二人紛紛看向雪茗櫻,雪茗櫻伸手召喚東方離歌走近她,滿目柔情好似滿園香溢芬芳。
「你父皇的壽辰將至,我喚他們回來自有打算,你父皇的壽禮你多下點心思知道嗎?」
東方離歌突然很同情父皇,站得越高越是心酸,越是可以體現人情冷暖,父皇對母妃的愛之深她全部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可是母妃也變了不是嗎?從當年那個依附著父皇活的女人變成了雪家的後台,變成後宮的掌權人。
東方離歌還真的很不習慣和兩個大男人上街,都城一片繁榮景象,卻總讓她感覺格格不入。
雪騰郡呆在邊疆多年,性子有豪邁的多,當然不拘小節的左看右看。
「好小子,都城就是不一樣,就連姑娘都比邊疆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