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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1】 沒臉面的活 文 / 小農民

.    「棗妮,你不知道現在的米婷,比以前更厲害了,在國外研學了啥心理學,一眼就能看穿人的想法。」馬小樂道,「再說了,這種事對她來說,還需要證據?」

    「沒有證據,起碼你能抵賴吧。」

    「抵賴那是一定要的。」馬小樂道,「關鍵是在她面前心虛吶。」

    「那也有辦法,咱們先騙過我們自己。」范棗妮道,「我跟你之間難道有啥不可告人的事情?」

    「沒,沒有啊。」馬小樂一愣,搖了搖頭。

    「那不就是。」范棗妮道,「我也學過心理學的課程,騙別人,首先得把自己給騙過去。」

    「唉,可我不行。」馬小樂道,「到底是缺少理論的指導,很不堪一擊吶。」

    「我看倒不是,你是自學成才,而且強大無比!」范棗妮歎笑,「你馬小樂不比誰都厲害!」

    「這想法是老早以前的,因為我自大,現在不了,認清的形勢,覺得自己很渺小。」馬小樂道,「這次,不就被排擠到邊緣了麼!」

    「你又進了一步。」范棗妮道,「這次你要是再爬起來,估計就不會倒下去了。」

    「雖然方市長說過話,但世事變化無常,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爬得起來。」

    「方市長不倒,你就能爬起來。」范棗妮道。

    「那我希望方市長不倒。」

    「剛才還沒說完呢。」范棗妮道,「就是方市長倒了,你也不一定就站不起來嘛。」

    「唉,不說那麼長遠了。」馬小樂道,「眼下想得就是趁回鄉這個時間,多賺點錢才實在。」

    「回鄉搞事情,我想我多少能幫得上。」

    馬小樂想想還真是,他搞那一畝三分地項目,到時肯定要在市級媒體上大力宣傳的,離開廣告宣傳,運轉的難度就加大了。「那肯定是。」馬小樂道,「棗妮,今晚怎麼個過法。」

    「怎麼個過法?」

    「就是到哪裡去睡。」馬小樂不想再回到華頓賓館去,范棗妮也不是傻子,以前從來沒去過那裡,這次來又沒啥說得出口的正事,到那地方住,有些突兀。

    「找個酒店唄,我家裡也不方便。」

    「那就老地方,銀龍。」馬小樂笑道,「明天讓甄有為來結賬就是。」

    「好,你先去,我回去還有點事。」范棗妮道,「到時我打電話問你房間。」

    「行啊,快點吶。」馬小樂道,「我還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呢,就是我回鄉搞項目的事,你得幫我想想宣傳計劃。」

    「沒問題,等我回來再說。」

    馬小樂先去華頓退了房間,爾後到銀龍,非常迅速。

    其實不用慌張,范棗妮一個小時後才打電話過來,說和祁願吵了一仗,夜裡也不回去了。

    「棗妮,這樣可不行,日子總還要過的吧。」見面後,馬小樂勸說范棗妮。

    「日子當然要過。」范棗妮道,「但怎麼個過法還不在於自己嘛,我跟祁願之間真的是沒有什麼了,一切都是表面應付雙方的老人。」

    「唉。」馬小樂道,「你們之間的事我也過問不了,反正你自己要把握好。」

    「行了,你就別再教訓我了。」范棗妮道,「其實你知道,我想跟你生活在一起,不過我不勉強你,但是得讓你知道。」

    「棗妮,我……」馬小樂一臉難耐,「你是個好女人,我也想和你快樂地在一起,可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所以我不勉強你吶。」范棗妮一聲幽怨地感歎,「好了,先不說這些,總之我不會讓你感到拖累,但是今夜,你要讓我快樂些!」

    「你想怎麼快樂?」

    「我想,成仙一樣飛起來……」還沒怎麼著,范棗妮已經快要入境了。

    馬小樂慶幸下午好好休整了一番,要不還真是有些匱乏。「棗妮,先洗洗,放鬆下。」馬小樂架著范棗妮,走進了衛生間。

    幾分鐘後,衛生間裡傳出了范棗妮的嘯聲……

    掛在門外「請勿打擾」的牌子,讓馬小樂和范棗妮纏繞著睡到半中午。

    還沒有完全磨練好,范棗妮沒有再要求什麼,和馬小樂坐在床上談起了事情。馬小樂把「一畝三分地」的項目說了,范棗妮說這塊是有市場,但不知道究竟能挖掘到什麼程度。

    「反正到時我會盡力幫你宣傳的。」范棗妮道,「從現在起我就留心,也許會有更好的方法幫你打開市場!」

    「那好。」馬小樂道,「我自己感覺問題不大。」

    「有信心就行。」范棗妮道,「就像堅信咱倆之間沒有啥非同尋常的關係一樣,一切就不會有問題。」

    聊得開心,起床後已經是中午。范棗妮帶馬小樂找了家特色魚小吃,點了魚湯給馬小樂喝。

    吃完午飯,又轉悠了一會。最後,馬小樂還買了些好煙和好酒,到工地上看了看,給金柱散給大傢伙。金柱嘿嘿直笑,說煙可以三,酒就算了,留著慢慢喝。

    「那還不隨你嘛。」馬小樂笑道,「你是這裡的大管家!」

    「嘿,馬大!」金柱招呼了一個工人,抱著兩箱酒進了自己的宿舍。

    馬小樂也沒多逗留,十多分鐘就離開了,得會榆寧去,明天還要帶劉妲來醫院。

    路上,馬小樂沒著急趕,天黑前到家就行。路上,馬小樂想到鄒筠霞和范棗妮安頓的都還好,很是欣慰,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笑容還沒來得及定格的時候,電話響了,馬小樂開車時不喜歡接電話,沒理睬,任它響了一遍。

    然而僅過去一分鐘,電話又響了。馬小樂還是沒接,可剛過一分鐘又響了,追魂一樣。沒法子,馬小樂只好掏出手機,不看不知道,一看有點氣,是岳進鳴打來的。

    「老弟,忙得怎樣了,別忘了明天帶劉妲去市裡打胎吶。」岳進鳴盡量說得自然而熱情。

    「岳部長,我不接電話就是不方便,你還一遍又一遍地敲。」馬小樂沒好氣地說,「這種事不光彩吶,你還好意思追這麼急。」

    「老弟,正因為這事不光彩,所以才追著你解決吶,早解決了早好,要不老是拖著,擱心裡頭多折磨人。」

    「哎呀,你都久煉成鋼了,這點事還能折磨到你!」

    「不行了,老了。」岳進鳴道,「明顯氣度不夠了,擱不下東西。」

    「好了,忘不了,我正開車。」

    「那好,我也不多說了,就一句,明早我讓劉妲去找你。」岳進鳴道,「我就不再出面了。」

    「好吧。」馬小樂道,「讓她打我電話,約個地方就行。」

    「好好好!」岳進鳴飛快地掛了電話,非常利索。不過馬小樂卻拖拉著歎起了氣,其實帶人去打胎這等事情,是個沒臉面的活,是男人沒能力的表現。不過岳進鳴托付的,沒臉面也得做吶,朋友間不就是這樣相互幫襯的麼。

    本來心情不錯,可想到第二天還要帶劉妲去市裡,到家後心情也不咋地了。剛好又比較累,一日之內連番作戰,消耗不小,乾脆上床睡了,晚飯也沒吃。

    第二天,馬小樂醒來後才感覺到肚子癟了,趕緊洗漱了下,到外面吃了早餐。這會功夫時間也不短,馬小樂看看也差不多了,納悶劉妲咋還不打電話找他,好像反過來是她陪他去醫院一樣。

    「岳部長,咋回事,劉妲不著急?」馬小樂打電話給岳進鳴。岳進鳴正在上班的路上,說稍等一會,他馬上聯繫一下。馬小樂說那還拐彎幹嘛,把劉妲電話告訴他,直接打給她就是。

    電話通了,劉妲似乎很悠閒。馬小樂說他準備好了,劉妲告訴馬小樂地方,過去接她就走。

    見到劉妲的時候,馬小樂見她笑容滿面,似乎不是去醫院去弄掉那塊肉。

    「劉妲,好像心情不錯啊。」馬小樂問。

    「那是自然的了,我心情向來都不錯。」劉妲道,「你說人活著就那麼幾十年,幹嘛不讓自己快樂點呢,整天心事重重愁眉苦臉的又有啥意義。」

    「你說的倒是。」馬小樂道,「剛才瞧你這樣子,好像跟沒事一樣。」馬小樂打個手勢,讓劉妲上車。

    「是沒事啊。」劉妲坐在副駕駛位置,「難道你覺得是事情很嚴重?」

    馬小樂一愣,「劉妲,瞧你這樣子,咋跟沒懷孕似的,你是不是嚇唬岳部長的?」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能看得出來嘛。」劉妲說著,一把將自己的羽絨服掀了起來,露出紅通通的毛衣,沒停留,又把毛衣連帶襯衣都掀開了,露出光滑的肚皮來。

    馬小樂還沒想到劉妲還真的不知好歹,簡直就瘋癲,怪不得岳進鳴那麼容易就上了她,而且找他幫忙的時候還顯得有苦說不出的樣子。估計是劉妲剛調來時間不長,岳進鳴還不瞭解底細,蠻以為逮住了個小白兔,但卻沒想到這小白兔會這麼不省心。

    但不管怎麼說,有一點必須承認,就是不知好歹的女人往往最容易讓男人動心思,因為覺得好佔便宜吶!就連馬小樂看到劉妲白花花的小肚皮時,也還小激動了下,要不是昨天的連續作戰,可能現在就悄悄地鬥志昂揚了。

    「瞧你眼神,好像看了我肚皮有點想法。」劉妲瞇著眼笑呵呵地說。

    「啥想法啊,瞧你說的,我只是看你跟沒事人一樣,覺得好奇罷了,我能有啥想法,況且,你是岳部長的人,我就有想法又能怎麼樣,我跟他是好朋友。」馬小樂胡亂說著,瞧著劉妲有點神經不正常,「劉妲,你別弄得虛驚一場,是不是這個月沒來那個,就以為懷上了?」

    「不是,絕對是真的。」劉妲道,「你從表面看是看不出來,不過摸還是能摸出來的,要是不信,你就摸摸看。」劉妲說完,自己把手伸到小肚子上摸起來,「很明顯嘛,裡面有個肉疙瘩。」

    「好好好,能摸得出來。」面對如此強悍的劉妲,馬小樂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不說那個了,去醫院引流,你真的不害怕?」

    「應該有一點點吧。」劉妲道,「這兩天我搜集了些資料,本來一點都不怕的,但看著看著就覺得挺可怕,說得難聽些,就是把鐵鉗子從我那裡伸進去,活生生地割肉吶,能一點都不害怕麼!」

    馬小樂暗道,謝天謝地,還知道害怕啊,不過嘴上不能那麼說。「既然你害怕,就沒有想過要用別的辦法試試,比如藥流?」馬小樂問道。

    「想是當然想了,而且也都咨詢過了,但最後衡量下來還是人流好,而且一定要不怕丟人,要到正規的醫院去,不能去那些私人小診所。」劉妲道,「你是男人不知道,藥流往往不徹底,弄不好就會影響到以後的生育,我可不能冒這個險吧,萬一到時要有問題怎麼辦?哭都來不及。」

    劉妲說到這裡似乎有點落寞。

    「劉妲,剛才看你滿不在乎的樣子,還以為你真的不在乎呢。」

    「誰說我不在乎,但我在乎又能怎樣呢,誰讓自己不小心。」劉妲道,「但我會安慰自己,就當是一次鍛煉吧。」

    「鍛煉?」馬小樂一愣,「你拿這個當鍛煉?」

    「那還能怎麼著?」

    「萬一這事要是透露出去,有沒有想過後果?」馬小樂道,「豈是鍛煉所能擔當的?」

    「透露出去就得認命。」劉妲道,「再說了,咱們不是去市裡醫院嘛。」

    劉妲說透露出去就得認命,這讓馬小樂很不安。認命?他可沒這個必要去認命,這事跟他根本就無關。想著想著就怕了,馬小樂覺得在市裡也認識不少人,萬一到醫院被看到了,還真是說不清,就只得認命了?

    馬小樂越想越覺得,替岳進鳴接下這個擔子有些草率,可是已經爽快地答應過了,不能反悔,而且,岳進鳴也幫過他不少忙,不管出於啥目的,幫就是幫了,得懂得回報。

    行事得小心。

    馬小樂帶劉妲到了市第一人民醫院,心理迅速起了反應,老是東張西望,「快,快點。」馬小樂不時催促著劉妲。

    「瞧你急的,不做做賊,心虛啥呢。」劉妲看馬小樂緊張的樣子,呵呵直笑。

    「我能不急嘛,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讓熟人碰到那可不得了了。」馬小樂道,「他們要是亂說一通咋辦?」

    「給熟人看到了有啥?他們又不知道我們是幹啥的,你以為他們都是神仙啊,知道我現在有了你帶我去打胎?」劉妲道,「也可能我們只是普通同事或朋友,來醫院看望別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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