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節團長葉凱
離開指揮部,衛華在軍馬處找到自己的坐騎。衛華的坐騎有兩匹,騎一匹,另一匹用來馱裝備,要不然無論東洋馬如何的雄壯,也無法載動衛華龐大的軀體加沉重的裝備。
打點好行裝,衛華猛的一抽馬**,軍馬便唏吁吁的人立起來,然後發了瘋似的朝著雪地狂奔而去。
衛華本想一人二騎,單槍匹馬的宰殺鬼子。但轉念一想,又不妥,畢竟現在所面對的鬼子有數千人,如果鬼子不落單,自己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再者,正如屠倭所說的,是一個將軍了,率領千軍萬馬的將軍,怎可拋下部隊,一人去冒險?會議上不是指出,刁翎村的游擊隊,由於沒有一個好的指揮,而導致戰鬥力低下嗎?光靠電報遙控指揮,肯定是不行的,因為通過電報,無法將詳情瞭解清楚。情報不明的指揮,就是瞎指揮了。
衛華挑出來的這二匹馬,十分雄俊,比尋常的馬高了半個頭,身長有一丈三尺,通體墨黑色,第一匹四蹄處是白色的,故稱「四蹄雪」,第二匹由於黑得發亮,遠遠的看上去,泛著青光,日本人稱之為「青龍」。衛華將之改名為「倭皇」。據說是鬼子司令的坐騎,長天野郎愛馬,這二匹馬是他千方百計搞來的。正因為太愛馬了,怕它們有所傷損,所以,只騎了軍隊配給他的戰馬,而將這二匹馬留在城裡,讓衛華撿了便宜。
一人二騎的速度是驚人的,夾捲著風雪,僅用了三個多小時就跑到了麻山鎮。在進鎮之前,衛華就看到鎮子上空硝煙未盡,進鎮之後,看到的是一片稿素,沒有被炮彈摧毀的房子,家家戶戶門前都貼著白紙。寫著輓聯。
這都是鬼子犯下的惡行啊。
衛華強忍著沒有落下淚,本想打馬穿過,卻被百姓們給圍住了。
這裡的人都認識衛華,既便不認識的也聽說過,衛華的形像太突出了,無論是誰一見就忘不了。
百姓們兩眼紅紅的,臉上淚跡未乾,對鬼子的仇恨,想報仇的願望,全都寫在臉上。衛華在騎上向著鄉親們一抱掌,聲如洪鐘,道:「鄉親們,你們受苦了。我們暴動隊,打算全殲這些鬼子,為鄉親們報仇!鬼子馬上就要到了,請鄉親們暫時往山上,或者去縣城裡躲躲。」
聽說鬼子就要到了,圍觀的人群頓時亂了起來,亂糟糟的往家裡走去,接著雞飛狗叫,騾叫馬嘶,紛紛打點行軍,就要轍退。衛華心感慨,戰爭改變人啊,從前要想組織這幾千鄉親轍退,至少需要二三天的時間,而現在竟然十分鐘不到,就收拾好了,扶頭攜幼的往鎮外湧去。
但也有一些人,竟擋在衛華的前面,不願走。衛華居高臨下,將這些人看得很清楚,他們都是一些青壯啊,有三四百人。
「你們怎麼不轍退?」
沒人回答,他們全都用一種崇敬中帶著一點畏俱的眼神看著衛華。直到衛華連續喊了三遍,才有人壯著膽了道:「咱們想參加暴動隊,打鬼子。」
衛華一喜,這些人終於轉變過來了,數天前游擊隊駐在這裡的時候,他們可是誰都不願意參軍的。無論怎麼做工作都不行。現在,不做工作,他們就主動報名了。這對於游擊隊來說,是一件好事,但對於國家來說,卻是一種悲哀了。因為,他們不是為了當兵的夢想,也不是為了當將軍,純粹就是想報仇。
「我代表暴動隊歡迎大家。現在就給大家一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你們自選頭領,以五人為一伍,十人為一什,百分為一隊,組織起來,帶領鄉親往縣城轍退。到那裡,找政委屠倭,他會安排好鄉親們的吃住問題的。這個任務,你們有信心完成嗎?」
「有!行!好!中!」這些人三三兩兩的吼叫起來。
衛華又道:「我需要一個頭領,誰願意當這個頭?」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人站出來。
衛華笑道:「別不好意思,當頭領意味著更大的責任,吃更多的苦。是為了更好的打鬼子,不是為了陞官發財。」
「俺行嗎?」
人群中走出一人,他身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面膛紅黑,雙目有神,一身半舊的棉襖,有地方已經破了,向外翻著棉花。
衛華暗中點頭,這樣的人,應該可以服眾,問:「你叫什麼名字?」
「俺叫葉凱。」
「葉凱?」衛華感覺這個名字好熟,像是在哪聽說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了。
「當頭領,首要條件是不怕死,打仗的時候,要衝鋒在前,轍退在後。你做得到嗎?」
「中!」葉凱神色堅定。
「好,是條漢子!葉凱既然你有這份膽量,願意挑起這副重擔,我現在就任命你為麻山鎮警衛團的團長!」衛華說到這,猛的想起來了,葉凱不就是遊戲中的npc,刁翎村的村警衛團長嗎?哈哈,又撿到一個寶了。
想到這,衛華看葉凱成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真想送他一件禮物,便從腰間解下支盒子炮,連盒子一起拋給葉凱。
「拿著,用他多殺鬼子。」
「是!」葉凱猛的一挺胸膛,學著游擊隊員的樣子給衛華敬了一個軍禮。動作雖不標準,但也像模像樣。
「呵呵,等打完鬼子,我們再好好聚聚,現在我要走了,葉團長帶好你的人,再會有期。駕!」衛華一打馬,絕塵而去,捲起二團雪霧。
葉凱雙手抱著盒子炮,衝著衛華離開的方向發呆,身上越來越熱,心好像要蹦出來了一樣。其他的人,則圍在葉凱的身邊,羨慕的看著葉凱手中的盒子炮,嚷嚷道:
「凱哥,你可當官了。」
「凱哥,槍能借我使使嗎?」
「給我摸一下也行。」
「凱哥,可威風得緊。」
「去!俺這算什麼威風?人家衛司令才叫真的威風!騎馬扛刀跨槍,殺起鬼子來就跟宰雞似的!」葉凱回過神來,心中想著,終有一天,我也能像衛華令那樣的威風。
……
「叭勾,叭勾……」
一人兩騎出了雞寧縣轄區,進入林口縣內的奎山地區,衛華喊到一陣陣三八式步槍特有的槍聲。聽這槍聲,並不太密,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婦孺的哭聲。應該是鬼子的先頭部隊,正在禍害鄉鄰吧。
沒多久,拐過一道小坡,果然看到了十多個鬼子,正追逐著數百個扶老攜婦的百姓。朝著這邊跑來。
長天野郎擔心這些變了「質」的支那人,給暴動隊報信,從而喪失回軍的突然性,下令進行清鄉,凡是部隊必經之地,二十里範圍之內,全部清空。
衛華一見火冒三丈,如此囂張,當中華無人了不是?馬鞭甩出,啪的一聲響,抽得馬**火辣辣的痛。「四蹄雪」吃痛,振奮精神,長嘶一聲,鼻口噴著白氣,順著大道狂奔而下。「四蹄雪」原本就是千里駒,這會兒又是下坡,速度快得驚人。
那些逃難的百姓,見前方有馬衝下,急忙朝兩邊散開,卻有一個老婆婆,反應太慢,站在公路中間,呆住了。
眼看著就要被撞上,衛華猛的一提韁繩,「四蹄雪」兩後腿一用勁,飛身躍起,從老婆婆的頭頂飛過。而牽在後面的「倭皇」也毫不遜色,同樣躍過。當真是,人如虎,馬如龍,看得人群,和鬼子都呆住了。
「這是司令的馬!抓活的!」這些鬼子倒是認出了衛華所騎的馬。嚷嚷著誰也聽不懂的獸語,他們害怕傷到長天野郎的愛馬了,不敢開槍,十多個人,分作兩隊,一邊站著一隊。想趁衛華衝過來的時候,從側面撲上來,將衛華拉下馬。這些鬼子沒有見識過衛華的厲害,不曉得,這樣做和送死差不多。
衛華鬆開韁繩,丟掉馬鞭,左手執盒子炮,右手執刀。左手槍連續開火,啪啪啪啪……,打光一個彈匣,彈無虛發,左邊的六個鬼子,全都腦袋開花。消滅了這左邊的鬼子,馬已經到了左邊鬼子跟前,右手刀對著鬼子的頸部剃去……
藉著戰馬的速度,利刃過喉,血不沾刀,數顆大好的頭顱,變成滾地葫蘆。
槍打刀剃,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太快了,這十多個鬼子,連眨眼都來不及,就報銷了。
衛華沒有興趣撿地上的破爛,不做任何的停留,繼續往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