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靖白一步步的從遠處走了過來,他一張俊臉上已經寫滿了惱怒,落地的每一個腳步都沉得嚇人。
宴會即將正式結束,他偷空走出了大廳一路尋找覓兒,是準備和她一起去最後的散場露個面告別賓客。可誰曾想到,竟然會在這裡聽到了讓他震怒欲狂的話語!
即使他剛剛來到樹林邊,即使他只是間斷的聽到了這幾個女人對覓兒的高聲怒吼,可那一字一句污蔑咒罵覓兒的話,早已在他心中掀起濤然大波!
究竟是誰,竟然敢完全不把覓兒放在眼裡,竟然敢如此血口噴人一陣狂吠,竟然敢如此欺負他連靖白的妻子!
那個女人說的是沈家?說沈家千百倍奉還,準備讓覓兒好看?
沈家又算什麼東西,有膽子撂下那種狠話,就盡情的準備迎接展氏的報復吧!
連靖白快步的走上前來,他還想過來拉過覓兒擋住那幾個女人的攻勢,卻被三個少女姿勢詭異面容奇特的樣子稍稍驚嚇了。
任是再淑女安靜的女人,也不可能擺著這樣高難度的姿勢一動都不動,她們剛剛也是這樣一邊保持著這種姿態,一邊無恥的大罵嗎?
連靖白又急忙扭頭去看覓兒,一看到她臉上的不斷冷笑,想到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藥粉試劑,他心裡也稍稍安心了,這三個人一定還沒有在覓兒身上佔到便宜,就被她用藥定住了。
可這三個人竟然能惹得覓兒下重手對付她們,又被他親耳聽到威脅辱罵覓兒的話,她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盯視著已經完全不能動彈的三個少女,把她們的樣貌、家世、企業背景一一記在了心中。
「沈家大小姐,周家二千金,宮家小女兒,哼,就是你們這三個人在惡毒的大吼大叫,在威脅咒罵我的未婚妻?」連靖白俯視著三人,高大的身影帶給她們無窮的壓迫力,偏偏,他冰冷的聲音還尖銳的質問道:「是誰說覓兒是無人管教的女人,又是誰說要讓她好看?你們倒都是有膽識的世族千金,再說一遍給我聽聽?」
三個女人早已嚇得面無人色,即使連靖白那張她們以往朝思暮想的俊臉近在咫尺,都無法讓她們興起一絲愉悅,她們僅存的理智在不斷警告著危險,在預兆著她們的悲慘命運!
一直耀武揚威完全不懼怕任何人的她們,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靈魂的恐懼……
身為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她們當然毫不畏懼的肆意談論傳遞著各種豪門秘辛,剛剛在聊起這位覓兒小姐的不堪身世時,雖然被主角當場發覺,但也完全不足以讓她們感到畏懼。
這個女人既然有著那樣上不了檯面的背景,她們勇敢不屈的談論又能如何!
甚至,在三人想要洩憤的上前廝打覓兒,真心的要給她點顏色看時,她們也沒有把它當成什麼大事!
現在是在這樣無人的角落,而且只是要欺負這樣一個除了依靠展家外毫無背景的女人,她們還需要有什麼後顧之憂呢!
像覓兒這樣貧窮家庭長大的低賤卑微女人,在初入上流社會時,一定是只懂得如履薄冰戰戰兢兢,時刻小心的處處忍讓忍氣吞聲,即使是被她們這些豪門千金抓上幾下打上幾掌,她一定也沒有勇氣去聲張一句!
但她們沒有想到,覓兒竟然是帶爪子的野獸,在她們準備群毆她時,竟然會大膽的反擊報復!
這個女人竟然用一種奇怪的藥粉,定住了她們的神態動作,還用種種的出口威脅她們,要讓她們狠狠的出醜……
可更糟糕的是,連靖白偏偏就在她們還嘴咒罵她的時候出現了!
她們在宣揚覓兒的身家背景時,竟然會被連靖白抓了個現行,那麼這件事的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他聽到了她們偷偷講述他未婚妻的過往,他知道自己準新娘隱藏著的不堪背景已經被她們洩露,這會何等的激怒連靖白!
展家絕對不想把未來長媳是一個如此不堪的女子這個消息傳遍k市上流社會,為了保住展家的面子,連靖白怎麼可能會放過知曉了真相的她們!
事情一定會被無限制的擴大,甚至會牽連到她們的家族……
「說話啊,怎麼現在成啞巴了?」覓兒斜瞟了一眼走過來的連靖白,臉上的神色還是沒有平復分毫,她怒極反笑的繼續戲弄這三人,「你們剛剛是怎麼說我來著,現在又多了一個聽眾,你們接著再吼啊?剛剛說到什麼地方了,好像是說你的家族要對付我?你們準備怎麼對付我啊……」
「覓兒,你別和她們一般見識,不要把她們的胡言亂語放在心裡……」連靖白上前拉過她來,安撫著已經瀕臨炸毛暴走的覓兒道,「乖,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還是我心疼!你如果喜歡那些故事的話,還是繼續去小說閱吧,幹嘛非要聽自己是主角的子虛烏有的虛構幻想呢……」」
「走開,誰讓你碰我的!」覓兒冷冷的推開連靖白,抱胸哼道,「我今天可是也聽了很多男人喜新厭舊的故事,什麼現在捧得越高,以後就摔得越慘,什麼暫時的新鮮感很快就過期……我可不敢再享用自己無福消受的寵愛了,小心會被人詛咒的折壽!」
「覓兒,你明明知道絕對不會的……」連靖白緊緊的抱住憤怒抗拒的覓兒,眼神卻狠狠的凌遲著那三個女人,「你們究竟對覓兒說了些什麼,不僅咒罵威脅她,竟然還詛咒我們的婚姻,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三人在連靖白凶狠如刀的目光下,已經全身失血的感到寒意冰冷了,如果不是她們都被藥粉定住了身體,此刻一定會腿軟的癱倒在地……
連靖白這壓迫力十足的威懾,哪裡是她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小姐們能夠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