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x.om十月末,天氣微寒,萬物凋零,已經是深秋時節。草木相繼變得枯黃,大地一片單調的色彩。
在瑟瑟的秋風中,一片枯黃的樹葉打著旋兒,緩緩的落在地上。混雜在了一片同樣枯黃的雜草中間。
隨即一隻鐵蹄從半空落下,重重的踩在了落葉之上,將那片本來就已經脆弱的樹葉踩的粉碎。碎末隨著凜凜的秋風飄散
那是一匹身形高大的純黑色戰馬。
光是蹄足就足足有碗口大小,四肢細長,全身上下充滿了鼓脹肌肉,看起來就知道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
光亮的毛皮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如同刷了一層油墨。
在它的正額前有一個白色的劍形斑點,顯得異常神駿,神話中戰神的坐騎也不過如此。
如果是懂馬的人,在第一眼就可以通過那個顯著的斑點,知道這匹戰馬是來盛產戰馬的阿伯丁地區,是大陸品種最好的戰馬。
如果是專業人士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從它優美的長頸,長長的鬃毛,短小的頭部,發達的四肢清楚的指出,那匹戰馬還擁有最為優秀,最為純正的皇家血統,它的祖先曾經無數古代帝王所寵愛。
這種名馬全天下也寥寥無幾,無一不是價值連城,只有大陸最有權勢的人才能擁有。
在那戰馬上端坐著一名身披猩紅大氅的高大騎士,他全身貫著厚厚的重鎧。
鎧甲珵亮,造型優美細緻,上面刻畫著精美的花紋和圖案,充滿了藝術氣息,絕對不是凡品。
騎士腰間挎著一把寶劍,劍柄上鑲著一塊巨大的寶石,幾乎和雞蛋一樣大,晶瑩剔透的寶石在陽光下反射著刺目的光滑,是真正的價值連城。
在他的身後,一面大旗迎風招展。上面繡著一個巨大的金色閃電。
那騎士回坐在馬上,志得意滿的側頭望了一眼。
目光所到之處,是一片旌旗的海洋,甲冑如海,刀光如雪。長槍如林。
裝備精良的士卒鋪滿了整個大地。他們排著整齊的隊列,組成的一個個方陣,傲氣的面向東方,整個隊伍異常的壯觀。
他們身上的黑鐵鎧甲反射著寒冷的光芒。令天空中的太陽都黯淡了下來的。
行軍之際的腳步聲如雷鳴一般隆隆作響,驚天動地,響徹了雲霄。
時不時的,有悠長的號角聲響起,穿透那巨大的喧囂。清楚的傳入耳中。
看著那一隊隊的士兵如同潮水一般湧過了平原,韋拉普蘭尼心中不禁生出了一絲驕傲。
這些就是他所率領的閃族軍團。
隨著自己的一聲令下,這些閃族最為精銳戰士們將毫無畏懼的跨山越海,東討西殺,將面前的一切變成瓦礫廢墟和無盡的血海∼!
一路形來,他們所向披靡,攻城數百座,掠地兩千里,激戰數十場而未曾一敗。
人類所謂的精銳在他們面前。就像是一群雞狗一樣孱弱。
此時此刻,看著那一排排的士兵們,他忍不住生出了一絲錯覺,好像自己是一個高在雲端之上,隨意決定萬民生死的神祇一般。
此刻。自己主宰著這片大地。
原本心中對於大祭司的那些怨恨,早就已經隨風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大祭司的面前,韋拉普蘭尼將軍並不像剛剛死去的馬斯奇諾特將軍那樣得寵。
究其原因,大概是他不像馬斯奇諾特那樣口舌伶俐。討人喜歡。
因此上,在戰爭當中。他只是在西線指揮,負責對付來自於茹曼帝國的進攻,一直在基爾王國和茹曼帝國的士兵打拉鋸戰。
那是一項出力大,而且又討不了多少好處的工作。
茹曼帝國的名將馬雷頓侯爵也是一個經驗豐富,老奸巨滑的對手。
馬雷頓侯爵雖然實力不及,兵力不足,打起來顯的捉衿見肘,在韋拉普蘭尼的猛烈進攻中屢戰屢敗。
但是他率領的茹曼帝國防禦起來,卻像一個烏龜一樣堅固,而且還有該死的火炮助戰,令韋拉普蘭無計可施,難有寸功。
所以,在東線這邊,馬斯奇諾特他們因為對手實力太弱而不斷的高歌猛進,又是搶地盤搶錢搶女人,又是封官許爵的,大把大把的灑出世襲爵位的帽子。
閃族軍內一片讚譽之聲,人望一時無兩。
韋拉普蘭尼那邊卻是毫無動靜,令他極是難受,稍有不慎,還會被馬雷頓那隻老狐狸狠狠的反咬一口。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太監上青樓一樣,心中火燒火燎的,但是卻又無處發洩。如果再呆下去,他都快要給逼瘋了。
而現在,突然一個晴空霹靂。
戰功赫赫的馬斯奇諾特將軍被人給掛了,就那樣在誰也想不到的情況下,突然死在了戰場上。
而他手下的將軍們一時之間也是群龍無首,亂做一團。
說起來,那些狗崽子們也真夠涼薄的,馬斯奇諾特將軍的屍骨未寒,那幫將軍們為了他腦袋上卡斯蒙利亞國王的王冠,就開始了明爭暗鬥,甚至於就要大打出手。
那可是國王的帽子,統治上千里的土地,治下俱是肥沃的平原,黎民三千萬,操縱著他們這些貴族的生死。
馬斯奇諾特麾下的數名大將,每一個都認為這頂王冠該是自己的,西線的統帥也該是自己的,互不相讓。
在德隆城下,他們差一點兒就要進行大規模的火拚了,這幾位大將來自不同的閃族部族,就是同一個部族的,家族也不一樣,誰都不買誰的賬。
虧的巫妖們發現情況不對,極力壓制了下來,
在此同時,這場官司也打到了大祭司的跟前。
大祭司震怒之下,將那幫將官們狠狠的訓斥了一頓。
韋拉普蘭尼自己也因禍得福,從西線調了過來,指揮這場戰鬥。
而且大祭司也許下了諾言,只要拿下梵蒂諾,自己就是卡斯蒙利亞的國王∼!
相比起來自己現在那個裡波爾國王的頭銜,真是小的可憐。還沒有卡斯蒙利亞三分之一大。
想到這裡,韋拉普蘭不禁又一次開心的笑了起來,就像這幾天來一樣,樂的他幾乎都合不攏嘴。
什麼叫日久見人心,什麼叫守的雲開見明白。什麼叫不經歷風雨。看不到彩虹……
看看韋拉普蘭將軍的個人經歷,就可以知道,將軍大人是如何艱苦奮鬥,並且最終取得成功的。
就在此時。有一騎快馬從前方馳來。
那騎士來到了近前,急忙一勒戰馬,停了下來。他向著韋拉普蘭將軍一禮,然後高聲叫道:「報將軍,我軍前鋒已經抵達梵蒂諾城外十里。請將軍指示。」
「梵蒂諾城外十里?∼!」韋拉普蘭頓時精神一震。
強大的閃族軍團已經到達了人類精神的支柱。他們的聖城城下∼!
只要攻下了此地,人類的抵抗精神就必然會被粉碎。
而他做為率領大軍攻入人族聖城的人,也必將名垂青史∼!
「梵蒂諾的征服者,或者是,人類的征服者∼!」
韋拉普蘭尼在心中暗暗思忖著這個稱號,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加上這個定語,感覺著實是不要太好啊∼!
自己不就成了閃族第一人,什麼皇族貴族,到時候來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想到這裡。他當即用力的一揮馬鞭,高聲令道:「傳我的命令,全軍加快前進。務必於午時之前,抵達梵蒂諾城下。」
說完,一抬手。在自己戰馬屁股上狠抽了一鞭。
那匹戰馬吃痛之下,當即暴嘯一聲,人立而起,然後四蹄蹬開。一騎絕塵,向著軍隊前進的方向。快速奔了下去。
旁邊的旗手見了,不敢怠慢,也是急忙一催戰馬,高舉著大旗,追了下去。
一個小時之後,韋拉普蘭就已經來到了前軍。
此時,前軍已經在距離梵蒂諾城十里處紮下了營盤。
韋拉普蘭雖然一身的灰塵,但是卻並沒有下馬入營休息。而是逕自穿營而出,來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丘之上,這才停下了馬來,仔細的觀察遠處的那個城市。
在陽光的照耀下,遠處的城市如同一片淡青色的雲朵,看的不太清楚。
唯有城中心,有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光暈照亮了半空,彷彿是神跡一般。
韋拉普蘭只是看一眼,隨即清楚的知道,那究竟是什麼。
事實上,每一個閃族的將軍們對此也全都一清二楚。
那是每一個英勇的閃族軍官夢寐以求的三個目標,甚至是不犧出賣靈魂要征服的三個目標:第一,楓葉丹林的三座高塔,它們代表著人類元素法師的最高成就。
第二,就是這裡,梵蒂諾城中的那座宏偉的光明神殿,這裡代表著全人類的精神聖地。
第三,是茹曼帝國茹曼城中的那座著名的城堡,那代表著茹曼帝國這個天下最強大的國家。
此時,他所看到的金色光芒其實就是光明神殿那個金頂的反光∼!
據說,不少的人族死瘟生們將『金頂反光』當做了聖城的十大景觀之一。為此他們還很是發騷,又是喝酒,又是念詩的,噁心的人連飯都要吐出來了。
不過此時,韋拉普蘭心中卻是一陣的激動。
這是千年以來,閃族人所能到達距離敵人最近的地方。
而明天,這個地方就將變成一堆的瓦礫∼!
他已經得到了情報,光明教廷的軍備動員極其的緩慢。他們可以動用的先頭部隊,也在不久前的戰爭中損失殆盡。
因此上,此時的梵蒂諾可以說的是一座空城,除了一大幫的死禿頭和修女之外,再無可用之兵。
以將近二十萬大軍,進攻一座空城……
雖然它是一座著名的城市,也必將倒在自己的腳下∼!
望著遠處的城市,想像著它陷入一片火海當中,韋拉普蘭將軍不禁突然升起一絲的惋惜:這樣美麗的城市要是能保留下來,那該多好啊。
可惜的是,大祭司已經下了嚴令,梵蒂諾必須要被毀滅∼!
而且連一片完整的瓦片都不可能留下來,要乾淨徹底的,將梵蒂諾這個名字。永久的抹去。
他略略的思付了一會兒,隨即聽到身後有號角聲響起,不由自主的回頭望去。
隨即就見前軍的營中已經燃起了一道道的炊煙,顯然那些士兵們正在埋鍋造飯。
韋拉普蘭見狀不由勃然大怒,一撥戰馬。厲聲喝道:「前軍統領塔爾馬將軍何在?」
見他突然暴怒。他身邊的幾名軍官一時面面相覷。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低聲說道:「知大人要來,塔爾馬將軍正在營中,親自為大人準備午餐。」
韋拉普蘭目光如電,冷冷的掃了一眼。卻並沒有發現說話人是誰——在這個時候,還冒險替塔爾馬說好話的,絕對是他的死黨。
他冷哼了一聲,然後厲聲道:「吃飯,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思吃飯。傳令,要他十息之內來見我,否則軍法從事∼!」
說完,重重的一甩大氅,轉頭看向了梵蒂諾。
在他的身後,一眾軍官們偷偷的互相看了看,盡皆不敢出聲。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
不管什麼時候,這新官上任之際,這威風得要立出去。不然的話,下級們會看不起自己,以後也會指揮不動。
而韋拉普蘭上任之後,大傢伙兒也一直在偷偷的猜測,究竟他會拿誰開刀立威。可是一直卻也不見動靜。
如今看來。塔爾馬算是倒霉,撞到他的槍口之上了。
不過這也是在意料之中,在馬斯奇諾特將軍死後,在他所有的繼任者當中。原本就屬塔爾馬的呼聲最高,因為他手下的軍隊也最多。
結果大祭司空降一個韋拉普蘭將軍來了。不收拾他,又該收拾誰?
旁邊早有侍衛縱馬向著軍營衝了過去,傳達韋拉普蘭的命令。
過了不多一會兒,就見一個身披紅氅,盔帶紅白纓的將軍縱馬飛奔而來。
他剛一到近前,隨即滾鞍落馬,單膝跪地,規規矩矩地在韋拉普蘭將軍面前一禮,高聲叫道:「將軍,塔爾馬前來報到。」
韋拉普蘭這才回過頭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對方幾眼。發現塔爾馬一臉的恭敬,態度極其的端下。
見此情形,韋拉普蘭反倒是不好發火,御下輕重他得掌握好,不然會造成屬下心懷怨恨。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沉聲道:「塔爾馬將軍,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
塔爾馬不由怔了一下。
還不等他回答,韋拉普蘭此時伸出馬鞭,用力的一指遠處的梵蒂諾城,然後厲聲喝道:「你是在人類的聖城梵蒂諾城下,縱馬入聖城,火燒光明神殿。成就不世功業,就在眼前。可是你卻停了下來。
身為一名將軍,知不知道什麼叫兵貴神速?」
塔爾馬愣了一會兒,吃吃的道:「可是將軍,我軍長途跋涉,一路急行軍,人困馬乏,飯都還沒有吃……」
韋拉普蘭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道:「敵人不也沒有吃飯。他們只是空城一座,距離最近的人類軍隊還被我們包圍在德隆,我都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
塔爾馬猶豫了一下,然後爭辯道:「將軍,據騎兵探馬回來稟報,前方似乎看到了洛林的鷹旗。
極有可能他已經率領軍團到達,所以……所以……」
眾人乍然聽到那個禁忌的名字,不約而同的齊齊低呼了一聲,隨後面面相覷。
人族的飛鷹戰神。
可惡的小白臉。
他不僅搶走了靈閃第一美人,給雷閃的王子殿下戴了綠油油的綠帽子。而且據未經證實的消息,他還曾經和大祭司硬拚一記。設下埋伏,將大祭司擊傷。
在眾人的心目當中,大祭司是神魔一般的偉大存在,縱橫天下、所向無敵。但是,這樣一個偉大的神明卻在那個人的手底下吃了虧。
他在擊碎了大祭司無敵的神話,將他拉下了神壇的同時,也創造了屬於他自己的神話。將敬畏和恐懼深深的植根於閃族人的心中。
韋拉普蘭也是一怔,隨即氣的暴跳如雷,厲聲喝道:「放屁,放屁∼!
洛林遠在奈安,這麼短的時間,他如何能率領大軍前來?難道是飛來的不成嗎?
就算他是坐著戰爭堡壘飛來的,但是戰爭堡壘的能耗有多高,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如此長途跋涉,能梵蒂諾的又能有多少的人?」
眾人不由對望一眼,盡皆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啊,戰爭堡壘的載重量有限,一次最多也就運幾十個人。洛林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這麼短時間內,又能運多少人過來?
最多最多也就是一個團的模樣。
那一點兒兵力對大家來說,真還不夠塞牙縫的。
這些軍人們也是這個時代的精英份子,但是他們卻因為知識的缺失,而陷入了認識的誤區,並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一種叫什麼火車的強大運輸工具。因此上,也就根本無從判斷洛林所能運來的真實兵力。
而實際上,縱然是知道,洛林所運來的真實兵力,他們也並不會在乎,區區一個師,不過是一萬來人。對於擁兵近二十萬的他們來說,也根本不放在眼裡。
此時,韋拉普蘭一指梵蒂諾,厲聲喝道:「塔爾馬將軍,現在馬上,給我進攻。如果再晚一些的話,恐怕我們的敵人就已經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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