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讓子彈飛?
開店做生意的,一般都是明眼人,如果眼力差上一點兒,那也就已經破產倒閉了。
那老闆娘當然也不例外。縱然是以前沒有眼力,但是在這店裡面每天迎來送往的,也已經是練出來了。
她看到洛林,帶著笑臉迎上前來,道:「這位先生,一看就知道您是一位大人物,快來請坐。」
說著,拿起了一塊抹布,在面前的桌子上用力地抹了兩下。
洛林低頭看了一下,那桌子是新做的沒多久。上面仍然還帶著新鮮木料的白荏。
他笑了一下,然後拉開椅子讓阿黛兒和薇拉坐下,轉頭向老闆娘說道:「真是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一個酒館,這個鎮才建了沒兩個月吧,老闆娘怎麼想到來這裡開店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四周。看到這個地方雖然簡陋,但是那老闆娘也顯然是一個認真仔細的人物,上上下下全都收拾的異常乾淨。
不過……
洛林隱隱地感覺到這店子卻有一些破敗的跡像。
老闆娘看著那一眾身材魁梧的大漢們按著武器,雖然已經四下散了開去,但是在不動聲色之間,已經將洛林護衛給起來,不由心頭一驚。
她心裡知道這世界,能帶著這麼多武裝護衛的,那絕對都是貴族,當下恭敬的說道:「回這位大人,我男人是儒略大公手下的老兵,打了十幾年仗了,眼看著要退役,大公和大小姐開恩,給我們在這裡發了一塊地。
小公爺又慈悲,還給了我們一筆錢,這可是幾輩子都沒有想過的好事,我們一家就來這裡扎根了。我娘家就是開酒館,會些釀酒的手藝,反正有牲口,種地也用不到我,我就在這裡開個小店,隨便能掙幾個銅子補貼一下家裡。」
洛林一撇嘴,心裡暗道:將凱瑟琳全家都誇了一遍,合著這裡沒我的事啊∼!便宜都讓大公那個老傢伙給佔了。
薇拉知道洛林心裡的想法,阿黛兒對洛林知根知底,看洛林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兩個女孩子間洛林鬱悶的樣子,都掩著小嘴笑了起來。
看著洛林的表情,老闆娘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惶恐的看著洛林。
洛林竊笑的阿黛兒和薇拉,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行家法教訓她們,苦笑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麼,看向了那老闆娘,道:「怎麼?在這裡過的還好嗎?我看你這裡的生意好像並不怎麼樣啊?」
說著,伸手一指四周那幾個零散的客人。
老闆娘苦笑了一下,道:「還好了。」
然後話風一轉,道:「不知道你們幾位要喝點什麼?隨便說一句,我們這裡可是有奈安飛鷹酒廠的高度烈酒,『生命之水』在這裡很受歡迎的。」
洛林愣了一下,現在飛鷹酒業生產出的高度酒在市場上大受歡迎,但是由於為了維持暴利,一直是限量生產。
就連儒略大公想喝,也每一個月只供應三瓶。就這還得要又是說好話,又是用筍炒肉威嚇雷歐。
可是沒想到這個小地方居然也有。
他當下笑了起來,道:「那可得要嘗嘗了。」
老闆娘見終於遇到了一個肯花大錢的凱子,當下也喜滋滋地道:「是,大人。放心吧。這酒好著呢,保管您一嘗之後,就再也忘不了。」
說著,一轉身退了下去。
雷歐好奇心強,一進門,就圍著那酒館晃悠了一大圈。見到實在沒有什麼新鮮的東西,這才轉了回來。
他看著那老闆娘的背影,歪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然後低聲道:「老大,咱們那酒可都是往高端供應的。我可不記得有哪一個缺心眼兒的傢伙往這個小地方發貨的。回頭別讓我查出來,要是讓我查出來,一腳踢他滾蛋∼!」
說著,氣哼哼地坐在了一邊。
洛林不由笑了起來。雷歐雖然年幼,而且玩心也重。但是在這個時代,甚至是所有的時代,一個英才的長成很不容易,可是要從小開始培養的。
像米國的前前任的大龍頭,克林頓克哥,從小就是按精英來培養的,十六歲就當上了十大傑出青年,然後再給當時的扛把子肯尼迪肯哥開汽車,當學生會主席,再給元老院的參議員當助手,認真學習。一點一滴地積累下來,最後這才混上了龍頭老大。
雖然丫的到處耍流氓,調戲實習生,跟人發生超友誼關係,鬧的聲名狼藉。而且是第二個受到了元老院彈劾的扛把子,但是大米國在他的領導之下,卻是極是富足,而且還沒了外債。
所以這位老大就是受了彈劾,最後不還是沒事兒。現在又把自己老婆整天了前來,當國務卿,厲害的狠。
而像是小布哥,丫就是一個二世祖,一上台,就讓登哥用飛機給兌了好幾下。發動戰爭,那錢花的嘩嘩的,大米國的次債危機就是在那個時候埋下的禍根。
折騰的大米國民不聊生的,為什麼?還不是丫挺的,打小就不好好學習,不daydayup?
而雷歐也不例外。別看小小年紀,別的孩子還在玩尿泥的時候,他就得要去學習。別的孩子光屁股亂跑的時候,他就得跟著老師學習戰技。
為什麼他打起架來,異常的厲害,到處地去欺負別的小盆友,就是那個時候練下來的。
到了後來,儒略大公為了教育他,更是和凱瑟琳商量過了。有機會就讓他當上一天的總督。
這可不是為了過癮,陪小孩子玩過家家。而是為了讓他能夠學習治政知識,早日地為以後的治政打下基礎。
而他當上了飛鷹公司的總經理兼董事長,每天過手的錢最少也有一兩個城市的稅收。
這要是換一個人的話,怕出什麼事情,早就一腳把他踢滾蛋了。可是凱瑟琳眾人卻連眼睛都不眨一眼,隨便他在那裡造。也不怕損失。
為什麼?
還不是為了培養他的治政管理能力。
當然了,洛爵爺就另說了。
他主要是為了偷懶。可是總督府裡能被他抓壯丁的人只有薇拉與雷歐兩個,而薇拉還要修習魔法。他不抓雷歐的壯丁替自己幹活,又抓誰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雷歐雖然現在還是很有些孩子氣,經常胡鬧,但是他的知識、管理水平,以及各方面的綜合能力飛速地增漲。
他管理的酒廠銷售一向是哪貴往哪兒賣,而且還三天兩頭兒地往上漲價。現在這個小地方居然也有賣,這說明做銷售的傢伙不長眼睛,胡亂銷售,可是很耽誤自己賺錢的,他老人家當然也就是大動肝火了。
洛林笑了一下,然後指著對面的椅子,道:「你先坐下吧。想要查的話,回頭有的是機會。」
雷歐哼了一聲,這才辛苦地爬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
只是他仍然還不老實,不停地扭著自己的身體,四下胡亂張望。
就在此時,就聽到外面一陣凌亂的馬蹄聲響。
洛林一轉頭,向門外看去。
只見一股煙塵漫卷揚天,向著這邊滾滾而來,顯然速度極快。
店中的客人們看了,也不知是誰當下驚叫了一聲:「豺狗隊又出來了。」
緊接著,店裡的眾人將手中的酒杯一扔,調頭就向門外跑去。
只是此時,卻已經晚了。
那支馬隊已經出現在長街之上。
只見那些戰馬一匹匹全都是膘肥體壯,奔跑如電,極是神俊。
馬上的人也全都是身著一身黑色的勁裝。一個個手執著寒光閃閃的刀劍,怒目圓睜,殺氣騰騰。
那支馬隊來到大街之上,也不減速,直撞了過來。
他們一直衝到了酒店的門口,這才一勒戰馬停了下來。
一眾酒客們來不及逃走,全都被那戰馬給逼的貼牆而站,面露懼色。
此時戰馬揚起的煙塵倒捲了過來,從酒館的門外吹了進去,立時嗆的在坐的眾人不住地咳嗽。
一名禁衛軍官見狀,眼中當即閃過了凌厲的寒光,當即就挺身而起,想要出去訓斥幾句。
洛林不動聲色地晃了晃手指。那軍官這才冷哼了一聲,緩緩地坐了下來。
此時就聽到店外響起了一個尖利刺耳的笑聲。」大家這是怎麼了?一看到我就想跑。這麼不給我巴倫面子嗎?」
一眾酒客們當下連聲道:「不敢,不敢。」
那人厲聲叫道:「不敢?不敢就給我回酒館裡去。」
眾人不由連聲諾諾,然後全都又轉了回來。
洛林看到那一眾酒客們一個個面如土色,像是見了惡鬼一樣,不由心中好笑。
此時雷歐卻是驚歎了一聲,張大了眼睛,看向了門外。要知道當一個成功的惡霸,可是他這一段時間的目標。可是有凱瑟琳鐵腕管著,只要稍有異動,就是一陣竹筍炒肉片。
而且這當姐姐的,下起手來可比當父母的還要狠。雷歐吃慣了苦頭,有時候,甚至是能得罪大公,也不敢得罪凱瑟琳。
那種當一個成功的惡霸的夢想,也就被她給扼殺在襁褓當中。
現在看到有人居然可以這麼成功地欺男霸女,而且一出場就這麼有氣勢,他當然是極為高興了。
此時就見一個身穿緊衣,披著寬大的綠色斗篷的年青人一步三晃地走了進來。
那年青人面色慘白,還微微帶著一絲的綠色,目光不正,如同鬼火一般不停地閃爍,一看就知是一個酒色過度的傢伙。
他看眾人懾於自己的『淫』威,全都不敢反抗,當下哈哈大笑著,來到了店中,大聲叫道:「老闆娘,快把你們店裡的好酒拿出來,再叫凱蒂那個小丫頭來侍候大爺喝酒。要是有一個不周到,小心老子砸了你這個破店∼!」
說著,就在那店中一甩手中的馬鞭。
就聽『啪』的一聲響,那店子正中放著的一塊瓷器盤子,應聲而裂,變成了碎片,散落了一地。
此時,他身邊的一眾侍衛狗腿也已經擠了進來。見到這裡,當即大聲叫好。
「少爺打的好。」
「打的漂亮∼!」
「只有少爺,才有這樣的絕世鞭法。」
「這家破店子,老闆呢?」
「看到我家少爺在你們店子裡留下的這絕世鞭法,你們還不趕快出來謝謝我家少爺?快,快出來。」
「真是不識好歹∼!」
「……」
那幫狗腿子極其囂張,說到後來,不住地拍桌子打板凳,吵鬧不休。震的房樑上的灰塵都簌簌地一個勁地往下掉。
洛林聽了他們的聲音,突然走神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年少之時,混錄相廳的感覺。恍惚之下,差一點兒也沒有跟著喊上一句:「老闆,換片∼!」
但饒是如此,卻也已經感觸的熱淚盈眶。
此時,那個叫巴倫的年青人不可一世地揚起了頭來,不住地哈哈大笑。
他正笑著,突然眼角的餘光發現了坐在酒館當中的洛林眾人。
尤其是阿黛兒與薇拉兩人絕世美人。一個風姿妖嬈,明眸善睞,而另一個卻天真純潔,嬌憨可愛。
巴倫眼中不由放出了『淫』邪而貪婪的光芒:這兩個美人,可是一世難求,但是沒想到現在居然讓自己一下子給遇到了兩個。
他嘻皮笑臉地就想要湊上前去,旁邊有禁衛當即起身,就欲將他攔下,洛林使了一個眼色,他們當即又坐了回去。
只是這些禁衛們沉默地坐在四周,和那些巴倫帶來的,正在大呼小叫的狗腿子們形成了一種鮮明的對比。
巴倫來到了阿黛兒近前,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歪聲邪氣地叫道:「香,真是香啊。」
阿黛兒眼中立時閃過了一道寒光,側頭看了洛林一眼,然後突然輕聲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如銀玲一般,清脆動聽。
令在場的眾人不禁全都失神了片刻。
阿黛兒幽怨地看了洛林一眼,然後又嬌聲嗔道:「你看到沒有,有人調戲我唉∼!」
嬌聲嚅語,淺嗔薄怒,無限的風情,讓在場所有的人不由全都感到心跳加速,口乾舌燥。
巴倫心中邪念更盛。
他貪婪地看著阿黛兒,就像一頭惡狼一般。又狠狠地舔了舔舌頭,這才轉頭看向了洛林。
他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了洛林一番,發現洛林非旦不怕自己,反而很是好奇地看著自己,當下眼中閃過了一絲狠毒的光芒,然後道:「你看起來不是本地人∼!」
洛林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巴倫冷笑了一聲,緊盯著洛林的雙眼,一字一頓地道:「因為本地人全都知道我,所以沒有不怕我的。」
洛林當下大奇,道:「怕?怎麼個怕法?」
巴倫看著洛林,也不回頭,伸手一招。旁邊當即有一名狗腿子將一名躲在角落裡的酒客拎了過來。
巴倫冷笑道:「這樣個怕法。」
說著,抬起手來,對著那酒客臉上很扇了一巴掌。
就聽『啪』的一聲響,那酒客被他扇的當即慘叫了一聲,然後原地轉了一個圈,臉上頓時紅腫了起來,嘴角也有一絲鮮紅的血跡流了下來,但是他卻捂著臉,一句話也不敢說。
巴倫仍然緊盯著洛林,向那酒客,道:「我打你了嗎?」
那酒客愣了一下,慌張地道:「沒……沒有……」
巴倫怒道:「沒有?再給我想想清楚∼!」
說著,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那酒客當即被打的昏頭轉向,顫聲道:「有。」
巴倫當下更怒,道:「有?」
說著,又是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那酒客被抽的頭昏腦漲,幾乎都要哭出來了,看到巴倫又舉起了手來,突然福靈心至,連忙道:「是,是,巴倫……少爺,您是看我不爭氣,在這個時候還在酒館裡喝酒。這是教訓我呢。希望能打醒我。」
他一邊說著話,滿嘴的鮮血不住地流出來,但是卻仍然不敢擦上一下。只是一個勁地點頭哈腰。
巴倫冷哼了一聲,道:「繼續如此,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那酒客連忙點頭,道:「是,是,巴……巴倫少爺。」
說著,一伸手將自己懷裡所有的錢全都掏了出來,小心地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後又深深地躬身一禮,道:「謝謝巴倫少爺的打。」
巴倫點了點頭,然後將手掌在那人的衣服上擦了兩下,道:「這才對嘛。多格,你把他拎到後面去,扒光了衣服,仔細地查一下,要是身上再藏著一個銅板,就給我把他的手剁下來。要是沒有,這才放他走。知道嗎?」
旁邊立時有一個賊眉鼠眼的傢伙竄了過來。
他先是在阿黛兒和薇拉兩人狠狠地打量了一番,一臉『淫』邪的笑容,然後這才拎著那名酒客走了出去。
旁邊的眾人當下不住地起哄,哈哈大笑。
過了一會兒,就聽外面響起了一聲慘叫。緊接著,那酒客的背影跌跌撞撞地跑遠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被剁了一隻手去。
巴倫那慘白的臉上扭曲了一下,獰笑著看向了洛林,道:「現在知道他們是怎麼怕我的了吧?」
洛林也是笑了起來,歎了一口氣,道:「是啊,確實是知道了。」
巴倫『淫』邪的目光向阿黛兒和薇拉兩人又看了幾眼,這才舔了舔嘴唇,道:「既然知道他們怕我,我勸你最好也明白一點兒事理。把你身邊的這兩個漂亮的女人給我留下。
再勸勸她們,讓她們好好地服侍大爺我。這樣一來,你就可以保全你的一條狗命。否則的話,你今天就得要屍橫此地。」
洛林一愣。道:「那這個小胖子呢?」
雷歐原本正興災樂禍地看著阿黛兒,猛然聽了洛林此話,當下大怒,像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大聲抗議道:「誰……誰長的胖了。我一點兒也不胖∼!」
巴倫卻看也不看他,道:「這個小胖子,長的白白胖胖的,看上去又機靈又可愛。現在波斯西帝國皇宮正缺太監呢,我打算把他騙了,然後賣過去當太監。
他長的這麼可愛,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在皇宮裡混個內侍統領之類的,到時候你們回想起來,不要太感謝我啊∼!哈哈哈……」
說著,仰天狂笑了起來。
雷歐氣的腦筋直蹦,頭髮都要立起來了,道:「奶奶的,你居然敢無視我∼!」
說著,伸手就要掏傢伙。
洛林伸手按住了他的小手,然後看著巴倫,歎了一口氣,道:「我真不明白,難道這裡就沒有王法了嗎?」
巴倫聽了,不禁又是一陣狂笑。然後笑容猛地一收,伸出大拇指一指自己的鼻子,傲然說道:「在這裡,我就是王法∼!」
他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道:「不要以為你們這幾個人,我身邊可是跟著三十個武功高手,在我的莊園裡面還有三百名同樣身手高超的戰士。」
他眼睛裡放著『淫』光,貪婪地盯著阿黛兒光潔如玉的美麗俏臉,道:「所以在這片土地上,我就是老大。誰敢不聽我的,我就弄死他∼!」
洛林側頭想一下,輕聲道:「所以你派出殺手,殺了你莊園旁邊的那一家半獸人。」
巴倫一揚手,大聲叫道:「誰讓他不聽話,不把土地賣給我。我一刀殺了他,他的地也拿過來了。」
洛林道:「那麼,卡倫佐一家呢?他們可沒惹著你吧?」
巴倫冷笑道:「卡倫佐是誰?」
旁邊有人上前,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巴倫當下恍然大悟,道:「噢,你說那一家啊?誰讓他們家的二女兒長的漂亮。奶奶的,居然敢不答應。我當然把他們全家都殺光了。看她還敢不答應∼!」
洛林歎了一口氣,道:「那最後她答應了嗎?」
巴倫當下『淫』笑了起來,道:「你說呢?」
旁邊的眾人也一齊『淫』笑了起來。
洛林道:「那她人呢?」
巴倫看著洛林,好像是看到什麼好笑事情一樣,放聲大笑了起來。
他一直笑到了上氣不接下氣,道:「當……當然是也……也殺了。她的全家都讓我給……給殺了。
而且她們家還是一個小貴族。
她要是……要是還活著。到時候,去……去元老院告……告上一狀。我……我怎麼辦?以為我……我真的是那麼蠢嗎?哈哈哈……」
說到了後來,更是不住地拍桌子,打自己的大腿。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洛林側頭想了一下,道:「這麼說來,你說讓我勸她們,好好地服侍你。然後放我一個人離開,也是假的了。
我一勸她們,不管怎麼說,也是背叛了她們,她們當然是心灰意冷了。你正好趁機下手。
而你又不可能放我離開,任由我去元老院告狀。所以你一定會派人在半路上將我劫殺。對不對?」
巴倫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道:「不錯。我是不可能放你離開的。」
洛林忍不住歎息了一聲,道:「你就不怕將來會有人來找我嗎?」
巴倫眨了眨眼睛,然後放聲大笑,道:「將來有人找?怎麼找,這片地大了,他能每一寸都挖開查一下嗎?就算是他能。又怎麼找的到。就算是他找得到,我難道是死人?難道不能讓他也『被泥石流』,『被出意外』『被跳河』。最後也躺在地下,跟你做伴?」
洛林道:「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當地的治安官就不管嗎?」
巴倫當下笑得更是開心,道:「我做的這麼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天衣無縫。就算是懷疑我,又有誰能找到證據?沒有證據,誰敢來抓我?帝國可是**制的。
別說是治安官了,縱然是帝國的飛鷹戰神來了,他又能拿我怎麼樣?
哈哈哈……」
在奈安省的新邊境線上,每隔二十里,就豎立著一座不大的堡壘。
說是堡壘,其實只是用特大號的柳條筐裝滿砂石,做成十幾尺高的圍牆,圍起來的一個小營地,和那種用石砌的堅固堡壘是沒得比。
這種小堡壘建築的卻相當的巧妙,圍牆外就是取土留下的大坑,在坑底插上削尖的木樁,就是致命的防禦體系。
堡壘內部建築有高高的瞭望台和烽火台,裡面地方不大但是一應俱全,半地下的倉庫,馬廄,廚房,還有半地下的營房,每一座堡壘內都駐守著五十人到八十人不等的奈安士兵。
洛林在戰爭結束之後,就命令手下在新邊境線上建築了這些堡壘,連建築方法都是洛林統一制定的。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種堡壘只是臨時性的前哨,這條堡壘線裡面總計部署了三千人左右的士兵,其中一半都是半獸人戰士,要不是有這些半獸人補充進了奈安軍團,洛林還真不一定能找出這麼多人來填充到前方。
雖然明知邊境線再往南幾百里之內,已然沒有了半獸人,不過堡壘內的戰士們每天還是要執行巡邏的任務,出去外面遛上一圈,看看有沒有拖家帶口上路找工作的半獸人,順便打兩隻羚羊什麼的,回來改善伙食。
對這些駐守在堡壘內的士兵們來說,和幾個月前的大戰相比,現在的日子要舒服和悠閒的多。
邊境線一個普通的堡壘上,奈安軍團的士兵無聊的站在瞭望台,向著四周張望。
昨天剛下過一陣小雨,今天天氣異常的晴好,視野開闊清晰,在士兵北面幾里的地方,看起來只有黑點大小的農夫們,正在土地上勞作,再遠一點就是剛剛建起了的簡陋的農莊,從堡壘這裡只能看到幾排整齊的木屋。
更遠的地方,能看到大塊已經畫起了分割線的整齊地塊。
士兵只知道北面的這個地塊,是屬於一個大人物的,至於是多大的人物,他可沒有興趣去打聽,知道離克羅尼城百十里的地方,有一塊土地是屬於自己的,對這個士兵來說就足夠了。
不光是這一個士兵,這一次參戰的士兵,事後都得到了洛林總督的土地獎勵。
奈安軍團的普通士兵都是平民出身,大都是佃農的子弟,家裡稍微好點,也就是個自耕農,手裡有十幾二十畝土地,一邊租著地主的,一邊耕者自己的,日子過的寬鬆點。
因為茹曼帝國包括官員貴族在內的所有人都得納稅,想對來說貴族們的稅率還要高點,這就保證了普通人不會因為特權們的免稅待遇,而擔負越來越高的稅金,出現諸如今年的稅收到二ま一二,或者廣告捐、驗契費、鋪底稅、公廁捐、糞場捐之類的荒唐事。
這就是茹曼帝國長盛不衰的原因。
即便是遇到災年,帝國政府手裡也有些餘錢余量可以賑災。
所以說,即便是一個佃農,也在奈安活的不錯,尤其是還有流淌著牛奶和黃金的貝尼河,保證了流域內的農田旱澇保收。
但有屬於自己的土地,對一個一輩子租地主家地總人來說,是一個無法拒接的誘惑。
這就是給人打工和自主創業的區別,而且這個自主創業還是不需要啟動資金的。
對於洛林這個給士兵們發錢發地的總督,不用說那麼多保衛家園了,愛護手下了這些大道理,士兵們都對洛林發自內心的擁護,只盼望著由洛林總督帶領,大家再去搶錢搶地搶東西。
洛林心裡門清,這個年代,誰手裡有個百十畝地,那就像是在二環以內有一套四室兩廳,二衛一廚還帶觀景陽台的二百平住房一樣,還得是一次付清,非按揭的那種,這房子往哪一放,多少家閨女隨你挑。
要是自己能碰到這種跟著幹兩年就發套房子的上司,洛林自問,自己還不得將命都賣給他,當然前提是私人企業。
牢牢把握住這個時代潮流的洛林,收買起人心了,自然是事半功倍,灑下不大一筆錢,就讓手下的士兵們對他伏首貼耳。
瞭望台上士兵得意的呵呵傻笑,心想當兵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能碰到了這種美事。
這時從南邊的地平線上,一道細細的煙塵升起,瞭望台上士兵的眼神自然是很銳利的,一下子就發覺這該是一大堆騎兵奔跑時濺起的灰塵。
出去巡邏的士兵不該是這個時候回來,而且看著規模也不是一個二三十人的小隊,倒像是千把人的大隊伍。
士兵心裡一驚,趕忙敲響身邊的警鐘。
「噹噹噹」的聲音急促的響起,堡壘內的士兵們一陣慌亂,隊長從營房內衝了出來,大吼著:「怎麼了?」
瞭望台上的士兵回道:「南邊來了一個中隊規模的騎兵隊伍。」
隊長指了兩個人,道:「你們兩個出去看看,其他人就位,就位,給鄰居們發信號。」
兩名士兵翻上上馬,馳出營地向著南面而去。
隊長登登登的爬上瞭望台,手搭在眼上,瞇著眼睛向南使勁張望,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娘的,不是說南邊直到星星湖都沒有半獸人了,這幫傢伙從那跳出來的。」
堡壘內的士兵們如臨大敵,手持弓弩登上土牆,看著縱馬馳出堡壘的兩名士兵,馬蹄濺起一溜煙塵,不斷接近不明身份的隊伍。
騎士很快在堡壘中戰士的眼裡變成了黑點,當堡壘內的士兵們耐心都要耗盡的時候,那兩個派出的士兵終於又出現在堡壘內戰士的視線裡面。
不等回到堡壘,騎在馬上狂奔的士兵揮舞著手臂喊道:「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瞭望台上的隊長有些摸不著頭腦,自言自語的說道:「沒聽說有隊伍南下啊。」
兩個士兵衝回堡壘,還不等從馬上跳下來,就一臉興奮的大聲的嚷嚷道:「是沃卡爾大隊長帶的隊伍,那幫殺星,他們回來了!」
堡壘的奈安士兵們驚喜的都大叫了起來,隊長瞪大了眼睛看著不斷接近的騎兵隊伍,道:「這幫殺神們,居然活著回來了∼!」
自從洛林將由沃卡爾帶領的八百名騎兵派進了大草原,已經足足過去了四個月了,在戰爭結束之後,半獸人潰逃,洛林曾經派出一隻騎兵隊伍深入草原,一方面繼續驅趕逃跑的半獸人,一方面就是要找到沃卡爾帶領深入草原的隊伍,將他們帶回來。
洛林派出的騎兵部隊在草原上轉了一個月,將幾百里內的半獸人給攆的乾乾淨淨,卻是沒有找到沃卡爾隊伍的行蹤。
只是從抓到的半獸人那裡,得知沃卡爾曾經光顧過這些半獸人的部落,像個女票完了不給錢的大爺一樣,將這些半獸人蹂躪一通,家當能搶走的全部搶走,不能搶走全都毀掉,然後就拍拍屁股走人,揚長而去了。
直到去尋找沃卡爾的隊伍知道,再往前就是星星湖,那裡可聚集著上百萬的半獸人的時候,騎兵們才不敢深入,帶著消息回到了奈安。
茫茫大草原,八百人的隊伍就是個不起眼的小點,根本無從尋找,尤其是這幫傢伙已經玩瘋了,洛林只能祈禱沃卡爾帶著的人還活的好好地。
隨著越來越的多半獸人被誘拐進奈安去做工,關於沃卡爾他們的消息也越來越多起來,說起來草原上這些部落們大都被沃卡爾帶人劫過。
沃卡爾帶的隊伍來去如風,都是打了就跑,能搶就搶,不能搶就騷然一番走人,而且還連吃帶裝,裝不走的就一把火燒掉,草原上半獸人的部落將這股黑色的騎兵稱為比瘟疫和蝗災更可怕的魔鬼。
最新的消息就是生活在星星湖邊的半獸人帶來的,這一隊半獸人口中的魔鬼正繞著星星湖燒殺搶掠,將這個半獸人最精華的地區搞的烏煙瘴氣。
半獸人個部落一半的戰士們北上了之後,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剩下的人雖然不少,但卻怎麼也追不上每人三四匹馬的沃卡爾他們,半獸人雖然試過圍追堵截,設圈套埋伏等等計策,怎奈何沃卡爾的眼睛毒的狠,就是不上當。
這邊的半獸人多,他就帶人跑上三四天,偷襲幾百里之外的部落,要麼就直接揚長而去,東西南北隨便突擊。
通過半獸人的口口相傳,沃卡爾率領的隊伍,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傳奇,在草原上活動了這麼久,留下了赫赫威名,在幾萬半獸人的圍追堵截當中安然脫身,然後再讓半獸人吃足了苦頭。
現在,杳無音信的騎兵隊伍,在沃卡爾帶領下終於回來了,這個消息比他們全軍覆沒了更能震動奈安省。
隊長帶著堡壘內的戰士們全都從裡面湧出來,去迎接這一隻在外征戰了數個月的隊伍。
等到了跟前,隊長驚訝的發現這只隊伍看規模可不只千人,前面是騎在馬上的戰士,後面則是浩浩蕩蕩的馬群。
最前面的騎士手裡高舉著茹曼帝國的鷹旗,只是這面旗幟已經破破爛爛,金邊早已不見了,旗幟下面還裂成了好幾條,旗面上也有大小不一的窟窿,連旗幟的顏色也變淡了很多。
隊伍裡的騎士們全部都是半獸人的打扮,穿著粗製的皮衣,臉上還畫著半獸人慣常的紋彩,有的人更是留著一大把亂糟糟的鬍子。
前面的騎士還能從鎧甲和面容上分辨出是人類,後面的那些可徹徹底底的都是真正的半獸人了。
沃卡爾帶隊出發的時候,隊伍裡就有阿奎丹部落的半獸人,現在看來半獸人卻比出發的時候還多。
隊長撓撓頭,奇道:「邪門了,他們出發的時候明明是八百人,怎麼現在看起來最少也有個一千二三。」
看著眼前簡陋的堡壘和擠在前面迎接自己的奈安士,尤其是看著熟悉的人類面口,隊伍中的一個人大叫一聲:「弟兄們,咱們到家了!」
騎士們嗷嗷大叫著歡呼起來,從馬背上跳下來,快步跑向迎接他們的士兵,大笑著和這些士兵抱在一起。
沃卡爾早已不是出發時那個英俊的年輕人,臉上一大把絡腮鬍子,膚色是風吹日曬之後黑黝黝的顏色,不管是頭髮還是鬍子,都髒的團在了一起,都可以看到裡面大顆的沙土粒。
沃卡爾也在鎧甲的外面裹上一件半獸人的皮袍子,臉上抹著紅白顏色的紋彩,要不是張嘴一口奈安音的帝國語,還真是很像普通的半獸人。
「誰是你們的長官?」沃卡爾從馬背上跳下來,向跟前的奈安士兵們問道。
隊長喊道:「是我。」
然後走到沃卡爾跟前,敬了一個帝**禮,道:「奈安第十五號前哨值守小隊長,肖科爾,您是……沃卡爾大隊長嗎?」
沃卡爾哈哈笑道:「肖科爾,我還以為連你都認不出老子了。哪是咱們奈安的底盤?」
肖科爾隊長一指人群南面的界碑,道:「您看那裡,這裡已經是了。」
沃卡爾一下跪在地上,趴下來親吻了一下大地,大聲吼道:「感謝父神,老子他娘的終於活著回來了。」
堡壘內的士兵或敬畏或羨慕的看著眼前大笑狂喊的騎士們,他們身上都有種混合著汗臭和血腥的味道,沖的聞到的人頭暈,還有衣服上已經幹掉的血跡,在堡壘的士兵們看來,這群人就像是渾身冒著火焰的地獄使者。
沃卡爾從地上蹦起來,一把抓住肖科爾小隊長的肩膀,像是色鬼看著絕色美女一樣,兩眼冒著精光,急切的說道:「肖科爾,求你個事。」
肖科爾被沃卡爾的眼光看的混身不自在,連忙說道:「大人儘管吩咐。」
沃卡爾呲牙一笑,道:「麵包,酒,有多少拿多少出來。娘的,吃了幾個月肉了,腸子都打結了,現在就想白麵包和醇麥酒的滋味。」
肖科爾一挺胸,大聲說道:「放心,大人,酒,麵包,立刻就給大人拿來,我們這個前哨存的不多,我讓附近的幾個把存貨都搬過來。」
沃卡爾大笑著說道:「好,你這算是救了我們的命了。弟兄們,既然到家了,好吃好喝,好好休息,然後回家當咱們的逍遙地主去。」
這些裝扮的和半獸人一樣的士兵打了呼哨,跟半獸人一樣扯著嗓子嗷嗷叫了起來。